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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睐?随随便便拿串木头珠子冒充金刚菩提子,二姑娘,你一定是让人给骗了。”
“夫人,请慎言,觉明大师乃是先帝御封的圣僧,相信没有人敢拿大师来说谎。”纪芸再也无法忍下去了,敢欺负她的宝贝女儿,就是天皇老子,她都不惧,更何况只是个并无多大实权的祺郡王府。
“二姑娘是实诚人,有什么说什么,绝不会象有的人空口说白话。”那个刚才要说八卦的夫人语出嘲讽,意有所指。
李晓棠眸光闪烁,突然抓起桌上的杯子,将茶水泼向宋箬溪。宋箬溪一看李晓棠抓杯子,就提高了警惕,可是还是退慢了一步,茶水全泼到了她的裙子上。
“哎呀,不好意思,我失手了。”李晓棠装模作样地道。
“你不是失手,你是故意的,你故意拿茶水泼溪儿姐姐。”易友德气愤地喊道。
在座的都不是瞎子,对李晓棠这种恼怒成羞的失礼举动,都很生气,纪芸眸底闪过一抹厉芒,可当事人宋箬溪却一点都没生气,唇边噙着浅浅的笑,“夫人是失手打翻了茶盏,弄脏了小女的裙子,并非故意。”
纪芸看到宋箬溪如此委曲求全,既感到欣慰又觉得难过,抿了抿唇,道:“香绣,薄荷陪姑娘回房换件裙子。”
“小女失陪一下。”宋箬溪有礼地冲众位夫人和姑娘们微微欠了欠身。
宋箬溪得体大方的表现,让众位夫人不由对宋家的女儿都高看了一眼,宋家的闺律果然严谨,这才是知书达理、有教养的大家闺秀,不是那些只能给人当妾的无知女人可比拟的。
宋箬溪带着香绣和薄荷出了暖香堂,走过一段抄手游廊,穿过垂花门,从花园小径穿过去,走着走着,突听到东西倒地的声音。宋箬溪回头一看,香绣和薄荷晕倒在地上,尖叫声还没出口,就被人一把捂住了嘴。
“溪儿是我。”一道男声在耳边响起。
虽然听出是陈陌的声音,但是宋箬溪眸底的惊恐半点没减少,他怎么会在这里?这后花园谁说男人不能随便闯进来?围墙对他来说,形同虚设。
陈陌松开了手,将她转了过来,笑道:“溪儿,好久不见。”
“你怎么会在这里?”宋箬溪蹙眉问道。
“来广陵府有事,顺便来看看你。”陈陌看着面前的美貌少女,幽深的眸底泛着一丝柔情,“溪儿,有没有想我?”
“我为什么要想你。”宋箬溪不屑地撇嘴道。
“怎么还在为那事生气?”陈陌唇角勾起好看的笑弧,“她不会影响到你的地位。”
宋箬溪不想与他多说废话,环顾四周,还好没人经过,急切地道:“你快走吧,被人看见不好。”
“你放心,府里的人都在看戏听曲,不会有人经过的。”陈陌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溪儿,告诉我,你有没有想我?”
宋箬溪偏开头,向后退开两步,避而不答他的问题,道:“我是回房去换裙子,稍后还要进去,不能再外面耽搁太久。”
“你这裙子是怎么回事?”陈陌松开手,微眯起双眼,看向宋箬溪穿着的那白底绣红梅长裙,上面的茶渍非常的明显。
“沾了茶水。”
“谁弄的?”陈陌沉声问道。
“祺郡王世子的一个妾。”宋箬溪低头看着茶渍,这么大一块,肯定洗不掉,这条裙子不能穿了。
“你得罪了她?”
宋箬溪摇摇头。
陈陌眸光微转,笑道:“那她就是嫉妒你比她漂亮。”
宋箬溪挑眉,“你又没见过她,你怎么知道我比她漂亮?”
“在我心中,你最漂亮,没有人比得上你。”
对陈陌的甜言蜜语,宋箬溪无心去听,道:“你来广陵有事要办,你就快去办事吧,别在这里耽误时间。”
陈陌面露不悦,道:“才见面,你就这么着急催我走。”
“陈陌,我未出阁的女子与男子在后花园说话,万一被人看见了,我还要不要名声?”宋箬溪声含怒意地问道。
“不会有人看见的。”陈陌微眯着眼,眸底闪过一抹阴冷的寒光,“万一有多嘴的人看到,杀掉他就是了。”
宋箬溪皱了下眉,低声骂道:“凶残成性。”
“你说什么?”陈陌声音透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宋箬溪抬头看着他,“暴君必亡,仁者无敌,这句话,你有没有听说过?”
“夺江山焉能不染血,我非暴君,我乃是开国之君。”
“战争可夺得天下,但不能治理国家。施仁政,才能天下太平。”
陈陌幽深得眸底精光闪过,唇边的笑意更浓,“溪儿,你果然是上天赐予我的皇后。”
宋箬溪翻了个白眼给他看。
“唧唧唧”突然传来几声鸟鸣。
“溪儿,说你想我。”陈陌再次勾起宋箬溪的下巴。
“想你。”如果陈陌肯走,宋箬溪不介意撒个小谎。
“真乖。”陈陌笑了,“溪儿,我要走了,有空,我再来看你。”
“哎,她们俩怎么弄醒?”宋箬溪见陈陌要走,忙问道。
陈陌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抛给宋箬溪,“给她们闻一下。”
拿小瓷瓶给两人闻闻,两人就会醒,但是要怎么解释她们突然晕倒这件事呢?宋箬溪有些头痛,该死的陈陌,真是会给她找麻烦。想不出说辞,但不能让香绣和薄荷继续躺在地上,没办法只能先将两人弄醒再说。
“姑娘,出什么事了?”两人醒来同时问道。
宋箬溪佯装不知地摇头。
“刚才好象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香绣皱眉回忆道。
“哎呀,该不会有贼偷偷溜了进来吧!”薄荷一脸惊恐地道。
“哪个贼会蠢得跑到知府府上来偷东西。”宋箬溪否认她的说法,眸光微转,“有可能是昨天夜里我们没睡好,被堂上某人的臭气给熏得受不了,走出来就晕倒了。”
香绣和薄荷笑了起来,“姑娘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就是她满身的臭气把我们熏晕倒的。”宋箬溪非把责任往李晓棠身上推。
这种说法自是不能取信两人,宋箬溪挑眉道:“如果不是她的臭气把我们熏倒的,那你们说我们怎么会突然晕倒的?”
香绣和薄荷回答不出来。
“算了,这是件小事,就当没发生,不要跟旁人提起,免得太太知道会担心。”宋箬溪嘱咐道。
两人虽觉得这件事怪怪的,可是姑娘既然已经这么说了,两人也不好再紧咬着不放,小心地伺候宋箬溪回房换裙子。
宋箬溪中途退席回来换裙子,裙子上又有那么一大块茶渍,势必引来刘四娘和蚕娘的询问,知道堂上发生的事。蚕娘眸色沉了沉,问道:“姑娘,要不要奴婢去教训教训她?”
“蚕娘,狗咬我们一口,难道我们就要去咬狗一口吗?”宋箬溪轻笑道。
蚕娘笑道:“姑娘说得有理,不与她一般见识。”
“象她那种人,日后会有厉害的人给她大教训,我们没必要理会,省得脏了我们的手。”宋箬溪换了一条水红色绣白菊的裙子,把梅花耳坠换成菊花耳坠,带着香绣薄荷回了暖香堂。
戏台上的戏已近尾声,“……何况他既不认我,我还有何面目活世上。我只能,闭门推出窗前月,吩咐梅花自主张……”
宋箬溪悄声走了进去,到姑娘们那边坐下。姑娘们见她来,都纷纷出言安慰她。
“我没事,让各位姐妹们担心了。”宋箬溪浅笑道。
“溪儿姐姐,我帮你想法子教训她。”易友德凑到她耳边,小声道。
宋箬溪一惊,忙劝道:“德儿妹妹,千万不要乱来,会惹祸上身的。她是个妾,以后我们不会跟她打交道,没必要理会她,就当她是个疯婆子。”
“三妹妹,溪儿姐姐说的有理,你要听话。”易友贞附和道。
易友贤瞪着她,沉声道:“三妹妹,你要乱来,我回去告诉娘,禁你的足,罚你抄一百遍。”
“我知道了,不要威胁我好不好?”易友德嘟着小嘴道。
宋箬溪看着坐在主位上,不可一世的李晓棠,微微浅笑,“德儿妹妹,觉明大师曾说过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姑娘们想了想,笑道:“觉明大师此言甚是有理。跳梁小丑,何足为惧?”
说话间,戏台上的戏已唱完,姑娘死,书生亡,一场悲剧惨兮兮。纪芸评点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知礼数,何至于此?”
“宋夫人说的有理,人不知礼数,如同禽兽。”张夫人指桑喊槐。
“比禽兽还不如,乌鸦尚知反哺,小羊还知跪乳。”易大夫人也是话中带刺。
李晓棠听出言外之意,冷笑几声,起身道:“后生的胡子比眉毛长,这戏已看完,本夫人要回去了。”
纪芸端着茶杯,坐在椅子上没动,淡淡地道:“夫人慢走,我这里还有客要陪,就不远送了。”
李晓棠盯着纪芸,“宋夫人好无礼,客人要走,连送都没送,何来远送一说?”
“不知道夫人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叫做‘礼尚往来’,我与有礼之人讲礼,与无礼之人,就无须讲礼了。”纪芸毫无畏惧地与她对视,“虽说世子尚未娶世子妃,但祺郡王府还有郡王妃在,改天我到要去拜访拜访郡王妃,把这事说上一说,到要看看是谁无礼。”
李晓棠虽然小人得志张狂了点,但对郡王妃还是有所忌惮和畏惧,脸色微变,拂袖而去。
纪芸起身向各位夫人赔罪,“今日真是失礼,还望各夫人莫在意。”
“不速之客上门扰事,不怪夫人。”众夫人都能体谅。
又喝了一杯茶,说了几句闲话,男宾那边散席,众夫人携女告辞离去,荣荞早就将备好的荷包拿来,让宋箬溪一一送给各位姑娘。
送走客人,纪芸就把宋箬溪带回院子,“我的儿,委屈你了。”
“娘,我没觉得委屈,我只是有点奇怪。”宋箬溪皱眉,“我是不是以前得罪过她?”
“你见都没见过她,怎么会得罪她?”纪芸轻嗤一声,“承恩候以前在工部织染所任大使,不过是个小小的九品官。李家一族,并无人在朝中当高官,与宋家从来就没有来往过。”
“这就奇怪了,她谁都不找,直接就找上我,还那么失态地把茶水泼在我身上,好象与我有深仇大恨似的。”
纪芸沉吟片刻,道:“这件事是有些蹊跷,一会我问问你爹爹。”
宋箬溪扭了扭脖子,打了个呵欠,道:“娘,我好累,我要回房睡觉。”
纪芸听她说累了,赶紧让婢女伺候她回房。宋箬溪刚离开没多久,小厮就扶着宋绥回来了,带着些许的醉意。
纪芸让婢女送上醒酒汤,灌了他两碗,帮他脱下外袍,安置在昼床歇着,点了炷安宁香,把婢女遣下去,她坐在一旁翻看账册,九月底,又要安排打点过年的礼物,往京里送的东西也要准备好,趁着没下雪,早早就要送过去,免得路上耽搁,娘家那边晚点到没事,宋家那边是万万晚不得的。
宋绥迷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