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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欺负我,是看戏看哭了。”宋箬溪羞涩地笑道。
宋淮笑道:“娘,你不知道,姐姐就象个小孩子,哭得稀里哗啦的。”
“你这孩子,不带你姐姐去看高兴的戏,把你姐姐弄哭了,还取笑姐姐,讨打的相。”纪芸在宋淮的肩上轻轻捶了一下,笑骂道。
“啊!”宋淮倒在榻上,“我被打晕过了!我晕了!晕了!”
“晕了还会说话啊?”宋箬溪撇嘴道。
宋淮抬起头,嘻笑道:“我装晕。”
“这皮小子。”纪芸笑着摇摇头,拉起宋箬溪的手,“是什么戏?让我家的闺女哭得眼睛都肿起来了?”
“娘,淮儿说,过几天请那戏班子来家里唱堂会。”
宋淮坐起身来,唇角勾起嘲讽的冷笑,道:“让爹爹的那三个好女儿好好听听这出戏。”
听这话,纪芸了然一笑,道:“等过几日,你爹爹把案子查出来,就请人回来热闹热闹。”
“案子还没查出来吗?”宋箬溪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问道。
“听你爹爹说,那几个与他冲突的人,都有人证明,他们当时不在千层酥,那间铺子里也没有搜出毒药来。”纪芸皱眉,为这个案子感到担忧。
“象他那种爱惹事生非的人,只怕到处都有仇人,不能局限在这几个人身上,说不定,是京里跟他有仇的人,尾随而至,然后趁机下毒。毒药都被他吃进肚子里了,在铺子里面当然就搜不到毒药了。”宋箬溪拿起碟子里的苹果,顺嘴闲扯道。
宋淮眼中一亮,“娘,姐姐这话说的有理,我这就去告诉爹爹去。”
他一阵风似的走了,留下纪芸母女面面相觑。
半晌,宋箬溪眨眨眼睛,问道:“娘,我刚说什么了?”
纪芸笑着摸了摸她的脸,“我家女儿说了有用的话,会解了你爹爹的燃眉之急哟。”
宋箬溪笑笑,啃了口苹果。
母女又说了一会子闲话,宋箬溪就起身回院子,在院门遇到宋箬池。
“妹妹见过二姐姐。”宋箬池屈膝行礼道。
宋箬溪看她手上拿着个小包裹,笑问道:“三妹妹手里拿着什么?”
“池儿给母亲做了一双鞋。”宋箬池打开包裹,里面放着双绣着福寿纹的绣花鞋,做工细致,针线细密。
“三妹妹这双鞋做得真好。”宋箬溪真心称赞,她绣活虽做的不错,可鞋底始终纳不好,这鞋子从来就没完整的做出来一双过。
“二姐姐若是喜欢妹妹的手艺,妹妹愿意替二姐姐做双鞋。”宋箬池怯怯地看着宋箬溪,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神色。
“好,那就有劳三妹妹了。”宋箬溪有些同情宋箬池,这么小的年纪,只因为是庶出,就要低人一等,处处讨好嫡母,看嫡母的面色生活,嫡母也不容易,待非己出的,要象亲生的一样,那是不可能,说来说去,都是男人造的孽。
“那一会,妹妹过去拿二姐姐的尺寸。”宋箬池欣喜地道。
“好。”宋箬溪笑着点点头。
“二姐姐请慢走。”宋箬池笑道。
宋箬溪带着香绣和香朵回了院子,趁着宋箬池还没来,去找蚕娘,把在天籁居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蚕娘,你愿意教香绣她们武功吗?”
“她们学些拳脚功夫才能更好的保护姑娘,不过奴婢看那香纹不象安分的人,就别让她学了。”蚕娘道。
“学功夫很辛苦,不是所有人都愿吃这个苦的,你看着挑几个人学好了。”
“奴婢会仔细挑的。”
婢女们学武功的事就定了下来,蚕娘选了七个人出来,香绣、香朵、薄荷和青荷,还有三个小丫鬟,分别叫:小红、四丫和桃儿。蚕娘嫌三人的名字不好听,要宋箬溪给换个名字。
宋箬溪觉得好笑,难道蚕娘这个名字就很好听吗?这话自是不好说出口的,拗不过蚕娘的意思,给三人改名,小红改叫巧红,四丫改名叫巧丫,桃儿改名叫巧儿。
这是后话,顺带提一句,宋箬溪与蚕娘又说了会子话,听到门外说宋箬池来了,出来见她,闲话几句,就让香绣把鞋子的尺寸告诉了她,还让香草装了些蚕娘做的糕点送给她吃。
“谢谢二姐姐的糕点,妹妹先回去了,过几天就给姐姐送鞋子来。”宋箬池屈膝行礼道。
“白天做鞋子,晚上别做,免得熬坏了眼睛。”宋箬溪温和地笑道。
这关心的话,让宋箬池心中一暖,点点头,道:“妹妹知道,谢谢二姐姐,妹妹先回去了。”
宋箬池一出门,刘四娘就道:“姑娘,你怎么让她帮你做鞋子?”
“让她帮我做双鞋,有什么问题吗?”宋箬溪不解地问道。
“姑娘,你怎么能穿她做的鞋?”刘四娘急道。
“我为什么不能穿她做的鞋?我娘也穿她做的鞋。”
“太太才不会穿她做的鞋。”刘四娘鄙夷地撇嘴道。
宋箬溪眸中闪过一丝不悦,道:“行了,不过是一点小事,那有这么多闲话说。”
“姑娘,奴婢……”
“好了,我累了,奶娘,你出去吧!”宋箬溪靠在美人榻上,背转身子,不理她。
刘四娘看她这样,委屈地瘪了瘪嘴退出房去。
这人不老,咋这么糊涂?香绣轻轻摇了摇头,取来薄缎毯子搭在宋箬溪身上,“姑娘,一会就要去花厅用晚饭了,你别睡着了。”
“我不饿,我不去吃饭了。”宋箬溪在纪芸房里啃了个大苹果,刚又吃了好几块糕点,那里还吃的饭下。
“奴婢把饭传回院子,放在小厨房里热着,姑娘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再吃,好不好?”青荷出主意道。
“好吧。”宋箬溪同意了。
青荷出门去传饭,顺便让小丫鬟去告诉纪芸院子里告诉纪芸,宋箬溪不去花厅吃饭的事。宋淮去衙门,估计不会回来吃晚饭,纪芸也懒得去花厅和宋箬池用晚饭,就打发人把饭传到院子,又让人告诉宋箬池,叫她也留在房里吃饭。
次日,易家姐妹和江唯不请自到,纪芸听到通传,愣了一下,就让人将四位姑娘领进了宋箬溪住的院子。
“溪儿姐姐,你说过要教我弹箜篌的,你要言而有信哟。”易友德进门就嘟嘴道。
“我言出必行。”宋箬溪笑,将四人让进屋内坐下,“你先喝杯茶,歇歇,一会就教,可好?”
“三妹妹,你既要让溪儿姐姐教你弹箜篌,你怎么不行拜师礼呢?”江唯促狭地笑问道。
“谁说我不行拜师礼了?”易友德刚坐下,忙又站起身走到宋箬溪面前,收裣就要向她行大礼。
宋箬溪伸手拦住她,笑道:“唯儿妹妹在说笑呢,你别当真。箜篌我也只懂点皮毛,不过是把先生教我的,依葫芦画瓢再教你罢了。”
“溪儿姐姐太谦虚了,弹成那样,还叫只懂点皮毛,那这世上就没人会弹箜篌了。”易友贤掩嘴笑道。
婢女们沏了茶来送上来,易友德一掀盖子,茶香袅袅,惊奇地道:“这是什么茶,竟这样的香?”
“这是香桂茶,我闲着无事,在书上看到个制茶的法子,就做了出来,我喝着挺好的,也不知道合不合几位的口味?若是不喜,我叫她们换茗眉来。”宋箬溪笑道。
易友德吹了吹,喝了一口,品了品,道:“好喝,我喜欢喝,溪儿姐姐,你包点给我带家里去喝吧!”
“三妹妹。”易友贞、易友贤和江唯同时喊道。对易友德这个自来熟的性子,着实头痛,虽然嘴上喊着姐姐妹妹,但毕竟才第二次见面,说话能不能婉转点?能不能讲点礼节?
“我什么时候这么受欢迎,三个姐姐同时喊我。”易友德没心没肺地笑道。
易友贞三人恨不得晕过去算了,带这丫头根本就是带出来给她们丢脸的。
宋箬溪笑,“德儿妹妹的性子直爽,我喜欢,这茶一会包一大包,让你带回去泡着喝。”
“谢谢溪儿姐姐。”易友德笑嘻嘻地道。
易友贤横了她一眼,道:“你倒真不客气。”
易友德扮了个鬼脸给她看,拈起一块糕点往嘴里放,“真好吃,比家里的糕点好吃多了,溪儿姐姐……”
“三妹妹,你该不会又想让溪儿姐姐给你装一匣子带回去吃吧?”江唯打断她的话。
易友德眼睛锃亮,“唯儿姐姐,你可以当我肚子里的虫了!”
江唯轻啐她一口,对宋箬溪道:“溪儿姐姐,你别理她,她就是个雁过拨毛的家伙,什么都想要。”
易友贤起身对着宋箬溪行礼道:“溪儿姐姐,小妹真是失礼。”
“不妨事。”宋箬溪笑,“就是一点茶叶和点心,能得到德儿妹妹喜欢,我好高兴。”
“这点心也是溪儿姐姐想出来的不成?”易友德眨着眼睛问道。
宋箬溪抿嘴笑着点点头。
“溪儿姐姐,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易友德欢呼雀跃。
“三妹妹,坐好。”易友贤要被气死了,暗暗咬牙,回家后,定要让娘好好整治这丫头。
“贤儿妹妹,在我这里没关系,你就由着她吧!”宋箬溪笑,易友德这样子才象个十岁的孩子,天真无邪,爱吃爱玩,比思春的宋箬涓要好得多。
易友德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溪儿姐姐,教我弹箜篌吧!”
宋箬溪让香绣搬出来,教易友德弹箜篌,约教了小半个时辰,就快正午,宋箬溪就请四人去花厅用饭,又让人把宋箬池叫来陪客。纪芸过来打了个照面,说笑了几句就起身走了,并没有与她们一起吃饭,免得她们拘束。
吃完午饭,略坐了坐,宋箬溪内急,告声罪,去了净房。从净房出来,见江唯站在不远处的树下,“唯儿妹妹怎么在这里站着?”
“我有话要与姐姐说,特意在这里等姐姐的。”江唯笑道。
宋箬溪携着她的手,带她到廊下栏杆边坐下,“你要与我说什么?”
江唯忽跪了下去,宋箬溪连忙扶起她,“有话你说,不要行跪拜之礼,你我平辈结交,你跪下去,我怎么受得起?”
“姐姐受得起,当日若非姐姐,唯儿和哥哥就遭了大难。姐姐的救命之恩,唯儿终身不忘。”
“救命之恩的话,不要再说了。唯儿妹妹,我不知道你因为什么离开家,我也不问你,我只是想劝你一句,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考虑周全了再做,万不可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宋箬溪正颜道。
“姐姐的话,唯儿记下了。”江唯拿丝帕按了按眼角,“明天我就要回怀安了,今日是特意来向姐姐辞行的。姐姐日后你回京,可要来怀安看我。”
“怀安离广陵很远吗?”
“有十几天的路程呢。”江唯眸光微转,“姐姐,肯定不知道怀安离京城有多远。”
“我是不知道。”宋箬溪坦然承认,“怀安离京城有多远?”
“一天路程。”
“回京后,我定去看你。你也要来看我。”
“好。”江唯笑靥如花,明眸流转,风情无限。
宋箬溪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打趣道:“唯儿妹妹,你这么笑啊,真是迷死人了,我要是男子,定要娶你为妻。”
江唯没料到一向正经的宋箬溪会跟她开这个玩笑,“溪儿姐姐,你这么快就被三妹妹教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