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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说法啊?”宋箬溪讶然笑问道。
“那些接生婆说,肚子松垮垮,就是生女,肚脐眼往外鼓,就是生崽。”陈氏说得头头是道
三人正说着话,邺淑婷过来了,四人凑成一桌牌,抹了几回,到正午,吃过午饭,魏灵娟三人告辞离去。
到晚间,邺疏华回来,宋箬溪就问他,邺繁给孩子取这名是什么意思。
邺疏华证实了邺繁确有让邺孝良把苏念锦扶正的意思,等苏念锦出了月子就办。
五房的事,与宋箬溪没有切身利益关系,不过是知道有这么一件事罢了,她现在最期盼的是纪芸什么时候来?
八月二十九,日暮时分,雨停风凉,纪芸和宋淮在邺疏华的陪同下往漱玉院走来,香朵带着小侍女去折了几枝珠兰花要进门,正好遇上,喜得冲着院子高声喊道:“少夫人,太太和六少爷来了。”
宋箬溪听到喊声,猛地坐了起来,却不想闪着腰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凑热闹,用力地踢了她一脚,“哎哟。”
香绣刚把手上的小衣服放下,还没来得及上前扶她,听到她呼痛,吓了一跳,着急地问道:“少夫人,您怎么了?”
“这小子踹我。”宋箬溪怕香绣埋怨,不敢说起急了,闪着腰,把责任推到肚子里的小家伙身上。反正小家伙还没出来,也不能当面拆穿他娘,这黑锅背定了。
香绣扶着宋箬溪的手臂,道:“小少爷,您要乖点,可别闹哟,您的外祖母和小舅舅了。”
宋箬溪睨她一眼,问道:“为什么是小少爷,就不能是小姑娘?”
“少夫人自己刚说,这小子。小子可不就是小少爷,难不成小子还是小姑娘不成?”
“我有这么说过吗?”宋箬溪蹙眉问道。
“少夫人刚就是这么说的。”青荷笑,扶着她另一只手,为香绣作证。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到门口,宋箬溪看到纪芸向这边走来,扬声喊道:“娘!”
“溪儿。”纪芸也看到了宋箬溪,一年多未见,今日久别重逢,看着女儿,脸上带着笑,眼里分明有点点泪光,忙快走了几步,走到她面前,紧紧握住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她脸色红润,那悬着的心,才落下。
宋箬溪反握住纪芸,又喊了声,“娘,娘。”
“哎哎。”纪芸连声应道。
“姐姐,还有我。”宋淮走了过去,笑道。
宋箬溪看着幼弟,笑,“淮儿长高了。”
宋淮笑,“姐姐长胖了!”
宋箬溪轻啐了他一口,“坏淮儿!”
“姐姐还是一样的貌美如花,美如天仙。”宋淮立刻改正错误。
“油嘴滑舌。”宋箬溪笑着,横他一眼,“娘,外面热,快进去吧!”
进了房,宋箬溪依在纪芸怀里,娇声道:“娘,我好想你。”
纪芸慈爱地摸着她的脸,“都是要当娘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仔细疏华和你弟弟笑话你。”
宋淮把头偏开,“我没看到。”
邺疏华哑然失笑,有样学样,“我也没看到。”
“我要跟娘说体己话,师兄,你带淮儿出去。”宋箬溪道。
“溪儿不可如此,贤婿快请坐下。”纪芸拍了拍宋箬溪的手,客气地道。
邺疏华起身笑道:“岳母陪璎璎说说话,我带淮儿去到处走走。”
“姐夫,你带我去看看那个三潭印月,姐姐在信上描绘的那么美,我可是想了好久,这次机会,我定要好好看看。”宋淮笑道。
邺疏华带着宋淮,大白天的去看三潭印月。纪芸母女俩就在房里说话,宋箬溪问了家里人的情况,又问在路上的情况。
纪芸把家里人的情况都说了一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轻描淡写地道:“你父亲的腿断了,如今辞官在家里闲散着。”
宋箬溪惊讶地看着纪芸,见她脸上并无悲痛的神色,眸光微转,问道:“娘,出了什么事?”
“你怀着身孕,这件事本不想告诉你,怕你难过,可是他毕竟是你的父亲,总归要让你知道。”纪芸皱了皱眉,叹了口气,“这件事说出来丢人,你在女婿面前,提都不要提。”
“我不告诉他。”
“他与人争粉头,让人把双腿的腿筋给挑断了,对外说是骑马摔断腿。”纪芸原本是想弄残宋绥,可还没等她动手,宋绥就已自寻死路,到省了她的事。
宋箬溪冷哼一声,厌恶地撇嘴道:“我才不会为这种人难过。”
纪芸笑笑,从荷包里拿出一块玉坠,“这块玉坠,你师父已开过光,供在佛前一百零八天,这次特意让我带来给你的,说是你生孩子时挂在身上,能定魂保命,大小平安。”
宋箬溪听到定魂保命四字,眼皮一跳,世上常说女人生孩子,阎王面前隔层纱。她又是换了灵魂的人,凶险恐怕是成倍增加,慧谨担心她会魂魄离身,一命归西,才会特意送玉坠过来,接过那块玉坠,将它挂在脖子上。
有亲娘和弟弟陪在身边,宋箬溪的日子过得更加的舒心。
九月初一是邺疏华的生日,去年过得惊心动魄,今年是其乐融融,欢声笑语。
九月二十五日,邺初元满月。依规矩,要将他的名字记在邺孝良的名下。同一天,举办苏念锦的扶正仪式,她将成为邺孝良的嫡妻,因为姜明红的名字没有上家谱,苏念锦不是原配,但在家谱上成了原配。
奉先堂前,苏念锦身穿大红色的正装,头戴金光灿灿的凤冠,和一身吉服的邺孝良并肩踏上了阶梯。
邺淑婷幽幽轻叹,小声道:“想不到五哥的妻子会是她。”
谁都不曾想到苏念锦会有今天,就连她自己也不曾想到,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她的身份就发生的翻天覆地的改变,她已是堂堂正正的公子夫人,不再是那个仰人鼻息的小妾,邺家的媳妇大多数都靠不上娘家,她也就不用担心别人会拿她娘家说事了。
苏念锦一索得男,母凭子贵,由媵妾摇身成为正室,让和她一样以媵妾身份进门的董佳婉嫉妒不已,日后处处刁难苏念锦,良公府内,妻妾之争如火如荼。
这天晚上,邺疏华刚溜进房,上床躺下,宋箬溪哎哟了一声,道:“你别睡了,我肚子一阵阵的痛,有好一会了,孩子怕是要生了。”
“什什么?你肚肚肚子痛?要要要要生了!”邺疏华也不知是激动还是紧张,说话都不利落。
“是啊,你快去叫稳婆和红绡进来。”宋箬溪蹙眉道。
“哦哦哦,我这就……”邺疏华从床上跌了下去,头磕在了床板上,“哎哟。”
“你撞到哪里了?”宋箬溪着急地问道。
“我没没没事,你躺着别别动,我去叫人来。”邺疏华慌慌张张地拉开门,“快来人,少夫人要生了。”
这一声喊起,整个院子顿时都忙了起来,侍女们分着三路,一路去延芗院请纪芸,一路拿着邺疏华的令牌,去澹宁居请昭平县主,一路去召良医和医女前来伺候。
两个稳婆和红绡进房来看宋箬溪的情况,还没破水,离生还有一段时间,把她移进了收拾好的产房内。
纪芸已经睡着了,听到通报,急匆匆进来,见邺疏华白着一张脸杵在房里,左脚穿着鞋,右脚打着赤脚,百忙之中抽空安慰一下女婿,“疏华,你别紧张,溪儿会顺顺利利把孩子生下来的。”
邺疏华充耳不闻,两眼发直地盯着产房的门。
纪芸也没空多管他,进去看女儿。
宋箬溪看到她进来,哭喊道:“娘,我痛,好痛!痛得我想去死。”
“娘知道,娘都知道,娘的乖宝,不哭,不哭。”纪芸抱着宋箬溪的肩膀,“娘的乖宝,你要忍着,不要叫,不要哭,要不然一会就没力气生孩子了。”
“是啊,少夫人,您哭也会痛,还是留着力气生孩子吧!”稳婆笑道。
宋箬溪抽了抽鼻子,阵痛暂停,轻舒了口气,“娘,这生孩子也太痛了。”
纪芸用丝帕帮她擦去泪水和汗水,笑叹道:“从身上掉块肉下来,那能不痛。”
痛疼又开始了,宋箬溪咬紧牙关,强忍着。
昭平县主和良医医女是前后脚进来的,昭平县主看到邺疏华那模样,心疼地道:“华儿,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子的,没事的,你不用这么紧张,赶紧去把鞋穿上,别受凉生病了。”
邺疏华没听到她在说什么,看到医女进来了,催促道:“快进去瞧瞧少夫人。”
良医把了脉,医女也瞧看了。医女和稳婆交换了意见,出来回话,“夫人,少城主请放心,少夫人的胎位正,胎儿不大,定能顺。只是少夫人是第一胎,这个时候发作,只怕要到明日早上才会分娩。”
“为什么要等到明天早上?要痛这么长的时间,少夫人会受不了的,你们快想法子,让孩子快点出来。”邺疏华着急地道。
“催产的药那能乱用,你别在这里碍事了,去隔壁房里歇着吧。”昭平县主皱眉,撵他走。
“我不走,我要在这里守着璎璎。”邺疏华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昭平县主见他犯倔,拿他没法子,让侍女拿来鞋子,让邺疏华穿上,又给他披上披风,这才进卧房看宋箬溪。见纪芸抱着宋箬溪,在跟她说小时候的事,上前问了几句,退出房去,女子生孩子,有亲娘在身边照顾,比什么好。
疼痛持续,越来越痛,宋箬溪忍不住哼哼出声,巨痛让神智变得模糊,感觉灵魂似乎从身体里飘了出来,晃晃悠悠,离开了那间产房,在黑暗中穿行,眼前忽一亮,高楼大厦,车水马龙,霓虹闪烁。
现代?
她穿越回现代了?
忽然的眼前景物又变化了,熟悉的房间里,爸爸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厨房内,妈妈把炒好的菜的放在餐桌上,扬声喊着,“璎璎,出来吃饭了。”
“哎,来了!”清脆的声音响起。
宋箬溪回头一看,那张数年不曾见过的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愣呆呆的看着那个年轻的女子洗了手,走到餐桌边坐下,笑盈盈地打着招呼,“爸爸吃饭,妈妈吃饭。”
一家三口围坐桌边用餐,那女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了过来,两人的视线在虚空中对上。
“璎璎,吃饭啊,发什么呆?”妈妈敲了敲碗,嗔怪地道。
那个苏璎璎冲着她轻轻一笑,低头吃饭。
“溪儿!溪儿!”纪芸的呼喊声,从遥远的地方传了过来。
宋箬溪微微浅笑,身子向后一退,眼前的景物再一次起了变化,她回到了灯火通明的房间里,再次进入身体,从此后,魂定神宁!她就是宋箬溪。
“哇!”婴儿的啼哭声,如晨曦破晓,黑暗过去,光明重现人间,让呆站在门外,面色苍白,魂不附体的邺疏华瞬间复活,扑过去,拍着门高声喊道:“璎璎!璎璎!你怎么样?”
“我没事,你别喊了!”宋箬溪的虚弱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恭喜亲家太太,恭喜少夫人,喜得千金。”稳婆声音有些飘忽有些不安。
纪芸知道邺家的人都希望宋箬溪生儿子,可是生儿生女的事,不是人为能够决定的,女儿也一样是值得疼爱的宝贝,她的外孙女,不准任何人嫌弃,大声道:“赏,重重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