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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春色-第2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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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火,升空。”陈陌道。

    蓝衣女子跳进了藤篮里,从怀里掏出火褶子点燃了浸过火油的木柴,铜盆里的木柴燃起了大火,热气迅速将巨大的皮囊冲得鼓了起来,慢慢的升到了藤篮的上向。蓝衣女子解开系在藤篮边的几个沙袋,藤篮摇摇晃晃地升空了,刚刚升到屋顶,有一大批人冲了进来,为首之人正是邺疏华。

    “师兄,我在上面。”宋箬溪趴在藤篮边上,大声呼喊道。

    “璎璎。”邺疏华掠身上了屋顶,想要去抓住她的手。

    “邺少城主,你太小看我了。”陈陌站在半空,低头俯视站在屋顶上的邺疏华,肆意的狂笑,“就此一别,不用相送!”

    热气球又升高了大约十几米的样子,就不再升高了,缓缓在天空中飘浮着,随风而行。陈陌抓住宋箬溪的手臂,道:“小溪,别看了,他利用你来引我出来,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托付终身。”

    “他不会这么做的,你用不着在这里挑拨离间。”宋箬溪趴在藤篮的边沿,低头看着下面,拼命在屋顶跳跃追过来的邺疏华。

    “你就这么相信他?”陈陌面色微冷,不悦地问道。

    “我不相信他,难道还相信你?”宋箬溪侧脸,鄙夷地斜了他一眼,“你既然知道这是他们设下的陷阱,为什么还要上当呢?”

    “为了你,就算明知是陷阱,我也要全力一试。”陈陌看着宋箬溪,眸色幽深,“我不想错失任何一个得到你的机会。”

    陈陌说的情深意长,宋箬溪听得恶心不已,捏着藏在衣袖中的金簪,眸光微转,站起身来,问道:“我在你心中真得如此重要吗?”

    “你是我认定的皇后,是要和我一起共享这锦绣河山的人。我会视你如珠如宝,珍之爱之。”陈陌语气温柔地道。

    宋箬溪低头不语,似乎在思考他说的话,片刻,抬眸看着他,道:“你说过的话,日后可不许忘记,你若是骗我的话,我……”

    “我若有半句骗你,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陈陌用发誓来证明他所言非虚。

    宋箬溪睫毛微微一颤,轻轻浅笑,向他身边走近一步,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陈陌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松开了抓住她手臂的手,要去搂她的肩。就在这时,宋箬溪举起手中的金簪,用尽全身的力气朝他刺了过去。

    陈陌没提防她会这么做,等金簪刺进了左肩,他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向后退开。

    “公子!”蓝衣女子惊呼,丢下手中的东西上前去扶他。

    趁这一点空隙,宋箬溪不顾一切地翻身跳了下去。

    “不要!”陈陌大惊失色,推开蓝衣女子,扑过去想要抓宋箬溪,可是到底晚了一步,抓了个空,眼睁睁看着她朝着地面急速下坠。

    宋箬溪宁愿死也不愿意跟他走,这让陈陌备受打击,看着要被黑暗吞没的女子,神色黯然,他用尽办法想要得到的女人,终究得不到,她留给他的,只有肩上这根带血的金簪。

    邺疏华在下面看得真切,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强提一口真气,瞬间加速,朝着落下来的宋箬溪张开双臂,天从人愿,他接住了宋箬溪,可是来不及卸去宋箬溪下坠的冲力,他的一双手臂生生被折断。

    宋箬溪有了这个缓冲,没有直接落地,捡回了条命,可是毕竟还是有一定的高度,落到地上时,弹了起来,还是受了伤,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陈陌在半空中看到这一幕,绷紧的肩膀松了下来,默默地拨出那根金簪,紧紧地握在手中。

    邺疏华的手断了,没办法抱起宋箬溪,单膝跪在了她的身边,着急问道:“璎璎,璎璎,你怎么样了?”

    宋箬溪气血上涌,一时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我没事,你怎么样?”

    “我也没事。”邺疏华痛得声音在发颤,几乎就要昏厥过去,可是为了不让宋箬溪担心,强撑着装没事。

    宋箬溪见他脸色苍白,额头满是冷汗,“你的手是不是断了?”

    “没有断,只是扭伤了,抬不起来。”邺疏华撒谎道。

    宋箬溪想要坐起来看看他的手,却力不从心,刚动了一下,又痛得倒了下去。

    邺疏华担心她乱动会受伤,着急地道:“你躺着别动,他们很快就会赶过来。”

    约等了近一盏茶的时间,侍卫们急匆匆赶了过来,见两人都有伤在身,不敢随意挪动,敲开路边一户人家的门,向他们借用了两张圈椅和四根长棍,将两人抬回城去。

    邺繁一直在文澜阁等待结果,听到禀报,匆匆赶了过来,看着受伤的儿子和儿媳,半晌说不出话来,他瞒着邺疏华,利用宋箬溪,引陈陌出来,本以为此计定能成功,谁知道人是引出来了,可是没有抓住,还让儿子儿媳双双受伤。

    “少城主的手怎么样?”邺繁看着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邺疏华,心痛不已,脸上却半点不露,沉声问道。

    “回城主的话,少城主的手折断了。”良医检查了一番,禀报道。

    邺繁皱眉,问道:“你与他交手了?”

    “没有。”邺疏华语气冷淡,甚至没有看邺繁一眼。

    “没有交手,你怎么会受伤?”邺繁问道。

    邺疏华抿唇不语,宋箬溪从藤篮跳下来的那一幕,他不敢回想,差一点点,他就要永无失去他的妻,而造成这一切的人是他的父亲,这让他心中的愤恨无处宣泄。

    良医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根软木,用水清冼后,道:“少城主,卑职要替您接骨,会很痛,请您咬着这根软木,忍一忍。”

    邺疏华点了下头,张开嘴,咬住那根软木。

    良医净了手,帮邺疏华接骨。

    邺繁站在一旁,紧张地注视着。

    卧室内,良医在医女的协助下为宋箬溪诊断伤情。

    宋箬溪的骨头没有断,伤得不算太重。

    良医抹着汗走了出来。

    邺疏华吐出那根被他咬出深深牙印的软木,问道:“少夫人的伤势怎么样?”

    “少夫人伤的不是太重,卑职开几剂药,给少夫人服用,少夫人休养些时日就会好。”良医躬身道。

    “你快去开药。”邺疏华的脸痛得扭曲变形,口齿不清地催促道。

    邺繁皱眉道:“她有医女在照顾,你先顾好你自己。”

    邺疏华咬紧双唇,额头上的冷汗象水一样流下来。

    良医赶紧把软木拿起来,“少城主,还是咬着软木吧。”

    邺疏华张开嘴,再次咬住软木。

    良医刚把邺疏华一只手接好,昭平县主就闻讯赶了过来,看到他手上着夹板,心痛地泪如雨下,“我可怜的孩子,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邺疏华嘴里咬着软木,没法说话。

    邺繁上前扶住昭平县主,“儿子没事,一点小伤,上了药就好,不用担心。”

    “他手上着夹板,脸都痛白了,怎么会是一点小伤?”昭平县主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邺疏华出去了一趟,带着伤回来了。

    “身上有伤,总是会有点痛的,上了药就好了。”邺繁强行把昭平县主拽到一旁坐下,继续哄骗她,不告诉她实情。

    昭平县主看了看屋内的人,没看到宋箬溪,脸色微沉,“毓娴呢?华儿都受伤了,她去哪里了?都不管不问的吗?”

    欧阳氏抹着眼泪,道:“夫人,少夫人也受伤了,良医让少夫人卧床休息。”

    “啊?”昭平县主愕然,“这……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两个人都受伤了?”

    屋内一片沉寂,没有人回答昭平县主的问题。

    “城主,出什么事了?”昭平县主点邺繁的名问道。

    “没出什么事,你别多问。”邺繁不愿告诉她。

    “我儿子和儿媳一起受伤了,我怎么能不过问原因?”昭平县主不依地嚷道。

    邺疏华看着邺繁,眼神里透着一丝嘲讽。

    “一点小意外,已经没事了。”邺繁不愿说实话,利用儿媳去引敌人的事,到底不光彩。

    “是什么意外?”昭平县主追问道。

    邺繁皱了皱眉,道:“你就别问这么多了,进去看看毓娴。”

    昭平县主不满地横了他一眼,扭身进了卧房,“毓娴啊,你怎么样?伤在什么地方?可痛得厉害?”

    宋箬溪睁开眼,看着她,轻轻笑了笑,道:“母亲,我没事。”

    “好好的你们怎么会受伤的?到底出什么事了?”昭平县主在床边坐下,皱眉问道。

    “一点小事情,已经过去了。”宋箬溪全身都痛,不想多说。

    昭平县主见她脸色也不太好,就没有再继续追问,嘱咐蚕娘等人好好照顾她,起身走了出去。

    良医总算把邺疏华的另一只手也复位接好,包上药,绑上夹板,抹了一把汗,道:“少城主,这些天您不要沾水,不要乱动。”

    “知道了。”邺疏华吐出几乎要被他咬断的软木,声音虚弱地道。

    “华儿啊。”昭平县主看着他两只手都绑夹板,伸出手,不敢碰他,担心弄痛他,“你怎么样了?”

    “母亲,我没事,您别担心。”邺疏华努力挤出一点笑容来安慰她。

    昭平县主心疼地哭道:“你这个样子还叫没事,那什么样子才叫有事?”

    邺繁拉住她,道:“时辰不早了,儿子身上有伤,让他早点休息,你就别在这里哭哭啼啼打扰他了,先回去,明天你再过来看他。”

    “他这个样子,我不放心,我要在这里守着他。”昭平县主不肯走。

    “你留在这里,媳妇要怎么办?”邺繁问道。

    昭平县主表情一僵,关心则乱,把儿子已成亲的事给忘了,再三嘱咐欧阳氏等人好生照看邺疏华后,才和邺繁一起离开。

    邺疏华靠在引枕上缓了一下,感觉手臂上的疼痛稍减,穿鞋要下榻。

    欧阳氏不敢扶他,着急在旁边问道:“少城主,您要去哪里?”

    “我要去看……”邺疏华话没说完,就看到香绣扶着宋箬溪出来了,“璎璎,你怎么出来了?你身上有伤,要卧床休息。”

    “行了,你别担心我,你坐着吧,别乱动。”宋箬溪慢慢地走到他身边坐下。

    “璎璎,对不起。”邺疏华满怀歉意地道。

    “这件事又不怪你,不用说对不起。”宋箬溪还不知道这是谁的主意,但是她相信邺疏华不会拿她来冒险。

    “他是我的父亲。”邺疏华愧疚地垂下眼睑,不敢去看宋箬溪。

    “他是他,你是你。”宋箬溪轻轻地碰了碰他绑着夹板的手,“你的手怎么样?”

    “良医说没什么大碍,上夹板只是为了好得快些。”邺疏华的手臂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不是粉碎性骨折。

    “你的手养好伤后,应该不会影响你抱我吧?”宋箬溪凑到他耳边,小声问道。

    邺疏华低落的心情,瞬间好转,笑道:“不会影响。”

    宋箬溪笑,“只要你的手没事,其他的事都无关紧要。”

    “璎璎,谢谢你。”邺疏华感激地道。

    “我们是夫妻,说什么谢谢,要说谢谢,我才应该说,要不是你接住我,我就死了。”

    邺疏华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会从上面掉下来?”

    “我不是掉下来的,我是跳下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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