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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说的是,儿子这就回去收拾。”邺孝安恭顺有礼地答道。
“时辰不早了,我就不留着你们了,去忙你们的事吧!”昭平县主要说的话已说完,就不想再看到这些妾室和庶子们。
由陈夫人领头,一行人行礼退了出去。
昭平县主笑道:“华儿,你父亲在忠勇堂等你,你快过去吧!”
邺疏华看了看宋箬溪,起身道:“儿子告退。”
等邺疏华离开,昭平县主摒退侍女,正颜道:“毓娴,你刚进门,年纪又小,本不该让你为这些事烦心的,只是,你将来是这登瀛城的城主夫人,这些事情是没办法回避的。”
“母亲,儿媳虽没经过大事,但也不怕事。”成亲之日,宋箬溪被针扎伤,至今还没查到幕后之人,就已知道登瀛城的水深不可测,一不小心就会被淹死。
“有些事怕也没用,只有面对才能解决,逃避只会让人陷入险境,生不如死。我在生华儿之前,曾怀过一个孩子,八个月时,胎死腹中。我当时……”就算事情已过去了三十年,昭平县主一说起来,还是满脸戾气和恨意。
宋箬溪端起茶杯递到她面前,“母亲,都已经过去了。”
昭平县主接过茶杯,喝了几口,勉强忍下心中的怨恨,道:“现在你那里没有媵妾,少了许多的麻烦事,可是孝安他们几个居心险恶,不会这么甘愿搬出城去的,他们的媳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是她们送东西给你,吃的,不可入口。香料,不能熏用。还有那些奇花异草,也不要摆放在房里。”
“多谢母亲提醒,儿媳一定会小心防备,不会让她们有机可趁的。”宋箬溪庆幸早有准备,吃食有蚕娘把关,香料有红绡,她应该不会着了这些人的道。
“你身边的人,要是有不稳妥的,就早早的打发走,别等她们做出有危害你的事情出来,才来后悔,才来补救,那时候可就晚了。”昭平县主吃过身边侍女的亏,这是经验之谈。
“儿媳身边的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她们对儿媳忠心耿耿。”宋箬溪自信地道。
昭平县主对她的自信不太相信,看了她一眼,道:“甘菊为人谨慎,你可以多听听她的意见。”
“小事儿媳会向奶娘多请教,大事还请母亲多提点儿媳。”
昭平县主又叮嘱了一些话,才打发她回东苑。
宋箬溪回到漱玉院没多久,欧阳氏就进来问道:“少夫人,奴婢已经照您的吩咐将苑召集到荣庆厅,少夫人是不是现在就过去?”
“现在过去吧。”宋箬溪扶了扶发髻上的步摇,起身道。
“奴婢给少夫人请安,少夫人万福。”荣庆厅内站了满满一厅的人,等宋箬溪在上首处坐下,齐刷刷下跪磕头。
“免礼!”
邺疏华没娶妻,又常年累月的不在城里,东苑处于无主子的状态,昭平县主就将苑中的事交给欧阳氏管理。邺疏华皈依佛门,不近女色,在苑中使唤的人是六个十一二岁梳着总角的小子。在东苑打扫屋子、浆洗衣物的也都是小丫头和媳妇子。
出门随行的侍卫,是不允许随便进苑的。侍卫们算另一个体系里的人,与苑中伺候的人是没有关联的,自有侍卫长管理。
欧阳氏一一点名,让各处管事上前自报家门,苑中一共十二名管事,每个人回事都简单扼要,清楚明白,令宋箬溪对欧阳氏刮目相看,这要是搁在现代,绝对的高素质管理人才。
“这苑**有三百余人,每天来向我回事的是你们这十二位管事,你们都是在苑中伺候多年的老人,能当上管事,肯定是有一定能力的,苑中规矩都懂,我也不多说什么,望你们以后继续尽心尽责当差,少城主和我都不会亏待大家。”宋箬溪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要是不守规矩,犯了错,我不管你们有没有脸面,一概按律处置,你们可听懂了?”
“听懂了,奴婢定用心当差。”众奴仆齐声应道。
“今日就到这里,明日巳时正,各位管事来此回事。”人见了,话也训了,宋箬溪起身回了漱玉院。
正午时分,邺疏华没有回来,宋箬溪独自用过午饭,小睡起来,他还没回来,就坐在暖阁里翻看账本。东苑的账一笔笔记得非常清楚,一目了然。
“少夫人,外面下了好大的雪了。”青荷端着羊奶羹走了进来。
宋箬溪抬眸看着窗外,雪下得很大,地面上已一片雪白,想起邺疏华早上出门时没有穿斗篷,“薄荷,去把少城主的斗篷取来,让小子送过去给少城主。”
薄荷答应着,去卧房拿出一件玄色狐裘斗篷,用一块布包好,到院门口召来小子,让他送去给邺疏华。欧阳氏站在廊下,抿着嘴直笑,少夫人如此在意小主子,她可以放心了。
邺疏华回来的时候,已是酉时正,宋箬溪正准备传饭,他冒着雪进了门。
“你回来了!”宋箬溪笑着迎了上去,见他神色有些凝重,“出什么事了?”
“没出事。”邺疏华不愿说。
宋箬溪眸光微转,道:“出家人不打妄语。”
“父亲让我处理城中的事,我没处理好。”邺疏华老实交待。
“是什么事,你说给我听听。”宋箬溪拉他在软榻上坐下。
“城中有两位贵族争田,一姓陆一姓贾,审理官接受姓贾之人的贿赂,就判他胜诉,姓陆之人不服,持刀杀死了审理官和姓贾的人,审理官的家人和姓贾的家人上告,父亲问我如何处置。”
“你是怎么处置的?”
“我认为,要姓贾之人不贿赂,审理官就能按律处置,姓陆就不会杀人,姓贾之人造成恶因,才有了被杀的恶果,姓陆之人虽犯了杀戮的恶孽,但是情有可愿,只要他改过自新即可。”
“田地是死物,姓陆之人对判决不服,可以上告重新审判,他私自杀人就是犯了大罪,杀人要偿命,按律应从重处置,不可以用佛法来解决这件事。”
“师弟看事情比我要周全。”
“惩恶人,亦是在行善,俗世与佛门不同,在俗世按律行事,方是修行,不是念经打坐才是修行。”
邺疏华抿唇不语。
宋箬溪眸光微转,问道:“父亲是怎么处置的?”
邺疏华黯然道:“我父亲说三人都犯了大罪,按律,活着的要处死,死了的要戮尸。”
“若无律法约束,恶者就可以任意为恶,伤害他人。律法其实是在保护善者。你也曾说过,菩萨低眉是普渡,金刚怒目亦是普渡。”
邺疏华想了想,淡笑道:“师弟所言有理。”
宋箬溪笑问道:“你有没有吃晚饭?”
“没有。”
“那我们传饭吧。”
邺疏华扬声道:“传饭!”
第一百七十七章()
等宋箬溪和邺疏华用完晚饭,欧阳氏走进来给两人行礼,道:“少城主,小顺子来传话,说秦侍卫长在苑外求见。”
邺疏华起身道:“师……璎璎,我出去一下,你不要先睡,等我回来。”
“嗯。”宋箬溪不知道又有什么事发生,既然他要她等着,她就乖乖坐在暖阁里看书,等他回来。
约等了半个时辰,邺疏华回来,已缓和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宋箬溪眉尖微蹙,上前问道:“出什么事了?”
邺疏华挥了下手,等香朵等人退出暖阁,道:“在你裙里缝针的有可能是凤仪院的小满。”
“有可能?”宋箬溪轻轻挑眉。
“找到她时,人已经死了。线索中断,没办法再追查下去。”邺疏华眼中带着恨意,既为那条生命感到可惜,更为查不到幕后之人,留着隐患而担忧。
宋箬溪本来对查清此事就不抱希望,这个情况也早在她意料之中,没有多少失望,神色淡然地道:“这事用不着追查,想想也知道做这事的人会是那些人。”
邺疏华眸底闪过一抹痛色,“他们要对付的人是我,是我连累了你。”
“我们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要说什么你连累了我。”宋箬溪牵起他的手,“我们应共同进退,抵御任何危机。”
“师父曾说,所有的磨难都是一种入世的修行。只要有足够的修行,任他们尔虞我诈,也能处变不惊,轻松化解,我们一定能安然渡过所有危机,抵达胜利的彼岸。”邺疏华到底不是泥塑的菩萨,还是有脾气的,庶兄庶弟一再出招对付他,他抱着修行的心里,不与他们计较,可是他们不该把主意在宋箬溪身上,令他不愿再容忍下去。
“他们就要搬去公府居住,以后进城一次不容易,我只要管好东苑,就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到是你,以后出门办事,要多加小心才是。”
“我会武功,身边还有一群侍卫,他们想要我的命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小心些总是好的,我可不想当寡妇。”
“我会小心的。”邺疏华握紧她的手,深情凝视着她,“我会和你白头到老。”
宋箬溪扬唇笑道:“我们一定会白头到老的。”
美人笑靥如花,灯下观美人,美人艳色倍增,让食髓知味的邺疏华砰然心动,长臂一伸,将她打横抱起,向卧室走去。宋箬溪白皙的脸上浮现好看的红晕,美眸柔情似水,伸手搂住他的脖颈。
窗外雪花纷飞,寒风凛冽,屋内烛光摇曳,缠绵缱绻。
次日,辰时初刻,小两口去给昭平县主请安,那些庶兄庶弟已经到了,邺淑婷受寒生病了,让侍女过来禀报告罪,昭平县主已让良医过去给她诊脉。
厅内的场景跟昨天相似,唯一的区别就是多了三个人,一个是瓶儿表妹,她坐在昭平县主的身边,另外是两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分别坐在陈夫人和小李夫人身边。
宋箬溪在认亲宴上见的人太多,不记得有没有见过这两位姑娘,对她们的身份也全无印象,不过她们和瓶儿表妹一样,目光都落在邺疏华身上,很明确的告诉宋箬溪,她们都是邺疏华的爱慕者。
因闽国的人要辞行回国,邺疏华兄弟要去送行,给昭平县主请过安,兄弟六个退了出去。
宋箬溪刚一落座,小李夫人就迫不及待地笑道:“少夫人,这个是妾身的娘家侄女,小名叫鸾儿。”
李鸾儿起身行礼道:“鸾儿见过姐姐,姐姐有礼。”
姐姐?
宋箬溪眸光微凛,这个称呼在古代还有别的含意,李鸾儿既然是小李夫人的娘家侄女,称呼理应是从邺疏华那边论,叫她一声表嫂才对,小李夫人却让李鸾儿叫她姐姐,意图不言而喻,勾唇冷笑道:“李姑娘是不是弄错了?本宫姓宋,什么时候冒出个姓李的妹妹来了?”
这话一点情面也不讲,李鸾儿羞红了脸,眼含委屈地看着小李夫人。陈夫人眼珠子转了转,使了个眼色给她身边的姑娘。
“少夫人,一个称呼罢了,不必这么较真儿。说不定,稍后就你们就真的成了姐妹。”小李夫人笑得意味深长。
昭平县主看了宋箬溪一眼,端起茶杯,垂睑抿了口茶。
“她是什么东西,也配与本宫姐妹相称?”宋箬溪抬起下巴,神态倨傲地道。
“夫人,你看看少夫人说的这是什么话?把妾身的侄女说成东西,这也太过份,太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