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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六没应声,显然被摔晕了过去,其他人赶紧下马去查看。
虽然月光不明亮,但还是可以看清老六一脸的血。
“老六,你怎么样?快醒醒。”有人着急地喊道。
“把老六抬到车上来,快把树挪开,赶路要紧。”老大翻身下马。
“这树太***不是东西,下了那么一场小雨,就倒了这么多棵,要老子当苦力搬它。”粗喉咙的男子骂骂咧咧地道。
老大瞄了眼路边的树,目光一闪,道:“老四,老五,你们带老夫人先去找神医,别耽误看病。”
宋箬溪一听这话,想吐血,她云英未嫁,就这么快升级当老夫人了,还是病入膏肓的老夫人,太晦气了。
树上的人看到两人从车子里扶出一人来,凝目细看,是个病病歪歪的妇人,他们是不是九叔要找的人?确定不了,这些人都是高手,贸然出手不妥,犹豫了一下,没有现身阻拦,看着两人背着那位妇人走了。云遮住了弯月,又有树叶的遮拦,他没有注意到那位妇人穿着石榴红的裙子,裙子下面是一双大红的绣花鞋,这些明显不符合老大对妇人的称呼。
等他们把树挪开,要离开时,上官墨询已经追了上来。
“九叔。”陆綮颜看清了来人,飞身从树上跳了下来,“出什么事了?”
上官墨询没空跟他解释出了什么事,拨出缠在腰间的软剑,运功一抖,遥指着老大他们,“把郡主交出来。”
郡主?
陆綮颜愣了一下,刚才那个老妇人是郡主?也就是九叔要找的人?他没阻止,让贼人把人带走,这下麻烦大了。
“我们是正正经经的商人,出门做生意,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老大狡猾地倒打一耙。
“谎就不必撒了,刀剑上过真招。”上官墨询知道他们是不会这么轻易把人交出来的,没有多说废话,挥剑相向。
陆綮颜来不及说郡主已被先带走,上官墨询就跟对方打起来了,秉着上官墨询的敌人就是他的敌人的原则,他拨出背在身后的长剑,揉身而上。
刀剑相交的声音响起,上官墨询和陆綮颜不是邺疏华,没有慈悲之心,下手极狠,招招夺命。只是二人跟六人对打,要取胜也并非易事。好在子文没过多久,就也赶到了。
以一抵二,不怎么吃力,但是那老大担心还有人来,到时候人没掳走,他们就要被擒,还是先逃走,再谋划好了,大声喊道:“避风头!”
这是江湖上的切口,上官墨询和陆綮颜都听的懂,自然不会轻易让他们逃走,使出小擒拿手,合力擒住了一个,其他人做鸟兽散。
上官墨询没管被擒拿的人,箭步上前,拉开车门,喊道:“郡主。”
车上是有一个人,可是是男人,不是宋箬溪。
“九叔,我看他们从车上扶下一个老妇人去找神医看病去了。”陆綮颜硬着头皮道。
上官墨询眼神不善地盯着陆綮颜,“那不是老妇人,那是毓娴郡主,也就是你认识的静尘。”
陆綮颜这下无比的懊恼,将功赎罪地道:“九叔,我会救出郡主的。”
上官墨询没理他,看着子文,道:“你带这两人回去,好好盘问,我会沿路留下暗记,若问出什么,就赶快来报。”
“有劳公子了。”子文点了两人的穴道,调转马头,往回走。
上官墨询辨别了一下方向,飞身而去,陆綮颜连忙跟随。
被老四老五以老夫人的身份带着的宋箬溪,实在是无福消受人肉飞机,昏了过去,再醒来时,天已亮,她又身处一辆马车上,身旁还有两个十三四岁的丫头。
“夫人,您醒了。”两个丫头有礼的喊道。
宋箬溪想坐起来,发现全身痛得厉害,昨夜被颠得太厉害,叹了口,道:“你们扶我起来。”
两个丫头伸手扶她起来。
宋箬溪把垂在额前的头发抚到脑后,问道:“我饿了,有没有吃的?”
两个丫头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两个食盒,一个装着桂花糕,一个千层酥,还帮她倒了杯热茶。
宋箬溪吃了几块桂花糕,喝完那杯茶,敲了敲车门,“停车。”
“夫人有什么事?”老五问道。
“内急。”宋箬溪淡定地接受了夫人的称呼。
马车停了下来。
两个丫头扶宋箬溪下了马车。
“伺候好夫人。”老大沉声道。
宋箬溪看了他一眼,默默地被两丫头扶进了路边的树林,后面还跟着两个面无表情的男人,不知道他们是老几和老几。找个了地方方便,解腰带时,发现小刀不见了,没感到意外。
小解完毕,宋箬溪在丫头的搀扶下,又回到了车上,继续前行。
注:出门办事,被大雨困在河东,好不容易等雨停了,就快到家了,桥洞积水一米多,过不去,只能绕了大半个城市,历时两个小时,总算到家了!阿弥陀佛!
错别字没力气改,发现的亲,提醒我一声,谢谢!
第一百六十四章火烧马车逃生去()
宋箬溪没有老实的呆在马车里装夫人,隔一段时间,就用内急当借口要他们停车。舒殢殩獍
“夫人,如果您想夜宿野地的话,您可以一刻钟就叫老五停车一次。”在停第七次之后,老大回头道。
“你要是嫌我耽误时间,就弄个马桶放到车上好了。”宋箬溪无赖地道。
两个丫头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
“如夫人所愿。”老大勾了勾唇角,“老七,去前面的村子买个马桶放车上。”
一个瘦子大声应道:“是,老大。”
宋箬溪眸光微闪,将车门拉上。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穿蓝布衣的丫头怯怯地道:“夫人,放马桶在车上,气味可不好闻。”
宋箬溪看了看两人面带菜色的小脸,向后靠在软垫上,叹了口气,道:“说说而已。”
不能用内急拖延时间,沿路留下痕迹,宋箬溪就改用别的法子。
“停车,快停车,夫人要吐了!”丫头拉开车门,急声喊声道。
下了马车,宋箬溪蹲在路边,干呕了许久,才把刚吃下去的千层酥给吐出来,晃晃悠悠扶着丫头的手站起来,看着赶走的老四和老五,问道:“你们赶的是什么车?颠得我全身骨头都要散架了。”
“为了尽快赶到下一个城镇,走的是小路,地面不平整,还请夫人再忍耐几日。”老大道。
“忍耐几日?”宋箬溪轻嗤一声,“你认为我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吗?”
“依夫人之意,是要走官道。”老大的语气透着几分讥诮,显然已看透宋箬溪的意思。官道人来人往,再小心也会露出痕迹。
“走小路也行,别跑这么快。”宋箬溪一脚踩在小木杌上,侧目看着他,勾唇冷笑,“我相信你也不想带一具尸体回去。”
马车的速度减慢些许,只是依然颠簸,小路崎岖难行,没有其他的行人和马车,两侧静寂的林中会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宋箬溪再次以晕车为名,喊停了马车,在路边呕吐的狼狈不堪。
老大脸上略显不耐,抓缰绳的手因用力青筋突起。
“老大,这么耽搁下去,肯定会误事,不如点了她的穴道。”老五压低声音道。
老大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宋箬溪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被两个丫头搀扶上了车,老五伸手封住了她的穴道。两个丫头惊恐万状地盯着他,就算她们再年幼无知,此时也知道这一行人有古怪。
“照顾好夫人。”老五拉上了车门。
黄昏时,老五解开了宋箬溪的穴道,吩咐那两个丫头,“伺候夫人吃晚饭。”
“别叫本宫夫人,本宫还没有出嫁,叫本宫郡主。”宋箬溪冷冷地道。
两个丫头脸上的惊恐之色更甚,天刚亮,这些人从牙婆手里买下她们,她们还以为进了好人家,谁知掉进了狼窝。
“夫人还是合作些比较好。”老五劝道。
“要本宫合作可以,不许再点本宫的穴道,否则,本宫宁愿死也不会任由你们摆布的。”宋箬溪考虑到已经过去了一天,上官墨询还没能追上来,估计是失去了方向,没人来救她,她要自救就不能再被点住穴道陷入昏睡中。
“只要夫人肯合作,我们是不会为难夫人的。”老大在车外沉声道。
“晚上还要赶路吗?”宋箬溪见马车停在路边,四周很安静,推测并没有进城。
“白天耽搁太多时间,只能连夜赶路。”老大道。
宋箬溪眸光微转,没再说什么,拿起碗筷吃饭,逃跑是需要体力的,吃饱了再说。
吃完晚饭,一行人继续赶路。
夜深更静,无月无星,漆黑一团。车内的三个人都睡不着,两个丫头挤在一起,双手互握,似乎在给彼此安慰。宋箬溪靠在软垫上,盯着烛光发呆,逃脱方案想出一个否认一个,愁绪涌上心头,难道只能坐以待毙?
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宋箬溪立刻闭上双眼装睡。两个丫头愣了一下,也闭上了双眼。
车门被拉开,老五探身进来,看了看三人,又拉上车门,“老大,她们都睡着了。”
“我守着,你们歇会,等天亮了再走。”老大道。
宋箬溪眸中一亮,机会来了!扯了扯两个丫头的衣服,见两人睁开眼睛,无声地道:“别睡。”
两个丫头点点头。
“一会见机行事。”宋箬溪无声地道。
两个丫头又点点头。
三人安静地在车上等坐了一会,等到其他人都睡着了,车外只有老大一人,宋箬溪扯过锦被,放在蜡烛边上,拉开了车门,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剑横在她面前,“夫人想去哪里?”
宋箬溪毫无惧色地用手推开长剑,跳下马车,“坐一天的车,全身酸痛,走动走动松松筋骨。你放心,我不会逃走的,再说,我也逃不走,你会武功,我可不会。”
老大目光闪了闪,把剑收回剑鞘,抱着肩,冷冷地看着她带着两个丫头在马车周围转圈圈。
宋箬溪一边转,一边往树林里看。
蜡烛终于点燃了锦被,车内冒出了浓烟,只是黑暗中,老大没有看到,但是闻到了气味,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有异样的地方。
车内锦被烧了起来,火势渐大。
“起火了,快救火!”宋箬溪喊道。
其他人被惊醒过来,围到马车边去救火。
宋箬溪知道机会来了,使了个眼色给两个丫头,提起裙子,就冲进了黑漆漆的树林。两个丫头也跟着跑了起来。
“不好,夫人逃走了。”老七边喊边飞身追了过去,追得太急,没注意,一头撞在了树枝上,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其他人也顾不得扶他,纷纷飞身去追赶三人。马车的火没人救,越烧越大,马受了惊,拖着着火的车厢狂奔。
宋箬溪早就想好了对策,没有跑直线,在树中间绕来绕去。老大他们虽然会轻功,可是被树枝阻拦,速度并不快。
“啊!”宋箬溪发出一声惨叫。
“在那边。”老四很兴奋地喊道。
几个跑了过去,发现那里是个陡坡,宋箬溪应该是失足滚下去了。
“老大,这下怎么办?”老四挠头问道。
“下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