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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元君瞪了偷笑的张薇薇一眼,道:“他们懂什么,从小就在蜜罐里长大,何曾受过半点苦?”
张太北想不通道:“四儿,你家里当时怎么会欠债呢?又不做生意,又不炒股票。”
周慧敏有些不满的插话道:“三哥,羽哥哥小时候身体总是不好,体弱多病,要去看医生的嘛。姆妈和阿伯的薪水又不多,所以只好去借钱。我记得有一次羽哥哥发急症,家里实在没钱了,是姆妈、阿伯还有我妈咪三人一起去卖的血,才凑出来的看病钱呢。我当时要不是太小,也会去卖血的!”
张太北闻言眼泪都快下来了,对燕青羽道:“四儿,你瞧三哥这话说的,真不是人话,我给道歉了。”
燕青羽摆手道:“不提这些不提这些,我就是刚好想起来庆幸一句。当时过的再苦,现在不已经好了么?再说苦的也不是我,是姆妈和阿伯他们。咱们就不要忆苦思甜了,要比苦,难道还能比的过伯父他们当年抗日时期的艰苦?大嫂,你再说说,台湾过年还有哪些好玩儿的习俗。你们是不知道,香港过年那叫一个没趣,好些人根本都不过年。只过劳什子感恩节和圣诞节。我是不喜欢!”
恒元君笑道:“这才不正好说明咱们是一家人?台湾也有那么一起子数典忘祖的人,连新年祭祀先祖都不做,只过什么感恩和圣诞。你说他们要真的是洋人倒也罢了,可他们是纯种纯血的汉人,偏偏去过洋人的节日,连祖宗都不要了。老爷子早就发话了,张家门儿里要有这样的人,趁早打死了扔出去。”
众人一阵哄笑,听恒元君继续道:“在台湾呢,将大年初一叫新正。意思是新的一年将会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开始。明天凌晨头一件大事就是祭拜祖先,用自制的红白两色祭糕祭祖,称为开正。开正之礼一般都十分隆重,厅堂灯火通明,门口结红彩,供桌上摆列年柑、年桔、牲礼、茶酒、四果和香烛,家家户户燃放鞭炮,全家老少祭拜祖先,祭祀神明。然后再依次向长辈问安行礼。”
燕家诸女都细细的听着恒元君讲解,其实这种老习惯,也只有有条件的人家才讲究的起。
林清霞和王祖贤家虽然也在台湾,但早年就算不属于躲到庙里看戏躲债的一类。也肯定富裕不了。过年能够有口肉吃就算不错了,哪里讲究的了这么多。
虽然林清霞家和王祖贤家都是出身国党,而且曾经还都混的不错,尤其是王祖贤的祖父。还当过同盟会的元老。
可几十数百万人涌进台湾,除了一些老兵外,大多数都是曾经身居高位的官员。将军都不知道有多少位!
林家和王家那点地位。和没有差不多……
因此,即使是林清霞和王祖贤是台湾人,也听的津津有味。
恒元君继续笑道:“初一祭完祖,就是串门拜年了,就不必多说了。初二娘家女回娘家,也不用多说了,有趣的是初三。
台湾新年歌里说初三老鼠娶新年,和闽南新年歌中的初三无姿娘都是说,初三这一天是休息日。就连老鼠也选择在这天娶新娘。根据老习俗,这天晚上各家各户都必须早早的上。床休息,以免打扰了老鼠办喜事。而且还要在房间的各角落撒一些吃的东西给老鼠做贺礼,以便和老鼠搞好关系,减少来年的鼠害!”
“哈哈哈!”
这些旧习俗听的众人乐不可支,几个小家伙的眼睛里都放起光来。
“对了,我记得老太太当年还有一副从大陆带来的年画,正是老鼠娶亲的故事。那张画现在也不知道在不在了,我记得画面上从头盖红帕的新娘,到抬花轿的,吹喇叭的,统统都是小老鼠,一个个活灵活现,喜气洋洋的,好看极了。”
恒元君笑容满面的说道。
张泰岳道:“嗯,确实是大陆的老习俗了。那幅画还在,在你妈妈的嫁妆箱子里压着呢。初三那天你们取出来看吧。”
众人闻言纷纷大喜,笑了出来。
恒元君继续道:“初四是接神日,也叫神落天。这一天各家各户都要在厅堂供奉牲礼、果品、甜食等,还要燃放爆竹、烧金纸、神马,恭恭敬敬的迎接诸神下凡,继续履行人间善恶的职责。初五是隔开,意思就是过年到此就告一段落了。初六开始,商店开市,农人下田,各行各业开始恢复正常生活和劳作了。俗传这一天是五路财神的生日,所以很多商家会在这一天在街边燃香拜神,求五路财神的保佑……”
“好了好了,先吃饭,等过了初六你这个大嫂再给他们说吧!反正一直要到最后才能完。”
张泰岳摆手打断道恒元君的科普,指着火锅道。
恒元君闻言大笑起来,道:“四儿,你听见了吗?老爷子话里的意思是,你今年可得等到新年歌唱罢才能走,方方,新年歌最后一句是什么啊?”
张方大声道:“十四结灯棚,十五上元湣!”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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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宠溺()
燕青羽闻言顿时苦楚了一张脸,道:“前年还成,今年肯定是不成了。尤其是我家的几个夫人,一人掌管着一大摊子事。按理说今晚芷姐都得在凤凰电视上给香港观众拜年的,要是过完年再回,估计家里那些摊子都得散伙了!”
张泰岳不满道:“你怎么把那么重的担子都压在阿芷她们身上啊?不会找几个能干的经理人吗?”
燕青羽道:“伯父,时代不同了,总不能一直让女人在家里看孩子吧?她们也要有事做才会活的精彩。我很爱她们,所以不愿束缚她们。芷姐她们本来大多是演员,可演员真的很辛苦,而且总免不了一些我不喜欢看见的戏。所以,与其在外面受苦受累,给人打工,不如由我来找几个好事业给她们做。事实上,她们做的都非常不错。伯父,说不定过不了几年,家里就能收看凤凰电视的节目了!那就是你侄儿媳妇办的!”
“哎哟,爸爸,我看咱家可是出了一个大情圣了。咱家男人有一个算一个,哪个有四儿这般疼媳妇儿的?就是最能说道的老三都比不得四儿会疼人!我觉得四儿说的是有道理的,都说居移气,养移体。你看看,阿芷她们是不是比去年见到的气色要好的多?”
恒元君夸张的笑道。
张泰岳摆手道:“忙一点是好的,但女子的本分还是相夫教子。尤其是孩子的教育问题,一定不能疏忽了。阿芷,你们记下了?”
“哗啦啦”的一阵椅子声,赵雅芷带着林清霞等六个姐妹站起来,恭声道:“伯父,我们记下了。”
“嗯,都坐吧,你们都是难得的好孩子。能跟着羽儿是他的福气。”
张泰岳对赵雅芷很满意,笑着对她道。
众女坐下后,燕家人大代表赵雅芷笑道:“伯父,跟着羽郎也是我们的福气呢。”
张泰岳欣慰的点头道:“家和万事兴的道理,我就不给你们多说了。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贵在一个诚字和一个谅字。诚呢,你们自知,要做到不难。难处在于谅字。人生在世,又不是圣人,总会有一二错处。有的人运气好。犯错小,有的人运气不好,犯的错就大。只要不是根本的原则性错误,我希望你们都能彼此宽容一二。”
赵雅芷等人见老爷子明目张胆的替自家侄子扎篱笆,护犊子,不由又好气又好笑,赵雅芷笑道:“伯父,你放心就是了。我们会记得你老的教诲的,只要羽郎不犯原则性的根本错误。我们就不计较。”
恒元君哈哈大笑道:“阿芷,你也是老实,你们姐妹也不问问老爷子,什么才是原则性的根本错误!恐怕在老爷子眼里。我们家小四儿犯什么错那都不算根本错误。”
“哈哈哈!”
众人差不多已经习惯了张泰岳宠爱燕青羽的程度了,只是一个劲儿的嘲笑燕青羽。
张泰岳摆手笑道:“还是有的,一个男人,什么错误都可以犯。但不能犯不是男子汉的错误。什么是男子汉,首先不是顶天立地,而是要撑起一个家。一个能为妻儿子女挡风遮雨的家。你若是连妻子儿女都保护不好,那又有何面目自称男儿?不管敌人是谁,不管敌人有多强大,他若敢欺负我的家人,那,我就要用刺刀和钢枪来和他拼胜负。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保护家人的冲锋道路上。羽儿,你能做到么?”
燕青羽哈哈笑着骄傲的道:“我当然能!从小阿伯就是这样对我说的,这是做男人的基本底线。阿伯说,草原上的狮子王从来都不打猎,都是靠母狮子去打猎。狮子王的任务就是保护好母狮子,不让它们被别的狮子或者老虎给欺负了。我现在就是家里的狮子王!”
“哈哈哈哈!”
张雄和张军他们笑的连气都喘不匀了,一向不苟言笑的张沪都忍不住笑骂了声“胡说八道”,至于张家的女人们更是笑疯了。
赵雅芷等女则是羞恼的瞪了这个冤家一眼,不过想想似乎还真的是这么一回事,于是也忍不住笑出口。
吃完年夜饭后,自然就是放烟花了。
当张家开始放烟花时,阳明山上已经有不少人家开始放了起来。
这个时候是孩子们最幸福的时候,不过孩子们中间挤了三个大孩子。
周慧敏、王祖贤还有张薇薇,三个丫头都是六七年的,今年也不过十九岁,正是清纯浪漫时,每人拿了一些比较小的烟花,激动不已的放着。
看着天空中的漫天烟火,所有人都惊呼高兴的跳着笑着……
等到玩儿了一个多小时后,众人才尽兴的回屋里,高兴的谈论刚才的盛况。
女人们一窝蜂的去支起麻将桌子打起了麻将,家里女人没有一个人不会打。十二个女人刚好凑出三桌麻将……
张泰岳老爷子则是在楼上看着几个玄孙侄孙游戏,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到了他这个份儿,功绩有了,也必定会名留史册。家业也有了,军政商界张家的势力都很强。现在连玄孙都这般懂事成器,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挺直了几十年的腰背,终于松懈了下来,靠在藤椅上,缓缓的摇动起来,眼睛慈爱的看着在地毯上爬着嘻戏的小儿们……
“大哥,蓝营的那些家伙有没有找你?”
张家的男人坐在客厅里,喝着茶闲聊着。头发花白的张江南食指扣着茶几面,随意的问道。
张沪淡淡一笑,道:“倒是托了几个元老来找我谈话,怎么,他们也找你了?”
张江南不屑的笑了笑,道:“何止找了,开出的条件也动人的很。”
张太北嗤笑道:“开条件?那群孙子都是最会吹牛扯淡的人,除了那些大脑壳子学生,还指望谁相信他们?”
张江南笑道:“老三倒是清醒,你别告诉我他们没找过你。”
张太北道:“怎么可能不找?酒色财气轮番上阵,还说将来会将台湾的能源行业交给我,一群乡下大脑壳子,他们知道两千万人口的能源消耗是多少不?说出来吓不死他们!一听这话我连继续搭理他们的功夫都没有。”
燕青羽哈哈笑道:“一群书生罢了,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