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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一举,一二百张爬犁慢慢缓下了速度。依靠着白山山体,在一处凸起的高地上再次摆出了一个正方体。
所有剩下的铁蒺藜都像不要钱了一样洒在四周雪地上,祝彪神色平静沉稳,毫无一丝惧色:左曲甲乙两都警戒。其余将士歇息。
兵马列阵以待,祝彪就等着胡骑上门来了。火盆里炭火被一一拨开,一个个水罐被吊在了火盆上,同样也充作火头军的车夫。动起手来,做起他们人生中是最后一次的午饭。
在各部军官的口令下,士兵们开始了作战前的披甲、准备。有的还取出干粮吃了起来,没有随意说话、没有交头接耳,一切都是那么的井然有序、那么的整齐严肃。
所谓将为军之胆,其实军又何尝不是将之胆。
如果是普通的士兵,祝彪心气再高,六百人被五十倍于己的三万胡骑围住了,他也不会抱丝毫的胜利之心,怀一丝的侥幸之情。只有现在的右部将士,这些战力强悍的将士,才会让他面对五十倍于己之敌不漏半点的不安和丝毫的惊慌。
再忐忑的心里,当看到这些士兵时也会忽然的烟消云散。
是的,我们是被包围了,被据对优势的胡骑合围了,可那又怎样?想要消灭我们,你依然要亮出刀剑过来打了再说!
大周二十一年,一月初三。
祝彪出兵以来最艰苦的一仗开始了,他从军以来,最悬殊的一仗开始了。
破釜沉舟不顾一切的胡骑后军主力,经过半日的追逐后,终于追上了祝彪这支上下八百人的小部队。参战的胡骑军力达三万人之多,而汉军只有六百,还有二百的车夫。
阿那穹奇、都仑眼睛都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汉军,心头恨不得将对面的敌人全都撕成碎片。
“汉人的镝锋被我们赶回去了……”
“汉人大队已经停了下,还没有其他举动……”
“营地里有烟火起,汉人正在吃饭……”
……
……
在一碗肉汤端到祝彪面前的时候,不远处的三支胡骑汇合了,大队的骑兵来到了四方体一里外,从东南方向到西北方向,胡骑军力构成了一道严严实实的半弧形包围圈。
这在实际上就等于是锁死了汉军的所有行进路线,
胡骑连围三缺一的老把戏都不玩了。而汉军方面,所有的人何尝不也是怀上了誓死之心?
胡骑把所有的方向都封死,这倒是更好。省的关键时刻那些车夫们神经被压垮,贪生怕死,自乱了自己阵脚。
现在一条退路也没有了,直接掘断了根基。
阿那穹奇看到汉军摆出来一个方形车阵,队形十分严整,横直竖齐宛如yiti,心中倒有了一分欣慰。不愧是真正的精锐,真正的悍勇之士,身陷必死之地也斗志昂扬军容整齐,青史记载上也少有如此强军!
只是方阵的最前沿仅仅一排爬犁,是不是太单薄了?这里是凸起的高低可不是狭窄的白山口,有战马冲锋与无战马冲锋的大胡勇士,可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就车阵这么单薄的防御,怎么顶得住大胡勇士的冲击?
不过自己就是破开了车阵,损失也会不小吧?
血色蔓延了阿那穹奇心头,刚刚滋生出的一丝不忍迅速被抛到了九霄云天外。眼前汉军作恶多端,战力强悍,只要能消灭了他们就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阿那穹奇招过身边的一名万骑长,“羌渠,给你三支千人队,把汉狗的方阵给我撕开。让当先的勇士们注意雪地上的铁蒺藜,不要怕战马受伤,直接用马趟,尽量减少人的伤亡。突入进去,给我一个不留!”
重重的点了点头,羌渠知道眼前的这一小撮汉兵有多么厉害,舔了舔嘴唇,点齐手下三支千骑队,吩咐众人如此如此这般,便缓缓驰出了胡骑本阵。
作为一名常备军万骑长,羌渠打过的仗很多。又有之前白山口与汉军厮杀的经验,知道对面汉军手段的他在出兵前,对手下人做了十足的吩咐。
“嘿,对面胡狗长记性了?不跑了,也不冲了,还拿马做肉盾?”
韩猛嘴上说的好笑,眉头实际中却皱的死死地。胡骑从三面发起了齐攻,进攻部队像是各面各有一支千骑,也各分前后两部。
前部有三四百人,马匹只快步速度向前,人影全都不见了。不是缩在了马侧,就是藏身马腹下,明显是在防备汉军的箭矢。而后部六七百骑兵,则更是慢速,战马像是在散步。
他们在等着前军用血肉给自己开辟出道路,在慢慢蓄养着马力。
“放箭”
胡骑前军进入到二百步时,祝彪依旧下令给了劲弩兵。拖出发时充足的准备,几日鏖战下来,耗费的弓弩和弓弦虽然不少,现在汉军却依旧很充足,连同车夫一块,人手一弓或是一弩!一些使驽的战兵身边,甚至都隔着两张。
本来只是有一百人的劲弩兵,现在有二百人,其中二十一名老兵配双弩。
“嗖嗖”一片黑乎乎的箭矢从汉军方阵中平射而出。
劲弩,射程达二百五十步远,一百五十步内具有强力杀伤。战争状态下都是在一百五十步到二百步距离间击射。但是要想箭箭射穿披挂铁甲的敌军,最好还是一百五十步时。
可祝彪不用管这个,带着杀伤力增幅属性和破甲战技的弓弩兵,只要咬到了那就必定是见血的。命中十箭中,至少五箭会要人命,三箭让人重伤,好运气的才能碰到余下两箭射在胳膊、腿上的。
可你要说是轻伤,穿了胳膊透了腿的,也轻不到哪去。只是相对胸背中箭的而言罢了。
羌渠忽然看到一片黑乎乎的箭矢从对方阵中射出,他只来得及喊一声“小心……”,弩矢就像排枪一样平扫过,迎头撞进前军骑群之中。
为shime说弩兵威力强于弓兵呢?不仅因为弩兵杀伤力强,更因为平射状态下他们准头高。
羌渠虽然经历过白山口的一战,这一轮弩矢后前军状况也让他大吃一惊。就见顶在前头的三四百胡骑,如被平推了一把似的,最前两列齐齐的都倒下了,伤亡十分惨重。一阵凌乱凄厉的人吼马嘶之下,仅仅这第一波劲弩,三面胡骑就损失了接近百骑之多。
一面划三十骑,近十分之一的军力了。(。)
第五百七十四章 临敌变阵,恐怖的完美()
羌渠亲眼看到了前方一名胡骑中箭的过程。那弩箭从前方战马的脖颈蹿出;向下斜落着扎入那名胡骑战马的胸部;一箭双‘雕’后;弩矢竟还不失余力穿透战马胸膛从腹部透出;扎穿了那名胡骑腰腹!
长生天在上;这是大黄弩射出的箭吗?
如此距离;如此威力;根本不是一旦五斗、两石的劲弩能射出的;这至少也是三石以上的强弩;更可能就是大黄弩!
正吃惊着;第二波弩矢射到。这一波数量很少;但准头高了许多;箭箭都咬肉。一个胡骑倒飞了起来;羌渠再度亲眼看到;弩矢从这名胡骑背部透出;将人整个带飞了起来;自己斜扎入地下;入土之深几乎都没到了尾部。
“咻咻……”第二波齐射再度射来。
羌渠在于汉军的厮杀时是见过大黄弩的;还有威力绝强的床弩、车弩。后两者以及大黄弩算一块;都是相当笨重;移动麻烦不说;拉力极大上弦速度慢的很。
可对面的汉军;这速度似乎比起劲弩来都还要来得快!难道汉军在强弩上又有了飞跃式的进展?
“昂……唏律律……”战马哀鸣声响彻战场;但胡骑冲锋的脚步不会停下。
羌渠努力瞪大双眼;瞅着汉军方阵;可没有看到一丝大黄弩、车床弩的影子。他只看到方阵内汉军捧着弩机;正在有条不紊的一轮轮收割着大胡勇士的性命。
从劲弩开始击发的距离到阵前一百二十步;箭矢开始从天而降时。一排排的胡骑不间断的倒下。真就像是排枪时代;热兵器对冷兵器的一场屠杀。
箭幕覆盖;当羌渠带领的胡骑前军冲过这片地带时;三面一千来人的胡骑被足足射杀了一半!这就是弓弩的威力。
而当胡骑进入到一百步距离时;汉军最大的一张牌亮出——连弩。
“咻咻……咻咻……”流星蹿飞的箭矢;不再是弩矢;而完全就是阎王的追命符。
钟大元是二百名车夫中的一个;之前的几次战斗中帮忙搬箭运箭;立下了不少‘苦劳’。这次‘突围’;涉及到全军上下性命。车夫也全被编入了军列;虽然是临时的。
因为之前吃苦耐劳给祝彪留下了很好的印象;钟大元被提拔为临时的队率之一。可随后临阵磨枪式的‘军事训练’中;祝彪发现;钟大元真的不是一个当头领的料。他手下的那个队;一连三次评价都是‘差’。
临近天黑时;祝彪终于做出决定将钟大元队率的帽子给抹了;从队率一职被撸到了伍长。虽然职级是下降了;但他这人却由衷松了口气。自己信心都眼中不足的钟大元反而在伍长的位置上待得更舒心踏实。
按照之前的军事演习;钟大元的武器是一张强弓和一柄弯刀。随同本有的步弓手站在劲弩手之后。他和另一个伍长站在本伍中间和最右侧的位置上;最左侧站立的是什长。
不多时就听到号令的呼喝;钟大元弯弓搭箭;随着一声‘放箭’的喝令;紧扣箭矢的右手拇指一松;长箭斜上方疾速飞了出去。
抛射!不是他打猎时熟悉的平射;而是抛射。
钟大元没功夫去看箭矢的去路和落脚;又从脚边的雪地上迅速拔出一支长箭;张弓扣弦。只是角度稍微放低了一些;在命令的呼喝声中;放出了第二箭……
等脚下草地上插着的三支箭矢全部射完;他迅速收弓后退;就见最后一批抱着连弩的老兵上前接替了步弓手原先的位置。
嗖嗖机簧响动;方阵外头一片惨叫。
进攻胡骑的前军几乎全部死在了箭弩下;侥幸逃回的几个也被羌渠‘杀鸡儆猴’砍在了阵前。他们却是连地上撒着的铁蒺藜都没有趟完。距离阵前还有二十步距离;一刀砍下一名屁滚尿流的从前军逃回的胡骑首级;“我大胡的勇士;没有贪生怕死的懦夫——”羌渠只能硬着头皮高呼热血的口号。带领后军发起冲锋了。
射出最后一弩后;劲弩兵丢下了手中的弩机;一个个抓起身边的盾牌、长枪、大刀;退下爬犁顶上;在方阵内五步距离中严阵以待。
羌渠率队冲上了;二十步的距离又付出了百骑之多;终于迫近了爬犁防线;轰轰——;一骑骑战马‘悍不畏死’的迎头撞上了爬犁。
阿那穹奇眼角一直在抽搐;肉搏战要开始了;最大牺牲付出的时候就要来到了。可在此之前自己却就已经损失了一千五六百骑!在汉军的弓弩远程的打击下;己军冲到方阵前就损失了一大半的人手;真是太让人心痛了。
那可是白山口之战伤亡总数的五成啊;那么多的大胡勇士还没冲到敌人面前便折损在路上了;就是一支万骑与上万汉军惨烈厮杀一场来;损失也就是这个数目了。
阿那穹奇来不及再去深思;多年的作战经验让他立刻下达了第二道命令;他再将三支千骑队投了上去。
轰——
轰——
轰——
连续的撞击;方阵裂开了一个个口子;后续的胡骑跃马从这汹子窜入进去。
“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