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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神护佑着我们,我大草原的众王之王。大漠南北的唯一统治者伊稚斜,将带着你们去征伐汉地。掠夺你们想要的一切,大匈奴的勇士们出征。”
伊稚斜抽出宝剑,那些穿得五颜六色,本来跳得跟抽筋一样的祭司跳得更加卖力。也不知道他们往面前的篝火里洒了一些什么东西,本来被寒风吹得不断摇摆的火焰忽然高涨。
人群发出巨大的欢呼,匈奴士卒们高举各自的武器。对着伊稚斜欢呼高叫,“昆仑神!”“大单于!”“昆仑神!”“大单于!”
所有的匈奴人都高叫着,阿木也不例外。在之前的军事会议里,他的队伍被排在第一梯队。他将第一个踏入大汉的领地,用自己手中的武器为自己的家人与心爱的姑娘复仇。尽管这些年来他杀了无数的汉人,但胸中的仇恨并未有任何的消褪。反而随着时间的积累,愈加的炽热起来。
中行悦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澎湃激荡。窦漪房,当年我说过只要你送我到匈奴。我一定带着匈奴人回来灭了大汉,虽然有一个云侯横空出世。但你还是死了,现在或许你正在天上看着。我将带着这个世界上最野蛮的力量,摧毁大汉的一切。
终有一天,我将登上未央宫的墙头。我会站在你的灵位前,痛痛快快的辱骂你。历数你的罪恶,然后挖开你的陵寝。将你的尸体剥皮拆骨,弃尸荒野。我要烧了你居住的长乐宫,让神仙殿在火焰里呻吟最后化作一堆瓦砾。
跳得抽筋儿的祭司终于倒地口吐白沫,伊稚斜大纛一举。如雷的鼓声响起,隆隆的战马踏破冬日里的积雪,扬起冲天的雪尘向着大汉境内滚滚而来。
“阿木啊!这些年你身边怎么也没个女人,看看你身上的袍子都破成什么样儿了。也没人给你补补,脱下来让我的侍妾帮你补一下。”寂静的夜笼罩在冰雪草原上,大队人马扎好了毡包。
外面不时传来歌声还有呼号声,凄厉的北风也跟着吼叫。不过似乎比起寒冬要柔和许多,胡羌王的毡包里点着坩埚。里面咕嘟嘟的炖着鲜嫩的羊肉,旁边是一碟腌制的草原腌葱。
两个血火里滚过来的汉子喝着醇香的马奶酒,互相说着体己话。
阿木顺从的脱下了外袍,老王爷的侍妾结果袍子。几只虱子掉在火里,发出噼里啪啦的一阵响。
“要女人有什么用,家里人都被汉人杀光了。每当我找女人的时候,我就想起古儿别速。那年我回家的时候,家里的毡包被烧得只剩一个架子。我抱着那些烧得抽抽的尸体,分不清楚哪个的弟弟哪个的妹妹。
我阿妈,上半身被烧得焦黑。下半身光溜溜的,那里……那里还插着一根木棍儿。一头狼正在吃我阿妈的肠子,我一箭将那头饿狼钉在地上。
从那时起我便发誓,一定要亲手杀了那些该死的汉人。可那些黑甲骑兵太过强悍,所以我训练了我的手下也要一样强悍。我们没有他们的盔甲,没有他们那样锋利的刀。
可我们有一颗滚烫复仇的心,还有匈奴祖先流淌在我们身体里的热血。我大草原的匈奴从未怕过,我们是狼出生之后便要与天斗与地斗。与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搏斗。呜呜呜……”
一脸干了数碗马奶酒,阿木伤心得嚎啕大哭起来。
那一年云啸进攻饮汉城,杀死的匈奴人以十万计。火烧饮汉城,更是将许多匈奴人活活的烤成人干。也正是那一仗,让匈奴百姓知道了战争的残酷。他们加在汉人头上的痛苦,好像草原上的野火一般又被刮回到他们自己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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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匈奴人来了()
望平城的辽西郡最靠北的一座边远小城,三里之城七里之郭便是对这座小城最好的写照。∑頂點小說,夏日里这里是北地鲜卑乌桓人与汉人贸易的集市,每年都有大批来自中原与南方的汉人。
他们来这里收购北地的毛皮,药材还有各种北地特产。什么东珠,玉石,甚至是外族女子。这些贩运到长安或者是江南,往往可以卖出大价钱。
可是一到冬日,这座边关小城便会立刻萧条起来。繁忙了一个夏天的商人们,带着自己今年的收获前往中原,关中还有遥远的江南贩卖。他们大多数人会在下一个夏天来临之前回到这里,进行新一轮的收购。
年青的苏武站在望平的城头,这里是辽西郡的前哨。他带着五百军兵守在这里,平素里上马治军下马治民。也算是一方人物,匈奴人已经消停了好几年。今年也一样,没有匈奴人进犯的迹象。即便是进犯,也会是河套和朔方那些地方。冬日里贫穷的辽西郡,还不放在匈奴人的眼里。
探马没有按照规定的时间回来,苏武十分担忧。他知道,匈奴人是豺狼。他们就好像地震,间隔的时间越久震级便会越大。匈奴人在漠北草原已经待得够久,天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时候杀过来。虽然望平从未被匈奴人袭击过,但谁又能保证。匈奴人这一次不会袭击这座边塞小城。
“再派出五名斥候,一定要找到失踪的那一队人。”苏武命令手下的哨长。十天前,他刚刚派出五个斥候前去查看匈奴人的动向。按照常理,他们两天前便应该回来。
“校尉大人,或许他们碰上了雪窝子。又或者被狼围住了,这么大的雪天。即便派人出去找了。怕也是找不到的。”
哨长有些为难,半个月前的大雪让大地一片苍茫。这个时候出城,最大的敌人不是匈奴人。而是残酷的大自然,看着是一马平川的雪地。可底下却是坑坑洼洼,上面一层雪冻得厚实。可下面的雪还是软的,一旦踩破了硬壳儿。下面偏巧又是一个坑。那就对不住了。你自己被摔在坑里活活冻死,没人敢来救你。因为只要雪壳子破了一块。其他的地方便会脆弱不堪,为了救一个人往往会搭上一队人。
残酷的环境让这些戍卫的大汉军人们不得不放弃自己的袍泽,夏日里他们会在积雪融化之后搜检袍泽的骨肢。好多骨肢已经粘在一起,很显然他们是相拥而死。遇见雪窝子,不放弃袍泽一般都是这个下场。
“这些天我的感觉总是不对,我感觉会发生事情。派人出去巡查,再检查一遍粮食储备。”苏武的右眼皮老是跳个没完,最近的感觉相当糟糕。上一次在太原。在父亲的帐下便是如此。今次,似乎这种感觉更加的强烈一些。
“诺!”哨长有些无奈,碰上这么一个愣头青还真是难办。听说这家伙的老爹很受赏识,上次被皇帝御前的红人韩焉大人下狱都没有弄死。据说是皇帝的另外一个红人卫青说的情,反正私底下大家都这么传。那卫青可惹不得,姐姐是宫里的宠妃,生下皇长子。或许未来的太子就是卫青的外甥,这样硬的后台根底惹不起啊!
无奈的哨长派出自己的属下。然后冒着严寒巡查了一遍城中的粮仓。满望平只有两三千人口,军卒就占了五分之一。这尿尿都要拿跟棍子的天气。耗子都不出来偷粮食。哨长只是随意的检查一下,便回到营房里与属下喝酒耍了去了。
被点名的五名斥候骂骂咧咧的驰出了望平城,这化学的天儿正是冷的时候。这时候最好是待在暖和和的营房里,谁愿意冰天雪地的满世界瞎转悠找匈奴人。一个不小心便会冻成冰棍,等来年冬天才会发现被野兽撕咬得不成样子的尸体。
“妈的这小白脸就是没好心眼儿,他娘的这鬼天气居然派我们出去找他娘的匈奴人。这天杀的。匈奴人也是人。这么冷的天儿,能他娘的出门儿?”一个连毛胡子的军卒大声怒吼,声音大到可以引起雪崩。
“就是,这他娘的鬼天气。若不是因为夏日里这里油水丰厚,谁他娘的愿意待在这鬼地方。老姜。是不是今天约了情儿。所以才这么大脾气,小心些莫涮了别人的锅。”
“滚犊子,老铁你个老不要脸的。早知道你惦记这幺娘,只可惜啊。被老子登了先,你就算是再牛x也只能喝老子的洗脚水。”
老姜的话引起了其他斥候的一阵哄笑,这些家伙夏日里守着集市。多多少少都有些灰色收入,在望平城里喝花酒养妓女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尤其是他们这些斥候,设路卡的时候没少盘剥过往的商人。
不知不觉已经走了两天,满眼望去都是皑皑白雪。甚至连上一批斥候的脚印都没有,这他娘的上哪里找去。
“老姜,依老子看。找个庄子猫两天算了,这冰天雪地的上哪儿找去。遇上雪窝子不是好玩的。”老铁对着老姜说道。这支队伍老姜是头,别看平日里吵吵闹闹但多年的情分摆在那里,遇到事情绝对是生死与共的兄弟。
“他奶奶的,往北二十里有个庄子。去年出来时咱们待过,就那里了。兄弟们加把劲儿,到了前面庄子歇息。顺便打听一下那帮死鬼去哪里钻沙。”老姜一拨马便向着庄子的方向走去。
“说不定那些狗才也跑去了那庄子避风头,再往北可就是匈奴人的地盘儿。肯定是猫在庄子里过上几天,回去准备糊弄那毛头小子。”老铁在后面说着怪话,手上却不含糊。一拨马头,跟着老姜便跑了过去。
其他的斥候更是有样学样儿,打马跟着二人走。
二十里,在雪地里并不易走。一直跑到天黑,堪堪跑到庄子附近。远远看去,庄子里面有点点火光。见过有一两声人声传来,甚至还能听到马嘶的声音。
“他娘的,这帮家伙果然在这里钻沙。你听听,那马是战马的声音。老杜那王八蛋,今次见到定要卡他一回被拿了活的。不请客怎么成?”老铁闻听一声坏笑道。
老姜忽然脸色一变,低声喝道:“噤声!”同时鼻子在狂风中猛嗅。
多年的老搭档,老铁一下子便知道事情不对。这老姜鼻子比狗还要灵些,两里之内一丝血腥味儿都能闻到。
“娘的血腥味儿这么浓,不是好兆头。都别动,老铁你在这里把风如果出了事赶紧逃给后面送个信儿。小三子,跟我走。”老姜一挥手,便与小三子钻进了黑暗中。
老铁心里打了一个突兀,别是真的碰见匈奴人了吧。
还没等他想明白,黑暗中便传来一声惨叫声。接着便有兵刃装机的声音,远远的甚至可以看到兵刃在黑夜中交击产生的火花。
“这庄子完了,你们两个干净回望平送信。他娘的,我去救老姜。”老铁大声吆喝一声,便抽出长刀奔着传出打斗声之地杀了过去。另外两名斥候一惊之下,愣愣的不知怎么办才好。
黑暗中的打斗声猛然停止,夜空中传出老姜那悠长的惨叫。老铁眼角都要瞪开,将马速提到了极致。奔腾的战马掀起漫天的雪沫子,黑暗中见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前面。老铁丝毫没有犹豫,长刀兜头便劈了下去。
焦躁不安的苏武终于等到了回来的斥候,派出去五个只回来一个。肩膀上还插着一支羽箭,若不是苏武不放心出城迎接。估计这家伙还没回到望平,便被严寒冻死。
“校尉大人,大事不好。匈奴人来了……!”被救回来的斥候显然已经脱了力,嘴里冒着雪沫子不停的说着。
“匈奴人?有多少人,在哪里?”苏武急切的问道,
“多很多……!”那斥候说完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