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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
卫绾催马上前,双手将刘启的随身小印递给那校尉道:“这是陛下的随身印信,去交给你家大将军,陛下口谕让周亚夫速速出来迎驾。”
校尉不敢怠慢双手接过转身跑了回去,那将军模样的人看了印信之后便打马去了中军帐。
稍倾,整个军营便有了动静。人仰马嘶的乱了半柱香的时间,接着营门缓缓打开鹿角拒马也被搬开,两队盔明甲亮的军卒分列两旁钉子似的站定,手中的长戟闪着令人心悸的寒光,只有头盔上的盔樱随风摇曳。一名身着重甲的将军骑乘着战马行上前来,对着刘启抚胸垂首行了一个军礼。
“周将军恭请銮驾入营。”
卫绾翻身下马,牵着刘启的坐骑走入了细柳营中。
刘启四周望望,整个大营十分的整肃。东南西北四方的高墙大寨,寨角都设有垛楼以备守望,因为雪天昏暗每隔不远还吊着一盏气死风灯。墙下守卫的军士佩刀持枪桩子似的站着。宽敞的大操演场上,一排排军卒持戟而立,纹丝不动。
周亚夫率领手下的将校身着重甲,步迎上前,叉手施礼。
“陛下,臣甲胄在身。请恕臣以军礼参见。”
“周亚夫,你不要太放肆。”卫绾张口斥责道。
“哎,不要这样。周亚夫,你兵带的不错,朕看到了。你的父亲周勃为我汉室立下大功,平定了吕氏谋逆。看来朕今天又要靠你平定霸上军营的哗变了。
霸上军马哗变图谋戕害朕公。着令细柳营军士,前往平叛。如遇抵抗,格杀勿论。”
周亚夫愣了一下,偷眼看刘启狼狈的样子心中暗道:这刘仁愿的胆子也太大了些,戕害朕公这是要造反啊。
周亚夫叉手施礼道:“诺。请陛下在臣的军帐内休息,臣这便点兵平叛。”
“对了,叫医官来。御史大夫摔伤了。”
“诺。”
将刘启安置在后帐,周亚夫便来到前帐。
“擂鼓聚将。”
“诺。”
“咚咚咚”一阵紧似一阵的聚将鼓敲响了。
鼓敲三遍,细柳营两万余军卒已经在帐前整队。偌大的校军场静的可怕,没有一丝一毫的混乱场面。
刘启看在眼里,对着缓过神来的晁错道:“这才是军队,才是朕的依靠。霸上那些东西,跟眼前的军队相比就是一群猪。”
晁错刚刚喝了一些热水,精神已经有些恢复。只是门牙掉了两颗,说话有些漏风。
“陛下,预想治军必先择将。狮子统领的绵羊肯定可以战胜绵羊统领的狮子,臣观这周亚夫便是治军的狮子。不过陛下,还是传旨让郅都带领甘泉羽林进驻细柳营比较妥当。”
“国有难找亚夫,国有难找亚夫。”
刘启不断的念叨着文帝在病榻上的两句话。
细柳营的军卒一队队的开了出去,漫天的大雪下的更紧了些,好像要掩盖掉冲天的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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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甜美的毒要()
周亚夫带领着两万细柳营军士到达霸上的那一刻,这场没有任何事先准备的哗变,就如六月的飞雪一般的迅速平息了下来。除了那些持强残杀羽林侍卫的护卫,余下的军卒皆放下军器,乖乖的走出军营接受处罚。
那些持强残杀羽林侍卫的护卫,翻看了被杀的羽林侍卫腰牌。发现自己杀的居然是皇家的亲卫,立时觉得大事不妙。互相招呼一声便收拾金银细软,四散奔逃。
刘启无奈的看着昨日自己还乘坐的御撵,华丽的配饰已经被抢掠一空。驾车的马匹也被乱军抢走,周亚夫将几匹杂毛军马套上才算给弄回来。还好,郅都带领的一千羽林连夜赶来,同时带来了甘泉宫的备用御撵。让皇帝大人不至于乘坐杂毛马拉的御撵返回甘泉宫。
“高祖带出来的亲兵,这才几代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朕带着几百羽林,便可入其军杀其将。难道朕就要靠这样的军队削藩?去击败匈奴?”
休息了一夜的晁错恢复了些精神,看着自己学生兼老板紧锁的愁眉。无奈的道:“文括武戏十几年,不是旦夕之间便可以改变的。臣还是那句话,欲治兵必先择将。臣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刘氏宗亲忠诚是没有问题,但是可堪大用的宗亲有几人。刘仁愿带出来的霸上驻军您也看见了,想当年那可是高祖的亲军啊。
陛下以为霸上的军队比细柳营如何?
臣认为,陛下应该着意提拔一批有能力的将领。臣观细柳营的周亚夫便是一个可堪大用的将军,如果大汉的军兵都如细柳营一般,那么陛下又何愁江山社稷的安危呢?”
“老师说的有理,看来任用刘氏宗亲为将这一条路走不通了。朕需要周亚夫这样真正会带兵的将军,朕需要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
刘启看着车外的雪景,没有了昨天的闲情雅致,多了一些难以言喻的心绪。甘泉宫高大的宫墙已经在望,刘启看着雪后的甘泉宫,仿佛有了一丝陌生的感觉,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在冬天来过甘泉宫。
丞相陶青、太尉文翁早已经听说了昨天的变故,尤其是太尉文翁已经吓的脸色惨白,只能以不断的走动来遮掩心中的焦虑。焦泰是他向刘启推荐过的。文翁很想打断儿子的两条腿,如果不是儿子收了人家五百金,自己又怎么会推荐这个素未谋面的人,家门不幸啊看来老天爷要亡我文家。
“宣,陶青、文翁觐见。”
陶青看了文翁一眼,率先向大殿内走去。因为他的袖子里有昨天鸿翎急使连夜送来的八百里加急奏报。
“臣,陶青。”
“臣,文翁”
“参见陛下。”
“啊,都来了。”
刘启并没有如往常一下吩咐平身,而是踱着步子在丹樨前来回的走动。
“文太尉,朕记得你向朕提起过一个名叫焦泰的人。你可曾记得?”
“臣,有罪。臣识人不明,请陛下责罚。”
文翁双膝跪倒,伏首于地。
陶青与文翁素来不睦,自然没有替文翁开脱的心思。不过自己手里的那几道加急的奏报,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拖延的。
“陛下,臣这里有诸侯国传回来的加急密报。”
陶青从怀里取出一卷绢布,双手递给了千度。
刘启正要大发雷霆,对陶青打断他说话,十分的不满。从千度的手中拿过绢布,不耐烦的打开。只看了几行便脸色大变,双手颤抖着将绢布放到了书案上。身体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陛下。传太医,快。”
距离刘启最近的晁错赶忙伸手搀扶。
刘启挥了挥手。
“不必了,朕没事。御史大夫,吴王反了,还有赵王、楚王、胶东王、胶西王、济南王、济北王。七个诸侯国都反了,吴国的十几万大军已经向北开进,正欲与楚军会师。
那些个没有反的藩王们也都蠢蠢欲动,天下大乱,天下大乱啊。”
刘启将书案拍的啪啪作响,整个大殿中的内侍宫女皆跪伏于地,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触怒了恼怒中的皇帝。
晁错见刘启心智有些失常,赶忙上前劝解道:“陛下,国家逢此大难之时。陛下需要有坚刚不可夺之志的决心,臣以为非常之时应行非常之事。臣建议,立即割除文翁的太尉之职,擢升周亚夫为太尉。统领三军,以利平叛。”
“准奏。另太尉文翁交廷尉署,依律处置。”
“诺。来人,将文翁拿下。”
两名侍卫上前便将已经浑身瘫软的文翁拉了下去。
“周亚夫现在何处?”
“周亚夫目前正在清剿散乱的逃跑军卒,这些军卒都持有武器。距离长安又近,所以臣……”
“好了,咱们立刻回京。令周亚夫也回京履职,剿灭散乱军卒的事情,交给地方的武备就好。事情总有个轻重缓急,国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今第一要务便是平定七王的叛乱。”
一个内侍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跪伏在地道。
“启奏陛下,太后的銮驾已经到了宫门口。陛下是否迎接?”
“什么?太后也来了,这冰天雪地的太后眼睛还不好,这摔了可怎么得了。你们这帮奴才是怎么办事的。”
刘启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路过那内侍的时候一脚便将这倒霉的小内侍踹翻在地。千度忙抱着宝剑跟了上去,对那个趴在地上的小内侍看也不看。
刘启刚刚走到殿门前,太后已经在栗妃与王美人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皇帝,听说霸上军哗变了?你没有事情吧。”太后一边说,一边伸出枯瘦的手向前摸去,刘启连忙上前抓住太后的手。
“娘,这大冷天儿的。又是雪大路滑,您怎么还到甘泉宫来了。儿子这就准备回京了,你看儿子这不是好好的么。”
太后的手不断的在刘启的身上摸索着,一直到摸了个遍才放下心来。
“晁错在这么?”
“臣在。”
晁错闻听太后呼唤自己,连忙走到近前躬身施礼。
“晁错,你可知罪。来人给老身拿下这个妄臣。”
太后的命令让大殿里面的所有人都是一呆,侍卫们眼神疑惑的看向刘启。
“娘,您这是?”
“就是他献媚于上鼓动陛下白龙鱼服,陷万乘之尊于险地。就这一条便够杀他的满门。怎么?老身的话不管用了么?甘泉宫的侍卫不再忠于大汉皇室了么?”
“呃,娘您息怒。是儿子要去霸上军营看看高祖留下的亲军,也没有想到会弄成这个样子,其实这里面也有儿子遇事操切的过失,御史大夫公忠体国,能在危难的时候舍身护驾,保着朕在乱军之中杀出来,也算是有功。
娘,儿子跟您讨个情儿。功过相抵就不要难为老师了吧。”
“你呀,总是护着他。在东宫的时候,你便护着他。贾谊说,这个晁错是谋国不谋身。老身看来他既不谋身也不谋国,皇帝是万乘之躯,以一身担负天下社稷。这样的白龙鱼服算是怎么一回子事儿,好歹身边还带着两百羽林。
如果没有这两百羽林,陛下陷于不测之地。你知道这天下将会发生怎样的大乱么?到时候生灵涂炭,战火连绵。大汉立国数十年修生养息的成果毁于一旦,这是他晁错满门的人头可以抵的么?
来人,将晁错给我押起来。”
侍卫见太后已经气得头摇手颤,不敢怠慢冲上前去便将晁错按倒在地。
“母亲,一切都是儿子的错。您别生气,儿子答应您以后不会了。您别气着,老师在东宫的时候便对儿子朝夕教诲,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哎……”
太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儿子大了,当了皇帝了。有面子了,好吧为娘的也不会不顾及你的颜面。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廷杖二十小惩大诫。晁错,你给老身听好了。今天老身用的是私刑,打的是当年太子的师傅,因为他没有尽到人师之责,不配为师。这是家事,老身做得这个主。
异日你如果一意孤行,再陷陛下与危难。你便是大汉的国贼,到那个时候恐怕就是陛下也保不了你,你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