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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连地方驻军都不穿了的棉甲也未必比得了。”
欧式板甲更好,还是中式扎甲更好,这个问题众说纷纭,各有各的道理。但是从历史和经济的角度上去看,欧洲在文艺复兴之前,板甲造价之昂贵,唯有占有大量土地的大贵族才能勉力承担的,造价比较低廉的板甲几乎就是一张铁皮,防护性上可笑至极,所以在那时的欧洲骑士很少有人穿着板甲,都是链甲而已。
至于陈文以前在网上看到的那些看着就有够坚固的“铁罐头”,其实都是文艺复兴之后的产物。而在那时,中国的明朝由于拥兵百万,外加自身财政收入上的问题,如宋时那般普及名为步人甲的扎甲都做不到,只能在廉价和对火器的防护上寻找平衡,棉甲便得以普及开来。
“咱们现在的技术能够达到,况且也就只有骑兵才使用这种新甲胄,设计定型之后开始量产。”
铁罐头,陈文倒也是想试试,奈何蒙古马的肩高有些低,连带着体格比起阿拉伯马、安达卢西亚马之流要逊色良多,大部分更适合充当轻骑兵的坐骑。
陈文从永历四年的四明山殿后战开始,缴获的战马数量确实不少,其中神骏非常的良驹也颇有一些,但是总体上还是让他生不出组建具装甲骑的念头。况且现在这年头,火器化越来越高,铁罐头在欧洲都淘汰了,他就更没有花这份冤枉钱的必要了。
陈文思虑着,徐毅却提起了另一件事。此前陈文交代过的那个关于黑火药的悬赏,如今已然有了结果,军工司工坊的一个火药师傅的儿子根据调整硫磺、硝石和木炭的比例,从而达成了陈文对枪用黑火药的最佳比例。
“七成五的硝石,配以一成的硫磺和一成五的木炭,是这样吗?”
“是的,大王。”
这个比例唤起了陈文的记忆,虽然有些晚了,但是比起此前使用的配比,能够对部队战斗力有所提升,终究是一件好事。
“起来说话,你是怎么想到这个的?”
这个火药师傅以前是做烟花的,被征辟到了军工司便负责制造火药,现在带着几个徒弟和两个儿子一个女婿做事,想出调整比例并将其付诸于实践的便是他的小儿子。
“回大王的话,小人平日里跟着父亲大人、兄长和师兄们做事。以前家父是做烟花的,比例上与王师使用的火药比就大有不同,小人琢磨烟花添加的其他东西都是用来制造烟尘效果的,与大王要求的无关,就想出了这个法子。”
“原来如此啊。”
中国古代的很多发明创造,其实往往来源于经验的积累,在实践中获取的答案虽然往往带有盲目性,但是早期科学往往就是如此。这个少年看上去就是个半大小子,可是他找对了方法,通过实验找到了枪用黑火药的最佳比例,却也称得上难得二字。
“另外,小人还发现,像以前那般,硝石过多的话,火药容易受潮,不宜久存。若是按照这个配比,同等环境的存放时间要更长一些。”
“等等。”
少年的话语吸引了陈文的注意力,受潮什么的他并不在意,关键在于另外的两个字:“同等环境?”
“是的,同等环境才有对比的可能啊。”
少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他的父兄却在背后瞪大了眼睛,唯恐这份不够恭敬会触怒到陈文。奈何陈文就在面前,也不敢有所举动,心中可谓是焦急万分。
“有些意思。”
陈文点了点头,能够想到这点其实并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对比就是要同等环境才能客观。但是一个孩子,却能够注意到这点,并且认定是理所当然,这里面的思考和实验想必是不少的。
“这个同等环境是你想出来的?”
少年有些不解陈文为什么要强调这个,但却还是点了点头。
眼见于此,陈文叹了口气,继而对其说道:“肯动脑子是好事,你此前的比例就很好,本王交给你一个任务,设法找出更适合火炮使用的火药配比。若是能成,奖励依旧,另外本王可以给你一条读书识字的门路,学费什么的也一应由本王来出。”
火药的黄金配比,奖励本身就很是丰厚,陈文再度提出了一条悬赏,要的是炮用黑火药的最佳比例,这对于已经找对了方法的少年而言并不算是特别困难的。但是除了赏金以外,陈文还表示可以送其读书,莫说学费,便是以着陈文如今的身份对他而言也是难以置信的好事。
天大的好事临头,少年当即就被砸蒙在当场,所幸其父这时候再也按捺不下去了,上去就是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才算把这少年给拍了回来。
“不要急着谢,炮用火药是一关,任何人不许帮他,只给他一门火炮和材料让他自己去试验。能够成功,这笔钱本王自是没有不花的道理,弄不好十几年后会还本王一个化学家,那还是本王赚了的。”
化学是什么,在场众人谁也无法理解,但是能够挂上家字,显然是指在这一方面达到极高造诣的人物。有此一言,众人再看那少年的眼神登时就变了样子,以至于陈文甚至都在怀疑这样下去会不会画虎不成反类犬,弄出一个方仲永出来。
“还是要继续普及教育,撞大运可不行啊。”
离开了试验场,陈文返回徐毅的公事房,那里是陈文每次来都要去的地方,听取汇报什么都在那里,此番看过了想要看的,自也是要在此把最后的报告听取完毕才会离开。
“其实大王这些年开办的童子军学堂已经收录了大批的少年,读书识字都是基本,军户也无需考虑参加科举的事情,在教化上已经是卓有成效的了。”
童子军学堂是陈文的得意之作,此前节衣缩食的挤出经费来办学,提升军户待遇是一回事,也是为以后培养人才。现在经过了几年的发展,童子军学堂的学生已经扩大到了数万人的规模,俱是军户子弟,这些人是他的基本盘,日后终究是能够发挥更大的作用的。
“下官听说,今年年底,第一批童子军学堂的学生就要毕业了。军工司扩编在即,如今需要大量的人才,还望大王分配过来一些。”
“是啊,毕业了。”
陈文似是想起了什么,面上流露出了一些五味杂陈的笑意,继而向徐毅说道:“愿意去哪还是要看自愿的,而且其中的那些品学兼优的最好还是要去南京大学堂继续深造。虽然现在说少年强则中国强还为时过早,但是迟早会证明咱们今天付出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第三十九章 心愿()
童子军学堂自永历七年而始,如今已是第四个年头了。陈文不打算教出一群去考科举的腐儒,更没有能力效仿后世的那般开设大量的课程,四年的时间,对于第一批入学的军户子弟,识字读书、基础数学以及童子军的基础军事训练已然传授完毕,完成了今年年底的考核之后便可以从学堂中毕业。
金华的童子军学堂建立最早,如今也是招生数量最为巨大的一个府,光是府城就有数片校区,最近宣教司正在计划在城外建立起一片更大的校区,既是为了确保明后两年预计的因扩军而造成的生源持续性井喷,更是应对城内日趋走向寸土寸金的地价。
“丁大哥,有时间吗?”
“有时间啊,有什么事吗,牛兄弟?”
丁俊杰是第一批入学的童子军,与他说话的石小牛的兄长石大牛正是他父亲在世时那一队的辅兵,只是丁俊杰的父亲很早就战死沙场了,反倒是此前的那个辅兵现在已经有望升迁到南塘营第一局的局总。
正因为这样的关系存在,二人又是同窗,平日里自然是极好。由于丁俊杰的父亲阵亡较早,石大牛得知二人是同窗后便让他弟弟尽可能的照顾一二。奈何石小牛是家里的小儿子,本就得宠,不比丁俊杰这般父亲早逝,母亲守寡,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自身在学业上更是极为刻苦,平日里反倒是石小牛麻烦丁俊杰的事情要多一些。
“就知道丁大哥不忙,嘿嘿。”
说着话,石小牛笑着将课本摊在了丁俊杰的书桌上,指着那一道上午先生留下的课后习题对丁俊杰说道:“丁大哥,这题实在恶心,又是鸡又是兔的,我一个住校生哪有时间回家去给先生数这个啊。”
题目很简单,只有一句话:“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
鸡兔同笼,这是中国古代很有名的一道数算题。现在到了石小牛的嘴里,反倒是成了教数算的先生要他真的去找一群鸡兔放在一起去数数,简直是鸡同“兔”讲。
此言一出,丁俊杰也是无奈一笑。丁家不过只有他父亲阵亡分到的那几十亩地,托给了卫所,不过是每到收获领些银钱,实在比不得石家那般在金华、衢州和江西已经有了几百亩地的军功田。
不过他的这个同窗也并非炫富,平日里就是这样想什么就说什么的性子,丁俊杰也只得摇了摇头,指着题目对其说道:“你看,兔子和鸡都在笼子里,兔子和鸡的头都只有一个,可是兔子有四条腿,鸡只有两条腿。问题的难点就在这里,但是破解的办法其实也同样是在这里面。”
“就知道丁大哥一定会,赶快给我讲讲呗。”
“嗯。”
翻出了白板和炭笔,丁俊杰开始就着题目讲解道:“现在知道,这个笼子里面鸡兔一共三十五只,我想,如果假设兔子像鸡那般站了起来,没有趴在笼子里,那么三十五只就应该一共有七十条腿,鸡的腿和兔子的后腿全部算在其中,多出来二十四条腿,不就都是兔子的前腿吗?”
看着白板上先后写上了头数、腿数以及刚刚得出的兔子的前腿有二十四条,石小牛立刻就反应了过来,一把拍在大腿上,脸上更是写满了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十二只兔子,二十三只鸡,我怎么就没想到还能抬腿呢。”
“那是因为你平常干的农活太少。”
石小牛在家中受宠,丁俊杰自然是知道的,调侃一句,他便拿布将白板上的碳字擦掉,继而收了起来。反倒是石小牛对于这个解释不甚满意,嘟着嘴连忙强调道:“那是俺娘不让我干的,俺娘说我只要读好书就够了,别的不用管。”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这是读书人的做派,陈文在童子军学堂里就表示过不同意见。
不过,石家如何教育孩子,丁俊杰无心指摘,那毕竟是人家的家事,而且石家一家人对他向来都不错,每次进城给儿子送东西无一例外的都会给他也捎上一份,这份袍泽之情维系多年,便是他这个小辈儿也是感动非常。
不同于石小牛要住校,丁俊杰的寡母在城里守着,他下了课是要回家的。而且虽然有那几十亩军功田在,但是寡母无时无刻的不在心心念念着要给他存聘礼,平日里织布、做女红要忙到很晚,他知道母亲不容易,很早就养成了在学堂完成作业,回家帮着干活的习惯。
教会了石小牛,丁俊杰又拿出了他的作业簿,一如平日里那般写起了今天的作业。不过此番他却并没能消停下来,石小牛的新话题很快就吸引到了他的注意力。
“丁大哥,先生说咱们今年年底就毕业了。你平日里的成绩那么好,南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