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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孙钰深以为然。作为常年主持内政的高官,他的眼界同样不再如当年。今年浙江明军在宁绍有了一个近乎于完美的开门红,北线的军事压力消失,就可以集中更多的兵力与洪承畴决一死战,彻底打破清军重兵集团的包围。
去年跟着张自盛来的几百江西的读书人,以及文官训练班培训的大量备用文官,现如今很多都已经毕业了,却大多只能临时交给一些零散的工作来做,没有那么多地方有足够的空缺。但是即便如此,培训工作也要扩大,因为根据陈文分析,今年将要收复的区域很可能会接近于这几年的总和,总不好出现那等无人可用的窘困吧。
都快要到了下值的时辰,会议才算是完毕,与会的官员还好赶回各自的衙门下达指示、处理未待解决的公务,加班已经是必然的了。而陈文,则同样埋头于公务之中,直到浙江沿海巡航水师那边的报告送到才算是告一段落。
“定西侯?张名振想要进舟山城?”
舟山绿营本就有两个营的水师,再加上郑家的船队,巴成功和他的部下们很快就撤离了舟山,踏上了前往福建的路途。当然,也总算是逃脱了陈文魔掌。
郑泰前脚离开,后脚张名振就过来了,提出的要求只有一个,到舟山城里找寻其母的尸骸。
这件事情,陈文有些印象,历史上的明年,张名振、张煌言汇合了总制陈六御重新收复舟山后,张名振入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寻其母的尸骸。不过似乎最后好像是没找到,就连他也阴郁成疾,病死在了舟山。而张名振的死,后来还被人穿凿附会说是有可能是郑成功下的毒,因为张名振死前原本是打算将部下交给张煌言的,以便于继续作为鲁监国旗下的明军,而郑成功则做主将军队交给了当时舟山上明军的最高将领陈六御统领……
事实如何,已经说不清楚了。从个人的感官而言,陈文出自大兰山明军,最开始也是自然而然的继承了王翊与张名振之间的对立。透过历史,陈文很清楚,张名振既是忠臣,还是孝子。但是同样作为一支明军的领袖,黄斌卿和王朝先的死必然会让他产生兔死狐悲之感,所以他才会始终避免与张名振产生交集。更何况是现如今,浙江明军集团与福建明军集团的裂痕生成的时候。
“舟山新近收复,诸项防务尚未完备。张名振想登岛,可以,限期半个月的时间,只准带不超过二十人同行,否则的话,我会派人代为寻找。”
做出了答复,陈文却也知道,即便只有一个人,张名振也必然会登岛寻找其母的尸骸。这是性格使然,是改变不了的,只是顺着张名振,他却又想起了那位国姓爷。
由于双方早有情报上互通有无的机制,陈文在郑成功与满清开始议和之初就得到了消息。而这一次郑泰前来送货款,更是告诉了他李定国已经写了几封书信,邀请郑成功联手进攻广东的计划。
郑成功和郑泰显然不知道陈文曾经邀请过李定国进军江西的事情,否则,以郑泰的商人作风,这事也不会拿出来说得那么清楚。但是,听郑泰的口风,郑成功似乎对合力攻略广东的兴趣不是很大,尤其是耿继茂这个家伙还在福建的时候。
看上去,这件事似乎还在如历史上那般发展,但是二者之间却还多了一个潮州总兵郝久尚,满清的议和条件之一便是把潮州分给郑成功,而郝久尚在得知大概的消息后竟脑洞大开的打算再举反清旗帜,拉拢郑成功作为福建方向背对背的盟友。
福建如今的局势很微妙,而广东的局势则对满清越加的不利起来,但是孙可望和李定国却似乎依旧是在按照原本的轨迹前行,并没有因为他的出现而做出太大的改变。孙可望不提,如果李定国真的还是如历史上那般,新会之战也就无法避免了,而现在的他更不可能隔着耿继茂、郑成功和郝久尚去助李定国一臂之力,那场惨剧当如何避免,实在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想了良久,陈文也有些饿了,便返回到内院与周岳颖一同用餐。人说小别胜新婚,见陈文回来,周岳颖果然是面露喜色,在烛火下更显明艳动人。
“妾身有个好消息要告知夫君。”
“哦?什么好消息?”
“先吃饭,吃过饭再说。”
饭早已准备好了,陈文洗了洗手便落座用餐。菜品依旧是那般精致,味道也一如半月之前。酒足饭饱之后,陈文知道周岳颖已经跃跃欲试了,便出言问询。
“妾身,有了。”
女子低着头,但是音调却将那份羞怯和喜悦表露得淋漓尽致。
“有什么了?”
话说出口,反射弧还有些过长的陈文拿起茶盏子将漱口的水吞入口中,随着口腔内空气和水的鼓动,反复冲漱着牙齿。可是到了下一秒,待他反应过来,竟一口将漱口水咽了进去。
“有了?”
“嗯,夫君出征没两日,妾身觉着有些恶心,就找了郎中,郎中说妾身是有孕了。”
事实上,陈文出征前,周岳颖就已经有这等症状了,疲惫、恶心、还有一些怀孕之处的征兆。但她本也是初次怀孕,对此一无所知,只当是身感小恙。况且,那时陈文一边要严密监控四明山周遭状况、一边要调集军队、一边还要提防着洪承畴,所有精力都用在即将爆发的战事上了,她自然也不会因为这等小事来分了陈文的心。
“怎么不早派人通知我啊?”
“兵行凶险,妾身不敢因此事分了夫君的心思。”
起身走到近前,抚摸着光洁的面庞,陈文单膝蹲了下来,对周岳颖柔声说道:“这也是大事。”
“嗯,妾身也是想给夫君一个惊喜。”
当然是惊喜,去年八月初八成亲,如今马上就到六月,没有进行过任何避孕措施,快十个月了都没有动静,他在空闲时甚至怀疑过穿越影响到了他的精子质量。尤其是去年二月成亲的吴登科,今年二月时就已经有了长子,更是让他在困扰之余,到了晚上也更是尽心竭力了起来……
如今,周岳颖总算是怀上孩子,对于即将拥有自己的后代的陈文而言,其中的兴奋和喜悦,很可能甚至比这个时代信奉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人们更加感慨,因为这个孩子,将是他彻底扎根于这个时代的明证。
将耳朵轻轻凑到了周岳颖的腹部,哪怕约莫的知道,两个月的胎儿,其体重也不过只有几克而已,根本听不到什么心跳或是胎动,但也难以阻挡他和周岳颖一同享受这份喜悦之情。
………………
到了第二天的这个时辰,当年凌迟马进宝的所在,如今府城中最后一块尚未重新修复的废墟,倪良许虽是不解,但却还是如约来到了此处。只不过,当他听到约他到此之人的第一句话,却还是让他不由得汗毛倒竖了起来。
“倪兄弟,我欲离开此地,赴洪老经略之邀,你可愿与我等同行?”(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义之所至()
第二天一早,喜色尚未褪去的陈文便赶到了军工司的工坊。报告他可以听徐毅表述,但是有些东西却需要亲眼看到才能明白其中的差别。
“国公,这是新设计出的面甲。”
第二次四明湖之战甫一结束,陈文就将面甲的设计提上了议事日程,并派人赶回金华下达给军工司。只不过,这个面甲却与他的要求有着一定的差异。
自徐毅手上接过来,陈文拿到的并非是与头盔一体的面甲,而是一块弧度向左右展开的铁片,样式宛如鬼脸一般,只有双眼、口和鼻子开了孔,嘴巴那里甚至还多了几颗獠牙。而这块鬼脸对应着头顶、太阳穴和两颊的部位却有五个小孔,上面系着五条绳子,这五条绳子会在脑后系好,从而将铁片固定在脸上。
“国公,下官与负责甲胄制造的官员、工匠们会商过,笠盔乃是制式头盔,咱们浙江王师中也没有装备过其他形制的头盔。如果要在头盔上打孔、装上螺栓,来方便面甲的使用,那么笠盔就必须淘汰掉,换成无外檐的头盔。”
陈文印象中的面甲,还停留在欧洲的那种全包式头盔。现在一想,那种面甲放下来就跟个半瞎子一般,好像就连欧洲的骑士放下面甲之后也往往只是冲锋,对于步兵似乎不太合适。而且,从浙江明军的实际情况而言,淘汰笠盔也会耗费大量的资源,阻碍到进一步的扩军,似乎有些得不偿失。
把面甲带在了脸上,按照徐毅的要求系好了后面的绳子,感觉还可以,就是视线会受到一些影响。
“这鬼脸的造型使用恫吓敌军的吧。”
“国公英明,正是如此。”
“会耗费很多人工?”
“是的,需要铁匠专门打造。”
这个答案陈文已然想到,于是在心理战和批量生产上权衡了一二,他便把决定说了出来。
“这种直接系在头上的,想法很好,尤其是实用,就是有点影响视线。”伸手阻止了徐毅的逊谢,陈文便是话锋一转。“但是,我觉得军工司需要换一种思维方式。你们的主要工作是在给军队批量制造军械,而不是专门给某个军官特供。水力机械那么好,直接弄个铁板,打出弧度,在该开口的地方开个口,不就完了,制造的那么精细,生产速度受到的影响太大。”
“国公教训的是,下官今天就给全军工司开会,将国公的精神传达下去。”
“其实鬼脸的想法也不错,就是太麻烦了。”
“那,要不画上面?”
一口老血差点儿喷了出来,别说,这个提议听起来还不错,倒也做到了两全其美。就是,感觉好像哪里有些熟悉的样子。
头盔看过了,徐毅又带着陈文来到了铁甲的制造工坊。甲叶,已经在水利工坊里打造出来,这个工坊里的工匠只是做精加工的,将公差修剪到合理的范围之内,以便于接下来的穿孔、组装。
走到一具挂在架子上的扎甲面前,徐毅便开始说道:“国公,福建那边定做的扎甲,防护性很好,鸟铳,甚至是鲁密铳在正常距离下对其造成的破坏都很低,但是斑鸠脚铳就要差不少了。”
这是必然,鸟铳的弹丸不过才几克,鲁密铳的要稍微重一些,但是跟动辄五六十克的重型火绳枪相比,威力差得实在太多了。似乎,就连明清时用来防御鸟铳的棉甲,都是随着火铳的威力提升而淘汰掉的,而淘汰掉棉甲的,似乎也不是什么重型火绳枪。
“而且,您看,福建那边订制的都是要身材高大魁梧的壮汉才能披挂的。普通士卒,并不太适合身披这种甲胄。”
徐毅所言,陈文自然知道原因,而现在他也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根据情报显示,漳国公正在组建一支名为铁人军的部队,他所订制的全套扎甲和斩马刀,就是用来装备这支部队的。而这支铁人军,更是清一色的壮汉,似乎是准备用他们来克制鞑子骑兵冲锋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得到了这个答案,徐毅转念一想,继而对陈文说道:“下官与下面的官员和工匠们商议过,如果把甲叶的数量减少,想来可以借此减少重量。”
减少数量,而不是甲叶的厚度和大小,这个想法倒是不错。陈文点了点头,便让他们先行打造一件出来,让士卒穿上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