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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方向走去。
童子军学堂大门外的怪人,不是别人,正是倪良许。自从这学堂建好,他也多了去处,每次讲武学堂休沐,他都会过来听一听,似乎听到了那些稚嫩的童音就可以让他的生活充实一些,满足一些。
离开了此间,倪良许便往一处酒肆走去,他与刘成约在了那里吃酒,刚刚在那里听童子军诵读,已经有些误了时辰,此刻正急忙忙的往那里赶去。
“倪兄弟,你来迟了。”
“抱歉,有些事情耽误了。”
刘成显然已经来了一会儿了,就连酒也没有等他,兀自的喝了一些,甚至此刻都有些熏熏然了。
这副摆明了借酒浇愁的模样,相交也有一年了,这是倪良许所从未看到过的。自顾自的斟了一杯水酒,倪良许才开口问道:“怎么了,刘兄弟。”
“倪兄弟。”打了一酒嗝,刘成醉醺醺的将视线的焦距重新对了一对。“咱是自家兄弟,我告诉你,在这里,咱们是没前途的。”
莫名其妙的回答弄得倪良许也有些莫名其妙了起来,但是转念一想,却似乎模模糊糊的想起了什么。
“你知道,我当年在大兰山上时就已经是队长了,光复金华时升到游击将军。论本事,除了李总兵、楼总兵,那帮营官,包括那个姓尹的,哪个比得过我?”
李瑞鑫的武艺在整个浙江明军中都是闻名的,楼继业乃是将门出身,武艺、兵法也都是极难得的。倪良许自然知道这些,事实上他也知道刘成的怨气在何处,只是这怨气的爆发点又在哪里,却是他并不清楚的。
“那姓尹的,一个镇上的伙计出身,武艺都是跟着吴登科学的,现在却有个擅守的名声,还成了名将了,我呸。安有福当年是老子手下最烂的一个兵,现在也挂了平戎将军的印信,在兵部衙门的存档里有了一号。而那黄锦程,当初顶了老子的东阳县游击的职务,如今也升到营官了,小人得志。还有……”
越喝越多,刘成越说越不像话,所幸酒肆里没什么人,他们又选在了处僻静的所在,所以才不至于人人侧目。但是,这些事情倪良许早已知道,也听刘成以前发过类似的牢骚,但却从未把吴登科和安有福放进去,此番却连着二人都未能幸免,着实让他越加的糊涂了起来。
数落了一溜够这群营官的不是,刘成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倪兄弟,你知道吗,我此前找吴登科帮我跟国公说过好话,他回书说他现在兼顾处温两府,走不开,就给国公写过书信,国公回书也表示会考虑对我的任用。可是前些天,安有福带我去华夏复兴会,今天那边却告诉我,说我不符合入会的标准。我跟国公多少年了,我不够格,我看不是他们没说好话,就是周敬亭那厮在阴我!”
这些事情,刘成从未与他说过,但是倪良许仔细一想,刘成本就不比他这种叛将,原本可谓是根正苗红,军中总会有些关系可以托付,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如此的不顺遂。
喝了些酒,刘成可谓是怨气深重,谁知正说着,却听酒肆的另一侧,得名于茶博士、酒博士,却往往是说书先生做的兼职的报博士却开始诵读今天加印的《浙江邸报》特刊,说的是浙江明军援助友军,大败清军,进而光复宁绍的事情。
“说你妈说!”
一个小酒坛子飞出,虽说没有砸到人,但正听着高兴的那些客人却无不转过身来,怒目而视。
“抱歉,我朋友喝多了,我这就带他走。”
倪良许拉上刘成就走,临出门才甩给了小二些银子,告诉他不用找了就匆匆离开了酒肆。
送了刘成回家,倪良许就赶回了讲武学堂的宿舍。倒是刘成,按他的酒量,绝不该如此,但是心中忧愁,酒劲自然就加倍的往上涌。
浑浑噩噩的睡了一夜,到了第二天才头昏脑涨的爬起来,甚至往水缸里舀水都差点儿一头扎了进去。
重新灌了一肚子凉水,宿醉总算是好了一些,今天童子军学堂放假,可他们却在昨天就已经休沐过了。身子不舒服,刘成一点儿也不想去新兵训练营上值,尤其是一想到昨天的邸报今天肯定要当众宣读,这场大战又得有不少人得到升迁,而他却什么都没有,依旧是那个新兵训练营的训练官他就更是不痛快。
“明天过去,只说染了风寒,反正他们也懒得管我。”
想到了这里,刘成又躺倒在了床上,可是这一次却翻来覆去的,被肚子里的蛔虫磨得无法入眠。
常年在军中,每日三顿饭吃惯了,昨天上午得到入会不成的消息,中午就没吃下饭,晚上倒是喝了不少酒,却粒米未进。将近一天没吃饭,此刻实在饿得不行。
爬起床,刘成翻了翻衣衫,银钱一文没少,看来昨天的酒钱都是倪良许付的。穿好了衣服,他便出了门,小院里的阳光明媚,却让他感到有些刺目。
静静的往小院外走去,不远处有家食铺,味道一般,但是胜在量大,正好填饱肚子。岂料刚一打开院门,正巧一个行商打扮的男子正要敲门。
稍一错愕,只见那行商拱手问道:“敢问,可是前东阳县游击刘将军?”(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阴晴圆缺(下)()
绕道绍兴,数日后,陈文便回到了金华府。出征前后不过半月,此间似乎又热闹了几分,大抵是四月郑家的货款送到后,招募的那批新兵入营的缘故。
进了府城,陈文先是安排了人陪王江去见其母亲和妻子,而后连内院都没来得及回去就在秀国公府的会议大厅里召开了会议。
“禀告大帅,新近招募的六千新兵已经入营,正在抓紧一切时间训练。”
这一点,在回来的路上陈文已经隐约看到了,此间听到了切实的答案,便点了点头说道:“训练工作要高标准、严要求,哪怕没见过血,这些新兵到了各个驻军中也要能够做到令行禁止。”
“末将遵命。”
负责训练新兵的军训司主事重新坐下,另一个武将便站起来拱手行礼道:“大帅,宁绍两府的新兵招募工作是否可以展开?”
新的一批新兵招募刚刚结束,备补兵的考核也宣告结束,成绩合格的都已经入营了,不合格的还要严加训练,以待半年后的重新考核。兵员方面,备补兵是没有了,剩下的就是招募和从反正的清军中遴选。
刚刚陈文的幕僚也已经作了报告,经此一战,宁绍光复,参战的四支清军惨败,这两个府剩下的三支绿营里,宁波绿营归附,绍兴绿营却还在各县抵抗了一气,舟山绿营则被福建明军拐跑了,如此也就只有宁波总兵张洪德手下的绿营兵勉强有了接受遴选的资格。
“可以开始了,宁波绿营这一次参加遴选。”
听到这话,负责招兵的军官还没怎样,倒是那个负责训练的军官一看就头疼不已。招募好说,那些新兵绝大多数都是农民、矿工等常年从事体力劳动的汉子,军中的经验皆是白纸一张。而那些反正绿营,却是新兵训练营最不愿意要的,别的不说,光是要板正他们的旧有习气就要费很大的精力。
然而,在自身拥有一定规模的铁杆后,适当的招降纳叛也是有利于扩张的良方。浙江的义军在永历四年和五年基本上都被清军清理掉了,上山结寨的顶多是逃避苛捐杂税和满清官吏将校盘剥的百姓,张自盛的马骨效用还没体现出来。但是马信和胡来觐的反正,并且成为了营官,并参加了四明湖之战,这对其他绿营武将必然会有所触动,张洪德的归顺虽说是历史上已然如此,但谁又能说没有这等关系。
陈文意志如此,下面负责的武将也只有竭力执行的份。招募和训练方面的大方向完成,陈文看了看军需司送上来的库存及各部队短缺的汇总,便将问题转向了徐毅。
“新兵秋天就能出营,武器、装具必须跟上。”
“回禀国公,我军工司,如今制造了大批水力机械,加上订单已经完成,可以全力进行打造。就是原料……”
“原料的事情不用管,绍兴有铁矿,其他的原料也可以收购,你们只要全力制造即可。”
“下官遵命。”
“另外,头盔、面甲,当如何打造;福建友军购置的重型扎甲是否有必要装备;燧发枪机的生产速度问题;斑鸠脚铳的生产;工兵铲的设计制造;还有我上次交代的东西,现在生产出来了多少,明天我需要一个全面的报告。”
“下官遵命。”
接下来,其他的几个部门也问询了一遍,大致进行了了解,需要详细报告的也安排在了明天,他才转而对巡抚衙门展开了问询。
“孙巡抚,宁波和绍兴,这两个府的官员人选可已定好?”
“已经确定了,都是有经验的官员。”
“两府卫所一事……”
陈文说到这里,在座的相关部门的官员无不翘首以待。
新卫所的建立和旧卫所的裁汰,其中的涉及很多的权利分配。台州和温州的卫所以及宁波的昌国卫,最终是以海门独立设县,其他各卫的辖区划归临近卫所结束的。而卫所下设的军事设施、屯田和部分衙门,划归军镇和新卫所使用;而盐田、旧军户等方面,则交由府县处置,其中不少的旧军户就成了盐课司衙门的盐丁。
这场瓜分,如果说还有谁是牺牲品,那就是旧有的卫所世袭军官和侵占军屯、盐田的士绅。而他们,则一概要面临浙江文武们的“专政”!
绍兴和宁波,这两个府有绍兴卫、宁波卫、临山卫、观海卫、定海卫和昌国卫等六个卫及其下属卫所,昌国卫早在去年就已经纳入象山县,其他五个卫的分配就成为了下一步的瓜分关键。
“依旧按照去岁的成例,先派人调查核实,然后再进行分配。”
“那么,还是国公府的幕僚、卫所的军官和巡抚衙门的官员一同调查?”
“正是。”
“那下官回去就挑选适当人选。”
“末将亦是如此。”
孙钰和卫所的负责军官重新落座,陈文又询问了一番丈量田土、海贸及商税等问题,而后他才将包括王江、沈调伦、邹小南等人会在培训过后成为浙江巡抚衙门下属的官员的事情进行了公布。
然而,对于这些前不久还要重建大兰山明军的文官,他们并不很是感冒,甚至就连徐毅、郭志刚等大兰山出身的文官也仅仅是对于王江的回归表现得有些喜悦,其他人则完全无感。
当初,黄宗羲等人重建大兰山,其目的如何,在场的都是明眼人,一看便知。王江的财计能力浙江无人不知,但是沈调伦等人,尤其是沈调伦,当年宁绍籍贯的文官们还专门派人去请过都没请来,现在却巴巴的过来了,能感冒就奇怪了。
这里面的猫腻,陈文没有丝毫兴趣理会,此间他所关注的早已不是这一小块地方,而是整个东南四省。
“文官训练班还要扩大规模,不行就开设夜校,不要怕熬灯耗油,只要别到了需要时没人就行。”
对此,孙钰深以为然。作为常年主持内政的高官,他的眼界同样不再如当年。今年浙江明军在宁绍有了一个近乎于完美的开门红,北线的军事压力消失,就可以集中更多的兵力与洪承畴决一死战,彻底打破清军重兵集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