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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在场的永历君臣却没有流露出半分的意外或是不满,即便是心中有所思亦不敢付诸于口,除了暗地里派出林青阳和周官外出求援的事情尚在进行,须得隐忍半分,其实这样的场面他们也是见多了的,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龙椅之上,永历天子默默的听着孙可望的使者将册封陈文为公爵的事情重复一遍,至于那个以为如何,也只是最起码的礼貌而已,孙可望和永历之间最后的一层窗户纸。孙可望没有捅,是因为李定国尚在,而他在西南明军中的威信由于岔路口之战的缘故一落千丈,不过这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永历这边,性命操控于人手,孙可望还是个流寇出身的家伙,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当然也不敢如何。
到了这个份上,陛下以为如何,难道还能说朕不同意吗,若换作个刚毅的天子,或许还会搏一搏,但永历本就不是个刚强的性子,心中再多委屈也只会回到后宫和马太后、王皇后去哭诉,此刻自然也只会回一句“朕无异议”。
孙可望的使者将事情通报完毕,行了礼就离开了这座破破烂烂的安隆千户所只是换了个招牌就成为了皇宫的破房子,启程返回贵阳复命。皇帝和大臣自然不能去送一个使者,自然有永历身边的一个司礼监太监张福禄相送。
出了“大殿”,张福禄便凑到了那使者身边,从袖子里掏出了一锭银子塞在了那使者的手中。那使者多次来此,对此见怪不怪,收了银子便由着张福禄问了起来。
“贵使见多识广,可否给咱家讲讲这安远侯是如何大败虏师的?”
使者看了看张福禄,上一次为了鲁监国自去监国号而来时,这太监问的就是陈文,不过问的却是出身之类的事情,这一次出言相询,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反正就这几步的路,说也说不了什么太多的东西。
过了好一会儿,送走了使者,张福禄便连忙赶回了大殿。此间马吉翔早已被支去广西南宁,庞天寿提督勇士营,大殿左近没了这二人的眼线,说起话也方便一些。
“以三个营大败八千汉军八旗,此人竟武勇如斯,实属罕见。”
“可问清楚是多大规模的营头了吗?”
“回禀陛下,奴婢听那使者说是不太清楚,不过十有八九是正兵营。”
正兵营三千人,吃了空饷的话最多也就两千五百,更有甚者可能连两千都到不了。这是明末武人脱困之前的编制,一个总兵官直辖的军队就只有这些,对于军镇的其他副将、参将、游击也只有战时的临时指挥权,这样对以文驭武更为适合。
不过到了陈文这里,三个正兵营也就是九千人,九千大败八千,虽然听起来还是有些以众凌寡的意味,但是汉军八旗也是八旗军,在他们的认识和理解中就算比满蒙八旗弱一些也要比绿营兵强,而且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如此悍将当然称得上那一句实属罕见了。
只可惜,那个使者也不太清楚陈文的一个到底有多大的规模,若是让永历君臣得知了六千大败八千,自家损兵不到七百的事情,还不知道该作何等想法。
扫听陈文的事情,并非是没有来由,这段时间永历君臣始终在致力于引李定国为援,以恢复永历朝廷的权势。但是李定国能否成功是一回事,成功了会否出现前门驱狼后门入虎的事情他们也不敢保证,所以能多了解一个有实力的明军武将自然还是要多了解为上,以备不时之需。
如今的西南明军之中,夔东众将势寡而散,不足以为援;刘文秀失势,亦是如此。东南明军的郑成功雄踞闽海,当年也曾帅大军勤王,结果自家老巢反倒被福建清军偷袭;而浙江的陈文,远水解不了近渴是实话,此前的曹从龙之乱也使得永历朝廷的文官们对这个武将的印象很差,毕竟能把文官弄得作乱了,这武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永历朝廷眼下的处境,拨到盘子里的都是菜,谁知道以后会不会用上,能多了解一分是一分。
“石廷柱,朕记得那好像是奴酋皇太极还活着时就在虏廷大用的汉将,这样的权贵都没跑了,真是悍勇啊。”
“陛下所言甚是,这陈文虽不及戚少保忠义,但是这份武勇却也是难得一见的。又兼此人祖上世袭天津右卫百户,分明是太祖、成祖庇佑吾皇才降下的猛将,若能善加驱驰,想来当可为陛下中兴大明出一份气力。”
是否忠义,永历没有见过,但是几个月前的那些方物却是实实在在的送到安龙的。这年头还有这份心思的已经不多了,哪怕值不了多少银钱,只是面子上的事情,对于一年只有八千两银子的永历天子来说也一份值得记下的贡品。
至于吴贞毓他们所说的忠义不及戚少保,作皇帝已有多年,文官脑子里的那些弯弯绕他多少也能看出一些,无非不就是那个什么文官作乱的事情吗,这种事情何腾蛟也干过,比那个曹从龙做得还过,最后不也是追封了个中湘王。谁让何腾蛟最后是不屈而死的呢,可是他在湖广干下的那些事情,几次三番的把大好局面败坏个干净,谁又记得这些。
软弱归软弱,却不代表他是傻子。听着众臣纷纷发表着各自的意见,永历知道这些人对他都是忠心耿耿的,他的性子也不是那种有话就直说,自然不好说些什么。不过这些官员也没有在这些暂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的事情上耽搁太多,很快就重新转移都了周官的身上。
“首辅,事情可已经办妥了?”
“回禀陛下,周孔目为人最是精细谨慎,想来断不会误了大事。”
“那就好,那就好。”
如果不好的话,虽然有着任撰的那句“二龙不可相见”而没有能够亲眼见过孙可望本人,但是永历还是能想象到如果这事情被那厮知道了,那将意味着什么。
“但愿这个李定国不像他义兄那般,两蹶名王,如此猛将,真希望是上天派下来助朕中兴大明的,辅以福建之水师,浙江之悍卒,中兴也并非是不可能。若非如此的话,那恐怕真是上天不欲大明得以中兴了啊。”(未完待续。)
第七章 复苏()
相比安龙的愁云惨淡、战战兢兢,浙江的明军占领区如今却是生机勃勃。
大战结束,明军在各线也已经恢复到原本的态势。这一个月的时间,军功的计算早已完毕,甚至就连南塘、神塘、近卫和东阳这四个战兵营的军功赏赐都已经发放完成了大半。这些部队虽然老兵比例较高,大多都有或多或少的军功田,但是新获得的田土也可以进一步的提升他们的生活水平,将士们自然希望是多多益善的。
由于农业强调的季节性,这项工作必须在夏种开始前完成,这样才不至于妨碍的秋收。不过照着现在的进度来看,其中还是会有不少的军功田赶不上今年的夏种了。
之所以造成这种局面,原因其实很多,发放牵扯甚多是一回事,另外往年的军功田土都是放发在金华府的,那些老兵的家也都安在那里。但是金华的荒废田土就那么多,而且还不断有百姓回返复耕,即便是陈文收缴了一些参与叛乱的缙绅的田土,如今也已经放发不少了,所以此番授田基本上都是衢州府。
尤其是龙游县和西安县,衢江南北都有不少荒田,虽然衢州在这几年的人口受损情况远低于金华,但是苛捐杂税却也不少,荒废的田土也很有一些,可问题大多也就出在这个上面。
家在金华府,新分的田土却在衢州,两地皆有田土,这使得士卒对距离家更远的军功田并不甚满意,因为他们根本不可能分身两地耕种,田土容易被人侵占,收租也没人监督,非常之不方便。
接到下面的监军官和卫所官员的报告,陈文思虑了良久,无非就是调换、变卖和代收这三个办法。
一个地方田土就这么多,调换只会引发更大的争议,实在不现实;变卖使得军功田土成为一种货物,不利于以田土养壮士的本意,断不可为;而代收这一办法,历史上,施琅为满清攻陷台湾之后,将台南福建明军开荒出来的土地大肆转为他们施家的私产,占据了台南已开垦土地的一半还多,并有满清的官府代为征收佃租,名为“施侯大租”。
代收可以解决掉士卒分身乏术的问题,但是原本通过分地而分隔开来的宗族势力势必将会因为人口的重新凝聚而出现回潮,而这还不是陈文能够明面上进行阻拦的,只能以其他名义和手段进行。
除此之外,代收的佃租由谁负责,卫所还是官府,这里面存在的利益甚大,也不是轻易能够解决的了的。
这个问题陈文已经开始和孙钰、周敬亭以及其他相关官员开会进行商议,但是距离得出解决办法,却还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达成的。
相比之下,军功赏赐的另外一项,世袭军职的放发就要简单得多了,甚至比军官的提升都要简单,而且对于发放世袭军职来代替部分军功田,军官们也没有什么抵触心理。毕竟军功田是免税,但也是要耕种了才能收获,这还要渴望没有天灾人祸的发生,而世袭军职却是可以让子孙后代从此可以不需要再从小兵开始努力就能成为军官,哪怕是需要在讲武学堂完成学业,对于军官们来说有家传的底子怎么也比那些平民百姓要容易得多。
总而言之,几家欢喜几家忧,趁着没到愁的地步,陈文觉得还是得抓紧时间把问题解决才行。不过这一场大战之后,需要他这个主帅烦心的却还不仅仅是这个。
经此一战,金华府城的城墙必须进行重修,以防洪承畴故技重施,衢州府城、安华镇和处州的棱堡受损都极小,而虎鹿镇的则根本就没有清军理会。不过据俘获的定海总兵标营的军官所言,洪承畴曾经让张杰派人去探查过那里,得知那里有棱堡存在才不了了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需要重建的不算太多,但是新建的设施实在不少,严州府的堡寨、军营和驿站之类的设施,衢州的开化、常山、江山以及广信府的玉山县亦是如此,这些地方的设施大多都是要新建的。另外在玉山县,陈文还打算修建其一座棱堡与清军在广信府的棱堡隔空相望,想来也是一件风雅事。
洪承畴在广信府修建棱堡,且屯集大军,这使得陈文不得不将战略方向转移。避实就虚,这是兵家至理,眼下整个东南四省对浙江明军都已经转而采取守势,自然要设法捡一些软柿子捏捏才好进一步扩充实力。
这些基础设施的建设有那些苦力来使用,不过此战俘获的实在太多,陈文按例把那些辅兵都放回了家还是超出了苦力营的管辖能力,以至于他不得不对苦力营进行了一次扩编。但是若是没钱的话,这些基础建设却也是完全做不到的。
与福建明军之间的贸易,商定下来的数额着实不少,单单是那些汉军八旗的俘虏就得卖出十余万两银子,而这还没去计算那些武器,光是这些一锤子买卖就能将一些基础设施建设的工程款项凑齐了。
况且,自家训练的炮组不可能出售,但是鸟铳这等武器却是军工司能够自行生产的,还有布匹、药材之类的商品也都是长远的。另外,陈文还打算把人贩子的活计继续做下去,那些绿营兵里面的锐士也可以卖给郑成功,只是不知道这位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