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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看着麾下那些疲惫已极的将士们,陈文抄起了一个铁皮喇叭,大声的喊道“将士们,与鞑子决战前,本帅曾亲口说过,九十二年前,我们浙江王师的前辈就是一夜奔袭百余里,一举击溃了倭寇,打出了那场震惊天下的花街之战。今天,我们同样是一夜奔袭百余里,一举击溃汉军八旗的鞑子精锐,已然不输于前人。而我们,亦将因此战而名垂青史,让全天下都知道我浙江王师的赫赫威名!”
听着陈文的讲演,那些早已在战场躺的七扭八歪的将士们纷纷坐了起来,而那些还在打扫战场的士卒们也纷纷抛下了手上的工作,站直了身子倾听着陈文的讲述。待最后的名垂青史和威震天下说罢,在场的明军无不高举起手臂和他们手中的兵刃,向着天地之间发出了更为震慑人心的呐喊。
“我浙江王师,威武!”
“威武!”
“威武!”
“威武!”
“……”
战场上的呐喊声传播到了金华府城,那里其实刚刚就已经得到了明军大捷的消息,快马在城中将消息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遥想起上一次的清军围城,结果是五万人惨遭屠戮。这一次,清军一上来就击破了城墙,与明军进入到了最惨烈的争夺战之中,明军虽然勉力守住了城池,但是若非援军抵达,只怕是也再难抵抗住清军的下一击。而现在明军的主力击破了那支汉军八旗的假鞑子,这一切就发生在数里地之外,真切无比。
尤其是这支明军中更是多有金华本地的子弟兵,以至于无数的百姓在得脱大难的欢呼雀跃中走上街头,更有甚者更是喜极而泣。
不比金华府城,仓惶西逃的清军早已如惊弓之鸟一般,身后是衔尾追击的明军,而那片震彻天地的呐喊更是以着远超奔马的速度传播而来。哪怕是只是听到只言片语,这些早已恐惧到了极点的清军也无不惶恐,更加亡命的向远离明军,远离那片战场的方向逃去,就连石廷柱也不曾例外。
事实上,从一开始,洪承畴就没打算让他们这支清军单独与明军主力野战,所以才会分出部分钱塘水营来在东阳江上游弋。原本在计划之中,这支汉八旗军以火炮轰塌那片金华之屠时清军破城至今也未有进行有效修葺的破烂城墙,而后杀进城去将浙江明军的行政体系和仓储彻底摧毁,当然也包括那个名为东阳的战兵营。
这原本是极为简单的工作,无论是洪承畴,还是石廷柱和刘之源都坚信着他们手中的汉军八旗可一鼓作气杀进城中与明军进行巷战。即便是巷战不利,放火烧城也是极为简单的,反正他们的任务就是破坏,破坏掉浙江明军的基础和根本,这对于他们而言乃是轻而易举的。
可是谁想到,这支明军利用鸳鸯阵和长枪阵坚持了整整一夜,就连深夜后攻破了通远门的城门也没有将其压垮,反倒是让他们等来了这支出乎了洪承畴意料的援军。
久在满清的军中,石廷柱早已养成了对满洲八旗的畏惧、对明军的鄙视的心态,可谓是根深蒂固,甚至刚刚抵达杭州时还在背地里讥笑刘之源因为这支成军不过两年有余的明军而改变战法,将其视之为怯懦。
可是随着这一战的逐步展开,尤其是战斗的结果,这支明军强悍难治的战斗力已经让他回想起了当年纵横辽东,光是战斗力就足以让他随着孙得功把整支广宁军出卖的满洲八旗。对于那支蛮夷大军的恐惧早已根深蒂固,无法移除,但此刻却还是复制到了这支明军的身上,让他在发现明军的援兵已至后便生出了自杀的年头。
像他这样的满清高官,明军是不可能饶恕的,尤其是这支明军对降人的态度更是引发了他的恐惧,对于受尽了酷刑依旧难逃一死的恐惧,以及牵连到满清朝廷中的家人的恐惧。
只不过,自杀并没有成功,他便被身边的戈什哈救了下来,而后便开始了逃亡。只是待他从自杀与否的纠结中挣脱出来之时,大军已然溃散,兵溃如山倒,眼下也只得随着这些溃兵滚滚向西,想要从中脱离即便是有亲兵保护着的他也根本做不到。
至少在他看来,只要抵达兰溪县城的话,那里还有几百严州绿营的清军,总能抵挡一阵,顺势在那里转乘运兵船逃回杭州。
只可惜,此时此刻,兰溪县城里已经没有什么严州绿营了,有的只是被他误以为援兵出现在金华的那支浦江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归师必遏()
打扫战场的同时,陈文也如约让尹钺和郭志刚将城内各大酒楼的厨子全都找来,征用了民夫在城外开始埋锅造饭,总算是让这些疲惫的士卒得以休息片刻。
只不过,肉管够,酒却没有,因为现在还没到喝庆功酒的时候,这支汉八旗军只是被击溃了,而明军则还在追击,再加上兰溪县城那边可能会存在些隐忧,所以这顿饭必须尽快吃完,而后则继续发起追击,绝不能让这些清军有机会逃回去太多。
随着民夫、厨子和大量的出城来帮助明军做饭的百姓的忙碌下,这些士卒很快就吃上了饭,而陈文也等到了探马的报告。
清军向西奔逃,但是不比他这支浙江明军乃是本地的地头蛇,很快就在负责追击的侯国远和安有福二人的协作下将其中大半的步骑驱赶到了永光寺以南那片河流拐角的区域。
这是既定好的策略,清军南面的那条十来米宽的小河在战场向西数里的地方会转而向北数里,而后再重新向西流淌。永光寺以南的那片区域正好是拐角,明军将其驱赶到那里之后,只有一座小桥可以容其通过,明军可以在那里很快将其歼灭个干净。
至于其他的溃卒,从探马的回报来看,主要是来自于清军的左翼,由杭州驻防八旗组成,不过也并不是所有的杭州驻防八旗都在左翼,那些在攻城战中受创的牛录则基本上都在阵后作为预备队,大军崩溃后丢下了伤员向西逃去,至于具体哪个牛录跑到了什么地方就不得而知了。
待陈文赶到那里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数千清军被挤在河流的拐角处,即便是明军没有继续进逼的此刻,也不断有站在河边的清军像下饺子一般被挤下河。
若是浙江本地的清军,尤其是那些地方绿营的士卒基本上都是浙江人,或多或少都会一些水,即便是狗刨儿这十几米宽的河道也未必能如何。只可惜,这些清军都是汉军八旗的锐士,而且这些牛录全都是在辽东就建立起来的,会水的实在少得可怜。每有清军掉下去哪怕站起来只能到膝盖的深度也在那里大呼救命,再加上水里面也并非是如游泳池那般的硬质池底,软烂的淤泥使得这些旱鸭子连爬都爬不起来,只能在那里玩命的挣扎,却于事无补。
一时间,落水的清军发了疯一般的挣扎,岸边上的则不断的被挤下去,而那些距离河岸最远,距离明军最近的却只能在恐惧中依着身后的清军不断的向后退却。
突然,一匹战马被大群的清军挤倒在地,马身子倒在地上的瞬间也把周围的几个清军压在下面,而人群也一如多米诺骨牌一般哗啦啦的倒下了一片,又将十几个清军挤下了河。
此间的清军不低于四千,但是明军实际上也只有不到两千兵,只有清军的半数不到。但是这四千多人却早已丧胆,如那一盘散沙一般再也组织不起来。即便是有人想要重新组织他们,这密密麻麻的人群也没有任何腾挪整队的空间,就这么一直被人数处于劣势的明军压在了这一小片的区域而无法自救。
至于那座小桥,则早已经垮塌了,据说是第一批冲上去的清军人数实在太多,这座平日里过个驴车都要嘎吱作响的老旧木桥就这么结束了它的使命……
把这些清军都挤下河,以水为兵,这不失为一个轻松解决问题的妙计,但是这些汉军八旗精锐远道而来,把金华府城的城墙又轰塌了一次,还导致了守军的大量损伤,这么淹死实在有些便宜他们了。
与一个传令兵低语了一番,只见那个传令兵便走到明军阵前,向那些清军大声喊道:“对面的汉军八旗听着,侯爷看在尔等也是汉人的份上,给你们一条活路。”
“从此刻开始,半个时辰之内,弃械投降者免死。如有献战马一匹者,战后其人可得释放归家;如有献分得拨什库一人者,战后可释放归家二人;如有献牛录额真一人者,阵后可释放归家五人……如有献固山额真一人者,战后可释放归家二十人。半个时辰之后,未降者格杀勿论!”
“早降!”
“早降!”
“早降!”
“……”
明军的齐声呐喊中,这些汉军八旗的溃兵们在这威逼利诱之中再无抵抗的意志。弃械投降就可以免死,如果按照明军的规定立了功劳的话,还可以得到释放,虽然这些他们未必真的敢信,但却是眼前唯一的出路了。尤其是释放归家的许诺,更是使得这些溃卒在眼下这既无退路,又有追兵的绝境下萌生了一丝生的希望。
只是这希望却并非是易与的,光是弃械投降倒是可以免死,但像他们这样的汉军旗人,只怕谁也不会敢把他们,会把他们编入军中,而于明军无用的话,即便是现在不死,早晚也是死路一条,只有尽早设法逃出明军的魔掌才是真正的生路。
就这样,混乱从一匹战马归属权的争夺开始,迅速便在清军溃兵中蔓延开来。生的希望只有这半个时辰,谁都想更好的活下去,战马、军官,这些立刻成了士卒们争抢的对象。
相对于被溃兵裹挟的骑兵,清军的军官们都是骑着战马的,而他们或多或少的戈什哈也都是由马的,只要算一算却也知道还是去抓军官比较合算,甚至就连那些戈什哈也不免动了些心思。但是那些军官无不是手握兵刃的,想要押着他们去投降总要厮杀上一番,同时还要顾及到周围一双双虎视眈眈的眼睛。
转瞬间,溃卒云集的地带便成了一片人间地狱,刀光剑影在原本的同袍之间闪过,甚至比他们此前在战场上与明军厮杀时还要激烈。
很快,为了逃离那片地狱,或是从那片地狱逃离出来的清军继而连三的逃出来,先是战马,而后则是如分得拨什库之流的低级军官,再到后面则是一些颇有威望的劲卒领着其他清军去围攻那些军官和他们的戈什哈。这些清军溃兵或是在明军阵前二三十米的地方就抛下兵器跪地请降,或是干脆一人、几人甚至是十几人牵着战马、押着军官跑到明军这边点头哈腰的要求在册子上把这功劳记上。
半个时辰过后,那片区域的清军所剩无几,有的只是一地的尸身残骸。投降的清军已经被解除了武装,一个连着一个被明军绑在了脖子和双手,像奴隶一般被押解回金华府城,他们将在那里被关押一段时间,等待战后的处置。而剩下的那些清军,或是刚刚从河岸边一脚深一脚浅的爬上来,或是还在与一些誓死不降的死因分子僵持。
半个时辰已经不断了,剩下的清军也已经极少了,陈文没时间也没兴趣再等下去,只是一挥手,明军火器队大步上前,一阵火铳和箭矢的夺命尖啸后那片区域便再没有站着的清军了。至于那些极少的漏网之鱼,则分出了部分士卒去清剿,除了押解清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