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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这一座城门同行,他们也很清楚本地的百姓怨言颇多,所以在检查的时候也会视情况而定,尽量不会导致堵塞现象的发生。
入城的人流中,陈富贵驾着一辆载满了木炭的笨重牛车缓缓向城门处移动。对于这个早在大兰山期间便已经加入南塘营的老兵而言,如果不是今年扩军时托了老上司的关系转隶到骑兵之中,恐怕也不会再干上从军前的这个老本行。
只不过,热衷于骑斗的他的第一次正式作战却还是连马都摸不到,反倒是驾着牛车入城,怎么琢磨怎么觉得怪异。
人流不断的向前移动,距离城门越来越近了,那些穿着和他们平日里一般的明军军服的守城兵丁似乎对出城的百姓审查起来不甚严格,反倒是入城的总要仔细看看。不知道这些是不是来自于他们上司的授意,但是对于陈富贵来说,这辆拉木炭的牛车可不是上一次在天台县时的那种打造了夹层的大车,他和身后那个同行的选锋的兵刃都藏在了薄薄一层的木炭之下,这样的审查力度显然不可能通过。
片刻之后,前面的几个入城百姓已经依次结束了审查,而前面那个挑着担子的菜农则走到了守军的近前。
下一个便是他,陈富贵转过头向后面的几个伪装的选锋使了个眼色,随即拔出了藏在木炭里面的那对铁锏,劈头盖脸的朝着正在向他走来的那个扛着长枪的守军砸去!
异变突生,守军扛着长枪本就不及铁锏灵便,尤其他还是个入营不过半月的新兵,在陈富贵势若疯虎般的进攻下连反应都没来得及做出便已经倒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的百姓们在瞪大了眼睛不过刹那后便惊慌失措的开始尖叫奔逃,而此时,已经顾不上城外的那些正在遭受其他明军选锋突袭的守军,专司负责城门的守军在队长的指挥下连忙推动着沉重的大门,试图将威胁关闭在城外。
铁锏上的那片红的、白的还在向下滴流,眼看着守军正在关闭城门,陈富贵不再理会其他守军,提着铁锏便冲了过去。
依仗着常年从事烧炭工这项职业,陈富贵的身体原本就比常人要强壮得多,再加上这两年在军中始终能够吃饱饭,再加上合理的训练,已经近乎于人形压路机的陈富贵撞翻了几个阻碍到他前进的奔逃行人,整个人径直的冲进了即将完成闭合的城门。
陈富贵在最后的刹那合身扑了进去,待他站稳了脚跟,随手便将身边的那两个还在继续关闭城门的守军拍倒在地。待他重新将视线焦距,却看到专司看守城门的那队守军已经列出了一个仅仅是少了火兵和一个长枪手的鸳鸯阵,甚至在队长的指挥下开始哆哆嗦嗦的向他攻了过来。
步兵出身,陈富贵当初在鸳鸯阵杀手队中便先后担任过狼筅手、长牌手和队长,对于鸳鸯阵的变阵可谓是再熟悉不过了。只是一眼看去,对方竟然在敌人只有他一个的当下摆出了用于在战场上减少受到攻击面积的纵阵向他杀来。
陈富贵从来不以急智见长,敌军的应当是在让他感到极大的不习惯。只不过,既然对手已经开始缓慢的列队进攻,他在大喝了一声的同时便将铁锏舞动如飞一般冲向了守军。而他瞅准了的第一个目标便是右前方的那个还没有意识到自身站位有些过于凸前,在纵阵形态下已经脱离了狼筅手和长牌手保护的那个菜鸟藤牌手……
片刻之后,城门在那些已经彻底杀散了城外守军的选锋们的推动下重新打开,反倒是率先杀进闭合完毕的城门的陈富贵还在提着手中那两柄沾染了更多鲜血和脑浆的铁锏,发出了一声不解的感叹。
“这也配叫鸳鸯阵?!”
没时间再理会那些已经被陈富贵杀散了的守军,夺取城门便是他们这十几个选锋的任务,作为临时队长的陈富贵示意几个选锋继续看守城门,防备那些还在城墙上没有下来的守军,而其他人则尽可能快的将尸体和一切障碍物移开,以便迎接那些由陈文亲自率领,从数里外的树林埋伏点策马而出已经向着城门处发起了冲锋的明军骑兵。(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震惊()
夺城战很快就结束了,甚至可以说是从陈富贵冲进城门砍翻了那几个守军,其他选锋冲进来将城门重新打开的瞬间就已经结束了。
守卫军营和县衙的原驻军在发现平叛部队入城后立刻便在守备和军法官的带领下完成了反正,而包括西城墙上的那些守军在发现平叛部队打着陈文的将旗入城后也四散而逃,就连那个叛军守将也没有再做多余的抵抗,只是在发出了一声“竟然连半个时辰都没守住”的叹息后就放下了武器,规规矩矩的和知县大老爷等人一同住进了县衙的牢房。
陈国宝率领的那支用于吸引守军注意力的大军自通衢门进入汤溪县城,却并没有接手防务,而是直接穿城而过,倒是陈文带着一部分随行人员踏入了县衙。
“大帅,卑职罪该万死……”
正在安排随行人员接受汤溪县军政事务的陈文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那一众包括守备、驻军军法官、守军各队的队长在内的军官们,实在懒得跟他们说些什么。
自古忠孝难两全,曹从龙以这些军官的家人要挟,他们被迫选择妥协于人情上也实属无奈。但是军队最重要的便是忠诚,武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是他在军中一支强调的,若是人人都学他们一般,谁知道身边的同袍什么时候便会倒戈相向,那么军中好容易形成的团结一致的气氛便会重新被怀疑所取代,陈文至今为止唯一能够依仗的军队战斗力便会直线下滑。
可是眼前的这些军官无不是曾经出生入死追随过他的,尤其是为首的这个守备。当年的四明山殿后战,陈文亲自带队迎着提标营的炮火冲锋,清军最后一次炮击的紧要关头若非甲哨的几个长牌手冲上来组成了人墙,他只怕早就被打成了筛子,其中便有这个军官。
面对这些曾经的忠勇将士,那一句“全部拉出去斩首示众”的话语始终在陈文的口中打转,却怎么也吐不出去。
深吸了一口气,陈文便唤来亲兵将这些军官关押起来,待平定叛乱后再做处置。只不过……
“汝身为驻军军法官,不仅不能维护军法军纪,监督军官士卒,竟然还率众附逆,视忠诚与无物,拉出去枭首示众,传阅全军,妻子没入官府为奴,以为后来者戒!”
“遵命!”
不顾驻军军法官的死命求饶,已经升任为新成立的亲卫骑兵队长的陈富贵一把便将那个军法官拖了出去,交给了随行的军法官、镇抚兵,由他们负责行刑和传首全军等事。
处决了驻军军法官,郁结于胸的那口闷气也舒缓了不少,随即陈文便示意一个随行的军官前来。
“柯队长,你在汤溪县城也呆了大半年了,这里的防务想必也知道如何布防和应对,嗯?”
陈文口中的那个柯队长便是数日前带着近半驻军出逃龙游县的那个军官,在主将屈服的情况下不肯附逆,再加上这个步兵队队长家人并不在府城,所以陈文毫不犹豫的将他晋升为守备,代行汤溪县城守御之责,为他的平叛部队看守后路。
只是正当陈文还在勉力这个这个千恩万谢的部下的时候,张俊却面色铁青的走了进来,将一份撕下来的布告和同样盖着巡抚大印的军令送到了陈文的手中。待陈文草草看过一遍后,登时便心头火起。
布告乃是曹从龙在府城发布的那份号召金华府兵民将吏随他一起打倒陈文这个奸佞的檄文,其中不仅借抗旨援救舟山和不肯出兵台州的事情来申斥陈文对鲁监国不忠,还使用吕文龙的猜测大肆宣扬陈文先后陷害两任监军文官的卑鄙行径以及这背后可能存在着的惊天阴谋。
陈文对于曹从龙攻击他人品的事情丝毫没有感到意外,双方已成敌对,以着明末文官党争中先在道德上打垮对手的行径出现于此乃是再正常不过的,而且这种事情不仅仅存在于史书,他在后世的网络上也看过太多,一点儿也不值得意外。而此时,真正让他感到愤怒的却是那份曹从龙下达的军令。
权利斗争,双方无所不用其极,本是无可厚非的。曹从龙豁夺他的统兵之权,废除他之前的一切新政和努力,这些都是必然会出现的,但是那一纸放任地方缙绅组建团练的任命,却彻底突破了彼此的底线。这种伤人先伤己的手段,显然丝毫没有为以后作打算,甚至可以说曹从龙显然是从一开始便没有打算再在这个金华府继续停留,所以干脆直接将其变成一个烂泥潭来拖住随时可能回师的他,或是杀入金华府的清军。
除非……
陈文不知道曹从龙想没想到那里,但是无论如何,这就仿佛是潘多拉的盒子一般,一旦打开了便再无收手的可能。
这场叛乱的规模可能已经不像他在衢州时想象的那样了,想要平息叛乱也已经不会是靠着快速突击将曹从龙拿下就能够轻易完成的了。由于衢州的两路清军完成合流,出征的大军主力只能留在龙游县守御;杭州驻防八旗南下,不过既然还没有出现在金华府,那么显然是还没有突破安华镇的防线,但是内部出现叛乱的今天那里能够支撑多久却是个未知数。
从得知叛乱发生伊始,陈文便决定快速回师平叛,消灭掉为数不会太多的叛军后以便继续西进衢州,从而解除西线的威胁,而今天闪击汤溪县便是第一步。
只不过,曹从龙号召民间组建团练,同时允许团练征用荒地的行为却将整个金华府彻底点燃,那些缙绅是什么样的嘴脸陈文再清楚不过了,他只要有任何一点儿行差踏错便会深陷泥潭而不拔。
这次是真的没有时间,必须赶在那些团练兵按照戚继光的兵书练出来之前平息叛乱才有机会恢复原本的秩序,否则拿回来的也只是一片危机四伏的险地。
思虑及此,陈文立刻招来随行人员继续分配任务,紧接着便带着亲兵和亲卫骑兵出城,追赶行进中的大军。
………………
入夜时分,位于金华府城酒坊巷的大明浙江巡抚衙门已经开始上灯,而此时,由于汤溪县在清晨时点燃了烽火,估摸着陈文已经回师平叛的曹从龙只得召集麾下众将前来议事。
利用这大半个月的时间,汤溪、兰溪、武义、永康、缙云这五个县的守军已经被迫归附于他,就连最大的一支驻军的主将——东阳县游击刘成也向他的代表吕文龙表示会遵奉曹从龙的命令在大军云集后挥师东进。
金华明军的根据地除了新近收复的衢州府龙游县外只有九个县,眼下也只剩下了义乌和浦江这两个县的驻军依仗着那个顽固不化的团练总兵尹钺的威势还在死撑。
但是只是对于那个家伙,曹从龙也确实没有什么办法,家人从东阳县的老家莫名其妙失踪,派去的信使更是带回了若是不肯交还他麾下军官的家属同时保持军需供给的话,他就率领北线明军降清,放已经聚集于诸暨的杭州驻防八旗等部清军南下。
若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叛乱之初汤溪爆发的那场逃亡使得派去接手权柄的倪良许放弃了将驻军调回府城的计划,以至于到现在为止只有兰溪、武义和缙云这三个县的驻军回到府城加入了抚标营的序列。
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