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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这一天早早结束,而那时还能活着回到家中与家人团聚。
陈文并不知道王启年心中的祈祷,即便知道了也不会有丝毫的怜悯,因为这些充当苦力的前绿营兵们在作为清军的时候且不说为满清张目镇压抗清义军的事情,这些人渣在驻地****乡里、强抢民财、甚至谋财谋色而害人性命,此刻他们所承受的一切,不过是报应而已。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理所应当!
接到安华镇防御工事竣工消息的第二天,陈文一大早便来到了府城外的那座新近建起的南塘营烈士陵园。按照陈文的规定,有家人尚在的尸身由各家自行安置,总兵府会给予烧埋银子,烈士陵园只设衣冠冢。而没有家人的,则葬在各营的烈士陵园,各营逢年过节要组织军官士兵前来祭扫,只要这支军队的编制永存,便可以血食不绝。
只不过,与此前明军兵进金华府、以及孝顺镇之战中阵亡和伤重不治的烈士不同,这一次要进行安葬的烈士却并非是阵亡于金华,而是那些为护卫王江而战死在天台山上的烈士。
一个多月前,陈文与从衢州返回的王升的使者敲定了用他手中的“宝物”交换部下尸身的交易。而彻底达成协议后,那个使者便将情况如实相告。
王升抓获王江后,用他此前在天台山上杀死的明军、百姓以及后营副将叶世荣的首级向陈锦报功,而陈文的那些部下们的尸身则干脆藏在了一个以私通明军而被王升将全家杀死的富户家中的冰窖里进行保存,以备未来能够与陈文进行交易。
就这样,在金华府的连番血战、和王升抓获王江的功绩反复核实以及调任督标营的一系列事件后,这桩交易才算有了一个开始。而得到具体情况后,陈文便派了一个亲信军官带着部队专门到天台县与东阳县交界的交易地点把尸身换了回来。
只不过,在确定身份后,由于天气开始热起来,尸体不利于保存,便只得进行火化,再带着骨灰回到金华。
而今天,便是由府城一个据说灵验非常的算命先生专门选的黄道吉日,为的便是让这些将士们日后不至于受到拖延时间安葬的影响,能够顺利的投胎转世,并且在来世不至受苦。而出于同样的原因,这些烈士的家属们放弃了将骨灰安葬在自家土地的念头,选择一同安葬在此地,以便不至于影响投胎转世这些日后的事情。
即便只有骨灰,此番选用的棺木依旧是最好的。在那些曾经的同袍们一步步将棺木抬入陵园,直到下葬的墓碑后,那些烈士的家属们纷纷爆发了撕心裂肺的哭泣声,就连陈文和随行的军官们也纷纷流露出了悲伤的神色。
这些将士陈文大多认得,他们在生前都是那些老南塘营的一员,其中甚至多有参加过四明山殿后战的勇士,而最先进行安葬的天台山守备牛平安对于陈文来说更是熟悉非常。
吴登科的乡党,和孙钰等人一起从金华投效大兰山,陈文讲古的时候总是守着篝火默默的添着柴火,孙家的小院中与众人一同宣誓效忠,在大兰山上奋力训练不甘人后。而到了四明山殿后战,在他直面着清军的炮火前进的时候,面对着已经将火把按向引信的清军,以及那些即将喷溅着怒火的虎蹲炮,更是毅然决然的与另外几个长牌手一起挡在他的身前……
在陈文的印象中,牛平安不善言辞,却能够尽忠职守,这样一个军官若非对于新战术接受的速度太慢早就留在了那时的第一局中,随着陈文进攻金华府。可就是在此之后,随着大兰山明军从天台山向金华府转移,王江前去说服其他明军,而被吴登科和李瑞鑫留下护卫王江,便再没有机会活着看到鞑子被赶出中国的那一天了。
牛平安的坟前,牛平安的妻子以及两个儿子抱着墓碑大声痛哭,以宣泄心中的悲痛,而牛平安的乡党,也是他此前的上司吴登科则跪倒在坟前,一口一个“是我害了你”之类的自责话语,不停的磕头。
填了土,烧过纸钱,进行了祭拜,陈文当着那些军烈属和烈士们的墓碑再度表示了他会将安养烈士遗孤的福利制度进行到底的坚定意志,并且赌咒发誓一定会让他们的子弟们能够在未来生活在重新扫清海内胡腥的中华大地之上,绝不会让他们的牺牲和努力付诸东流。
离开了烈士陵园,满怀着伤感和沉重的陈文便带着亲兵们返回大营。一路上,陈文的亲兵队长张俊并不在,而是回到家中去参加他姐夫的葬礼,这些亲兵按照平日里那般静静的跟在陈文的身边,默然不语。直至来到了大营外,这支沉默了许久的队伍才发出了一丝惊异。
将眼前的那人拉到一旁,满心不悦的陈文却并没有出言训斥,而是直言不讳的问道:“你怎么回来了,衢州那边发生了什么变故?”
来人便是留在衢州搜集情报的“虚竹和尚”,见陈文开口问道,白景赫连忙低声回答。
“大帅,卑职已经查明了,陈锦那狗鞑子之所以不断的向江西派出信使,原来是打算在江西的鞑子清剿掉那里的王师后便集结浙江、江西以及部分福建绿营前来围剿我军。而眼下,最后的一支江西王师已经被鞑子团团包围,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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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西连湖广,东接南直隶、浙江和福建,而其南部的南安、赣州两府则与广东交界。除此之外,江西毗邻长江水道,向西便是湖广的武汉府,而向东则是明太祖的龙兴之地,明朝的陪都南京。
这样的地理位置,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兵家必争之地,可是在南明的历史上,此地除了金声恒反正遭到镇压,以及李成栋兵败南赣这两件事情比较出名外,此地的抗清斗争在后世的记载中却远远比不上他临近的那几个省。
南直隶占地甚广,更有明朝的陪都南京,从弘光朝开始便是明清双方争夺的重点;湖广是清军进入大西南的大门,浙江有鲁监国系统明军集团,而福建、广东则是夹杂了来自各系统的明军、义军、反正清军以及郑氏集团和鲁监国集团与清军之间的反复拉锯。
说到底,江西之所以存在感较低,说到底还是因为各路已经被清军赶到海上、大西南的明军其实力无法有效的控制住与江西交界的省份,最终也就无法触及到这片要冲之地。
但是在历史上,江西的抗清运动始终如火如荼,从弘光元年永宁王汇合阎罗总义军收复建昌、抚州,揭重熙、傅鼎铨起事开始,大规模的抗清运动直到永历六年五月大觉岩沦陷,平江伯张自盛被俘才算是彻底被镇压下去。而此刻,江西抗清运动以及清军决定抽调江西和部分福建绿营参与围剿陈文的计划也到达了至关重要的节点。
“……前年十月,宁洪伯洪国玉与鞑子交战于建昌府新城县,兵败后于南丰县被鞑子俘获;去年闰二月,提调总统阎罗总四营头的五军都督罗荣兵败后被鞑子杀死于赣州;去年五月,兵部尚书江西总督揭重熙和定南侯曹大镐被鞑子俘获;眼下整个江西的王师只剩下平江伯张自盛的残部屯于建昌府泸溪县的大觉岩,已经被鞑子团团包围,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中军大帐中,听着白景赫将他打探到的情报娓娓道来,陈文也渐渐回忆起了一些江西抗清的故事,其中印象最深的便是清康熙年间死于文字狱的清代文学家戴名世的那篇《画网巾先生传》。
只不过,故事中的那位画网巾先生被满清福建左路总兵王之纲杀害的时候,福建提督杨名高还没有赶回福建尝试为漳州解围。而现在,江西真正拥有影响力的抗清武装只剩下了张自盛一家,其败亡似乎也近在眼前。
大觉岩到底是几月被清军攻陷的?
这个问题始终萦绕在陈文的脑海,可是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不管怎样,眼下他的军队已经训练完毕,甲胄方面虽说是还存在着一定的缺额,但也没时间继续等下去了。
原本的计划必须提前开始,一旦张自盛败亡,清军很快便会集结大军再度围剿。到了那时,他势必又将面对数倍于己的清军,为何不借着清军恢复战斗力速度远逊于他这支明军的时间差,打陈锦和江西清军一个措手不及,将主动权牢牢的掌握在他的手中呢!
想到这里,陈文立刻召集相关的文官、部将议事,将自身的军队训练、武备和军粮军饷储量以及其他的一些事务了解妥当,便前往府衙去见孙钰,并且派人去把曹从龙请回来。
只不过,陈文前脚刚出了辕门,便不可思议的看到曹从龙远远的向这边赶来,似乎还很急的样子。
难道这厮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早就算到了我打算请他回来共商出兵之事?
从看到刚刚看到曹从龙那一刻起便自然而然的产生了些不好的预感,陈文怀揣着这样的心绪连忙将曹从龙请到中军大帐,只是他还未来得及屏退左右,只见这个急不可耐的巡抚便开口向陈文表明来意。
“临海伯,监国殿下那里情况不妙,众将已多有依附朱成功,还望尽快出兵台州,以解殿下困厄!”
听到这话,陈文登时便是一愣,他万万没有想到身在浙西的曹从龙竟然会知晓了远在福建南部的事情,可是未待他出口详询,但见曹从龙便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简略的讲述给了陈文。
自大半月前,曹从龙出发巡视各县以安定人心,一路行来受到了本地士绅富户的热烈欢迎,不过这欢迎归欢迎,和稀泥的既定任务却远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容易。
从抵达兰溪县开始,耳边便充斥了本地士绅富户对于金华府新政的不满。善后大借款、征虏大借款被称之为敛财的名目,征用荒地建立卫所则是与民争利、强占民田,甚至连大兰山版火耗归公和严禁贪腐也被他们一口咬定是官府想要加征赋税的前奏。
总而言之,这些前来面见曹从龙的士绅富户们无不控诉“害民军阀”陈文及其麾下的那些“低贱的军户”这段时间以来的罪恶行径,强烈要求“包公在世、海瑞重生”的浙江巡抚曹从龙为民做主。
刚刚接触这些士绅富户的时候,曹从龙还一度以为是他在府城时被陈文和孙钰这批出身大兰山的文官武将们蒙蔽,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和稀泥技术的逐步提升,他才发现现在的他才分明是想多了。尤其是每次想到在汤溪县时询问本地士绅富户当地有没有军队扰民现象的时候,那些被问及的人员一个个面带尴尬,呃呃不能言,甚至是顾左右而言他的表现。自觉着受骗了的曹从龙脑海中的“刁民”二字便越是鲜明,以至于他此后听到什么都当时放屁一般。
当然,这些事情他自然也没有必要说给陈文,只要有个作为亲民官应对士绅富户的经验即可。
可是没想到,前几日曹从龙刚刚准备离开永康县准备北上东阳县继续和稀泥的时候,却有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求见于他,而那个人他也认识,却是鲁监国身边的锦衣卫杨灿。
据那杨灿所说,曹从龙出发后不久,郑成功便以宗人府宗正的名义接见了鲁监国,但是拒绝承认其监国的正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