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战利品尚在清点,得知军营中截获了一批战马,陈文腾的站了起来,在张俊等人的带领下之辈着马厩而去。
拥有战马,就意味着可以练出骑兵,而骑兵在眼下这个时代,乃是战场上用以决定胜负的重要兵种。陈文此前几度面对清军,只有围攻天台县和伪装攻击东阳县驻军时在骑兵上没有吃亏,而其他的战斗中几乎每一次都被清军的骑兵优势逼迫得只能使用一些非常规的战术,比如陷马坑大阵和以身诱敌。
得知有一批战马入账,陈文立刻赶到了马厩,只是看到那些战马后,他还是不由得叹了口气。
“你们到底在马槽里放了几吨巴豆?”
虽然不知道陈文所说的吨到底是一种多大的计量单位,但是只听那份语气张俊等人就知道这个“吨”决计不是会是个小的计量单位,至少应该也不会比一百担少到哪去。
可问题是,他们真的没有放那么多!
钉马掌的时候,那两个伪装成学徒的从装着马蹄铁的那几个大袋子中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巴豆,借着那小吏与盯着他们做工的清军闲聊的机会,他们以牵马为由接近马槽,投放巴豆,甚至靠着尿急的理由潜入到左近的草料场中。
这么偷偷摸摸的行事,投放的数量其实并不是很多,可是折腾了一整夜的时间,倒是把几乎所有食槽都投放了个遍,这才导致了清军骑兵在城破之际面对突如其来的特别行动队时,只得放弃那些一直在拉稀的战马,赶忙从军营中逃离。
这样一来,陈文却是靠着他们的行动得到了一部分战马,而数量则大概有一百余匹之多。
如此大补,着实把陈文高兴坏了,如果尽数训练出来,与此次带来的骑兵,以及留守在天台山临时老营的那部分骑兵队加在一起,他也终于可以打造出一支超过三百人的骑兵队,而这就意味着他总算可以在平原地形和清军单独一个镇的兵力进行正面交锋了。
表扬了一番谋划和参与此番行动的队员,在城墙左近清点缴获的军官和老营官吏也完成了工作,并将缴获全部送抵军营的仓库,暂时收藏起来,等待孙钰那边清点结束后再行汇总。
缴获清点完毕,防务的安排也完成了预定的计划。今天刚刚破城,且清军在金华府已经不存在足以前来夺城的军队,陈文便只是以城墙、县衙、军营为防御重心,并分出部分士卒看守仓库和其他要点,又在宣布宵禁的情况下安排了一些没有参战的队伍巡逻城中的主干道,总算是完成了布防。
按照先前计划好的,陈文会居住在军营,而由孙钰带着老营的官吏留守县衙等地,这样既可以在外人面前表现出这个时代更加为人熟识的文武之别,也比较符合眼下大兰山明军以巡抚王江和挂印将军陈文为首的双元制的格局。
只是结束了布防的工作,陈文还是要去县衙一趟,除了了解一下城中的仓储情况外,也需要对最近数日和未来需要应对的局面进行一些商讨。
抵达县衙后,孙钰还在和那些官吏忙碌,比起陈文那有限的缴获,县衙中的田土税赋账册、各个仓库的核对都要花费很长的时间,眼下虽然老营的官吏明显比陈文手里负责的军官要多上很多,但是数量的差距还是让他们面临需要彻夜工作的窘境。
中国古代的地方衙门皆是前为衙门后为居所的格局,此番攻下县衙时,知县和他的妻妾尽皆在居所上吊自杀。反倒是知府企图翻墙逃跑时被赶到的明军抓获,现下和其他官吏全部被送进了大牢之中,等待接受调查。只有清军主帅马三省不知所踪,只希望排查的时候能够把他网出来。
孙钰和那些老营官吏在衙门中忙碌,直到陈文到来后才进入了一间厢房进行商谈。军营、县衙和库房尽皆保持完好,城内的民居也没有受到什么破坏,只有东城墙和那面城门需要进行些修补,这些事情孙钰自会安排。
军营之事有赖于特别行动队的成员,而县衙和库房则是张俊他们临时发展的“特工人员”——那个引他们进入军营的小吏,是他设法说服了已经接到知县命令在城破之时烧毁仓储的同僚,才得以保存下来。
陈文招那小吏过来,安抚了几句,并宣布他将作为此战有功人员进行赏赐后便交到了孙钰的旗下。而孙钰也并没有作丝毫犹豫,直接任命其为本县的主簿,以为千金马骨之效。
从东阳县城中级别最低的小吏,到正九品的县主簿,那小吏在被胁迫的情况下帮助明军做了一些事情,而得到的回报却是他在满清的旗下做一辈子也不可能达到的丰厚,那小吏在愣了片刻后立马拜倒在地,表示誓死效忠大明,一定会协助好尚未上任的知县大老爷,为明军出力。
挥退了千恩万谢的马骨,第一份核实的账册也已经送到,见物资还算丰厚,陈文和孙钰的情绪也开始变得轻松愉悦起来。
“孙兄,上次去天台县,小弟麾下的将士抓获了天台县的知县;此次进攻东阳县,又生擒了金华知府;奈何金衢严分守道刚刚被革职不久,新官尚未上任,鞑子这分明是在打乱小弟的节奏嘛,真是恶毒啊。”
清初之时,或两府、或三府、或四府会设一分守道、一分巡道作为知府和巡抚之间的补充。期间偶有变更,不过此时的分守道大多挂布政使参议衔,分管钱粮;分巡道则挂布政使参议及按察使佥事衔,分管刑名。其中金衢严分守道驻金华府,管金华、衢州、严州三府;金衢分巡道驻衢州府,管金华、衢州两府。
陈文所说的金衢严分守道叫做王镛,乃是明末著名书法家,崇祯朝时的东阁大学士王铎的弟弟。王铎本人在清军入关时降清,被任命为礼部尚书、弘文院学士,加太子少保,后入贰臣传。而王铎的弟弟金衢严分守道王镛则是因为贪腐被革职下狱的,至于下一任的金衢严分守道则还未上任。
听到陈文的调侃,孙钰也难得凑了个趣儿,只听他说道:“旧官已除,新官尚未接任,此乃天意,那么就有劳陈大帅越一级把浙江巡抚萧启元那厮抓来好啦。”
萧启元?
陈文摇了摇头。“萧启元那厮在浙江巡抚任上已经太久了,万一我还没来得及动手他就跑了,那又如之奈何?”
“那就越两级把浙闽总督陈锦抓回来,岂不妙哉。”
“有道理,一步到位!”
二人相视一笑,轻松的气氛也推动了后面的商讨,直至入夜陈文才回到军营犒赏全军。
策马于县衙和军营之间的道路,陈文心头的大石也算是落了下来。东阳县城已经顺利拿下,派回去招引老营会合的信使也早已出发,只需要看看陈国宝能够堵住多少溃兵,这场以收复东阳县为目的的作战就算是彻底完结了。
“接下来,就是整个金华府!”
第三十八章 经验()
回到军营,陈文照例向参战将士们敬酒。其实昨天已经组织过一次庆功的宴会,只是那时由于东阳县城未下,便只是犒赏了些肉食,酒则免了。而此刻既然已经拿下了城池,左近也再无可以与其一战的清军,那么适当的饮酒也无可厚非。
挨个队敬过,陈文也有些醺醺然了,回到主座上用了些饭食他便起身返回居住的房间。
月明则星稀,空腹饮了不少酒的陈文在亲兵的扈从下走在营中的土路上,心中不由得感叹。庆功宴上敬酒,乃是陈文自当初在大兰山上与中营比试得胜后的那次庆功宴起持续至今的惯例,可是回想起那次庆功宴,却颇有种物是人非之叹。
此刻已是永历五年的八月二十九了,距离那次庆功宴已经过去了一年有余的时间。当时作为对手的那位中营守备早已殉国,就连在点兵台上观礼的众人也所剩无几。
四明湖畔一战,黄中道力战殉国,沈调伦等人不知所踪,而王翊则力尽被俘,即便到现在也没有传来他殉国的消息,可陈文却知道,王翊是绝对不会投降的,那么他势必将如历史上那般拥抱命运的来临。
那一战之后,冯京第如历史上那般被王升献给了清军,不屈而死;褚素先由于劫银潜逃被斩首示众,他的族兄褚九如则在此后出家为道;就连幸存下来的毛明山也脱离了大兰山明军序列,自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不过,逝者长已矣,生者如斯夫。经过了这段时间的努力,从四明山撤离后,这支明军硕果仅存的残部也终于在大兰山为清军攻陷几近一年之后,重新获得了一块根据地。
终于,迎来了新生。
营中的庆功宴还在进行,陈文喝了些茶水权作醒酒之用,便开始思量着接下来的行动当如何进行。
按照从天台山出发前与王江的约定,陈文会在占领东阳县城后派出信使,而老营也会在收到消息后,由负责留守老营的加衔总兵吴登科率领,向东阳县赶来,而他们所走的道路便是由留守的另一个副将李瑞鑫带着那一部分骑兵队探明的,更加适合大规模迁移的道路。
只不过,早在昨天,陈文在击溃清军主力后,自觉着高估了金华府清军的能力后就已经派出了信使。而那些自李宅镇出发的信使则会沿着大道一路策马而行,直奔着天台山上的临时老营而去。
而现在,对于陈文来说,剩下的就是在王江抵达之前如何占据更大的地盘,再凭借着其出色的行政能力和陈文在军事上领先于世的知识和理念将雪球滚起来的事情了。
当然,再先进的理念如果不能与当前时代的传统和技术相匹配的话,那也只是一堆妄想罢了。于是乎,陈文便连夜把此前吩咐尹钺挑选出的几个清军降卒的军官和士兵传唤过来,吸收一波腐朽、落后的冷兵器军队攻守城战的经验。
那几个清军降卒中的军官和士兵被引到陈文的居所之时,陈文已经将他此前在攻城时个人总结的经验记录在了稿纸上。这是他的习惯,将所有经验记录下来,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然后推广训练,从而提高军队的整体战斗力。
见了那几个清军,陈文也懒得与其寒暄些什么,只道是考较下他们对于攻城和守城战的知识。
只不过,此前的那一战南塘营着实把他们打怕了,眼下陈文问他们关于攻城和守城的相关知识和经验,这些人以为陈文在试探他们的能力,然后将存在威胁的清理掉。在连道“不敢”无果的情况下,也同样不敢敞开了说。
只是陈文虽说喝了些酒,脑子却还很是清醒,听着听着就发现了其中的猫腻。眼见于此,陈文在表明了其想要听到的是这些清军的全部经验的态度,同时又拿出了一打纸条,红的白的皆有,以为对此的奖励。
陈文在攻城战开始前就曾经承诺过,会根据纸条来决定这些清军此后的待遇,一张红色的等于三张白色的面值,而手中纸条越多的清军就表明其为明军做了更多的事情,待遇自然也会更好。
这样浅显的道理,清军降卒在接受上自然也是没费什么力气,所以当发现陈文对于那些愿意卖力气做事的降卒并不是很吝惜食水之类的东西时,这些货币的信用也就轻而易举的建立了起来。
见陈文拿出了纸条,这几个清军也不再犹豫,连忙把所有知道的东西都倒了出来,唯恐日后因为此刻少说了个一两条而被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