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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女子不敢再说什么,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站在门口等候多时的一个年轻人在等那几名女子走远之后,这才走进屋去。
看到年轻人走进来,曹操很是激动,马上要想坐起身来,可挣扎了几下,还是没能如愿。
年轻人也顾不上施礼,急忙走上前去,扶住曹操,声音颤抖道:“父亲,孩儿来了,孩儿来了。”
曹操望着年轻人的眼神,有一种他生平少有的慈祥,“子建啊,你知不知道为父叫你来,所为何事啊?”
曹植用力的点了点头,脸上满是对父亲的关切,“父亲,您还是少说些话,多休息休息吧。”
曹操苦笑着摇了摇头,“有些话,现在不说,恐怕就再没有机会了。子建,临死之前,我想听你说句实话,你心里到底怪不怪我?”
曹植沉默了片刻,说道:“孩儿不敢怪父亲,只是不明白,父亲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曹操的眼中,闪过一丝凄凉,叹了口气,轻声道:“看来你还是心里有怨气,怪我选了你二哥,却没有选你,对么?”
曹植默而不语。
“如果这份家业只是几所宅子,几亩良田,说什么我都会留给你,而不是你二哥,只可惜,咱们曹家的这份家业,实在是太大了。”
曹植闻言面露不甘,低声道:“孩儿想替父亲完成大业之心,自信不输给二哥。”
“可他能为大业杀了你和你三哥,你做得到么?”曹操躺在床榻上,闭着眼睛平静的说道。
曹植闻言如遭雷击一般,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现在三哥正在回许昌的路上,他并不知道,父亲在最后关头改变了主意,要是三哥他……”
“子文他不会回来了,”曹操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你二哥已经派人去半路截杀他了。”
曹植大惊失色,急忙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孩儿已无心争权,还请父亲救三哥一命”
说完这番话后,曹植突然幡然醒悟,这就是父亲所说的,他不如二哥的地方。
曹操望着自己那个后知后觉,满是悔恨的儿子,叹了口气,轻声道:“你放心吧,我有位朋友会赶过去,你二哥派出的杀手,将会从这世上消失,谁也不会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从哪来,去做什么,更没人知道,我曹孟德的三个儿子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我的那位朋友会在半路上拦下你三哥,有他在,你三哥也就不会再来许昌。”
曹植疑虑道:“父亲说的那位朋友,值得托付么?”
曹操笑了笑,“放心吧,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说过心里话的人,我现在亲自开口求他,他一定会出手帮我的。”
听着曹操好像是故意抬高声调说出的这番话,刘赫突然站起身来,跃上高墙,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父亲,府内的守卫,我看还是再加强一点的好,今晚您吩咐撤去寝室四周的侍卫,是不是……”
“就按你想的去做吧,反正该说的话,我已经都说完了,你下去吧,我累了,想歇歇了。”曹操对曹植摆了摆手,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曹植站起身,深深的施了一礼,“父亲早些休息,明天一早,孩儿再来探望父亲。”
说罢,曹植恭敬的站在原地等候父亲的回应,直到泣不成声。
从丞相府离开,刘赫直奔许昌城门而去。
曹操病重,许昌城里实行了宵禁,各个方向的城门更是早早就关上了,守卫相当森严。
没有丞相府的公文,谁也不得擅自出城,当然,这些所谓丞相府颁发的公文,皆是出自那位二公子曹丕门下幕僚的手笔。
说白了,没二公子的命令,谁也别想走出许昌城半步。
城外的更别提了,哪怕是替皇家办差的宫女太监,也得老老实实的在城外等到天亮才能入城。
刘赫把四个方向的城门转了个遍,顿时大感头痛。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城门守备之森严,还是大大出乎了刘赫的意料。
这种在前朝只有皇帝驾崩才能看得到的大阵仗,明显预示着许昌城内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那几位因一个人的离世,而被推上了风口浪尖的人物,已经在暗中开始有所动作。
硬闯出去,以刘赫今时今日的本事,还是可以做到的,只是刘赫并不像闹出太大的动静,毕竟他这是在曹丕的眼皮子底下去救人,若是打草惊蛇,出现什么差错的话,恐怕会有负曹操临终之托。
刘赫并没有想到,曹操会将自己视为朋友,站在曹操的角度去想,刘赫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和这位权倾朝野的一代枭雄做朋友。
但曹操的一句话,最终打动了刘赫。
在刘赫的眼里,曹操是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收买人心的本事比起那位说掉眼泪就掉眼泪的刘皇叔,还要更胜一筹。
他的话,刘赫本来一百个不相信,可唯独有一样,刘赫却是深信不疑。
要说这世上谁听过曹孟德的心里话,那就非他刘赫莫属了。
第六百二十八章 曹家的气数()
当年在华容道,刘赫看到了一个天下人根本没有机会看到的曹孟德,或许那是曹操这辈子头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将心中所想倾诉与他人。
刘赫并不觉得去救曹彰是他自己的意气用事,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
千方百计的为自己的行为找了一番借口,总还是要先出城才是,刘赫思量了半天,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那位酒馆的掌柜,说不定能有什么办法,而且这个时候,他也是在这许昌城内,刘赫唯一能说得上话的人。
来到酒馆,刘赫惊讶的发现,里面竟然灯火通明。
在这宵禁中的许昌城,又无人来喝酒,其他铺子都已熄灯上了门板,唯独这间白天一点也不起眼的小酒馆,却成为街上最醒目的地方。
走进酒馆,掌柜的没有守在柜台前,而是坐在一张正中间的桌子上。
桌子上摆满了酒菜,刘赫走上前一看,见桌上摆着两副碗筷和两只酒杯,不禁笑着摇了摇头,接着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
刘赫也不客气,自己拿过酒壶,倒上了一杯酒,二话不说就喝了个干净,接着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微笑着看着坐在对面的掌柜的。
掌柜的面色平和的拿起酒壶,又替刘赫满上了一杯,说道:“你就不怕酒里有毒?”
刘赫笑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可我想我对你还有点用,所以你不会杀我。”
掌柜的手中的酒壶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他抬起头,直直的盯着刘赫,说道:“就凭这个,你就觉得我不会杀你?”
刘赫笑意更盛,“当然不只如此,就算你想杀我,也杀不了。”
说罢,刘赫提起真气,硬生生将刚刚喝下去的酒又从腹中逼了上来。
掌柜的看了一眼刘赫吐在地上的酒,皱了皱眉头,“挺好的酒,就这样糟蹋了。”
刘赫面色一沉,说道:“你故意接近我,又告诉我那些,到底有什么企图?”
掌柜的没有抬头,慢条斯理的说道:“这酒馆是死的,人却是活的,腿长在你身上,没人请你进来,是你自己走进来的。”
刘赫沉默许久,问道:“你是四公子的人?”
“我是谁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赶紧出城。”
刘赫拍案而起,怒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再跟我这兜圈子,我一掌要了你的命!”
掌柜的丝毫不惧,仍是平静道:“素闻天机先生文武双全,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在下的名号,实在是不足挂齿,不提也罢。先生有正事在身,不宜在此地久留,我这里有份丞相府的公文,先生还是拿上,快些走吧。”
说罢,掌柜的从怀中掏出一枚竹简,放在了刘赫面前。
刘赫紧紧的盯着面前之人,在确定对方确实并无恶意之后,拿起桌上的公文,二话不说转身就走,转眼间便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就在刘赫走后没多久,之前出现过的那位衣着华贵的男子再次出现在酒馆门外。
一进门,掌柜的就对名男子说道:“公文已经给他了,有他在,想必三公子也不会再来许昌了,二公子可以安心了。”
二公子曹丕淡淡一笑,对掌柜的行了个弟子礼,随即转身而去。
掌柜的又倒上一杯酒,自斟自饮起来。
“父亲,有件事孩儿一直不明白,还请父亲明示。”一名一身青衫的男子,出现在掌柜的身侧,恭敬的说道。
掌柜的意味深长的看了青衫男子一眼,说道:“你是不是想问,为何我要帮曹丕,而不是曹植?”
青衫男子恭敬道:“正是,曹丕沉稳老练,又极具城府,听说他还暗中网罗了一批人才,为的就是这一天,可见其志向远大。反观曹植,虽说文采斐然,却并不擅闯治理国家,对手下人的管束也有许多值得诟病之处。如果让曹植这样的人掌权,那父亲的大计,实施起来想必也会顺利许多。”
掌柜的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不慌不忙的又喝了一杯酒,这才缓缓开口道:“你信不信,这世上的所有事,都自有天数?”
青衫男子愣了一下,低声道:“参透天机的本事,孩儿远不及父亲,还悟不透其中的玄妙。”
掌柜的向青衫男子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继续说道:“为父这辈子,只服一个人,那就是曹孟德。翻遍史书,也再找不出一个像他这样文韬武略的全才了。只可惜像曹操这样的人,几百年也未必会有一个,他那五个儿子,虽说没有一个庸才,却也只能从他们的老爹那里各自继承一样东西。长子曹昂,有胸怀天下之志,是曹家无可争议的继承人,却在宛城一战为了救曹操,自己搭上了一条命。小儿子曹冲,自幼聪慧,常有惊人之举,深得曹操欢心,曹操本有心将曹家基业传给他,却不想曹冲还未成年,就先夭折。话说到这里,你应该明白了吧?”
青衫男子的脸上,渐渐露出惊讶的神色,“难道曹家的气数是”
“对,曹家的气数,就是七杀之气,”掌柜的点了点头,“身怀这种气数,当为世间之主,却有损阳寿,所以继承曹家家业之人,定然不会长命,想那曹昂和曹冲,皆是无法接纳此气数,哪怕曹操只是动了一下心思,天意催使,便夺了他二人的性命。”
青衫男子疑惑道:“那曹丕为何安然无恙?”
掌柜的诡异的一笑,“谁说他没有事,少则五年,多则七年,曹丕必死无疑。”
青衫男子恍然大悟,随即露出了兴奋的笑容,“难怪父亲要扶持曹丕上位,是为了今后的大计扫平障碍。”
掌柜的面色一沉,摇了摇头说道:“曹丕继承家业,我只是从旁协助,让他少一些麻烦而已。可真正能决定一切的人,并不是我,而是曹操。”
说着,掌柜的走到门口,背手而立,望着夜空长叹一声,“今夜之后,后世之人恐怕都会认为曹操看重的是二子曹丕,又有谁会想到,曹操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他那个最心爱的四子曹植呢?”
第六百二十九章 黄须儿()
青衫男子紧紧跟在掌柜的身后,略带愁容道:“方才父亲说,曹丕至少还有五年的命,那父亲的大计,岂不是还要再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