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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我不烧,我可不想你变成鬼。”姓宋的急忙摆了摆手,随即面色一沉,露出一丝冷笑,“只不过某些人二十年前就已经是鬼了,难道他就没有托梦告诉你,做鬼的滋味不好受?”
凤姐闻言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她死死的盯住姓宋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你怎么知道二十年前的那件事?”
姓宋的狂笑不止,望着心急如焚的凤姐,却偏偏不肯说一个字。
凤姐强忍着怒火,“姓宋的,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当年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姓宋的终于止住了笑声,露出了本来面目,恶狠狠道:“我怎么知道的?老子花了那么多钱,可那帮废物竟然还能让你给跑了,你知道当年在山上要跟你洞房的人是谁么?你以为真是山贼头子么?是老子!要不是他从中作梗,二十年前你就是老子的人了!”
凤姐已是浑身瑟瑟发抖,显然已是怒火中烧,可她却仍是咬着牙,拼命的克制着自己的冲动,问了一个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他呢?”
姓宋的冷笑一声,“他?那天山上那么多我的人,你觉得他还能活的了?”
“他的尸首呢?”凤姐的声音,明显低沉了几分。
“尸首?”姓宋的一脸惊讶的上下打量着凤姐,“难道你以为我会那么好心,将坏我好事的家伙尸首收敛,再找个风水宝地葬了吗?”
“他的尸首呢?”压抑许久的凤姐终于情绪爆发,歇斯底里的嘶吼着。
姓宋的显然被凤姐激烈的言辞吓了一跳,但很快又露出得意神色,“我看你啊,是别想着去找了,他的尸首早让我一把火跟那些山贼的尸体一起烧了,就算你能找到,他也早就化成了灰,跟别人混在一起,分不出谁是谁了。”
凤姐身体晃了两晃,险些跌倒,眼神也变得涣散起来。
这么多年来,支撑这个女人活下去的信念,不过就是那个他还尚在人间的一丝可能,然而就是这么一点点希望,却在姓宋的刚刚那番话之后,彻底从她的心底里消失。
明明已经知道了结局,却固执的不愿相信,偏偏守在这座梧桐楼,等着一个再也不会回来的人,一等就是二十年。
如果没人问起,没人说起,没人来告诉她这一切都只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也许她就能骗着自己,在等待中过完下半辈子。
然而大梦初醒时,才发现竟已是天人永隔。
既然已经天人永隔,自己何必还要留在这人世上呢?
恍惚之间,她发现自己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匕首。
这把匕首,是当年他留给她防身用的,可在她眼里,却是两人的定情信物。
如果她可以选择,她也希望可以像戏里唱的那样,用像一块手帕,一枚玉簪这样的女儿家最喜欢的物件作为定情信物。
可是她没的选,她这才想起二十年前,那段本应是一生中最好的年华里,她却和他几乎没有独处的机会,而唯一的那一次,他却只留下这把匕首。
其实,留下什么都不要紧,只是你为什么不回来?
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的涌出了眼眶,可她却笑了出来,因为下一刻,她就可以再见到他,亲口问一问他。
问问他这二十年里,过得好不好。
“凤姐!不要啊!”
想要翻墙进入梧桐楼的花驰坐在墙头上看到眼前的一幕,大吼一声,心急之下,一个不留神,直接从高高的墙头上跌落下来。
他也不顾不上疼,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疯了似的扑向凤姐。
虽然他已用尽了全力,可仍是觉得自己离凤姐好远好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凤姐将那把匕首刺进她自己的小腹。
正在对花驰的出现感到惊讶不已的刘赫,在看到花驰的这番举动之后,这才意识到要出事。
可看着那把即将刺入凤姐身体的匕首,身在远处的刘赫也是无能为力,哪怕他已有了陈家老祖宗的半分功力,却仍是来不及赶到凤姐身边。
凤姐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只有一心求死的人,才会如此的没有一丝犹豫。
伴随着一行鲜血滴落,匕首终于停了下来。
凤姐紧握着匕首,看着眼前那个已是满手鲜血,却仍是死死的攥住匕首的大牛,目光中却充满了埋怨。
“松开。”凤姐语调低柔,却不带着一丝感情,似乎与那个救下自己之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第二百一十章 花老爷()
大牛没有说话,只是一脸痛苦的看着凤姐。
那份痛苦,显然不是由于他正手握利刃所致。
如果真的是因为那把匕首,为何他那已被鲜血染红的拳头,比刚才攥的更紧了呢?
趁这个空当,花驰冲到凤姐身边,扑倒在地一把抱住凤姐的腿,“凤姐,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我已经通知我爹了,他马上就到,有什么事等他来了,一定能帮你解决的。”
姓宋的一听这话,顿时叫嚣道:“呦!好大的口气,我倒想知道知道,这位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头,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夸下如此海口。”
一个本地的小吏急忙走到姓宋的身边,低声道:“这位就是花家的大少爷,也就是本地首富花老爷的独子。”
姓宋的微微皱了皱眉头,其余的那些已经到了嘴边的讥讽言辞也就没有再说出口。
虽说一个小小的生意人在这世道根本没有什么地位,可若是做到一定份上,那便大大的不一样了,有钱能使鬼推磨的这个道理,混迹官场多年的他,自然要比一般人更加明白。
更何况花家还被称为豫州双绝之一,听说花家与豫州另外一绝的陈家私交莫逆,而且与花家不同,陈家的万武门,那可是在江湖上如雷贯耳。
一旦陈家人出手,别说身后这一百多号人马,就是再翻上几倍,恐怕也不够人家陈家活动筋骨的。
凤姐低头看了看跪倒在地已是痛哭流涕的花驰,叹了口气,“小花花,我的事,谁也解决不了,就算是你爹来,也帮不了我的。”
“这三仙镇上,还有我花某人解决不了的事?”
这话说的也太过霸道了,众人闻言不禁转头望去。
一名年纪约莫在四十岁的男人,正缓缓走进梧桐楼的大门。
他里面一件银白色的内衫,外套一件漆黑的大氅,虽不张扬,却有着一种寻常人无法企及的气派。所过之处,所有的士卒全都不约而同的向后退散,乖乖的让出了一条路来。
姓宋的怎能允许有人比他还要威风,大声呵斥道:“把他给我拦下!”
那名本地的小吏一见来人大惊失色,急忙劝阻道:“这位就是花老爷!”
姓宋的狠狠地瞪了那小吏一眼,恶狠狠道:“花老爷又如何?今日本官到此,难道还不如一个小小的乡绅么?”
士卒们一听,急忙围拢上去,想将花老爷拦在大门外。
花老爷闻言停下了脚步,面无表情的四下扫视了一圈,便再次向梧桐楼内走去。
可这一次,再没人敢向前再多走一步,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花老爷不慌不忙的走了过去。
刘赫在一旁看得真切,那帮士卒显然不是收了花家的好处,有意放花老爷过去的,而是花老爷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场,硬生生的将这群人全部震慑在原地,连上前阻拦的胆量都没有。
花老爷走到凤姐身前,低头望向那个跪在地上抱住凤姐大腿不肯松手的儿子。
花驰一见,急忙松开了手,站起身擦干了眼泪,还不忘整了整自己的衣衫。
花老爷看着花驰整理完毕,这才转过头看向凤姐,却仍是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冲她点了点头。
凤姐虽然眼神复杂,可还是松开了手,那把血淋淋的匕首应声落地。
花老爷对一旁的二牛使了个眼色,二牛心领神会,急忙带大牛去包扎,还不忘顺手将那把匕首也捡了起来,准备放到一个凤姐再也拿不到的地方。
花老爷转身走到姓宋的面前,抱拳行礼道:“这位官爷,到底出了什么事,花某并不知情。不过这位老板娘,与花某有些私交,花某只想问一句,多少银子可以了结此事?”
姓宋的听到银子两字,顿时两眼放光,可转瞬之后,却又是沉下了脸。
虽然花老爷并未失了礼数,已经对他抱拳行礼,而且还懂得花钱消灾的道理,也算是上道。可听他说话的口气,再看那副比自己还要傲气的样子,姓宋的就气不打一处来。
“花老爷,您的大名我可是早有耳闻,按说在这三仙镇,我多少该给您点面子,可今天的事,跟钱没关系,这是宋某二十年来的一个心结,一日不解,宋某寝食难安,恐怕花多少银子也没用!”
姓宋的说完,便观察起花老爷的反应。
他心里盘算的很清楚,这么说既能给花老爷来个下马威,又不至于撕破了脸皮,万一过一会有什么状况,也好有条退路。
更主要的,如果这位镇定自若的花老爷被自己这番话震住,那到时候还不是自己想要多少银子都行,哪怕是狮子大开口,他也不敢不给。
姓宋的想的挺好,却不料花老爷闻言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既然如此,花某也就没事了,您自便吧。”
姓宋的一愣,自便?什么意思?
看着花老爷转身而去的背影,姓宋的终于明白,这自便的意思,就是没人再会来搭理自己了。
果然,这满院子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那位气度非凡的花老爷身上,再无人去看他这个官老爷一眼,就连自己带来的那些士卒,也全都一脸钦佩的望向那个似乎一点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三仙镇首富。
“走!”姓宋的一咬牙,冲手下的兵丁一挥手。
看来今天有这个卖酒的在这,自己也讨不得什么便宜,不如改日再来,反正这梧桐楼又跑不掉。
“且慢!”花老爷突然转过头朗声道。
姓宋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看来你也不傻,还知道不能得罪官府中人,不过这回想要随便掏点银子了事,可就没那样的便宜事了。
还没等正在心中盘算着如何狠狠敲上一笔的姓宋的开口,花老爷便厉声道:“事情没搞清楚之前,谁也不许走!”
姓宋的这回算是彻底的傻了眼,当了这么多年的官,从来没见过一个平民老百姓敢这样跟自己说话的,就算你花家是豫州双绝之一,就算你是三仙镇的首富,可说到底,你还不就是一个卖酒的生意人?
士农工商,你也不过是排在末尾。
你可知道老子是什么人?老子家又是做什么的?
开书院的!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懂么?
虽然心里这么想,可看了看身边那些已经愣在当场迈不出步子的士卒,又看了看那个已经将头低得不能再低的本地小吏,姓宋的多少能明白,花老爷这句话,可不只是吓唬人而已。
第二百一十一章 花家的恩人()
姓宋的略一思量,冷笑一声,“好,既然花老爷有这份闲情雅致,那本官就奉陪到底。”
对于姓宋的这种任谁听来,都是苍白无力的挑衅,花老爷并未理会,他再次转头看向凤姐,“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凤姐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么一说,一直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