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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铭文急忙打醒精神,收拾心情前往迎接。
原本准备前往杨欣婧家拜见陈林的冯立毅,也被改变了任务。迎接李东阳要紧。
现在的大明朝官场,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自从弘治皇帝登基以后,这个李东阳,才是皇帝面前的第一红人。要是怠慢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另外,李东阳大学士的才气,也是所有的官员,都不得不佩服的。他可是十七岁就中进士的。大明朝建立一百多年,他还是第一个。如此牛逼的一个家伙,又是皇帝的老师,以后绝对前程无量啊。
钱铭文是比较正统的官员,当然不敢怠慢李东阳了。
很快,扬州府的所有官员,就聚集到了城外的码头,准备迎接李东阳上岸。
不久以后,李东阳的官船,就出现在了运河的北面。
这位文渊阁大学士向来喜欢轻车简从,官船前后,并无其他护卫船只。
说真的,如果不是李东阳的船上,挂着官船的旗帜,多半会被认为是普通的商船,毫不引人瞩目。
这大概就是李东阳的处事风格了。虽然他的才华非常的出色,机智果断,深谋远虑,为人处事却是非常的低调。如果不是熟悉他的人,根本就无法和他见面。哪怕是有机会见面了,恐怕所说的也全部都是客套话。
钱铭文、冯立毅等人,都是抖擞精神,挺直身躯,准备给李东阳留下好印象。
同时前往迎接李东阳的,还有驻守扬州的都转运盐使司的各级官员,以及各个大盐商的家主,可谓是济济一堂。
相比起扬州府的各级官员,各大盐商的欢迎队伍,可以说是声势浩大多了。他们不但人数多,足足有几百人,各种欢迎的仪式,也是非常的夸张。钱铭文清楚的看到,在队伍的后面,还准备了大量的烟花,估计就是用来欢迎李东阳的。
前来扬州府就职几个月,钱铭文对于这些盐商的能量,可以说是略窥一二,倒也不觉得奇怪。
平时扬州的各个大盐商,日常生活就是非常的奢靡的。他们往往给钱铭文造成极大的错觉,就是这里不是扬州。
不是扬州是哪里?当然是京师了。钱铭文感觉印象里面的京师,都没有扬州奢靡的。可怜京师集中了那么多的权贵,位高权重,掌管天下。但是,说到聚敛钱财,说到生活奢靡,说到纸醉金迷,说到酒池肉林,说到夜夜笙歌,绝对不是扬州的对手啊。
就连天底下最出名的青楼,都是在扬州。京师的青楼,根本不是扬州青楼的对手。
所以,才会有人说,天下第一烟花之地,乃是扬州无疑。
淮左名都,竹西佳处,可不是闹着玩的。
但是,在内心深处,钱铭文对于那帮盐商可不感冒。
他是比较正统的官员,和李孜省等人都是不太对路的。倒是和王恕有点关系。
当然,他也不是属于王恕那个圈子的官员。他更多的时候,是保持中立。为人处事方面,也是以圆滑附和为主。
个人操守方面,他信奉的是,不能太清廉,也不能太贪。太清廉的话,容易被人排斥,容易断绝上升的势头。而太贪的话,又容易出事,容易成为别人打击的目标。所以,他每年大概收入那么几千两银子,觉得差不多了就收手了。
哪怕是扬州盐商送来的银子再多,他都是只是收下一部分。
收下一部分,是表示自己领情,表明自己不会断绝扬州盐商的财路。
没有全部收下,则是表示自己不会成为扬州盐商的保护伞,是不会为他们出头说话的。
因此,扬州盐商对于钱铭文,同样是不冷不热。表明上的功夫的确是做足了。但是,私底下双方并没有什么来往。
这种关系,在迎接李东阳的时候,表露无遗。钱铭文带着大小官员在一边,扬州各大盐商则是站在另外一边。双方之间,隔开那么一丈的距离,仿佛是有点河水不犯井水的味道。
“哒哒哒!”
“哒哒哒!”
忽然间,背后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马蹄声非常的清脆,又非常的响亮,隐约间似乎包含一些杀气。
码头上的迎接人群,急忙回头,就看到一群锦衣卫缇骑气势汹汹的冲过来,将码头区域都完全封锁起来了。
可怜扬州知府衙门的兵丁,还有扬州盐商的家丁,在锦衣卫缇骑的面前,都是战战兢兢的,不敢有丝毫的忤逆。他们都是下意识的向后退,将各自的主子都保护起来。外面的区域,自然是让给锦衣卫的缇骑撒野去了。
“陈林?”
“是不是陈林来了?”
“肯定是他!除了他,还有谁这么嚣张?”
扬州盐商里面,有人暗暗的窃窃私语。他们都断定,肯定是陈林出来惹事了。
对于陈林的凶残,扬州盐商可是要比钱铭文还清楚的多。
因为,他们中有人吃过陈林的亏。
孟凡强、范天庆的家族,就是八大盐商之一。
他们两个,在陈林的面前吃了暗亏的事情,当然是瞒不过其他的盐商。
所以,当陈林进入扬州城的时候,各个盐商,都是十二万分的提高警惕,生怕陈林会突然对他们发难的。
现在的扬州府,表面上是没有什么变化,似乎和往常一样。其实,暗地里,各个盐商的神经,都是绷得很紧很紧的。陈林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密切的监视着。杨欣婧的宅院外面,到处都是密探化装成的商贩,到处游荡。
说来也是奇怪,那些锦衣卫缇骑并无下一步的动作。
他们将人都撵开以后,就肃立不动了。
他们断定是陈林在背后搞鬼,可是却始终没有看到陈林。
好多的盐商,都是踮起脚尖,向着城内的方向张望,希望看到陈林这个凶神恶煞的出现。
但是,很遗憾,陈林始终是没有出现。他派来了凶神恶煞的锦衣卫缇骑,给了码头周围的所有人下马威,自己却始终还是躲藏在幕后。
没有人知道,陈林到底想要做什么。没有人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是纯粹的路过扬州呢,还是想要在扬州干一票。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陈林这个家伙,真的是很危险很危险。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他给干掉了。
联想到不知道是哪里传来的流言,说是这个家伙,试图对扬州盐商开刀,就更加的危险了。
尤其是各大盐商的高层,更是得到了准确的消息,说陈林是来者不善。
第707章 李东阳的命令()
只有钱铭文比较放心,认为陈林不是冲着他来的。主要目标不是他。
他也相信,陈林有可能对扬州盐商开刀。毕竟,两淮盐税的事情,他也是略微的知道一二的。
作为扬州府的知府,钱铭文不希望自己被陈林牵连。但是,如果他可以掀开两淮盐税的黑幕,钱铭文也不排斥跟跟风,捞取一点功劳。
只要是陈林将主要的硬骨头都啃下来,他跟在后面扫荡扫荡,喝点汤,吃点肉,还是可以的。
就是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要采取什么样的手段,对扬州盐商动手?
“来了。”冯立毅低声的提醒钱铭文。
钱铭文急忙将自己的思绪收回来,回到李东阳的身上。
这时候,文渊阁大学士李东阳的官船,已经开始缓缓的靠岸了。跳板已经放下来了。
钱铭文、冯立毅等各级官员,还有扬州的各大盐商代表,急忙向前涌,准备迎接李东阳登岸。不料,那些锦衣卫缇骑,忽然冲上来,将李东阳的官船给团团的围住了。他们拔出绣春刀,刀刃向外,阻止其他人的靠近。
瞬间,钱铭文、冯立毅等人都愣住了。
他们的脸色,都是一片的灰白,跟着又是一片的铁青。
锦衣卫是要做什么?陈林是要做什么?他们是要挟持李东阳吗?还是来抓捕李东阳的?
抓捕李东阳,那是绝对不可能。李东阳是文渊阁大学士,是弘治皇帝的老师,是弘治皇帝的头好心腹,怎么可能被公开的抓捕呢?况且,李东阳是要到江西去指挥平叛战事的,怎么可能连战场都没有到,就被锦衣卫抓捕?
既然不可能是抓捕,那就只有是挟持了。
陈林要挟持李东阳!
一瞬间,无数的惊讶齐齐浮现。
一瞬间,所有人都是下意识的向后退,生怕被陈林波及了。
一瞬间,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还是早早的离开码头比较好。否则,如果是被陈林给挟持了,那就麻烦了。
“大家不要慌!不要误会!”
“我家大人有紧急军情汇报而已!”
一名锦衣卫百户提高语调,向周围的人群大声喊道。
只可惜,周围已经产生恐慌的人群,根本就不听他的喊叫,急急忙忙的散开了。
在场的谁不知道锦衣卫的凶残?谁不知道锦衣卫昭狱的可怕?万一被陈林给挟持了,送到锦衣卫昭狱里面去喝茶
用膝盖都能想象得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锦衣卫昭狱,从来都是只有活着进去的,几乎就没有活着出来的。如果他们被送到锦衣卫监狱里面去,这辈子绝对是完蛋了。想要活着出来?十八辈子都不要想。
特别是那些扬州盐商,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他们倒不是担心锦衣卫的凶残,也不是害怕锦衣卫昭狱的酷刑,而是十二万分的担心自己的钱财。
对于大明王朝的富豪人家来说,锦衣卫给他们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绝对是敲竹杠三个字。锦衣卫敲诈勒索钱财的本事,估计也就只有东厂能够相比了。哪怕你是一块石头,都要被他们给榨出油来。
如果没有油的话,那对不起,这个石头绝对是粉碎了。
片刻之后,在扬州府的北面码头周围,就只有肃立的锦衣卫缇骑,和钱铭文了。
钱铭文并没有立刻离开。他相信陈林没有对付自己的理由。他也相信自己没有什么得罪陈林的地方。他和陈林并无交集。
果然,那些锦衣卫缇骑并没有对钱铭文采取措施。他们只是控制了码头的大部分区域,禁止陌生人靠近。
钱铭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向那个锦衣卫百户说道:“你们家大人呢?”
那个锦衣卫百户肃然说道:“我家大人马上就到。”
话音未落,又有马蹄声传来。
“哒哒哒!”
“哒哒哒!”
这一次的马蹄声,并不急促。
听起来,似乎是有点优哉游哉,不紧不慢的味道。
钱铭文下意识的回头,就看到十几匹的战马,正慢悠悠的向码头走来。看起来的确不着急。
走在最前面的赫然就是陈林。钱铭文其实是不认识陈林的。但是,他能够推断出来。在锦衣卫里面,年纪最轻的就是他了。这位千户大人,简直是要比任何一个锦衣卫缇骑都要年轻啊。有确切的资料说,这个家伙好像还不到十六岁?最多不会超过十七岁的。
单纯从年龄上来说,陈林就要赶上昔日的汪直了。都是年少得志,目中无人的超级典型。
联想到汪直的权倾朝野,钱铭文不寒而栗。希望这个家伙不是汪直第二才好。
但是,隐隐间,钱铭文又感觉,陈林很有可能不是汪直第二,而是要超越汪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