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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十一世纪,很多人用沙子都能烧出来玻璃,尽管不是透明的,但至少有点玛瑙珠宝的韵味。
秦汉时期的玻璃制作技术大概掌握在炼丹家手里,主要是伪充真玉,或供服食之用。
东汉王充在《论衡》中说:“道人消炼五石,作五色之玉,比之真玉,光不殊别,兼鱼蚌之珠。”
刘曜和那些匠人一起烧出来的玻璃也不是纯透明的,里面自然混合了杂质。
烧出玻璃不难,把玻璃弄成片或其他形状的技术才是核心,刘曜目前并没有掌握,这需要时间摸索。
而烧水泥的关键在于,他并不记得在后世有个技术语叫“两磨一烧”。
眼看着庄园内一千亩试验田的稻子已经收归粮库,而贾小六也成功打听到了鹿角藤的下落,可刘曜的烧水泥实验还是不见成果。
令人不愉快的消息并不止这一个,庄园内的“哨兵塔”昨天夜里塌了!
说是塔其实只有两层,约六米的样子。
由于是木质建筑,塔塌了之后,被砸中的那位值班家丁仅断了三根肋骨。
还有,今早刮大风,粮仓的屋顶被掀飞了!
庄园内建筑的质量问题好解决,找一些可靠的工匠修缮下即可。
水泥烧不出来也只是暂时的,继续实验下去总会有成功一天。
最让刘曜头疼的并不是这些,而是庄园内“汉人雇农”和“夷人雇农”之间的矛盾!
这里的“夷人”是指东汉王朝西南地区的原居民,与之对应的“汉人”则是父辈或祖辈从中原地区迁移过来的国人。
西南原居民觉得汉人看不起他们,双方在一起劳作时,汉人总会事事刁难,处处为难他们这些原居民。
虽然大家发到手的工钱都一样,可平日里庄园家丁大都向着汉人,遇到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抓着不放,总得敲诈勒索一番才肯罢休。
日子一天天过去,汉人雇农慢慢积累了点钱财,而原居民则只够糊口,存了一点余粮,可谓有苦难言。
若非在秋收后,诸多雇农还要按计划挖水渠、水塘,真不敢想象到最后两方之间会不会爆发大规模的械斗。
原居民在所有的雇农当中占了百分之四十的比例,所以是弱势,而且刘曜是原居民眼中的汉人。
其他庄园管理者,比如大管事刘彪以及大掌柜陈群庆都是汉人,所以这些西南地区的原居民雇农也只好忍气吞声。
可今早粮仓房顶被大风刮走,反而遭受到家丁痛打的却是原居民。
解决了生存的问题之后,人们难免要争取其他的权利。
所以在雇农平静了三个多月的时间之后,他们忘记了原先的灾民身份,他们想要为自己争取更大的权利。
因此,原居民推选了一个人代表他们,找到了刘曜。
此人竟是那位天生六指的严颜!
别看他只是个童子,由于他是刘曜的家奴,在这个崇拜强者的时代,严颜毋庸置疑的成了西南原居民眼中的强者。
刘曜对于严颜是比较重视的,经过这三个月的调教,严颜已经会说一口流利的官话。
现在,他是和贾小六一样,属于大家公认的刘曜眼前的少年红人。
民族问题,自古以来就困扰着很多的政权,刘曜万没有想到,他现在就要面临这个困境。
在深思熟虑之后,他做了一个决定,把这个以他为中心的小团体的中高层人物召集起来,临时开一场决策会议,尽快安抚众人之心!
而这些的高层人物,在刘曜看来其实只有三个人。
他本人算一个,刘彪算一个,华佗算一个。
至于陈群庆属于中层,贾小六勉强算是中层,在刘曜看来无需参加。
然而,当刘曜告诉华佗和刘彪晚上开会商讨“汉夷问题”的时候,两人竟然都建议把程立也叫上。
餐桌上,刘曜吃完最后一口米饭,问道:“此人有何能耐?”
这三个月以来,县城十多家餐馆有陈群庆在打理,庄园内的建设有华佗在盯着,至于刘彪则负责监督餐馆收入与庄园的开支情况。
刘曜则是跟雇来的泥瓦匠之流的匠人围绕着窑洞,不断实验烧水泥和烧玻璃。
因此,他对于程立的印象,还停留在三个月前。
第20章 又一人才()
程立在华佗治疗下病愈后,便加入了雇农的劳动队伍。
由于他劳作卖力,并向华佗、刘彪提供了许多建设性意见,让庄园的建设效率提高不少。
若是仅如此,也不会被华佗与刘彪赏识。
当初刘曜会被华佗认可,那是因为刘曜的能力乃是经过事实验证的。
程立的能力也同样!
“景升,你可知这些天与你一起研制‘六合土’(水泥)的那两位年轻的匠师,是从何处寻来?传闻这两位匠师乃传承于公输一脉,有着非同寻常的技能。”华佗放下筷子,面带笑意道。
刘曜一愣道:“那匠师之中,有一人正是之前为我做出铁砂护腕和马甲的那位,莫非是他寻来的?”
华佗点点头,继续道:“不仅如此,两个月前我们雇来教导家丁枪术、刀术、剑术的班师傅,也是他寻来的!这班师傅可是全郡最有名、最年轻的武技师傅!”
“这段时间我只签了两份为群体提供食宿的契约,那群体之头领都是有一技之长的人,莫非这些能人的加入都是他的功劳?”刘曜顿时对程立充满兴趣。
华佗看了对面的刘彪一眼,道:“还是让景玉来说吧。”
刘彪尴尬一笑,抹了把嘴,然后简短的讲述了程立的“英雄事迹”。
当初庄园修建塔楼时,普通的泥瓦匠建不了,要有懂行的大匠师才行。
据说北城门外的山里住着两个兄弟,乃是师承公输班一脉,周边很多佛塔都是出自他们之手。
而且,两兄弟会轮流到县城里的一个手工作坊做工谋生,他们会铁匠、木匠、鞋匠等常见工匠之事。
那时程立自告奋勇,说他擅长走山路,便与刘彪及两位家丁上了山。
没想到山贼盯上了最近很出名的有钱人刘曜,名叫班通的山贼头领得知刘曜从弟刘彪要上山,便与自己的弟弟班恭计划在半路上抓刘彪。
结果两名家丁和程立被抓,刘彪在程立的掩护下逃了。
班通、班恭要求属下只求财,不杀人,程立这才没有丧命。
程立被带入贼窝后,得知班通、班恭还有一个名叫班小妹的妹妹。
而班家兄弟劫道谋财,便是为了给他们的妹妹治病。
程立无缘得见班小妹,但听说了班小妹的症状后竟然信誓旦旦的说他有办法治好班小妹的病。
班家兄弟本来不信,然而当次日刘彪拿着钱来赎人时,程立却不走,竟然恳求刘彪让华佗带着治疗气血亏虚的药来。
刘彪也算聪明,打听到班家兄弟劫财是为了给他们妹妹治病,便依程立所言,当天下午带着华佗和药又上了山。
结局自然是班小妹的病在华佗治疗下,七日后出现明显好转,于是班家兄弟亲自护送刘彪等人请到了那两位年轻的大匠师。
最有趣的是班家兄弟与那两位匠师早就认识,而在程立的再三邀请下,班家兄弟带着众山贼选择了从良,成为了刘曜金钟林庄园的新成员!
至于那两位姓张的年轻匠师,也在一个月前把家从山里搬到了庄园之中。
经过这些天的接触,华佗与刘彪一致认为,程立有才有德,理当委以重任。
刘曜听了华佗与刘彪对程立的评论,原本郁闷的心情顿时好转了一半。
“善!此人有勇有谋,眼光深远,是该参加今晚的决策会议!”
在这个人才最具价值的时代,刘曜很开心能得到一位德才兼备的下属!
他甚至在想,这个叫程立的人会不会是原历史上未来在三国时期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永寿三年,九月二十六日。
深秋的半夜甚凉。
整个金钟林庄园静悄悄的,忙了一天的雇农早已入睡,只有不算宽敞的议事厅里还有着响声,厅外有巡逻的一队家丁悄无声息的走过。
“我认为,益、荆、交州部分地区的原居民之饮食、婚嫁、祭祀、服饰等虽与中原人不同,且样貌身形亦与中原人不同,但只要这些人说汉话、写汉字、行汉礼,维护汉国朝廷政权,服从地方官府管理统治,认可其汉国之民的身份,就是我强汉之国民!”
“既是汉民,便不能再分中原地区之汉民、西南地区之汉民!应当一视同仁,皆为汉国之民,享汉民之权力、义务!”
刘曜环视刘彪、华佗、程立道。
他是穿越者,当然会以后世人的眼光强调国籍,故意去弱化民族概念,尽量通过这种方式削弱“汉夷”矛盾。
可是,每个时代的人都有其各自的局限性,东汉中后期的人也同样如此。
刘彪坐在刘曜右侧,他听了自己堂兄的说辞,顿时跳了起来,坚决反对道:“不可!万万不可!倘若一视同仁,那吾等祖上浴血奋战打下的江山,岂能便宜了这些蛮夷?”
刘彪此言一出,立刻觉得不妥,尴尬的看了刘曜一眼,慢腾腾坐了下去。
见刘曜面无表情,心中才安生下来。
他并不是担心自己因反对刘曜而遭受排挤,他是担心刚才那番话会暴露了他与刘曜是汉室宗亲的身份。
对面的华佗低头皱眉沉思许久,抬头望着刘曜,严肃的道:“景升你别不高兴,我认为景玉言之有理。汉国是我等汉人的汉国,并不是这些蛮夷的汉国。他们的的确确不是汉人,我们可以优待他们,但决不能承认他们汉人的身份!”
刘曜深感无奈,连拥有“仁者大爱之心”的未来神医华佗都坚持“汉人”至上的观点,他有些理解后世那些“民族主义者”为何激进了。
这时,坐在华佗左侧,刚才瞪着案几沉默不语的程立,接口道:“据《史记》记载,西南地区的蛮夷乃至于交州之南的夷人,和北方、西北、东北地区的鲜卑、匈奴等夷人一样,其祖上乃我等诸夏先辈迁移之后繁衍而生!”
“汉国周边蛮夷,若追根溯源,其祖皆为诸夏一脉,而其部族自是理所当然亦为华夏血裔成员!故,我强汉之国民者,无论其承认与否,其为华夏血脉后裔之事实不容置疑!”
刘曜欣喜道:“你的意思是?”
程立抬头挺胸,向刘曜拱手行礼,道:“回少主,臣下之意,当向西南地区原居民说明‘汉夷’同出一脉。不过,此事还需借助官府之手,强行颁布法令,禁止区别对待。如此,方可从根本上解决‘汉夷’矛盾。”
“话虽如此,可、可、可……”刘彪总觉得哪里不对,可一时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第21章 原来是程昱()
“无论汉人夷人皆为‘华夏族人’!”刘曜抚掌赞道:“仲德所言甚是!”
程立听到“华夏族人”四字时双目发光,大有遇到知己之感,道:“正是此理!正是华夏族,吾等皆为华夏族人!”
刘曜停顿片刻后,话锋一转道:“仅靠官府颁布法令还不行,我们必须给‘华夏民族论’找到法理上的支持。我观仲德对史学似有涉及,便由你来负责此事。”
程立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