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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旁故作深沉的说道:“你要这么认为当然可以,只不过要看你是不是这么想的,要不要这么做!”
三个人说着,被这银行分号的管事带到楼上,楼上与其他银行分号相同,有几间给大客户留出的贵宾室。三人在一间内坐下,管事吩咐人送上茶水,又小心的问王旁还有什么吩咐?王旁摆手示意他们都退下,等房门关上。三个一同伸了伸腰:“哎呦,这一天,总算静一会了!”赵顼长在宫中,让他在榷场这样的大闹市中呆上大半天,开始的新鲜感早就没了,取而代之的就是乏累。
何里钵见王旁对第一批商船来的效果还算满意,自然也是如释负重。王旁却是忙了半天,现在只剩下知近的人在了,油然而生的一种放松的轻松感。
想到王旁留给大伙的采购时间还有一个多时辰,赵顼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推开窗正好可见不远处熙熙攘攘的榷场,他转过头来看着王旁松弛的神情问道:“王兄,你刚刚说什么马车,接送各地的客人,这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一匹马可以拉四到八个人,如果三匹马,那就可以一趟拉上十几个人,回头我让工匠做出可以坐十几个人的马车,从榷场发车到各地往返的每个时辰发一趟,一天一个城需要六七驾就差不多了。”
何里钵皱着眉头:“这样行吗?”
赵顼伸着手,捏着手指头算着:“这一个城就得十五六匹马,邕州周边二三十个县城,那得三四百匹马。就是把你王府所有的马都用上也不够啊!”
王旁心里早算过这笔账,宋代缺马所以不是谁都能骑马的,不说别人就拿镇南王府来说,能够骑马的也就是王旁和他身边的这些侍卫,以及从京城来的这些府上几个级别高的人,加在一起不过三四十匹。
可他并不着急,小扇子一边煽着一边胸有成竹的说道:“你放心,大理马这么有名,邕州有大理这么个好邻居还怕没有马吗?”
赵顼走到王旁面前:“王兄,我知道你主意多,你想怎么找大理要马?”
劾里钵一拍大腿笑道:“我有办法了,兄弟,你拿这个假太子找大理换马,这事不就解决了吗?哈哈哈!”
“好主意!嗳,你不说我还真没想到啊!”王旁马上接过话茬,两人一唱一合的到好像真的就这么决定了似的。
“哼!何里钵,也就是你想的出来这主意,我相信我王兄绝对不会那么做!”赵顼抬着头一耿脖子,背起手撇了一眼何里钵便不再看他。
王旁笑容渐收,只是嘴角还有一丝向上弧度,他站起身来拍拍赵顼的肩膀:“仲针,你以后也得记得今天你说的话,只有你相信我,我必定不会让你失望!”
赵顼看王旁说的认真,他用力点点头:“王兄,到什么时候,咱们都是好兄弟。今天我算见识了,邕州你才来不久,就已经初露端倪。假以时日邕州定会是我大宋众州各路中的佼佼者。只要能将王兄的想法推广,慢慢我大宋便会国富民强,到时候咱们就收回燕云十六州,跨过横山要塞”他说着握起拳头。
王旁偷眼观看何里钵,何里钵嘴撇的都跟都成八字似的了。何里钵实在听不下去了,不满的对王旁二人说道:“打,打打!你们这些人啊,天天就想着打,什么燕云,横山,两边的百姓都不是人吗?要打我也打,反正谁打老百姓都难过,你们争,我们也争,不就是燕云十六州吗?要打大伙都别好好过!”
王旁听这话,心头一动,完颜劾里钵,未来的金国太祖,他说打那还了得?赵顼怎么知道王旁会知道以后的事,他朝劾里钵做了个攥拳比划了一下说道:“何大个儿,你等着,等我同化了辽国,你们完颜部落就也要听我们宋人的了。”
王旁一笑:“呵呵,你要干嘛?难道有钱就要打仗,刚不说了吗?咱们要同化,同化懂不?兵不血刃。行了,不够你们两个吵的。先别管辽国了,先把大理这关过了再说吧。”
两个人听王旁这么一说,都不吱声了。何里钵倒也不记仇,没一会和赵顼两个人就忘了刚才的争执,一起趴在窗边看这外面的榷场有说有笑了。王旁让管事儿送来账簿,翻阅查看着,又叫来贾宪商议了一些关于利率汇率的事。这一来时间过的飞快,两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天色将晚,一行人才带着大包小包的采购之物回到王府。
一进王府众人就像久未归家似的,嬉笑招呼着兴高采烈的。何里钵大叫肚子饿,昨天都惦记着今天的事根本没喝好,王旁也想今天的事确实顺利,便同大伙一同用餐。吃喝正高兴呢,忽然见高智升走进大厅,手提肩扛的不少东西,嘴里还说到:“贤弟,你可真是好样的。”
“国相,你这是要跟王府搬家吗”张平与高智升熟悉些,大笑着问道。
“哪里啊,我今天去了榷场,本来就打算转转的,知道你们也去,结果那么大的榷场根本没找到你们!”高智升说着,并不见外的走到王旁身边,折克隽等人都挪了挪在王旁的旁边给他让出了座位,他放下东西大大方方的坐下接着说道:“贤弟这榷场确实好,但是美中不足啊?!”
“对对!就是缺的太多了,我们这一天周围竟连个像样的酒楼都没有!跟着王爷饿了一整天了。”蔡京一边往嘴里塞着肉,一边说道。
这小子就知道吃,王旁也笑了起来:“高兄,你说这美中不足是什么?”
“大理啊!大理的东西,我们的扎染,我们的木雕,我们好多好东西,总之,无论如何咱们得赶紧走!我得让我们大理的货物也能到这榷场来!”
赵顼问道:“高兄,你那大理皇上如此对高兄你,我听说还让你将心上人许出去,你何必还处处惦记你们大理呢?不如让我兄长在我大宋给高兄你谋个高官,就在大宋助我兄长多好啊!”
王旁抿着酒,看着高智升,高智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不惦记大理?那可难了!我十几岁便和我大理圣上交情匪浅,又助他登上皇位。我可是一心向他,唉!如果不是贱人作祟,我们之间也不至于隔阂如此!如今镇南王若是能借此行,助我大理清这内患,能与我皇同心,灭了杨义贞,我这趟邕州才算不虚此行。”
赵顼听罢看看王旁,心想,我与王兄也是如此交情。他断然说道:“你放心,你皇上只是一时糊涂,你们交情至此,卿不负君,君定不负卿!”
一席话说的在座众人都看看这个似假实真的太子,又看看镇定自如的王旁,王旁更明白,这话赵顼说给高智升,也是说给自己!
第339章 尽掌了天机()
在邕州王旁还有几件事没处理完,不过初步启程的日期已经定下就在三日后。高智升心里是十分期待的,毕竟离开大理两三个月了,虽说对古人来说,碍于交通和通讯,一走两三个月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他这不紧不慢表面下确是归心似箭。酒席散去,高智升回到王府中下榻的院落,见到燕儿和环儿让二人准备收拾回程。三人正在有笑的,忽听有人来禀报,镇南王有请。
这么晚了,王旁又搞什么?高智升满腹狐疑的跟着报信的家丁来到书房,见王旁正坐在桌边饮着茶。
高智升在王旁对面坐下,好奇的问道:“贤弟,这会儿把我叫来,可是有什么事么?”
“高兄,我叫你来是要给你讲个故事。”
“讲故事?”高智升扫了几眼王旁,见他气定神闲的样子,不禁无奈摇摇头。
“怎么?不想听?”王旁撩起眼皮,面带笑容的看着高智升。
高智升默想到,这大半夜的讲什么故事?可见王旁略带神秘的笑容,知道他可不是闲着没事讲故事的人,于是没好气的说道:“讲吧,看看你这夜半三更的要讲什么故事。”
“那高国相你坐好了,话说”王旁开了头,看高智升低头饮茶。他将扇子在桌上一敲,这动静吓了高智升一跳,手中的茶杯一抖,抬眼看着王旁:“讲故事你敲什么桌子啊??”
“呵呵,这叫定场,提醒你仔细听,我怕你还没听到精彩就睡着了。”王旁半开玩笑的说着,眼睛却看着高智升。对面坐着的这位大理国相,也算是个英俊潇洒的人物。平时相处心中有几分好感,倒是与折克隽等人不同的好感。对于折克隽等人,那是出生入死的弟兄;李谅祚在王旁眼中是孩子,耶律宏基在王旁眼中是成熟之君;而劾里钵那是兄弟,虽说亲近但王旁无时无刻不会想到某日金人铁骑,这种忧虑就像平时督促蔡京童贯的感觉相同,倒是亲情中夹杂着责任感。而这个高智升,经历阅历与王旁有相似,又为人臣子身份上有相近,难免让王旁有种惺惺相惜的情怀。
高智升干脆放下茶杯:“好吧!贤弟我就这么听着,看看这故事有多精彩!”
王旁清清了嗓子讲到:“话说后晋天福二年(937),通海节度段思平自立为王,国号为大理。段思平传至十代段素兴时,大理国有两种势力互不相让。”
高智升听王旁竟然讲起大理的事,而且说的还有模有样,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但很快又平静的看着王旁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这段素兴这代并非段思平嫡系直传,中间曲折我不说,直说这段素兴在位时期,大理有位人气颇旺之皇室后人。这位皇室后人就是你当今大理的天子,段思廉!此人乃是段思平的曾孙段智恩之子!”
高智升点点头:“贤弟说的一点都没错,不过这故事但凡大理人都是耳熟能详,我可没听出什么新意。”
王旁喝了一口茶,润了润接着说道:“所以我让你提神,怕你还没听到精彩就睡着了嘛!别打断,精彩继续哦!”
高智升摇头一笑,想不到堂堂的大宋王爷竟然拿大理国的事说开书了,耳听王旁接着说道:“这段素兴性好游狎,又好大喜功;广营宫室于东京,多植花草,于春登堤上植黄花,名绕道金棱,云津桥上种白花,名萦城银棱。每春月,挟妓载酒,自玉案三泉,溯为九曲流觞。男女列坐,斗草簪花,昼夜行乐。据说素馨花就是因他而得名段素兴喜欢花草,日子过得十分风流快活,又有‘花遇歌则开,有草遇舞则动’之说,所以你大理民间盛传‘素兴在位,荒淫日甚’。”
“当时朝中有两位权臣,一位是叫杨允贤;是大理的望族,而他的儿子杨义贞也因杨氏家族的威望,得以在大理宫中为官;另一位可就厉害了,他家世代位居大理高官,这里面原因则要从段思平建大理国说起:未建大理之前,段思平向东方的黑爨三十七蛮部借兵,讨伐杨干贞。会善政臣守高方和段思平友好,派人接思平。后晋天福二年,段思平灭大义宁,建立大理国。天福三年段思平封董迦罗为相国,同时封高方为岳侯,两位开国功臣,世代子孙都在大理国任要职。而你”王旁一指高智升。
“高兄,你是岳侯高升嫡传十代后人,由于家族原因虽一直在大理朝中为官,但家族时代一直与段思平嫡传子孙一系来往甚密,到了高兄你便与年岁相当的段思廉相交甚好!”
高智升被王旁一指便一下坐直了身体,如果说大理建国至今各代皇上王旁能说出来,甚至知道一些大理朝中之事这都不足为奇,但王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