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瓒想起代郡大量放牧的乌丸人,气的大力拍了拍桌案。
四月初八,天气晴,东方升起的日头还没冒出,鲜卑人的军阵已经一齐动了起来。
漫天的牛角号声此起彼伏,数不清的精良工程器具被笨拙的运到前线,近丈高的橡木大盾竟然也出现在了鲜卑兵卒的手中。
马邑东、北、西,三面迎来了至少十万人的攻击。
第六十一章 艰难的一战5()
马邑城外五十步到一百五十步之间的地方成为了生命禁区,虽有进入此地的基本都被射成了筛子,哪怕是厚实的橡木巨盾也在床弩的强大威力下变得脆弱无比。
鲜卑人攻城战进行的如火如荼,但是在连续几天撒下了两三万人的尸体之后,也不得不暂时停息了下来。
“可恶!”在城外鲜卑军的军阵后面,身为现任鲜卑大王的步度根怒喝了一声,用力将手中的马鞭丢在了地上。
“这马邑城怎么会如此难打!”
在步度根身边的赤炎连忙上前对步度根说道:“大王!不能再打下去了!还是暂且退兵吧!”
赤炎看得清楚,鲜卑王庭的军士这些年疏于训练,一向都是靠着一股子血勇凝聚在一起,现在士气已散,这些由只会内斗的废物组成的军队如何能是装备精良的汉人的对手。说起来现在北门充当主力的基本都是自己部落的人,步度根那家伙怕是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了,与其白白损耗兵力,不如早点撤退,保存实力。
步度根也知道赤炎所说的是实在话,只是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攻打马邑城这四五天以来,几乎每次都是进不了城门五十步以内,就被被打了回来。就好像每次都是送上前去给汉人的箭支射上一通,连反抗都反抗不了。
虽然是不甘心,步度根也知道这样下去只能是白白牺牲,只得是深吸了口气,摆了摆手,下令吹号收兵了。
见到步度根如此模样,赤炎立马上前劝慰道:“大王也不必泄气,咱们这里没有成功说不定其他两门或许能成功也不一定呢!汉人哪怕有再多的箭支,也经不住如此激射。”
“哼!”赤炎不说倒好,这一说,步度根的脸色却是越发的阴寒,冷哼了一声,便是转身纵马往后面的军营赶去。如果自己不能成功,步度根也不希望攻打其他二门的鲜卑军能够成功,要不然,岂不是显得他比其他的几人差?身为鲜卑大王,怎能容忍有几个人凌驾在自己之上?
赤炎却是不知道步度根为何生气,他只不过是被派来助阵的而已,根本算不上步度根的属下,对步度根也不是很恭敬。既然步度根已经负气走了,那这整合队伍的工作就落到了他的头上,赤炎一边指挥着撤退的鲜卑军慢慢集合起来,一边看着远处城头上那个傲然身影,目光炙热。通过这半个多月的观察,赤炎对这个汉人中的勇士已经十分钦佩。
吕布,怕是不简单啊!
分开了几日,鲜卑人的几个头领终于还是聚集到了一起,小小的一个马邑城阻拦了二十万鲜卑大军近十天的步伐。
而且附近的水里基本都被投了毒,虽然有几条小溪里的水毒性早已消散,可是随军带来的牛羊已经有不少都被毒死,汉人答应的粮草迟迟不能送到,继续下去,可能马邑还没打下,鲜卑人自己倒要垮了。
“杨先生,请问你家主公什么时候能到?”拓跋诘汾脸色阴沉的问了一句。他是来赚好处的,谁知马邑城下竟然损失了几千儿郎,怎能不生气。连带着对汉人来的文士也不再尊崇。
“拓跋大帅请先息怒,我家主公不太好出面……而且攻城器具都是我军在赶造,粮草什么的筹备起来也是个麻烦事啊,最多不过三天,我家主公的人马一定来到此地。”杨先生连忙说道。
”放你娘的狗屁!攻城器具?连城墙都靠近不了,还攻你娘的城?几百斤重的大木盾连狼皮都不如,老子生气一刀砍了你……”却是拓跋诘汾旁边的铁山说了话,还未说完就被拓跋诘汾捂住了嘴。
“为什么一定要拿下马邑城?”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轲比能突然说了一句。
是啊,为什么要攻破马邑城?二十万骑兵直接南下,量马邑城里的汉人也不敢出城袭击,马邑难以攻取,南方的其他城池难道也会如此么?几个鲜卑头领的脑子里都转开了。
马邑城内即使有几万兵马,只要出了城,在鲜卑人的马蹄之下也要全军覆没。
“直接南下?”赤炎试探的问了一句。
拓跋诘汾、步度根和轲比能三个人互相望了一眼,各自微微点了点头。
“不行!”杨先生此时拍着桌案站了起来。
“嗯?杨先生想怎么样?”步度根的眼中已经泛出了杀气。鲜卑人虽然和汉人有了盟约,可是步度根哪管这些,惹了我那就要死!
杨先生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停地在军帐中来回走动着,对步度根的问话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就在步度根快要忍不住拔刀的时候。
杨先生说话了。
“你们是想长期占据并州,还是只想劫掠一番?”这句话出口的时候,杨先生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起。吕布,你必须要死,哪怕国土缺失!
“二十万大军出动,只是劫掠一番的话,把整个并州搬空也不见得能弥补损失……如果想要占据并州,那么马邑城必须攻破!”
“你们不要忘了,马邑城中有几万并州军,而且并州军对并州的熟悉程度远远超过我们,如果不消灭他们就南下,吕布破釜沉舟之下,带领几千骑兵在后方肆虐的话,大家都饿死在并州腹地吧。”
“或者你们想再干出“两脚羊”的狠事?”杨先生的声音突然抬高了很多。
几个鲜卑头领闻言都愣了愣,是啊,耗费大军前来不是为了抢劫,如果真要打劫的话,分几批千人队伍就可以了,一人双马的情况下,喊人也只有追在后面吃灰的份。如果想占领并州,那么就要好好思量一下了,拿下并州后,在座的几家必然会有些争执,如果到时候还有大批汉人的军队,形势就不大妙了。如今三家合力,几万人的汉人军队丝毫不放在眼里,可是如果三家分手,谁能完好无缺的正面击败几乎同数量的并州悍卒?
大帐内顿时又安静了下来。
“几位都是因为马邑城内的床弩和投石机而烦恼,可是几位有没有想过他们如此耗费之下,弩箭和石料是否足够?连续射击了这么多天,他们的储备必然不多了。”
“还有吕布此人如此无节制,无规律的浪费军备,完全就是无脑莽夫,如果他能克制一点,不要在我们一接近城墙两百步就发射,我们的伤亡会多出很多吧?”
“由此看来,破城之日不远了!”
“等我家主公来到,就大举进攻!”杨先生肯定的说了一句。
第六十二章 艰难的一战6()
鲜卑几个首领相聚的第三天,韩馥终于顶不住压力出现了。
袁隗等几个世家大佬算是抛下了脸面,为了诛灭吕布,哪怕是明面上和鲜卑人勾结也干了。
韩馥来了之后,鲜卑的几个头领再无顾忌,四面都发起了亡命的突击。
一波接着一波的攻势不分昼夜地向马邑进行冲击。
在这种巨大的刺激和诱惑之下马邑城四面都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尤以南城的压力最大!
韩馥的军队站在了南城,而后鲜卑人从四面八方猛攻死死的拖住马邑的兵力。
吕布看出了城下敌人地意图却没有一点办法。
这摆明了就是要依靠汉人善于攻城的特点全力攻打南城。
可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偏偏无法破解。
吕布亲自坐镇南城墙将其他三面城墙的指挥权尽数交给了高顺。
可即便是只有三面城所面临的巨大压力连高顺也感到非常地吃力。
看得出来韩馥和鲜卑人是玩命儿了!
几个头领也下了老本儿这会儿不是保存实力的时候。
正如韩馥所说地那样如果二十多万大军攻不下一个两三万守军的城池的话,那么整个鲜卑族和冀州军再也没有脸面见人。其实只要韩馥勾结鲜卑人的事实传开,韩馥就已经没脸见人了。
不计血本的昼夜猛攻之下终于获得了进展。
第五日随着护城壕沟被填平,壕沟后的矮墙被摧毁,拒马带等一应陷阱、机关也被烧得干干净净。
不过虽然几路大军一齐猛攻,却始终无法再前进一步。
整个马邑城的周围都成了通体的暗红色。
城头上的旌旗也破烂不堪。
城墙下凝固的血浆里不时还可以看见肉混在其中。走在城墙处三十步之内就可以听到“啪唧”好像是踩在水里面的声音。城下夹攻的联军死伤惨重同样的马邑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数百具抛石车已经损毁再也无法修复。
床弩巨箭也被耗尽只能当作摆设来用……
而吕布所镇守的南城墙则情况更加险恶。随着防御器械的不断损耗从一开始的对射到后来的肉搏。联军数次登上了城头又数次被吕布所指挥的并州军打下城去,可谓惨烈无比。
“潘凤……”
“末将在!”
“我不管多少损失,你又用什么办法,我要你给我拿下城头,否则就提头来见。”
仗打到了这种份上一切阴谋诡计都变得不再重要,韩馥要做的就是在人数远超并州军的情况下,借用一切力量把吕布辗压致死。
韩馥一声令下潘凤立刻率人向马邑冲去。
此刻吕布手持方天画戟奔走于城楼之上。联军悍不畏死的攻击让他也清楚最艰难的时候到了。
方天画戟不断的带起一片片血光在遍布血水地城头上吕布杀红了眼睛。
记不清楚究竟杀了多少人那把征战了十多年的方天画戟,两侧的小枝都已经有了豁口,
已经卷了刃。
即便如此吕布也没有时间顾忌兵器。
唯有嘶吼着不断的挥舞戟杆,那血肉横飞中如同凶神恶煞般的形象,深深地印在了冀州军士的脑海中。
战斗从清晨持续到了午后越地惨烈起来。
终于城墙在反复的攻击中塌陷了一个口子。
潘凤率领人马自缺口登上了城头。虽然战场上还是箭支横飞,这家伙却光着膀子满身是血。
吕布不认得潘凤,但是潘凤却已经注意了吕布好久。
潘凤不止一次的把目光投在城墙上的吕布,刚刚冲到城墙附近,手中的两把斧头已经颤抖了起来。
看见吕布,潘凤一声虎吼挥斧向吕布扑去,中间有几个并州士卒还想阻拦,却是被潘凤连人带兵器砍做几段。
吕布也已经杀昏了头,见有人冲过来,方天画戟挂着风声将身边几名冀州士卒劈倒,迎着潘凤就冲过去踏步腾空而起巨雷般的咆哮声仿佛霹雳一样在城头上空回荡。
铛……
潘凤被吕布一击之下生生震得脚步踉跄的向后倒去。
“这厮好大的力气……”潘凤右手的斧头差点拿捏不住。
“吕布小儿,看俺潘凤取你狗命!”说罢,紧了紧手中大斧,左手斧横削,右手斧直接轮了过去。
这时候吕布刚站直身子,掂起画戟就听潘凤喊了那一句。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