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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到十分钟之后,确认坦克第5军状况的情报送了回来,事实证明,那里的状况要比方面军指挥部最坏的预判还要糟。
坦克第5军的指挥部已经被打散,军长利久科夫同志阵亡、参谋长安东诺夫同志阵亡、军事委员奥泽米耶茨同志阵亡……坦克第5军的大部已经被击溃,溃散的部队一部分逃到了西南方面军的防御方向,一部分则渡过科罗布卡河,去了诺沃西利地区。至于坦克第5军的防线,则整个崩溃掉了,大批德军的装甲部队已经冲过了缺口,涌入了布良斯克方面军的防线内部。
预想中则糟糕的状况出现了,哪怕罗科索夫斯基指挥能力再强,他也没办法挽回坦克第5军的覆灭了,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向诺沃西利地区增调兵力,以威胁进攻德军的侧翼,使其无法向布良斯克方面军的西线做纵深迂回,包围在西线设防的部队。
目前,布良斯克方面军能够动用的部队,只有奇比索夫指挥的第38集团军了,可通了电话之后,罗科索夫斯基从奇比索夫那里得到的答复,是他需要6个小时的时间,才能将部队调拨到诺沃西利地区。
6个小时啊,有这6个小时的时间,德军的坦克都能往莫斯科打一个来回了,罗科索夫斯基怎么可能不生气?
实际上,罗科索夫斯基对奇比索夫素来不满,在他看来,这位指挥员同志非常的不靠谱。作为方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要求自己下属的指挥员们反应迅捷,而这位奇比索夫同志却与这个要求完全相反,他的反应近乎迟钝,做事也总是不慌不忙的。
就在前一段时间,罗科索夫斯基刚刚接手布良斯克方面军的时候,德军曾经一度突破了第38集团军侧翼的防线,得知这一情况后,罗科索夫斯基亲自赶到了第38集团军的指挥部,却看到奇比索夫同志正在优哉游哉的喝茶,问他部队侧翼的情况怎么样了,他竟然说搞不清楚,打了电话之后,他才知道自己侧翼的防线已经丢掉了。
长期的不满堆积到现在,罗科索夫斯基已经产生了将奇比索夫撤换掉的打算。
不过,要想撤换奇比索夫,也不是现在就能去做的事,罗科索夫斯基迫切需要安排的事情还多着呢。
在确定了坦克第5集团军的情况,并且了解到第38集团军无法及时赶到诺沃西利的情况之后,罗科索夫斯基毫不犹豫的向最高统帅部提交了撤退申请,他认为,布良斯克方面军必须放弃在科罗布卡河一线的防御地带,向北部的图拉方向撤退,以避免被德军合围的局面出现。
申请提交上去之后,罗科索夫斯基很快接到了斯大林同志亲自打来的电话。
在电话中,斯大林确认了情报的准确性之后,犹豫了很久,才要求罗科索夫斯基再次确认诺沃西利方向的局面是不是确实无法挽回了,如果确实无法挽回,最高统帅部原则上准许布良斯克方面军撤退。
挂掉电话之后,罗科索夫斯基的心情很沉重,他听得出来,斯大林的语气很不好,他肯定是不支持布良斯克方面军向图拉撤退的,但因为之前西南方面军的惨败,斯大林变得谨慎了,他知道在这个时候,苏军已经再也输不起了。
“最高统帅部是什么意见?”看着罗科索夫斯基挂了电话,沙巴林有些忐忑不安的问道。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答复,他摇摇头,努力睁了睁眼,给自己提了提神,说道:“能不能设法与鲍里斯取得联系?我们需要了解他那里的情况。”
“他只有一个步兵旅,而且……那些新兵,他们最多只能阻挡德军一两个小时。”巴托夫紧紧皱着眉头,说道。
“不,我们应该对他多几分信心,”罗科索夫斯基颇有几分病急乱投医的意思,他缓缓摇头,说道,“鲍里斯同志善于在被动条件下指挥部队作战,尤其是善于指挥防守作战,这一点,过去的事实都已经证明过了。”
这番话说完,他停顿了一会儿,像是在给自己信心,又像是再刻意强调一般,补充了一句:“我们必须了解他那里的情况,然后再做出决定。”
巴托夫不说话了,他刚才那番话里,只提到鲍里斯手中只有一个步兵旅,还都是新兵,却没忍心说这个旅还没有任何重火力配备的事,实际上,他并不认为鲍里斯能在他的阵地上坚持两个小时。
“我给诺沃西利那边打电话,”沙巴林迟疑着说道。
“可以让诺沃西利那边的中转营地,给鲍里斯输送兵员,我们需要他在那里坚持下去,”罗科索夫斯基说道,“还有,你再给奇比索夫打电话,告诉他,他只有4个小时的时间,如果4个小时内,他的部队不能抵达诺沃西利,他就等着上军事法庭吧!”
沙巴林舔了舔嘴唇,他只感觉嘴里有点苦涩,没办法,谁让他是军事委员呢,这种威胁性的电话,只有他来给奇比索夫打最为合适,当然,也最有威慑力。
……………………………
科索莫沃高地,德军第4波俯冲轰炸机编队在滚滚的浓烟中飞走了,小腹处裹着伤布的鲍里斯,在阿尔谢尼的搀扶下从士兵临时挖掘的战壕里站起身,借着望远镜朝阵地前沿看过去。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他的了望,手上同样裹着伤布的阿尔谢尼担忧的看了他一眼,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忍了回去。
就在德军发起第二波攻势的时候,一枚炮弹在距离鲍里斯不到3米远的地方爆炸,弹片击中了鲍里斯小腹的上部,可能是伤到了什么部位,他开始持续不断的咳嗽,而且唾液中出现了血丝。至于阿尔谢尼,他右手的无名指,被一枚激射而来的子弹带走了。
“咳咳……”又是一阵儿剧烈的咳嗽之后,鲍里斯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朝右翼的阵地看了一眼,说道,“走,到那边去……咳咳,看看,德国人显然增强……咳咳,增强了在那边的攻势,我们有必要调整一下部署。”
阿尔谢尼也不说话,只是咬着牙撑起鲍里斯的身子,搀扶着他朝右侧方向走去。
“轰!”
一枚炮弹在两人前方十几米处的战壕中爆炸,一名苏军士兵被炸的飞起来,跌落到战壕外面,整个过程连一声惨叫都没听到,估计那名士兵在飞出去的同时就已经死了。
鲍里斯紧紧抿着嘴唇,通过之前的观察,他能判断出进攻德军的兵力,这应该是一个配备有少量步兵协同的装甲师,或许是急于突破苏军防线的原因,他们的攻势从一开始就很猛烈,再加上有德军俯冲轰炸机的轰炸,苏军损失很大。
不过,鲍里斯也利用战术,让德军吃了不少亏。就在前一次进攻中,鲍里斯将四辆坦克隐藏在苏军第二道防线后的坡地下方。德军坦克在突破了第二道防线之后,碾过坡棱的时候,遭遇了坡棱下方苏军坦克的偷袭。一辆德军坦克底盘被苏军坦克的炮弹击穿,当场爆炸起火,可是因为视线受阻的缘故,德军后续坦克的坦克手,未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山坡下苏军埋伏的坦克,直到又有3辆冲下坡地的坦克被击毁,跟上来的德军坦克才发现异常,他们匆忙调转炮口,试图作出反击,但为时已晚。这一战,苏军仅用两辆坦克的代价,便摧毁了德军9辆坦克,并成功击退了德军的这一波次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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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坚守()
无可讳言,在一场战斗中,指挥员的作用非常关键,尤其是对抗外敌的情况下,很少有那种指挥员还在作战,而士兵却已经缴械投降的情况出现。大部分时候,都是指挥员在失去希望之后,下达了投降的命令之后,负隅顽抗的士兵才会交出武器,向敌军投降。
而且,投降的情况很少出现在战斗进行过程中,因为人毕竟只是一个个体,谁都有从众的心理,投降这种事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艰难的决定,谁都盼着别人能够带头,而不想自己首先冒头。在这种心理的支配下,战斗才能进行到极其惨烈的程度,却仍旧有人在负隅顽抗。
在科索莫沃高地,鲍里斯以梯次防御的形式,构筑了13块阵地,这些阵地组构成了三道防线,以此抵御德军的进攻。之所以这样安排原本就很紧缺的兵力,鲍里斯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尽可能拖住德军进攻的脚步,避免指挥下的士兵在意志崩溃的情况下,形成一窝蜂逃跑或是投降的局面。
第一道防线丢了,还有第二道,第三道,总之,德军在没有将整个步兵旅击溃的情况下,就别想从科索莫沃高地向东推进。
另外,鲍里斯也采用了贴身防御的战术,那就是不给士兵休息的时间,一旦德军的攻势退却,他就组织防线上的士兵向敌人发动零星的反攻,争夺之前丢失掉的阵地。
士兵作战原本就是残酷的,实际上,在战斗打响的那一刻起,约束士兵的已经不再是什么所谓的纪律、荣誉观之类的东西,而是一种野兽的本能,说白了,就是杀红眼了。大体来说,一个士兵从参战到战斗结束,都要经历一个思想转变的过程:从战斗前的兴奋与忐忑交融,到战斗初期的恐惧,再到战斗激烈时的红眼,忘我,以及战斗之后的恐惧后遗症,这一个过程,是任何一名士兵都要经历的。
战争片里那些冒着敌人枪林弹雨,却突然端着机枪跳出战壕狂扫一气的人,并不是疯子,也不是傻子,他只是杀红了眼而已。在那一刻,他的心理已经没有什么恐惧感了,他也顾不上考虑那么多了,只是盯着眼里一个或是几个特定的目标,一门心思的要把对方打死。至于打了对方,自己会不会死掉,那都已经无所谓了。
作为军事委员,托洛宁无疑是合格,甚至可以说是出色的,但他毕竟不是指挥员,他也不会明白鲍里斯这种从一线一步步爬升起来的指挥员,究竟有什么样的指挥技巧,他只是感觉很神奇。
这个完全由刑事犯组成的步兵旅,在过去的四个小时里,俨然成了一支铁军,他们在一处处的坡地上与德军厮杀,肉搏,有的人甚至不顾枪林弹雨,发疯似的往那些缺乏步兵掩护的德军坦克上攀爬,一旦成功,他们就会从了望口、掀开的舱盖处,往坦克里扫射,投掷手榴弹。
在一些被德军突破的阵地上,甚至有装死或是受伤的士兵,在德军经过的时候,突然爬起来向他们发动袭击,有人甚至抱着德军士兵滚到行进中的坦克履带下。
不过,即便是士兵作战再勇猛,指挥员的战术安排再有效,也不可能解决兵力相差悬殊所造成的失败。
4小时23分,这恐怕是部队坚持的极限了,如今,这支连番号都没有的步兵旅,已经丢掉了13块阵地中的9块,仅剩的第3道防线也已经变得摇摇欲坠。最重要的是,作为指挥员,鲍里斯上校在最后一次视察防线的时候,再次负伤,一枚炸弹在离他不到3米的地方炸响,他整个人被炸飞出去近5米远,当场便陷入了昏迷。而他的警卫,那位看上去很乐观的阿尔谢尼大尉,也受了重伤。
战壕里,托洛宁背靠着土堆,将手中的烟头熄灭,超不远处临时设立的伤员安置地看了一眼,昏迷的鲍里斯就被安置在那儿,不过,此时的他浑身都是血泥,已经看不出样子来了。
临时提拔起来的一名大尉,正在不远处擦拭着他的**夫,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