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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商议,刘封倒是未曾沉默,当先便提出一法,但刘备与诸葛亮闻言,却皆是频频摇头。
“如此一来,一旦大路上遭了重兵,我等阵中却无压阵之将,后果不堪设想,那张任之流,虽武力不及子威将军及益德将军,但亦是不可小觑!故不可如子威将军所言!”
未及刘备出言,诸葛亮便是率先言道,刘备虽早年亦是时常在马上与人交战,但此时毕竟是年岁已然有些大了,不但不能与敌将交战,反而需猛将在旁护佑,不然一旦蜀军发觉刘封与张飞不在阵中,刘备与诸葛亮多半不能敌之。
“似如此,封独自率两万人马取小路前行即可!益德将军只管前去护佑父亲与军师,如何?”诸葛亮反驳一番后,刘封又是请命独自前往那小径之中。
但诸葛亮闻言眼中精光闪现一番后,又是频频摇头,只是不似之前那般陈明缘由。
刘封心知诸葛亮此举乃是因将两万人马白白交由刘封统率其并不放心,惟恐刘封暗中做出甚对攻取益州不利之举,此前刘封虽独自率军为前部先锋,一者所率之军并不甚多,二者每次皆是有大军跟在其后,故刘封就算想要有甚动作也并无机会,但此番不同,一旦刘封率众翻身收了涪水关与葭萌关,再绝了刘备退路,则刘备与诸葛亮多半会被蜀军消灭。这自然不是诸葛亮乐于见得之事。
第180章 折中之法()
“不知军师却是何意?莫非以为封不能率众闯过小路直抵雒县?”诸葛亮连番拒绝了刘封提议,刘封面上便显出不乐之色,双目直直看向诸葛亮,言语间已然多有不善之意。
诸葛亮自是不能言及其心中所想,当下只是与刘备对视一眼,诸葛亮心中何意刘备自然知晓,刚要开口调和一番,刘封又是朗声言道:“不若由诸葛军师与封同率两万精兵自那小路进发如何,途中封定会事事听从军师之言。”
诸葛亮闻言心中不由得暗骂刘封狼子野心,诸葛亮虽是军师,在刘备麾下地位颇高,但在军中,却不如刘封那般如日中天,诸葛亮以为刘封有此一言多半是存了私心,一旦刘封在那小路之中暗自将诸葛亮杀死,待取了雒县之后死无对证,诸葛亮又如何能应,当下只是面色冷峻,不再出言。
沉默了片刻之后,刘备见左右都不能使得诸葛亮与刘封二人满意,同时心中也是确如诸葛亮所想那般,对刘封独自领兵并不是非常放心,于是微微一笑,对诸葛亮言道:“那小路之中想来是荆棘密布,军师不擅骑术,恐不能应对,吾自幼便在马上行走,不如吾与子威同走小路,军师与益德率众自大路而行,如此是否可行?”
刘封与诸葛亮皆是看向对方,谁也未曾出言,刘备见状便又言道:“此事便如此行事,子威率本部一千五百亲兵在前方为先锋,吾亲率其余人等紧随其后,待到了城下暂且埋伏下来,待军师开始攻城,我与子威再行配合!”
如此一来,才算是将此事定了下来,但这等结果,着实并非是刘封所愿,此次前来益州,刘封之功每每被刘备略过,使得刘封对刘备亲近之感已然消失殆尽。
此番前往雒县,定是一番苦战,故刘封心中正如同诸葛亮担忧那般,并不想自那小路前往雒县,只因其心中早已判定这小路之上几乎定然会存有蜀军埋伏,一场苦战在所难免,而再为刘备损伤其精心训练出的飞羽卫,本就不是刘封心中所愿。
故刘封本想独自率众自小路前行,而趁机再自葭萌关返回荆州,荆州之地,徐庶与庞统二人正谋划一件大事,之前刘封接到回报,此事已然是几乎成功,使得刘封决计不再依靠刘备亦可在这乱世之中生存下去,故刘封此时已生出了退意,意欲回到荆州整顿兵马后脱离刘备。
但诸葛亮竟是连刘封独自率领两万大军都要怀疑,此事倒让刘封颇有些措手不及,有心想要将诸葛亮诓入那小径之中,若是诸葛亮再如此这般,便在小径之中结果了其性命,而诸葛亮却又十分慎重,并不敢于和刘封同行。
此时引出了刘备意欲与其同行,且此事已然成了定局,更兼刘封与飞羽卫乃是先锋之责,让刘封心念急转,颇有些不知所措,心生去意,又如何能再为刘备攻城拔寨?
但事已至此,刘封便未再出言,心中只是思虑如何在那荆棘密布的小径之中保全飞羽卫,那雒县守军此时占据天时地利,而刘备自涪水关出兵之时便是含怒而出,故想要毕其功于一役,乃是十分困难之事。
当下刘备便点了两万精兵由其亲自率领,又携带了些许将领,余下之人,尽皆给了诸葛亮与张飞,并与诸葛亮约定了攻城信号,待夜色深沉之时,刘备一声令下,众人自此地分散开来,向雒县进发而去。
刘封与魏延,黎闯二人率飞羽卫在前,手持着之前所临摹出的蜀中地形图,按照图中所指示路径,缓缓前进,而刘备亲率两万大军,在刘封身后十里左右跟随,刘封心知刘备如此安排,便是为了一旦在此地遭遇了埋伏,刘封才是首当其冲,而刘备在后有足够反应时间,一旦事不可为便可从容撤军。
此番又遭此不平,更加坚定了刘封离去之心,早在刘备如此安排之时,刘封心中便打定主意,不论此番攻取雒县成败,一旦使其回了荆州,定会率众离去,与刘备自此恩断义绝,在刘备心中,对刘封除却利用,已然仅剩下提防之心,如此境遇,本就心有沟壑的刘封如何能忍?其原本心中还想着能否凭借战场之功打动刘备,使得其继承刘备衣钵,但由此间种种看来,刘封早知此事已然断无可能。
依照图中所指,刘封推测若是期间并无阻拦,想要走出这小径亦要十数个时辰之久,且这小路最为紧窄之处仅能容纳两三人并肩而过,故刘封不敢大意,下令放缓速度,并派出斥候频频查探,行军速度较之平日慢了许多。
当刘封行程过半之时,东方便已然是显出了一抹光亮,天色渐明之下,刘封才长出了一口浊气,这山间小路,最怕夜袭,一旦张任趁着夜色率大部人马前来偷袭,纵使飞羽卫战力如何强横,也会损失惨重,故捱到了天明,刘封提着的心才放下了大半,也渐渐加快了行军步伐,力求趁着天明赶到城下。
似如此又率众行了个把时辰,刘封忽见前方十分安静,之前经过前路之时,每每到达树木茂盛之所时,皆是会惊起不少飞鸟野兽,而此地虽树木茂密,杂草丛生,但却安静异常,刘封命黎闯带人发出声响,亦是未能惊起任何生物。
魏延显然此时也是发觉了事有蹊跷,与刘封对视一眼,刘封向其缓缓摇头,示意莫出声响,且使飞羽卫结成铁桶阵势,将盾牌尽皆抽出,手持弓弩,快速前行。
密林之后十数丈一山丘之处,此时密密麻麻伏慢了蜀军,张任与邓贤正以树枝遮面,看向小径之上正严阵以待的刘封。
邓贤一见刘封通过,双目几乎便要喷出火来,之前被刘封在营寨之中生生吓退,仿佛成了其梦魇一般,数日间挥之不去,此时有了机会,又怎能不想除之而后快?
第181章 天命生死()
“此时放箭,定可将刘封万箭穿心,以报我等当日在席间之仇,且将冷苞血仇一并报了!”邓贤眼见刘封正率众通过此处,忙低声在张任耳旁言道。
张任听闻邓贤之言,又看向小路上刘封所率那一队人马,只见飞羽卫几乎全部都武装到了牙齿,且有盾牌在手,相互护佑着平稳前行,虽若以箭雨射之定会造成不小损伤,但张任观察了一阵之后,却是向邓贤连连摆手。
“如此便将其放过?”邓贤此时已急的有些跳脚,眼看刘封那一千余人不多时便要走出其所设埋伏之外,几乎贴在张任耳旁问道。
“刘封再是英勇,也断然不会以这区区一千余人前去偷袭雒县,城中守军数万,刘封又怎能不知,故他这一千余人,并非我等要等之人,射杀刘封,虽解了我等心头之恨,却不能解这益州空前危局,放过刘封,却多半可解益州危难,两者权衡之下,刘封自然是不值一提。”
“放过刘封,其数个时辰便攻至城下,又如何能解益州危难?”邓贤此时尚因未能射死刘封而不快,当下冷哼一声,对张任之言不置可否。
“这区区一千余人,定是前部先锋,刘备若当真要取了雒县,此等小径若不来一两万人马定是徒劳,故刘封身后,若非是刘备亲来,那诸葛亮亦定然在阵中,我等耐心等些时候,若能将刘备或是诸葛亮当做那瓮中之鳖,就地杀之,岂不算是解了益州之围,刘备若死,其麾下群龙无首,定会退去,诸葛亮若死,刘备便等同于失了左膀右臂,我等亦是不惧!”
“到时鱼龙混杂,如何能识得刘备与诸葛亮模样?”
“之前在涪水关宴请刘备之时,吾已然遣人探知刘备坐骑乃是一高大白马,名曰的卢,而诸葛亮因不善骑术,故多乘坐四轮小车,传令下去,只教弓手记住这两点,到时一旦坐实,全力施为即可!”
邓贤听罢张任之言,面色这才好看了些,二人继续目不转睛看向下方小径,与之前一般,半点声响也未发出。
此时刘封已然率飞羽卫走过了那僻静之处,直到前方又有了飞禽野兽之踪迹,刘封这才下令解除警戒,让士卒尽皆放松下来。
“将军,适才那山林处颇有些古怪,怕是”魏延此时到了刘封身前,刚要相问,刘封忙伸手将其制止,又将魏延带至前方无人处,这才示意其开口。
“那处多半有蜀军设伏,却为何放了我等经过,此地凶险,大军多半施展不开,一旦中了埋伏不堪设想,我等是否遣人前去提醒后军一二?”魏延亦是感知那处多半有伏兵,虽放了刘封通过,身后却有刘备与那两万人马,魏延一念及此,便向刘封提出此事。
刘封听罢魏延之言,眼中微光流转,一时间诸多思绪皆是涌上心头,他深知此种场景极有可能会导致何种后果。
但此时的刘封,也已然不再是初到汉末那个事事唯刘备马首是瞻的刘封,如今的刘封,羽翼已成,而刘备与诸葛亮却是在行剪除刘封羽翼之事,这一载之间种种心酸一齐涌进刘封心头,使得刘封原本双目中的犹豫渐渐转变为苦涩,而后化作坚毅,对魏延微微摇头。
“若不如此,恐刘皇叔”魏延心中自然知道若不提醒一二等待着刘备与那两万大军的会是何种结局,他心中虽亦是倾向如此,但若是按照刘封以往性情,几乎定会回去相救。
但此番刘封已然是下定了决心,未等魏延言毕,便打断道:“人将我等当做石子,投之以问路,既已投出,何来回首之说,路已问完,不论何种荆棘,投石之人自会承受,与石何干?”
魏延听闻此言,并未因刘封打断其言而心生不快,而是愣了片刻后面上现出一阵红润,那是心中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之相,不光魏延,便是庞统,徐庶,黎闯,甘宁等众将,皆是对刘封在刘备麾下屡屡卖命却不得善果而心中不快。
众人皆知刘封对刘备已然是仁至义尽,频频出妙计,并亲身赴险。但却换来将刘封安置在江陵日日监视,更是默许诸葛亮对刘封极尽打压之事,若非刘封时刻警惕,思虑周全,哪里能够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