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此时的司马懿却是只顾着低头看他手中的竹简,而后轻轻摆了摆手道:“我退朝之后向来不与人过多的来往,若是朝堂之人前来,便让其有事留到明日朝堂之上再说也罢!”
听了司马懿的话,他的管家不由得向后看了看,面上几乎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只能是连连向司马懿使了几个颜色,看向司马懿的身后,但奈何司马懿好似将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他手中的竹简之上,对于管家的面容连看都没有去看。
就在此时,在司马懿的身后,一个淡然的声音忽然之间便响了起来:“仲达对于朝堂中人竟然如此之懈怠,莫非是还在怪罪于我?”
司马懿一听这个声音,当下就将手中的竹简扔到了地上,慌忙间转过身来便急急下拜,因为他一听便知,如今的魏国之主,已经走到了自己府中的后花园里,但没有人看到的是,在拜下去的同时,司马懿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就如同那一日在邺城城门之外迎接曹植与杨修之时的神情一样。
“臣司马懿,万万不敢,只是这两个小儿实在是顽劣,若不能好好在家中教导一番,将来恐其不能为我魏国分忧解难,故而司马懿日日在家中教导,对主公绝无一丝怨言!”
径直走进司马懿府中的,可不正是曹植,见得司马懿的确是正在教导自己的两个儿子一些诗书之类的古籍,曹植微微颔首,显然对于司马懿此时的现状十分的满意。
他之所以之前并没有和司马懿打招呼而是独自带着数个侍卫径直来到了司马懿的府中,一者是为了拉近自己和司马懿之间的君臣关系,表现出自己和司马懿的亲近之意,进而让其感到自己对他的重视;二者则是突然而至可以看看司马懿在家中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形,从这些情形之中,曹植希望能够判断出司马懿是否因为之前被自己官降三级,夺取兵权而感到愤恨。
而从今日的情况来看,无疑曹植眼中所看到的都是他希望看到的情形,司马懿只是在家中教习自己的孩儿,其余并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他的府中也是一如既往的简单,看不出任何对自己,对魏国不轨之心。
双眼四下打量了一番后,曹植微微颔首后对司马懿言道:“此番前来叨扰仲达,乃是因一事有些不明,而又心知仲达之才学,这才临时起意来到了仲达府中,到此时已然是有些口渴,不知可否在仲达府中讨一杯水饮来?”
司马懿是何等的聪慧,一听就知曹植这是要在自己的府中和自己私下谈论一些事情,连忙命自己的管家将两个儿子带至他处,而后起身对曹植做了个请的手势,将曹植让进了自己的书房之中,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主人将自己家中的客人让进了房中一般,但紧紧跟随在曹植身后挺立在司马懿书房门口的全副武装的侍卫却提醒着司马家的众人,到底谁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将曹植让在了自己平日常坐的主位之上,司马懿又是按照曹植之前的说法,为其端上了一碗清水,这才在曹植的面前恭恭敬敬的坐好,等候曹植出言。
自从进入书房之中,曹植的双眼就在司马懿的身上一刻都没有移动,他想要看看,司马懿到底有没有什么怨恨之情,但是直到司马懿坐在他的面前时,他都没有发现任何端倪,他看到的只是一个尽到了臣子礼仪的司马懿。但颍川庚氏的事情还是时刻提醒着曹植,坐在他面前的,并不是一个忠厚老实的朝臣,而是一个心机深沉之人。
“我魏国刚刚得知,刘封竟然在襄阳妄自接受了潜逃在他处的刘协的禅让之举,此举乃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我魏国臣民对于刘封此举皆是愤恨非常,不知仲达对于此事有何看法,我等应当以何种方式让刘封为其所行之事付出代价?”
曹植的这个问题,在司马懿刚刚发觉他走进了自己的家中时就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而这个问题,也是包括司马懿在内的几乎所有魏国臣子甚至是不少百姓心中所想之事。
只见司马懿闻言后皱眉默默沉思了不短的时间,在这期间,曹植也并未进行催促,只是饶有兴致的等待着司马懿的出言,他知道,以司马懿的才华,是绝对能够在这件事上带给他一定的惊喜的,因为司马懿心中应该明白,放任刘封坐大,对于他和他的司马家也是没有任何的好处的。
终于,司马懿在思考了一会后抬起头来,再次看向曹植之事,面色已然是变得十分的郑重,他动了动嘴唇,缓缓的出言道:“臣以为,我魏国断然不能坐以待毙,刘封的威风,势必要有人去挫上一挫!”
第472章 君臣斗法()
曹植此时正目光炯炯的看着司马懿,见司马懿竟然直接就说出了这样一番话,心中一动,顿觉自己这一次前来多半能够取得理想的效果。
曹植心思十分通透,虽然心中已经是有了些喜色,但面上却摆出一副疑问的神色,看着司马懿微微叹了口气,而后低声言道:“仲达又不是不知,我军在那荆州宛城城下刚刚被刘封战败,损失不下十万,虽然此战过后在魏国之中,我已然命朝堂上下三缄其口,力争将此事对于我魏国的影响降至最低,但随着这一次刘封的称帝,怕是想要立即在我魏国朝堂或是军士之中恢复对于征讨刘封的自信,乃是十分困难之事,仲达既然如此说来,不知仲达对于此事是否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司马懿知道,曹植此时既是在考校自己,又是在变相的逼迫自己说出他想要听的话,但是司马懿心中又岂能没了计较,他既然早已经笃定自己会因为杨修的战败而重回魏国军中,又怎能对于今日的场景没有提前的准备。
只见司马懿又是做出了一副和之前一般的低头沉思之状,那模样就像是将魏国的生死存亡全部都放进了自己的脑中思虑着一般,仿佛在向曹植说明,虽然司马懿被其一连着官降三级,俸禄几乎减半,但却依旧在家中时时关注着魏国的兴衰荣辱,完全是一个十足的忠臣良将。
又是良久的时间过去,司马懿缓缓抬起了他的头颅,这一次面上却满是犹豫的神色,仿佛口中有什么话,但却并不知道是否应该当着作为主公的曹植的面前说起。
“仲达心中是如何想来,但说无妨。”曹植又怎能看不出司马懿神情所表达的意思,虽然他并不确定这样的神色到底是司马懿的真情流露还是他在故作姿态,自己既然已经来了,也必须要将司马懿再次请出,有些话自然是要让他说出口的。
“臣此时并非是军中之将,若是在主公面前妄谈军事,不论如何也是有些不妥之处”终于,司马懿以这样的方式先开了口。
曹植知道,司马懿这是在隐晦的询问自己,这一次到来是单纯的想要看看司马懿是否有什么对付刘封的良策,还是当真想要再一次的对他委以重任。
只见曹植闻言后眉毛一挑,不咸不淡的答道:“我乃这泱泱魏国之主,我魏国朝臣,文官还是武将,皆是要由我任命,仲达怎知他日你不能跻身武将之列,不能率军出征?”
有了曹植的这句话,司马懿微微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想要一下子就借由这一次杨修兵败,而后刘封又在襄阳称帝的的机会让曹植对自己言听计从还并不是非常现实,并且曹植除了不能亲自带兵出征之外,也并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草包,想要让曹植落入他的设计之中,自然并非是一朝一夕就能够达成之事。
“有主公这句话,司马懿就放心了。依我之见,前次德祖率军出征,之所以败在了刘封的手下,不过是因为德祖率军在外的经验有些不足,而刘封却又是在这数年之间一直领兵南征北战之人,如此才导致了德祖未能将我魏国军士的优势完全发挥出来,而后又中了刘封的计策,这才有了此败,但损失十数万军士,对于我魏国来说,并非是伤筋动骨之事,故主公不必因刘封在襄阳的作为而挂怀,若是策略得当,将我魏军大军的兵力优势完全发挥出来,一战之中灭了刘封威风,夺了荆州数个重地,也未可知!”
战争,从来都是知易行难之事,这一点,通过杨修的惨败曹植心中也已经是知之甚深,司马懿能够看到这些杨修失败的原由,能够知道魏国相比于刘封有着什么样的优势,但就算将这些告知杨修,而后再让他带兵去攻打一次刘封,所能得到的结果多半还是和之前一般无二,而换做司马懿前去,则多半会给曹植带来惊喜,这就是作为一个将领的天赋。
“既然如此,这从刘封手中找回我魏国军士士气的一战,就交由仲达之手,仲达赋闲在家也已经有了一些时日,颍川之事,幸而仲达与司马家在其中牵涉不深,不至像我那几位宗亲叔父一般,落得个晚节不保的境地,这些时日所罚没的俸禄,就当是给仲达一个警醒,还望仲达在掌兵之后,严于律己,莫要再犯下和之前同样的错误才好。”
见司马懿有些松口的态势,曹植决定不再和他在那些虚无缥缈的问题上反反复复,而是采取快打斩乱麻的方式,先将司马懿拉进自己的计划之中,然后再给他设置一些必要的条件加以限制,当然,这话语之中,也不乏敲打警醒之言。
司马懿此时听罢连忙跪拜在地,口中高声拜谢道:“承蒙主公不弃,司马懿必将谨遵主公教诲,为我魏国立下犬马之劳,若主公当真信任司马懿,愿将我魏国大军交给司马懿前去讨伐刘封,司马懿定当尽心竭力,马革裹尸也在所不惜,但正如主公所言,我军在宛城之外大败之后,懿便一直在思索此事,不瞒主公,若当真由懿率军前往荆州,或可与刘封一战,但有些许请求,懿斗胆想要说与主公,若主公不能应允,懿则恐贸然前往会有负主公重托,不敢前去,只能继续在府中教导两个孩儿。”
司马懿说完,连看都不看自己面前的曹植,而只是将头颅深深的埋在地上,显然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曹植是何许人也,一听司马懿这话,就知虽然他口中说得是冠冕堂皇,但是多半就是要提出他的条件了,心中虽然不乐,但是眼下魏国就是需要司马懿领兵出征一番,曹植也不能逆势而为,只得心中长叹一声,暗道司马懿这厮当真是有些不好对付。
“仲达莫要如此,既然预备让你率军前去,又怎能不顾你心中所想,有何请求,但说无妨,若是得当,我无不满足!”
第473章 司马懿的条件()
司马懿虽然身子跪拜在地,但心中早就笃定曹植一定会如此说,于是缓缓抬起头来,准备说出他早已经在府中想了多日的条件。
“先前数次出征,皆是由德祖在懿身侧,恕懿直言,名为副将,实为监军,若是此番懿再次领兵出征,主公想要设置一监军,懿并无反对之意,只不过此人莫要再是德祖,德祖与懿,实在是难以在一处相处,若是因此而贻误了战机,我二人有过事小,我魏国大军,却实在是经受不起再次败给刘封了”
说到这里,司马懿面上满是恳切,抬头看向曹植,等待着他的回答。
虽然司马懿脸上满是恳切,但在曹植的心里却并非是那么回事,曹植知道,这些冠冕堂皇的说辞不过是司马懿想要摆脱和杨修一同出征的托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