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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尔赛只有女王-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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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王后还有其它什么考虑……”

    “得了吧; 别告诉我你还真以为她在下什么一盘大棋?我敢打赌,想要那三个混蛋士兵一起上绞刑架,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两个客人正说得热闹; 没留意在隔壁桌,两个青年将这段对话原原本本地听了下来。

    “感受到肩、肩上的重担了吗,尊、尊敬的乔治·丹东阁下?”其中一人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容,眼中闪着诚恳的光。虽然说话带着口吃,但这没有让他显示出任何局促的神态。

    另一个人不由得笑出声来:“正式任命还没下来呢,卡米尔。你现在叫我‘阁下’还早了些。”

    丹东有一张胖而宽大的脸,嘴唇厚厚地,略微翘起;只要不皱眉,看起来就相当和气。相比之下,他的朋友卡米尔·德穆兰脸颊瘦削,颧骨高高耸起。两人一旦坐在一起,光是视觉对比,就叫人印象深刻。

    “说、说真的,趁着任、任命书还没下来,你现在辞、辞职还来得及。这个案子太、太受关注了。你听到刚刚他们说、说的话了吗?”德穆兰恳切地看着朋友,“民意甚至要你把三个犯人都判、判死刑呢。但凡你做、做不到,舆论恐怕就会把你骂、骂成军队的帮、帮凶。”

    德穆兰不是法盲,正相反,他和丹东一样,都学过法律,并以优秀成绩通过了司法考试。但是,由于严重的口吃,他在法院的工作没能长久,连当助理都继续不下去。如今他已经转行当记者,但对法律那份特别的热爱仍在。

    三套新法已经公布,正式实施从下个月开始。对法律和法学界的人来说,这是对法国社会产生重大影响的大事件,但在平民之中,却几乎没有什么反响。他们不像德穆兰这样,会去通读新法,研究它与旧法的区别。

    “按照新的刑、刑法,你很难把他们全、全都判死刑。”

    丹东认同地点头。

    严格地说,法国并没有可对应的“旧刑法”“旧民法”“旧诉讼法”;只有习惯法、判例、法令组成的繁杂而混乱的体系。为了从中归纳整理修订出一套简洁、易懂、可行的法律,起草委员会的专家们没少费脑筋。

    委员长特龙谢在这上面消耗了八年光阴,原本还算健康的身体也被熬得虚弱了。据说三套法规最终获得王后首肯后的第二天,特龙谢一直睡到了傍晚才起床。醒来之后,他见到妻子说的第一句话是:“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轻松过。”

    其他委员也差不多。

    修法的进度比玛丽预想的要慢得多;在原历史,拿破仑法典的修订只花了四年。

    不过,这也情有可原。

    拿破仑修法时,法国社会已经经过革命洗礼,大破之后更容易大立。

    然而在这个时空,旧制度没有被推翻,旧文化没有经过大变革,委员会必须戴着包袱上阵。

    八年修法的过程,其实也是委员会不断和社会沟通调和的过程。立法工作并不是严格保密的,还会定期放出或真或假的消息,试探各界的反应。

    三套法最终公布的时候,法学和法律界对大多数条款其实已经心中有数——这也是为了在新法正式生效时不引起太大震动甚至反弹。

    丹东做了两年律师、两年的法官助理,这次进入过渡军事法庭后,就可以成为一名正式的法官。

    如果时间倒退二十年,地方法院的法官可以在当地呼风唤雨;而新法出台之前,法官也能在一个判决中决定乾坤。但从下个月开始,一切又将不一样了。

    丹东摸着双层下巴:“如果是以前,这个案子就算判三个死刑也不是不可能。但依据新法,只有首犯会判死刑;至于另外两个——虽然没有阻止,但是也没有参与。算挑唆犯罪的话,至多蹲一两年监狱。如果碰到一个好一点的律师,或者首犯不指证,他们甚至可能无罪释放。”

    并不是新法更宽宏大量;而是新法限制了法官的决定作用。

    以往没有成文法律时,法官有很大的自由裁量权。只要不引起众多反对,他便可以下达他认为合理的判决。

    玛丽作为后世人,刚来时也很难想象;不过想到中国古代宗族体系,对族人拥有的生杀予夺大权,便多少能够理解了。

    她所做的,也不过是让近代法治提前登上历史舞台罢了。

    这种变化,对司法系统来说,比任何具体的法条的意义都重大——甚至可以说是翻天覆地。

    “我猜军队里还有人幻想着“自己说了算”,等他们看到新法条款的时候,大概就会傻眼了吧?”丹东轻蔑一笑,“王后不费吹灰之力就给军事法庭套上了枷锁。当然,这不是她的目的,不过是顺手一挥。”

    自王后执政以来,法官的权力一步一步削弱。想到这里,哪怕是王后政策的支持者,丹东也忍不住想发发牢骚。

    “王后对司法系统的期望,大概就像是一部严丝合缝的机器吧?她要把一个个法官都变成机器上的齿轮,按着既定的规则,安安稳稳地工作,不需要有太多想法。”

    “穿、穿袍贵族难道不会反、反弹?”

    “他们都盯着三级会议呢。”

    旧高等法院系统的蛋糕被切开了,但至少还有其中比较大块的可以争取。穿袍贵族假如不甘心做齿轮,那么还可以去当会议代表;至少手中仍有投票权,还能参与地方政务。

    丹东略微自嘲、又有点得意:“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这样的平民哪能这么轻易地当上法官?”

    法官的权力再怎么削弱,对渴望登上新舞台的平民来说仍有莫大吸引力。有份刊物做最受欢迎工作的调查,法官和公务员连续几年排在前两位。司法系统中,像丹东这样的平民面孔也越来越多。

    用知识界最时髦的一句话来说,就是“打开了第三等级的上升通道”——据说这是王后在一次同孔多赛谈话时首次随口提到的;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孔多赛很是喜欢,之后在不同场合又用了几次,还写到发表的文章里。

    这个概念很快流行开——尤其受进步青年的欢迎。

    丹东和德穆兰有时会私下讨论一个问题:上升通道打开了,那么下降通道呢?玛丽王后最喜欢说“把蛋糕做大”,但政治不同于经济——

    “权力说到底就是对别人的掌控力,是相对的力量。有人上升,就一定会有人下降。”

    话题通常不会再继续下去,而是止于两人心照不宣的笑容。

    “就算是你想要爬上去,也可以去别的法院任职。”德穆兰继续他的劝说,“王后想束缚军队,军、军队也不会甘心,还有民意架着。这个法官不好、不好当。”

    “就是因为不好当,才有去当的价值。”丹东正色,“不错,第三等级上升的速度比以前快了很多,可还不够快。你看看朝廷上的大臣们,有几个出身第三等级?社会远远还未平等。我们不争取,谁来争取?”

    德穆兰看着好友坚定的神情,长叹一口气。

    他不单无奈,甚至有些嫉妒。如果自己没有口吃的毛病,现在能够说出这番豪言壮语的人,也该是他了吧?

    现在,他只能看着朋友意气风发踏上征途的背影。

    喝到微醺,两人付了账,在酒馆门前相互告别。

    天色已晚,四周黑沉沉的,只有还开着门的几家酒馆门前,漏出黄色的暖光来。德穆兰从温暖的酒馆出来,走了一段路,越发觉得冬夜的风吹得脖子发冷。

    他手里提着一个袋子,里边装着丹东这次拿给他的几本书。他伸手去掏自己在酒馆时随手放进去的围巾,才发现丹东的帽子也被忘在了里面。

    毫不犹豫地,他转身朝朋友的方向追过去;好在他知道丹东的住处,辨认方向不难。

    走了片刻,他才看到那个微壮的身影;只是情况有些不太对劲。他停下脚步,将手中的提灯藏到墙后,自己靠着墙边,皱着眉,目光紧盯着幽暗月光下的几个影子,耳朵竖了起来。

    丹东被几个高大的身影围在中间,夹在很少有人经过的街道边。青年看来毫不畏惧,下巴微扬;只有德穆兰知道,虽然看上去心平气和,但丹东说话的声调比平常高了许多——这是丹东心情紧张的明证。

    “这么说,我将会是那个案子的主审了?”

    那几个堵人的高大青年之中,有一个是首领。他开口说话,声音虚浮,有些尖:“哼,还以为在这种时候敢插手的是什么厉害角色,原来你还不知道?不错,那个该死的‘利姆案’将交给你审。”

    德穆兰心中一动。他俩多少都有预感——目前军事法庭还在草创过渡阶段,招的人不多,丹东既然被录用了,被分派去审理这案子的可能性就很大——但这还是首次得到确切消息。

    “是不是我主审,和你们又有什么关系?”丹东仍然扬着头。

    “我们是……关心这个案子的人。”虽然这么说着,但几个人并没有隐藏自己的做派。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曾经受过训练的军人。

    丹东不动声色地吞了口气:“既然是无关人士,那么我就先离开了。如果你们有任何意见建议,可以写信到法院表达你们的诉求。”

    他作势要往前走,然而士兵们围成的人墙不动如山。丹东只好停下,面色越发凝重。

    “你以为我不知道,那种信最后下场都是原封不动地烧掉?”那个领头人冷笑,“我是来谈判的。三个被告都不能有一个死刑,这是底线。假如你跨过底线,我也会跨过我的底线,明白吗?”

    对方揭示了目的,丹东反而放松下来:“我的底线是由国家和王室所颁布的《刑法》。”

    带头的士兵一瞬间愣住,又很快露出自以为是的得意:“我知道了,是想跟我谈价钱吧?”

    夜色中,一道冷冽的金属反光闪过。那人将匕首指向丹东,露着不整齐的黄色牙齿:“你听清楚了,帮我们办好事,这样你能得到唯一的报酬——那就是你自己的小命。你也别想着事后反悔;我们今天能堵你一次,明天就能再堵你第二次!你能逃得了多久?”

    丹东的眼睛在那把发亮的匕首上瞪了五六秒,才转到了匕首主人身上。未来法官深吸一口气:“你不能伤害我。试着想一想,我是主审法官,无论我身上出了什么事情,别人都不会认为是意外;任何人都会联想到那三个被告。他们会猜测是那三人的朋友或同僚做的,甚至怀疑他们买凶。这样一来,人们就会更希望那三人被重判。”

    对方脸上露出迟疑。

    丹东心下微松。对方的口音和行为都相当粗俗,明显不是上流社会,因而也绝不会是高级军官。这样的人不容易理清厉害关系;他得用更直白、甚至有些啰嗦的方式去说服对方。

    “军事法庭是王后的意思。万一我出了事情,传到王后耳朵里,她大为震怒,直接将三个被告赐死呢?”

    会吗?丹东听到对方小声嘀咕,心中暗笑。没什么见识小人物,几句话就能忽悠住——王后会亲自下令赐死吗?从她亲政以来,她从没这样做过;而新法的一切,也保证了今后她无权赐死任何人。

    要不要再加把劲,多说几句狠话呢?

    丹东正要开口,旁边一个声音响起:“老大,我们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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