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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一声令下,他的军队就会杀将进来,将这里,这长生天地圣地,变为人间地狱,用鲜血重新塑造一个新的匈奴秩序!恢复冒顿大单于时期匈奴人的勇猛。坚毅,刻苦,耐劳。
这一切的一切,都只等一个人的答复,等那个,只有她才有资格成为阿布拉阕氏的女子一句答复,假如她说“我愿意!”
那么今天晚上就将注定是一个流血的夜晚,漠南骑兵将用最迅猛的速度,将这里的一切正在亵渎着长生天,亵渎着匈奴人传统的堕落者清除。
但是
阿布拉却吃不准,阕氏前年刚生下儿子于单,那是军臣地儿子,不是他阿布拉的,阿布拉很难相信阕氏那么温柔的一个女人会放弃儿子,会为他放弃儿子
踌躇着穿上准备好的丝绸衣服,柔软,舒适而又清凉,束好腰带,阿布拉拉开大帐,在外面他的亲信士兵已经十分干净的处理掉了这个区域的王庭警戒卫兵。
地上连一滴鲜血,半丝打斗的痕迹也没有看到,阿布拉很满意也很讽刺的笑了笑,他满意他的亲卫的身手,同时也为冒顿大单于感到悲哀。
当年仅仅以五千人就横扫大半个草原的王庭精锐卫兵,竟然已经腐化至斯!
难怪即使是伊稚邪那样的人也可在半年内连连以弱势兵力,击败王庭的骑兵,这种情况看在阿布拉眼中,更坚定了他要找回匈奴传统,重新洗涤目前匈奴人腐化的贵族体系的信念。
粗糙的大手摸了摸身上披着丝绸袍子,不知道为什么,阿布拉竟然有种再也舍不得脱下它的想法。
犹豫了一阵,阿布拉最终没有脱下这件丝绸袍子,因为一会他就要去见阕氏,他要说服她,他要告诉她,自己才是这草原唯一爱她,尊重她,愿意为她牺牲一切的人,真正的匈奴单于!
他会摘下草原上最美丽的鲜花戴在她美丽的头发上,亲吻她全身的每一个地方,骄傲的带领着漠南的勇士,征服草原上的一切部落。
他会驱赶奴隶,为她建造这世界上最美丽的宫殿,为她在圣山上建造一个永久的石像,以此证明他的爱。
甚至他会为她不惜破坏传统和理想,从中原请来她故乡的工匠,乐师,在这王庭中日日与她演奏,与她讲述故乡的故事,故乡的笑话。
而他则永远守护在她的身边,用身体为她遮挡一切风雨,用剑为她获取一切她想要的东西,甚至假如她希望她的儿子于单成为匈奴单于。他也毫不犹豫的任命于单为匈奴左贤王
这一切的一切,只在于她想,只要她想!那么马上就可以拥有!
可是,阿布拉却很怀疑。非常怀疑,以他对阕氏地了解,那个美丽而善良的女人,很有可能不会答应。
尽管阿布拉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他比军臣年轻。比军臣勇敢,他的军队比这世界上一切军队更为精锐,他比军臣更知道怎么爱护她。
可是熟悉中原文化传统的阿布拉,却知道。那悠久而灿烂地中原文化中,对于女性的道德有着很高的要求。
中原女人与草原女人有着本质上的不同,草原的女子只会喜欢英雄,喜欢强权,她们对于丈夫地要求仅仅是他够强壮。
而中原的女子更多的在乎一个家庭的完整性,家和丈夫,儿子对于她们地意义就是一切。在阕氏曾讲给他的故事中,那些中原的女子中甚至出现了一个曾经拒绝他们皇帝求婚的寡妇,也出现过一个曾经千里寻夫的女子。
这在草原上,简直如同笑话一般,草原的女人从来都不会在乎这些,丈夫战死了,她们立刻就会改嫁给一个更强壮的男人,在草原上女人和物品一般是可以交易地,勇士们用来款待自己最尊敬的客人时。往往他们会把自己的妻子献上。
阿布拉遇到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他每次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联想到阏氏,这个善良的女子在这种情况下该如何,他不能接受!
所以通常情况下,他婉转的拒绝了,这在匈奴人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有时候他甚至认为,其实他的骨子里已经被中原文化所征服。早已经存在着对中原文化地认同感。
但是一个冒顿大单于的合法后代,不容许他表现出这样的倾向,他应该是一名抵御中原人奢侈生活的斗士。
他便是如此一个矛盾的共同体,每日都生活在挣扎与反抗之中,理智与理想相互纠缠着,令他倍感痛苦。
走到阕氏的大帐前,早解决了帐外卫兵,并换上王庭士兵服饰的亲卫在哪里为他警戒,今天晚上,这里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绝对不会有人知道!
阿布拉抬起头看看这辉煌的王庭,这匈奴人世代以为圣地的地方,各大账房贵族的住处,尽是一片混乱地声音以及女人的尖叫。
巡逻的卫兵早忘记了自己的职责,他们三五成群的在一起不是谈论着女人的身材,就是谈论着贵族的服饰,这里已经堕落了。
他深深的呼吸一口气,拉开帐门,走了进去。
香!这久违了香味立刻扑鼻而来,看来即使老迈如军臣,也依旧深深的眷念着阕氏,阿布拉张了张嘴,却发现声音微弱至极点“南宫姐姐!”
“南宫姐姐!”他终于大声的喊了出来。
帐里立刻传出女人的惊呼声,两名匈奴的侍女走了出来,见这帐内居然进了外人,立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正要叫喊,阿布拉的亲兵已经涌了上来,将这两名女子敲晕在地。
帐内的帘子被掀开了,阿布拉抬头看了看,声音立刻急凑起来,许多本来准备已久的话,现在居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只愿意这样看着那走出来的美人儿。
六年不见,姐姐依然美丽如斯,看在阿布拉的眼里,一时掀起无数的回忆,他挥手屏退了卫兵,走上前去,激动的道:“南宫姐姐!是我啊!我是十二!”
在少年时期,阿布拉被人成为十二,十二在匈奴话中是一种极为亲昵的称呼,通常是家中哥哥或姐姐对弟弟的称呼,这来源于老上单于时期的一个典故,当时老上单于的义弟,乌孙大昆莫就经常被老上单于称呼为十二,渐渐的人们也就开始普及这个带有亲昵性质的称呼。
匈奴阕氏,大汉国的南宫公主殿下,仔细看了看眼前的大汉,一颗心放了下来,送开紧紧抱着的爱子的手,将小于单放在地上,满是亲昵的看了看阿布拉,这被她当成是长安的弟弟一般照顾着的匈奴大汉,轻启玉唇道:“十二弟弟,你回来了,姐姐可真想死你了,这六年来,你在漠南肯定吃苦了!”
听到久违的充满爱怜的声音,阿布拉的眼泪忽然似止不住一般,刷刷流下。
南宫是一个悲剧性的女人有个单纯的女人事实上匈奴内战大半是因为她虽然她没有起到西施一般的作用但是不可否认,军臣在得到她后,至少有七年没有侵犯边境,这在历史上有记载,虽然没有明说是南宫公主的原因,但是事实上匈奴在景帝朝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没有大规模侵略。
历史上发挥真正西施作用的是另一名嫁到乌孙的公主细君公主!真正的爱国女性,一生都奉献给她的国家,民族!永远值得后人怀念和崇敬的伟大女性!
第二十六节 地震(上)()
今夜,风平浪静,王庭的篝火燃烧的格外耀眼,一小队王庭士兵从帐篷的空隙中穿过,领头的百户左右巡视一阵,说实话,这种巡逻在他看来完全是不需要的。
草原上唯一有力量威胁王庭安全的叛军骑兵,这会正在四处找食物,准备度过冬天的严寒,此刻在王庭中拥有着无敌于草原的三万骑兵驻扎,在不远处的草原上,更驻扎了草原上最精锐的骑兵,漠南人虽然穷,但是不可否认,他们的强悍是无人能敌的。
百户估计着,在这草原上唯一有能力可与他们在单兵对抗中平分秋色的骑兵,大概也只有那传说中,一直肆虐整个草原,神出鬼没无人能防的白狼大盗了。
百户看了看远处那些在帐篷中,正喝着马奶酒,吃着羊腿的同僚们,自然有些羡慕,摸了摸腰上的马奶酒袋,正要拿起来喝上一口。
百户的手却再也举不起来,一支短小的利箭刺穿了他的喉咙,鲜血从脖子上喷射而出,百户绝望的望向周围,却只听见身体倒地的声音,他的士兵的遭遇与同样,同样的喉咙中箭,一击毙命。
他挣扎着想要努力支撑自己的身体,嘴巴努力的张了张,想要呐喊出声,可是却怎么也喊不出来,砰!他的身体重重的摔在了草地上,万分惊恐的眼珠仿佛爆裂开来一般,扩散着的瞳孔里只留下了侵入者的样子。
“白狼!”
侵入者正是草原上以凶狠毒辣,只为财富战斗地大盗白狼,不得不说。白狼成员之间的配合已经有着相当的水平,他们迅速的潜进来,手脚麻利的将倒在地上的匈奴人拖到一个角落里,堆积起来。
显然,干这种事情,他们已经不是次了,首领哥科伸出舌头添了添下巴。他喜欢这种深入敌人纵深,进行破坏,绑架的冒险。
尽管他地手下纷纷回报,这一片所有的匈奴巡逻兵都已经解决掉了。而且还和内线接上了头,不过他依然保持着相当的警惕。
谁叫这里是匈奴的王庭,这里驻扎着至少三万精锐地匈奴骑兵?
白狼之所以纵横草原,无人可以奈何,最最关键的法宝便是谨慎二字,即使是面对这没有半点防御能力的商队。白狼们也通常会连续踩点跟踪,并在行动前安排好攻击路线,撤退路线,以及接应点。
在草原上,一个强大的盗贼团要想在匈奴人的强大骑兵围剿下生存,不谨慎一点,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哥科嘴角露出残酷地笑容,这一次的行动,可说是白狼有史以来规模最大,最冒险的一次。不过也是将得到最多利益的一次。
这次行动是应匈奴左谷蠡王伊稚邪的要求进行的,这名往年不遗余力的打击白狼的匈奴贵族,这一次却不得不出大价钱请白狼帮忙,这不能不说是一今天大的讽刺。
不过哥科丝毫也不会介意这一切的发生,白狼做事,无非是为了利益,谁给地价钱高,他们就会替谁办事,至于干什么。白狼并不会有太多的介意。
譬如这一次伊稚邪开出了整整三千匹中原上等丝绸,三千斤纯正食盐的天价,请白狼大盗从匈奴王庭中绑一个女人,为了确保成功,伊稚邪甚至决定暴露他潜伏在王庭的几个钉子,尽管这些眼线多次送出了相当有价值的情报。
但是,这个牺牲在伊稚邪看来是绝对值得的!
因为目标人物正是军臣大单于的阕氏,从中原嫁过来的南宫公主,别人不清楚阕氏对于右贤王阿布拉的意义,伊稚邪却是一清二楚。
看着阿布拉一步一步成长起来地伊稚邪如何不了解。阕氏对于阿布拉的恩情。
伊稚邪深信,控制了阕氏等于控制阿布拉,控制了阿布拉,那么漠南那如狼如虎的三万精锐骑兵还不立刻转变枪口,站到自己的阵营。
如此一来,战争的力量对比将会被迅速改写,大单于的位子,绝对是他的!
与之相比,牺牲掉一批长久以来潜伏的重要眼线,以及用一点从中原敲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