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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明日正式上任,又是本地负责刑事的推官,应当有责任劝说。
苏荣摆脱灵儿的劝阻,向前几步,向那几个人抱拳行礼,询问道:
“各位,冒昧问一句,为何事在此争执?”
那老者见有人出面询问,且有调解之意,刚才被争执满脸通红的表情略微平复,朝苏荣欲回礼诉说详情。那曾想,白面公子抢先一步,挡住老者来到苏荣面前。
他目光在苏荣身上游动,上下打量,不时点头。右手拿着一把折叠扇子,故作风雅的摆动,扇子上画有山水,笔墨洒脱。
“你……这位小弟,可是来劝架的?”白面书生依旧摇摆那画有风景画的扇子,面带挑逗又如赏花观景一般都看着他。
苏荣本来想劝解双方争执,却被他怪异的眼神看的有些不知所措,反而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在对方的目光打量下,他无意识的后退了几步,遇到变态佬或同志了?
“嗨!干嘛你,我们家公子是来劝架的,看你的眼神好像我们欠你多少银子似的!”灵儿看到如此奇怪状况,一把推开那公子,挡在苏荣前面,还双手掐腰,目不转睛、毫无怯意的与他对视。
半路杀出的灵儿,让那公子一阵惊愕,上下打量一番后迅速恢复平静,依旧摇头晃脑若无其事的摇动扇子,一副桀骜不驯的表情。
“呵呵,谁家的小丫头,如此伶牙俐齿咄咄逼人呢?”那公子调戏道。
第47章 风流倜傥()
“你!……”灵儿见他对自己似有戏谑,生气道。
苏荣担心灵儿受欺负,把他挡在自己身后,避开他那怪异的目光,抬头同样挑逗对方的姿态郑重其事说道:
“这位俊俏的公子,在下本意劝解各位争议没有其他恶意。此举若有冒昧打搅,望见谅。但……”
苏荣彬彬有礼有理有据,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义正言辞道:
“白天化日朗朗乾坤,我大明台州府城地,不容在此聚众争吵撒泼无礼,不然会以聚众闹事之罪而受惩戒望诸位自重!”
那公子见苏荣先礼后兵,言辞犀利又寻不得什么破绽,他立即收起那若欣赏神气,板起脸目光变得尖锐和冷傲。
“这位小弟口气不小,可以任你围观看闹,但没有人邀你来劝解你又当自己是何人?这可真是‘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山中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呵呵……哈哈哈哈!”他得意的笑声尖细,却无豪壮之气。
苏荣印象里不记得有这首诗句,但几个句里的对偶词语,明白此诗句乃讽刺笑话人的。
“既然这位公子不愿别人介入,那请各位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今日天色渐晚,明日可以去府衙刑房由官府问明真相,做公正判决乃是上策。敢不敢?”苏荣见那公子无意调解,心想只好公事公办让他们去去府衙刑房处理。为了让他束手就擒的乖乖去刑房,最后反问一句用激将之法。
那老者表示同意,颤颤巍巍说道:
“多谢这位公子提醒。既然他们不肯听从别人劝解,只好明日去府衙,由官府决断,到那里任不得何人嚣张跋扈!还我清白。”
那白衣书生见苏荣和那老者站在了一起,立即有了嫉妒与不快的神情,不服气的撇撇嘴儿说道:
“官府?呵呵……不好意思本公子从来不信任官府,祖上传下规矩绝也不和官府打交道。”
“不调解,不去见官府,分明就是你们心里有鬼!做贼心虚!”灵儿愤愤不平的说道。
“说谁有鬼,你们才有鬼呢!我家公子风流倜傥、才高八斗。又家资万千,懒得和你们一等人纠缠。”那跟随白面书生的书童,听完灵儿的话出面驳斥道。
“你们!就是你们!”
“你们才是,你们才是……”
……
灵儿和那个稚气未脱的小书童,你一言我一语的争吵起来。四周围观的人群,见两个小家伙又成一对吵架组合,好奇又好笑纷纷起哄。
“够了!去就去,本公子怕那些官吏不成?”白面公子见现场乱糟糟的,一怒之下答应去府衙,但仍有不服之情。
就在此时,聚集的人群引来一队台州府衙役差兵,他们大声呵斥让路,众人见官府差兵到来纷纷让路,瞬间已经来到他们面前,领头的是台州府三班中的刑房领班,他正眼一看争执的这几个,一眼认出是苏荣,更知道这个少年已经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以后自己会受他差遣,立刻弯腰抱拳参见。其他府衙役见领班低头哈腰的参见,知道是位惹不起的官吏,也纷纷弯腰行礼参拜。
那吵架的两个年轻男子和当铺老人,见如此秀气年少的大男孩,竟让平日耀武扬威的官差在他面前变得服服帖帖,方知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尤其是那个皮肤白皙,风流倜傥的公子,更是对苏荣刮目相看,不再小看苏荣,眼光里投来一阵仰慕之意。
老者见书生同意,有了公正说理的地方,心里放下心来。握住苏荣手致谢。
“老伯不必客气,有何诉求,明日可在府衙尽管叙来,官府自有公道解决你们的纠纷恩怨!”苏荣对老者说道。
“看来那俩年轻人在行骗,还在此装作无辜,到了官府看他们如何应对。”临走之众人及老者愤愤不平道。
那书生则没有回头,摇头晃脑如自我陶醉般的带着书童离去。面对老者及众人的指责,他毫不理睬自言自语吟诗:
“西下夕阳难把手,东流逝水绝回头。
世人不解苍天意,空使身心夜半愁。”
……
“哼,咬文嚼字的酸书生……”灵儿朝他们离去的背影啧啧道。
苏荣安抚一下老者带着灵儿返程,没想到不等明天正式办公,已经有一个纠纷在等着。
第二天辰时三刻,十几名府役准备就绪,苏荣来到府刑房正式行使自己府推官之责。
苏荣到台州府任的是推官,何为推官?
在明代,诸如清军、管粮、巡捕、劝农、河工、牧马等,是具体的政事,有一个基本分类,即吏、户、礼、兵、刑、工六政。中央有六部,地方有六房,各有相应的职能机构。
在地方衙门如台州府,户政和刑政,事务最为殷繁。户政关乎国计,刑政关乎民命,地方官的考成考绩,主要系于此两大政。在苏荣所在的台州府,吏、礼、兵、工各设一房,户、刑二房则多有分置,如从户房分出漕粮房、刑房分出招房等。
而苏荣的推官,主政刑事,专掌刑名。苔刑案件州县可以自行处理;杖、徒以上的案件则需要府覆审,既府推官苏荣直接审决。徒、流以上的事件还得通过府推官审转于按察司,再由按察司审转达刑部,说白了苏荣的推官是专管刑事的。
准备就绪,府役传唤昨日争执的两方人员。
老者手握一轴画,首先进房。
那白面书生倒是遵守约定,紧随其后进来。他头戴唐巾,身穿浅蓝色交领袍衣,领部缀白色护领,脚穿青色鞋子方头鞋,手握风景画折扇,一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富家公子形象。
他进房一看,房内除了十几个府衙役和与自己争执的老者,就是对面正坐上坐着的官吏大人。
只见他头戴二梁乌纱帽,身着青色常服,上绣有鸂鶒图案。银色带佩药玉,黄、绿、赤织成练雀三色花锦绶,下结青丝网银绶环。而此人,正是昨日自己欣赏过又不肯接受他调解那个公子……
他心里不免一惊,嘴里自言自语道:“原来还是掌管刑案的官吏,怪不得昨日……小瞧于他了。”
苏荣看着那个昨日桀骜不驯,如今有点惊愕的白面书生,心里得意之情油然而生,心想再叫你牛气冲天?苏荣暗自偷笑几声,开始发话:
“你俩昨日在大街争吵,且不肯他人出门劝解,究竟为何因由?”
那白面书生似有见过大世面,在众多府衙役和正坐苏荣面前,毫不畏惧迅速回复平静,抢先回答:
“回大人,是这位老者私吞我家名画……”
“没有……我没有……”老者急于辩解道。
第48章 唐寅名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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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不是?东西送去和来取时已经面目全非,不是调包私吞请问,那又是什么?”白面公子不依不饶。
“东西还是那东西,老夫没有动它一丝一毫。至于变成这般模样,得需要问你们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手脚?”老者也积极的回应。
接下来你一言我一语,貌似又要吵起来。苏荣见状忙喊暂停。
“一个一个的来。自报家门,姓谁名谁,哪里人士,因何事与对方争执,细细说来不许有半点谎言。你先说。”苏荣改变策略,指着白面公子道。
白面公子依旧一副狂傲不羁的神情,右手打开折叠扇徜徉踱步,斜眼瞟了苏荣一眼嘴角颤动,这才慢慢道来:
“本公子姓王名蕴寒,苏州人士。两个月前来台州游玩,不幸钱袋被盗没有回家的盘缠,无奈只好将随身携带祖传名画,暂押于当铺约好日后赎回,并立有字约。不想昨日来赎回画轴时,却只有装裱没有了画面,空白一张!而那掌柜却拒不承认声称还是原物,可笑至极,所以才与他争执起来。”
说完,他从袍子里掏出一张字据,向前交给苏荣。
苏荣去接字据,两人距离相近,那公子却用一副怪异的眼光看着自己。苏荣赶紧接过字据,不再理他。
字据上写有:
“兹有苏州人士王蕴寒,将唐寅名画《山路松声图》押至台州何记当铺,当银一千两。日后,王蕴寒需用一千两纹银赎回,何记当铺抽取佣金五十两。双方当面确认,画轴系正品无误。协议无异议,双方画押签字。
签字人:王蕴寒
何善君
嘉靖二十八年
”
苏荣看完,心想,唐寅……不就是唐伯虎吗?明朝江南四大才子之首,画画方面造诣甚高。没想到自己在明代能一睹作品真容,可怎么会只剩下画轴没有了画面,有这种蹊跷之事?
苏荣又问那老者:
“该您了。自报家门,姓谁名谁,哪里人士,王蕴寒所说可否属实?事实叙述,不得有半点谎言,您可知否?”
老者鞠躬积极回应:“回大人,老夫姓何名善君,已到耳顺之年,湖广黄州人士,在台州城经营当铺三十年有余。俩月前,这位公子的确来我家当铺,事实如他所说,基本一致。就是那副唐寅名画,老夫自从收下后精心看管。里里外外三层箱柜存放,层层上锁,除了我没有人能打开。可是,昨日那王公子来赎回画轴,打开箱柜才发现,唐寅的真笔《山路松声图》,竟是一片空白,只剩下装裱一副,实在是诡异。老夫诚信经营三十载,即将欲停业回家乡养老,不曾想会遇到这样匪夷所思之事。恳求大人明察秋毫,公正断案,还我清白!”说到激动之处,老泪纵横。
苏荣心想,两方诉说的都不像在撒谎,那副名画是此纠纷关键所在。想毕,苏荣问道:
“那副《山路松声图》可在?取出我过目一下。”
“在老夫这里。”何善君双手抱着一个精致盒子,交给苏荣。
苏荣打开盒子,一副精致画轴躺在里面。徐徐打开后却是一片空白……
“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