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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三天前来的,说是开会,但是进去了就没出来!”萧凌虎道。
警卫连长想了想,道:“你这么一说,我好像记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个人进去了。你为什么非要等他呢?”
萧凌虎再一次闭上了嘴巴,他不想跟这个警卫连长多说什么。
警卫连长看到他的眼神,又气又恨,又觉得他可爱,只得道:“行!行!行!你小子有种,我算是服你了!我也不问那么多了,这就帮你去问问!”
说着,把伞递给了萧凌虎,正准备折返警卫岗哨,却见一个穿着军装的人打着伞匆忙地从行营大楼里出来,已然到了桥头,走了过来。
警卫连长眼尖,他马上便认出了来人,不由得叫道:“徐少校,这雨天的,你要去哪里呀?”
萧凌虎也不由得转头看向来人,这个人并没有穿雨衣,所以相貌也没有被遮挡,越是走近,他便觉得越是有些眼熟,即至听到警卫连长叫出这个来人的名字,他马上便认出来,正是几天前曾往抚州审问过他的徐少校徐介甫。
徐介甫走到了他们的面前,没有理会警卫连长的问讯,他盯视着萧凌虎的脸,苦笑着点了点头,只说了一句话:“果然是你!”
“长官好!”萧凌虎左手举着伞,右手对他立下敬礼。
“你为什么在这里站着?”徐介甫问道。
萧凌虎道:“俺想知道父亲到底会不会被罚。”
“萧黄?”徐介甫愣了一下,马上转回头,看向远处百花洲上烟雨朦胧中的行营大楼,再转回头来凝视着面前这张英俊的面孔,发出了一声苦笑来:“萧凌虎,你等在这里,就是为了要见你父亲一面吗?”
“是!”萧凌虎如实地回答着:“本来父亲送俺去了火车站,但是俺担心他会被惩罚,听马主任说这次父亲到南昌来是担罪的,所以俺想知道他会不会有事!”
“就算是他有事了,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徐介甫问道。
萧凌虎愣了愣,认真地道:“那俺替他坐牢!”
“你不考军校了吗?”
“那又不着急,俺不能看着父亲去受苦!”
徐介甫哭笑不得,这完全是一个孩子天真的想法,但是同时却又有些感动,萧凌虎只是萧黄的义子,却有这般得情义,看来萧黄眼光独到呀!
“好了,我告诉你,萧师长不会有事,他们正在总结作战的得失,委员长并没有特别责怪他。”徐介甫道。
“真的?”萧凌虎有些不相信。
“当然是真的!”徐介甫道:“不过,萧师长这一次的确被撤了职,但并不是你想象的他就要坐牢,他还是长官部的高参,虽然没有兵权,却更得委员长器重!”
明知道徐介甫是在安慰自己,但是听到这番话,萧凌虎还是觉得心里舒服了许多。
“俺能再见他一面吗?”萧凌虎问道。
“你为什么非要见他?”
“不见他,俺心里不踏实!”
徐介甫苦笑着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道:“你呀,就是一个死心眼子!不过,也亏得你这么个死心眼子,引得委员长都对你起了好奇之心。”
“委员长也知道俺?”这令萧凌虎感到意外。
“是呀!”徐介甫道:“你在这里站了三天岗,第一天委员长和很多高级长官坐车从桥上过去的时候,就觉得你与平日里的警卫不一样;呵呵,第二天你还在这里站着,所以不想注意你都不行了,他们就奇怪了,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神圣!直到今天,他们在会议室里通过窗户,还看到你在这里站着,就让人过来问问,所以我就跑来了!”
“那俺可以见一见父亲吗?”萧凌虎再一次追问着,他并不在乎委员长和那些高官对自己的看法。
“你太执着了!”徐介甫说着,想了想,道:“我只能帮你试试看!”
“那太谢谢你了!”萧凌虎客气地道。
徐介甫却道:“我不用你谢,如今只求你早点儿离开这里,省得你再惹别人注意!”他说着,打着伞,再一次回转了行营大楼。
警卫连长并没有走开,一直静静地听着萧凌虎与徐介甫的一问一答,这个时候,不由得道:“我说你怎么这么能站呢?原来是萧师长的公子!呵呵,人都说十一师萧师长治军有方,看来果然名不虚传,这才是虎父无犬子呀!”话语声中,已然尽是溜须拍马之词。
萧凌虎只作不知,也不开口,懒得跟他多做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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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天,萧黄果然在徐介甫的陪同之下,打着伞从行营大楼走了出来,当看到到萧黄那伟岸的身躯之时,不知道为什么,萧凌虎竟然激动得眼睛有些生涩,这也许是三日的期盼终于得以实现的缘故吧。
萧黄来到了萧凌虎的面前,面色阴沉,但是心里头却说不出来的一种温暖。就在刚才出来的时候,几位同僚还在开着他的玩笑,说他有个还没有长大的儿子。但是,他知道这些人其实是在嫉妒他有一个孝顺的好儿子。
当徐介甫如实地在总结会上报告了萧凌虎的情况,消除了众人的好奇之心,委员长竟然没有训斥萧黄的儿子不像话,反而准他一会儿假,让他去与儿子见个面。
“为什么你还没有走?”一见面,萧黄便板着面孔,装作十分生气地样子,责问着萧凌虎。
“俺俺是担心你”也许是被萧黄的怒问吓了一跳,萧凌虎的话竟然有些结巴起来。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萧黄打断了他的话:“你怎么可以不听我的话,自作主张跑到这里来呢?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还好,你没有捅出什么祸事来,不然,为父就算是把老命拼掉,也不见得能够救得下你来!”
“怎么会呢?”萧凌虎道:“俺知道父亲就在里面,俺只是想在这里等你出来,怎么会去惹事呢?”
雨飘飘地打在萧凌虎的脸上,他的整张脸都带着水,眼睛红红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泪水,但是面容却带着笑,这分明是一种无邪的幸福呀!
萧黄终于还是收拢了板起的面孔,伸出手去擦去儿子脸上的雨水和泪水,显现出慈祥的一面来,缓声道:“傻孩子,我怎么会有事呢?”
“俺就是担心!”萧凌虎老实地道:“俺在火车站越想就越觉得担心,所以就跑来了,就是想知道你不会有事!”
“好了!好了!”萧黄再一次抹去萧凌虎脸上的水,心痛地道:“我这不是没事吗?你总应该放心了吧?”
萧凌虎使劲地点了点头。
“走吧!我这里还要开会呢!不能跟你呆太长时间!”萧黄催促着。
“嗯!”此时,萧凌虎的心情已经舒畅了许多,他把伞还给边上的警卫连长,顾不得所有的人诧异,转身飞快地冲进了雨中,向远方跑去。
“把伞拿着!”警卫连长高声地喊着。
但是萧凌虎就好像是没有听见,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远处的雨雾里。
“哎!这孩子!”萧黄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更是对萧凌虎说不出来的喜欢。
第26章 同行(一)()
萧凌虎没有想到,他会跟唐松同行。
在头一天见过了萧黄之后,萧凌虎感到心情好了许多,这才回到了旅店,想要第二天坐上去九江的火车。但是在傍晚时分,唐松却找了过来,原来他正好也要回南京去,萧黄便托他顺路照顾萧凌虎。
唐松能够找到萧凌虎,这令萧凌虎有些诧异,但是想一想,唐松是党务调查科的人,要找到他并不是什么难事。
有了唐松相陪,萧凌虎想要无拘无束也变得不可能。唯一一个好处,就是唐股长的身份的确可以唬人,便是买火车票都不用花钱。
萧凌虎带着一个皮箱子,唐股长也带着一个皮箱子,只不过此时,这两个箱子被萧凌虎提在手里,他就好像是唐松的跟班和苦力。其实,唐松并没有让他帮着拿箱子,只是出于尊老的传统,萧凌虎这个年青小伙子,怎么也要帮着唐股长拿些东西的。
不过,唐松随身还带着一个上了锁的小公文箱,这个箱子四四方方,一尺见方,显然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这个小箱子,唐松也不让萧凌虎帮着拿。
检票进站,萧凌虎提着两个大皮箱子紧紧跟在唐松的身后,唐松还时不时地回头来看他一眼,生怕他会被人群挤丢,走到站台准备上车之时,萧凌虎的眼睛向四面张望着,忽然看到一个人正从自己的眼前走过,当看清这个人的模样之时,他不由得叫了起来:“大少爷!”
不错,这个也准备要上火车的人,正是他的大少爷冯轩,萧凌虎还记得他在红军里的名字叫作冯雨农。
此时的冯轩穿着一件浅蓝色的长衫,戴着一顶圆顶的黑色硬礼帽,手中提着一个暗红色的樟木箱子,正匆匆从后面赶过来,越过了他们。
听到了萧凌虎的声音,冯轩转回头来,马上看到了穿着军装的萧凌虎和唐松,他的目光只在唐松的脸上扫了一下,便停留在了萧凌虎的脸上,露出一丝的尴尬,马上又绽放出笑容来,他停下了脚步,放下了手中的樟木箱,对着萧凌虎道:“真是太凑巧了,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你呢?”
“你们认识?”唐松看了看冯轩,又看了看萧凌虎,随口问着。
萧凌虎点着头,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向他介绍。
冯轩反应奇快,忙对着唐松道:“呵呵,我们是一个村子里的,小时候他在我家放牛!”
“哦,原来是这样!”唐松点着头。
冯轩看着唐松,问着萧凌虎:“这位长官是?”
不等萧凌虎回答,唐松忙接口道:“我姓唐,与凌虎的父亲相熟,算是他的叔叔吧!”
“原来是唐叔叔!”冯轩十分有礼貌地叫着,他与萧凌虎平辈,只能如此这么来叫。
“你贵姓?”看着这个文质彬彬的年青人,唐松已然有了几许的好感。
“免贵姓冯,单字名轩!”冯轩客气地道。
“原来是冯贤侄!”唐松也还以客气。
“咱们别在这里说了,快上车,不然火车要开了!”萧凌虎虽然也有很多疑惑,但是此时还是十分冷静地道。
“是呀!”冯轩也点着头,提起了放在地上的樟木箱跟在了唐松和萧凌虎之的身后。
三个人都爬上了车厢,只是萧凌虎和唐松在五号车厢,冯轩在六号车厢,但是,在火车开动之前,冯轩便与萧凌虎对面座位上的一名单身旅客换了座位,转到了五号车厢来,与他们坐到了一起。
在放好了行李之后,萧凌虎很想问一问冯轩,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他没有在红军里呆呢?当然,他也看得出来,冯轩也有很多的话想要跟他说,但是却碍着唐松的面,不好说出口来。
不久,火车徐徐地开动起来,从脏乱的南昌古城中穿过,沿着南浔铁路飞快地向北方的九江狂奔着,这一路上还要停靠几个站点,到达目的地也要在五个小时之后了。
此时,对于冯轩来说,却又有些心惊肉跳,他是生怕萧凌虎问出他为何会离开红军,只是也可以看出来,萧凌虎也是有所思考的,并没有在这个公共场合里,问出那么弱智的问题来。因为大家都知道,只要是涉及到“红军”,就必定会引起别人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