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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木布泰想不通,孩子饿这么久,早就支持不了。她并不是狠心,只要福临愿意在自己面前承认错误,她便原谅其罪。
“难不成他故意作反?不对不对,福临是乖孩子,不会做这些事。定是有宫女一时心软,让他偷食。”
心中如此想,不过现在没时间管,先上早朝再说,容后再查明。
早朝并无特别要事,大家都很聪明,故意不提多尔衮。快速处理完便宣布退会,福临再在宫女陪同下回宫禁足。
“奇怪?这孩子不是会反抗吗?怎么还脸带笑容?”
布木布泰还想多留心几眼,不过留意到济尔哈朗的眼神,心知事有轻重缓急,及早解决“魔女”才是首要之道。
布木布泰才刚回宫,就接到济尔哈朗入宫请求面见,即时允之。济尔哈朗开门见山不说废话,表示他用尽无数酷刑,包括拶刑、杖刑、针刑、幽闭等等,都对魔女没有效果。
不管他用多少刑,奏受再多的伤,依然能恢复如初,完好无损。布木布泰闻之,却在盘算另一件事。
“睿王那边有否动静?”
“没有,”济尔哈朗报告道:“确定另一位魔女在昨天晚上飞回睿亲王府中,而他仍未有明显的行动。未有与外界联络,亦无其他访客上门。”
“似乎他真的不知道昨天的事还是说他闭上门,图谋甚么吗?”
“这方面本王会尽量调查。”
布木布泰觉得很累,可是这些事又不能轻易拜托别人,只能继续利用济尔哈朗。
随后二人进入牢房,布木布泰见到奏所在的牢房地面尽是干涸的血渍、断肉残屑,视界彷佛蒙上了一层灰。
布木布泰对这些景象不会陌生,后宫争斗的败者,往往在这处不见天日地离开人世。她无时无刻都借此警醒自己,决不能输,决不能败,不然她们母子就是落得如此下场。
“起身!”
一桶冷水泼在奏的脸上,她依然是维持在老虎凳上面,竟然能睡得着,一对玉腿肤色健康,显然一整夜过去都没有效果。
“这么多人来叫我起床,真的令我受宠若惊。”
济尔哈朗见到她完好无事兼精神抖擞,就彻底败下来。对方不惧受伤更不会死亡,你还能拿甚么来威胁她?如何迫她就范?
奏全身衣服都烂掉了,散发著腐朽的气息,就只有皮肤光滑如旧。
“不吃不喝,全身用刑,还能毫发无损,真是闻所未闻。”
济尔哈朗曾受命掌刑部,见证无数犯人,奏是常识以外的“怪物”。换作普通人,此刻应该变成一块溃烂呕心的肉块。
“早就说过我们魔女不老不死,现在总该相信吧?”
眼前就有一位实实在在的证明,颠覆他们既有的认知。向来强调理性思维,建构的逻辑与经验,在“魔女”面前产生矛盾,继而崩溃。
如同水往低流,愚蠢的人要逆水行舟,聪明人随波兴浪。
布木布泰思疑时时,济尔哈朗在旁边进言:“皇太后,此妖人满口胡言乱语,直是一派谬论。”
面对荒谬的真相,普通人往往不愿面对,感到恐惧,随之忽视甚至否定;然而对布木布泰而言,攸关着母子的生存与利益,她只想肯定两件事。
一:魔女是敌是友?
二:魔女能否为我所用?
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就算是怪力乱神,亦不外乎是棋子,也能为我所用啊。然而面对她,又觉得是除不去的祸害,令人生寒。
“你真的不怕死吗?”
“当然怕啊,不过我又不会死,所以没问题。”
布木布泰静静望住奏,再问:“为何要抱皇帝出宫?宫中不能玩吗?当中是否另有所图?”
奏听出对方话中转折,已经不再定性她是掳劫皇帝了,不过自己并未打算乖乖低头。
“你不是福临的母亲吗?自己孩子想甚么都不知道吗?怎么要问我这位只是认识一天的外人?”
居然还有余力嘲讽,济尔哈朗正要斥责时,布木布泰制止他。
“别支开话题。”
“我只是说出问题的本质,哪有支开啊。”奏好趁此机会,狠狠教训这位迷途的母亲,或者说,将过去对“那个人”的憎恨倾吐而出:“信或者不信,其实答案就在你心中。”
布木布泰眼神游移,轻咳了声,脸色有些缓和下来,但仍冷冷地道:“我们母子情逾骨肉,轮不到你这位外人挑拨离间。”
“情逾骨肉?嘿嘿嘿,那么你知道自己的孩子现在做甚么?”
“他就待在房中,禁足思过。”
“思过?思甚么过?有错的人明明是你,为何要他思过?我看福临再思一百年,都会觉得是你有错。”
随着一下清脆的巴掌声,在牢房中听得格外清楚。
“我是福临的母亲!他才不会这样!一定是你!你向福临灌输了甚么?”
第136章 崇祯十七年六月#024 如在雾中()
布木布泰恐怖地逼近,奏才不管她的威吓,勇敢地道:“甚么都没有说。”
忆起福临今早对自己不自然的态度,布木布泰愤怒起来:“平时福临不会这样对我的!一定是你做过甚么事!”
布木布泰激动得快要爆炸,眼睛睁得大大,扯着奏的衣领道:“如果你敢对福临下手,我不会放过你!”
“这些话应该向福临讲,而不是对我讲。”
“不用你教我!”
布木布泰何尝不知道呢,可是她没办法。
济尔哈朗觉得皇太后与奏拉扯有失庄重,尝试命左右分开。
毕竟福临是亲儿子,身为母亲会担心,难免神志不宁,乱了方寸。于此情况下,济尔哈朗只得冒犯,尝试引回正题:“皇太后,请冷静,勿被犯人牵着头走。”
布木布泰猛然觉醒,连忙收摄心神,沉声问:“这次事件,真的与睿王无关?”
“当然啦,我是被他抓来的,怎么可能与他一伙?”
“但另一位姓完颜的魔女呢?你们又是甚么关系?”
“没有关系,就只是打不过,被她抓起来。”
布木布泰急欲知道答案:“既然是敌人,为何又走在一起?”
“谁说我们是敌人?”
“你们不是打起来吗?不是敌人又是甚么?”
“你们不是准备和多尔衮及豪格打吗?难道两边又是敌人?”
被对方反诘,一时弄得焦头烂额,布木布泰尴尬道:“即是说你们是朋友?”
“现在仍不是。”
“你们不也是魔女吗?不是敌人,亦非朋友,即是甚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你们同为满人,是不是全部都可以强分为敌人或朋友?”
被奏驳得体无完肤,令布木布泰等人猝不及防,入彀无语。
“之前就向你说得清楚,蒲里古野就像小孩子,只要感到有趣新奇,就全心全意投入其中,并不会有任何动机或理由。你们偏要简单复杂化,认定凡事有阴谋有计划,挖空心思穷究理由,无异缘木求鱼,自然一无所获。”
布木布泰仔细思啄,再问:“为何你不逃走?”
“现在状态不太好,走不了。”
也不知道她在开玩笑抑或是认真,布木布泰心想“怎么这样”同时亦感到火大。
状态不太好走不了,那么状态好转就自出自入吗?忆及魔女都会旁门之道之奇法,尤其亲睹完颜蒲里古野脚踏奇怪的买球潇洒出宫,谁能料奏会用甚么方法逃走?
皇宫重地甚么时候变成魔女的私人后花园?虽然对方如此轻视,但布木布泰亦无可奈何。
“布木布泰,给你一个忠告:多尔衮决不会背叛你。别听信身边小人的谗言,像崇祯那样冤杀好人。”
骂人不带半句脏子,将满朝背刺多尔衮的人诬蔑为谗臣?济尔哈朗第一个不服气,如非布木布泰就在旁边,他会第一时间冲上去揍她一顿。
“此乃虚诳之言,皇太后望勿听之!”
“放心,我自有分数。”
奏依然坚持自己原本的证供,无意更改内容。她觉得浪费时间,而且眉定的问题都发问完毕,暨众人退出牢房,问济尔哈朗的看法。
“感觉那位叫奏的魔女有些诡计的味道,肯定在谋划些圈套诡计,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济尔哈朗第一个反对,有没有谋反,不是你随便说没有就是没有,因为你没有那个发言权。
“嗯,我都是这样认为。”
不知道有何不对劲,总之宁可错杀一千,亦毋纵一人。布木布泰从来不曾忘记心中那份惴惴不宁,随着多尔衮权倾朝野,她益发感受到巨大的威胁。
济尔哈朗亦不是无能的老头子,当中借口放权,实际暗中积蓄外朝势力,以留万一之时,成为可以制伏多尔衮的力量。
对于奏的“忠言”非但不听,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坚定他们的疑虑。
“若然她要逃出去”
“放心,本王另外准备多几副铁炼、镣铐,谅她本事再大,都不可能脱身。”
“好,都交给郑王了。”布木布泰慎重地道:“另外加派人手,监视睿王一举一动,万勿错漏。”
济尔哈朗领命,瞧出布木布泰心中依然十五十六。没有决定性的证据,以及充份的时机前,她都不会真的与多尔衮撕开脸皮。
因为奏的一席话语鼓动,布木布泰再次惦记福临,心中冒出不安感。与济尔哈朗分开后,匆匆起驾至皇帝的房间去。
“参见皇太后!”
房门前看守的侍卫及宫女纷纷跪迎,布木布泰打量房间内静悄悄的,再三询问下人情况,他们同样表示皇帝没有撒野或发脾气,一直非常安静。
过度正常,反而不正常。布木布泰记得清楚,以往惩罚这孩子时,都是哭哭闹闹,饿得没气力时就会求饶,哪会像今天这样子呢?
她急急命人开门,才进房间,就见到福临睡在床上。房间内一目了然,没有多余的物品,更没有第三者。
“福临,你没事吗?”
福临醒过来,见到母亲来到,即时下床行礼。
“额涅有心了,我没事。”
见到福临精气神爽,完全不像饿一天的样子,试探的问:“福临肚饿吗?我命人来弄点吃的给你。”
“好呀!”
小孩子有得吃就高兴,福临心想也许是一直睡在床上,积蓄体力,才能撑这么久。毕竟是亲儿子,又是当今皇帝,即使自己是母亲,亦不能过火,真的要他捱饿。
她心想反正宫女多半背着她偷偷送食物,惩罚只是装装样子。既然火气都下了,便收回命令,不予追究。
“额涅为何过来见我?你不是要工作吗?”
对啊,自己一时兴起而过来,尚丢下一堆奏章未曾处理呢。见到孩子没有异样,布木布泰总算安下心。
此时她询问福临昨天出宫的情况,听到三人在山上玩寻宝游戏,内容经过大抵与奏所言雷同。
“莫非奏所言属实?”
心中狐疑时,旋即摇头。
“她终究是外人,怎会明白宫中险恶?我不趁现在稳住地位,随时被人自背后捅刀。”
布木布泰脸上阴晴不定,感到心烦气闷。
福临是真心想将山上玩耍的经过愉快地向母亲分享,只是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