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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依，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你就算是不想再见我，我们也不可能！”楚獒予咬着牙，用尽自己全身最后的力气，嘶吼着一般说出了选择，同时也是一个让他无比绝望的选择！
只是楚獒予以为的嘶吼，在皇甫子依听来，却只有沙哑的虚弱感，这让皇甫子依猛地一惊，皱着眉头略带紧张的蹲在了楚獒予面前，“怎么了？又发病了吗？”
唉，这糟心的病痛啊，什么时候来不好，非要这个时候来，这是在打她的脸吗，让她刚刚说出那样的话，就体会到难受的滋味？
楚獒予此时已经无法说话了，只能眼神复杂的看着皇甫子依，第无数次想着，他若是真的能够拥有一个正常人的身体，哪怕仍旧是一个残废，但只要活得更久，可以一直陪伴在子依的身边，那么他也可以放纵自己一回！
楚獒予的眼神中，有着无奈，有着绝望，同时也有着隐晦的怨恨，以及一丝丝，也许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疯狂！
都说物极必反，楚獒予在皇甫子依面前，是自卑的，是软弱的，是一而再再而三退却的，但这并不是他自己想要逃避，而是事实不允许他放纵，但是，若他不再有身体上的缺陷，若他真的可以陪伴皇甫子依一生，那么他就绝对不会再选择放手，反正在他的心里，也没有人可以配得上子依，更加不会有人比自己更爱子依！
有那么一瞬间，楚獒予的脑子里完全被这种疯狂的占有欲充满了，他甚至想不顾一切的告诉自己，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他都不会离开他，但是这种疯狂过后，就只剩下了冰冷的绝望。
这大概是第一次，在病痛爆发的时候，楚獒予的感觉中，没有疼痛，反而全部都是关于皇甫子依的事情，甚至直到最后，他疲惫的喘息时，想到的也是不久前子依给自己的那两个选择，以及他自己所作出的选择。
“好了？”就在楚獒予胡思乱想的时候，皇甫子依已经去取了一条毛巾过来，一边柔声问着，一边为他擦了擦被汗水打湿的额头。
“抱歉，麻烦你了。”楚獒予缓了缓，终于能够开口说话了。
“是我该说抱歉，不该逼你做出那样的选择。”皇甫子依抿了抿嘴角，决定收回自己不久前的话，她本来就是一时冲动，想要激一激楚獒予，可没有一言九鼎死不认错的意思。
楚獒予神色颓然，并没有因为皇甫子依的话而感觉到高兴，有些问题，不是逃避就不存在，子依的抱歉，只会让他觉得愧疚和绝望，毕竟子依又有什么错呢，错的都是他，是他不够好，是他配不上子依。
“不要说抱歉，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的问题。”楚獒予的内心是满满的自责，他也从未觉得子依有什么过错。
皇甫子依在心里沉沉的叹息了一声，除了那么一点因为冲动而产生的后悔外，还有一种因为无奈而产生的认命感，她看着面前的楚獒予，分析着自己此时的心情，后悔着的，懊恼着的，心疼着的，怜惜着的，以及想要宠溺着的，复杂中带着一点甜蜜，无奈中带着一点醒悟。
“獒予……”皇甫子依轻轻地唤道。
“嗯？”楚獒予沉溺在皇甫子依的温柔中，不想醒来，却又胆战心惊。
“今天是我冲动了，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不逼你，你也不要胡思乱想，一切都会好的。”皇甫子依冷静下来之后，就知道自己是操之过急了，她安慰了楚獒予一句，同时也握住了楚獒予的手。
楚獒予的手，此时还带着一些汗湿，被皇甫子依握住后，反射性的也回握了一下，“我……”楚獒予似乎还想挣扎一下。
“嘘，你该休息了，我带你去洗澡。”皇甫子依却根本不给楚獒予说话的机会，推着他的轮椅就向一楼的客房走去。
楚獒予受制于人，哪里还有反抗的机会，只能沉默又拘谨的任由皇甫子依将自己推到了一间卧室里，然后眼巴巴的看着皇甫子依又去了卧室里的浴室……
“咳，我自己可以的，你也去休息吧。”楚獒予坐着轮椅到了浴室门口，十分不自在的看着为自己放水的皇甫子依。
“这个时候你应该主动点，先把自己的衣服脱掉。”皇甫子依笑了笑，开了句玩笑，然后不等楚獒予反应，又继续调侃道：“还是说，需要我来帮你脱衣服？”
“不！不用，我自己可以！”楚獒予急急的拒绝道，更加后悔自己今天来到这里，他身体不便，在子依这里留宿，岂不是明摆着会给子依添麻烦吗！
“没关系，我帮你好了，你上次也帮我来着，正所谓有恩必报，这可是传统美德！”皇甫子依笑眯眯的向着楚獒予走去，楚獒予不知所措的看着她，一时间也弄不清，子依这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呢？
……
第139章 【139】忠犬黑化了（）
皇甫子依是开玩笑的还是认真的？大概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话刚说出来的时候，也许是带着玩笑的意味，但下一瞬间，看着楚獒予那小媳妇的模样，玩笑中便又多了一丝认真，觉得自己就算是真的帮着做了，也没有什么的。
皇甫子依带着这种想法，向着楚獒予靠近，楚獒予转动着轮椅，特别想给自己安个腿，从这里跑出去！
“别怕，今晚我为你服务。”皇甫子依抢先一步，按住了楚獒予的轮椅，然后在对方无力反抗之下，将楚獒予整个人都推进了浴室。
“子依，你别这样，我自己可以的，真的可以！”密闭的空间让楚獒予有些慌乱，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实在是太让人……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别乱动啊，免得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皇甫子依的双手搭在了楚獒予的肩膀上，从后侧看，就像是将楚獒予抱在怀里一样，感觉上十分亲密。
楚獒予不敢乱动，因为正如皇甫子依所说，他再乱动的话，可就要碰到不该碰的地方了！
皇甫子依就这样，双手向前延伸，一颗一颗的解开了楚獒予的扣子，楚獒予的喉咙动了动，全身僵硬的坐在那里，忍了第一颗，忍了第二颗，然后便忍了一辈子……
咳，言归正传，皇甫子依脱下楚獒予的外套时，楚獒予就觉得自己全身都冒了一层冷汗，也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被吓得，一边感觉热乎乎的，一边感觉冷飕飕的，整个人感觉都不太好了。
“别这么紧张，又不是要吃了你。”皇甫子依手里拿着西装外套，从楚獒予的身后绕到了他的身前，好笑的看着楚獒予。
“……我是个男人。”短暂的沉默过后，楚獒予声音沙哑的开了口，用着一种过于直接，又带着一丝委婉的方式，来提醒皇甫子依。
“然后呢？”皇甫子依明知故问，笑眯眯的看着楚獒予。
楚獒予抿了抿唇，沉默不语了，他其实还是很了解皇甫子依的，就像是现在的子依，根本就是生冷不忌，无论他说什么，大概都是没有意义的，更何况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心里乱乱的，像是被无数大象猛踩过一般，哐当哐当的跳着。
“呵呵呵……怎么不继续说了，你不是男人吗？要勇敢一点啊。”皇甫子依的笑声，在略显狭小的浴室里，显得暧昧极了。
楚獒予突然间就有了一点恼怒，男人怎么了？她真的有把自己当作是男人来看吗？如果有的话，怎么还敢将他带到浴室里强脱衣服？是真的以为他不会做什么吗？
有那么一瞬间，楚獒予终于突破了自己一向坚持的底线，大着胆子对皇甫子依出手了，他猛地向前，拽过了皇甫子依的手，然后将皇甫子依整个人都拽到了自己的怀里！
“你要和我在一起？那你喜欢我吗？哪怕我不久之后就会死去，你还喜欢我，愿意跟我在一起吗？”楚獒予每一字每一句都说得十分用力，反复强调着他的意思，冷冽的声音中甚至还带着一丝威逼，却不是逼迫皇甫子依答应，而是要让她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
皇甫子依挑了挑眉，有些惊讶于楚獒予的态度，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模样的楚獒予，强势的，带着一丝危险气息的，给人以十足的压迫感，不再懦弱，不再退却，不再温柔包容，却同样让人觉得魅力十足，可以信任！
皇甫子依倾身，让本就十分亲密的距离，变得更近了，“怎么感觉你像是在威胁我呢？是觉得我会害怕的不敢答应，还是认为我……应该脑子一热，十分冲动的就答应了？”
楚獒予仍旧板着脸，他大概是想坚持自己霸道先生的人设，不想轻易的就妥协，或者也是想让子依知难而退，所以便冷着脸保持沉默。
皇甫子依眯了眯眼睛，意外之余开始觉得好笑了，男人严肃的样子其实很冷酷，但看在她的眼里，却觉得颇为可爱，有种反差萌的感觉。
“你不用吓唬我，你的身体如何，我清楚得很。”皇甫子依实话实说道，对于楚獒予的身体，她估计比楚獒予自己还有发言权，不过在她说这个话的时候，她却突然有了一种假设，如果她没有治疗好楚獒予的办法，那么面对楚獒予过于短暂的生命，她是不是还会选择和他在一起呢？
会还是不会？皇甫子依问着自己的心意，然后很快便有了答案，甚至没有半点犹豫和纠结，就好像这个问题根本就不重要一样。
“爱情是没有保质期的，有的人可以爱另一个人一辈子，有的人却一辈子都爱不上一个人，而有的人却又一辈子可以爱上许多人，所以你又何必非要去计较那些呢，人活着就该及时行乐才对，说不准你还没死，我就不爱你了呢……”皇甫子依的一番补充，当真是有道理却又让人觉得无比扎心！
说不准我就不爱你了呢……楚獒予反复在心里念叨着这句话，然后得出了两个结论！
“那……你现在爱我吗？”楚獒予不由自主的紧了紧手臂，将怀中的皇甫子依抱得更紧了一些。
皇甫子依抽了抽嘴角，她说了那一番话，真的不是要表达这个意思好不！
“勉强可以爱你一点！”皇甫子依骄傲的仰着头，十分正面又十分傲娇的回答了这个问题，反正这也不是什么不好回答的事，对于这个答案，她已经想过好几次了！
而哪怕只有一点爱，对于楚獒予来说，也是他求之不得的瑰宝，是他生命中最灿烂的耀眼光芒，足以点燃他生命中所有的热情火焰，为之生，为之死，为之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谢谢……谢谢！”谢谢你爱我，谢谢你愿意回应我的感情，谢谢你愿意怜悯我这悲哀的一生，谢谢，真的很感谢，无论将来如何，现在有你的这句话，就足够了！
……
第140章 【140】洗刷刷呀（二更）（）
傲娇的表达自己爱意的皇甫子依，却得到了楚獒予十分认真的道谢，这让她突然就有些不太好意思了，感觉自己好像是在欺负人一样。
“咳，折腾了一晚上，水都有些凉了，不然我们边说边洗？”皇甫子依轻咳一声，淡定的从楚獒予的怀里站了起来，楚獒予有些不舍，却还是放开了手。
是啊，折腾了一晚上，喧闹的年会，温馨的跨年陪伴，激烈的两种选择，以及那坦然的爱意表达，真是犹如过山车一般，起起伏伏的让人觉得无比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