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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文书上说,柳家的松子有多少供多少,清泉茶楼不能强买强卖,另外价格也是定得清清楚楚,绝无让他作假的机会。
沈千算自认倒霉,只好签上大名,最后留下八贯铜钱,带走了昨日烘炒好的松子。
总算是顺利地达成第一笔生意了,有了清泉茶楼这样的市场,只要柳家稳定供应,生计是不成问题的。
“忧忧,你实在是太厉害了,三叔自愧不如。”柳三重捏起袖子擦拭头上的冷汗,“只是,三叔不明白了,那银元宝可是五十两,你爹得叫卖多少年才能赚得过来。”
“三叔。”柳无忧就是见不得柳三重这副只顾前不顾后的模样,“若是咱们没有五十斤的松子,自当如何?”
“山上那么多松果,怎么会没有五十斤?”
“那山头可是咱们家的?”
柳无忧的话噎得柳三重无话可说,毕竟她说得有道理,柳家一直被他人压制,所分山田不多,这个大家心知肚明。
“忧忧别生气。”柳老太太从左厢房走了出来,看出柳无忧脸上的不悦,便说道,“你说得对,奶奶支持你,咱们啊稳稳当当地过日子才是正理儿。”
不想老人家看了担心,柳无忧展露笑颜,对柳三重说道,“三叔,以后咱们家的买卖就靠你了,拾松果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好。”柳三重讪讪地应下了,被柳无忧驳得没话说,实在是没面子。
回屋后,李氏又是一番劝说,柳三重才开怀。
十天后,柳家的生计明显改善了,除了给李氏请稳婆的银子留出外,剩下的交由邱氏管着,一家人吃吃喝喝之后,还每人扯了套新衣裳,虽然还是粗布,但也都是心满意足了。
虽然日子过得风平浪静,不愁吃喝了,但是柳无忧却更忧虑了。到了冬天松果就会采光,如何能一直维系生活呢。
柳无忧愁眉苦脸地望望天看看地,米虫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的,前世面对那么多的重组案子才觉得日子充实,现下竟觉得十分空虚。
“二姐,你若是太无聊,我带你下田去玩玩吧。”柳无虑背着小锄头,卷着小裤腿,看样子是要出门去。
“下田好玩吗?”柳无忧可从未下过田,只知道那脏兮兮的污泥会黏在脚上腿上,到处都是。
“胡闹。”王氏听见儿子怂恿女儿下田,连忙制止,“姐姐是姑娘家,怎能下田?你呀还不赶紧去,免得一会儿稻谷都被乌鸦吃光了。”
“是,娘亲。”柳无虑缩了缩脖子,一人出去了。
“忧忧啊,你若是觉得无聊,不如帮娘绞线吧?”王氏在院子里摆起了绣架,将一团丝线交给了柳无忧。
看着五颜六色搅成一团的丝线,柳无忧顿时觉得头大,忙起身说道,“娘,女儿觉得还是下田比较好玩,您一个人慢慢来。”
说完,丢下丝线,如撒了欢的兔子一样蹦出了院子,一路紧追着柳无虑而去。
穿越过来十几天了,柳无忧都没正式出门过,每次想出门,脑子里都会跳出一些邻居们嘲笑的画面,还给她编了首朗朗上口的小曲儿。
柳无忧,羞羞羞,被退婚,嫁人愁。
“姐,你偷偷溜出来了?”柳无虑回头看到柳无忧飞奔而来,朝自家院门看了一眼,轻声说道。
“切!姐姐出门,需要偷偷地吗?”柳无忧一掌拍在柳无虑的背上,“快走,不然娘要追上来了。”
“行了,行了,还不说自己是溜出来了。”柳无虑掩嘴笑道,又问,“姐姐,你不怕他们对你指指点点了吗?”
“我会怕?”柳无忧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真是天大的笑话!”
“可不就是,你以前最怕出门了。”
以前那个柳无忧是怂包,现在的柳无忧是谁啊,可是人人敬畏的女魔头,怎么会怕别人指指点点,不对,柳无忧双手怀抱胸前,抖着脚,皮笑如不笑地问道,“你说谁最怕出门啦?再说一遍试试看。”
“姐姐大人大量,算弟弟什么都没说。”柳无虑打着哈哈敷衍过去。
“算你有眼光。”柳无忧搭着柳无虑的肩一直走到田间,放眼望去,整个稻田一片金灿灿,散发出诱人的稻香。
“姐,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赶乌鸦,不然这稻田就被吃光了。”柳无虑朝柳无忧挥了挥手,拿起地上的小竹子朝田间走去,这一走,顿时惊起无数只满身漆黑的乌鸦。
“嘎!嘎!”晦气的声音一时间吵不绝耳。
“滚开,都滚开,呜呜呜,都滚开,不要咬我,不要咬我。”一声声惊恐的呜咽声钻进柳无忧的耳内。
“无虑,你怎么了?”柳无忧担忧的朝稻田身处大声喊去。
但是,除了乌鸦的叫声之外,根本没有柳无虑的声音。
“无虑,无虑……”柳无忧越想越害怕,她在稻田边走了一圈又一圈,始终不见柳无虑的踪影。
“娘……娘……救我……救我……”
“无虑!”柳无忧确定好声音的方位之后,撸起罗裙绑在腰身上,脱下脚。
上的鞋子,就朝半身高的稻田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娘……”
这般凄凉的哀求声越来越近,柳无忧的额间已经满满渗出一层细汗,看着那不断波动的稻田,她觉得自己胜利在望了。
“无虑。”她推开最后一层稻田,突然从里面窜出一个泥人将她紧紧地抱住,使得她整个人跌在了田里。
“娘,救命,救命。”
柳无忧吓了一跳,这个人明显不是柳无虑,他是谁?听着声音是个男人,可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一串串的疑惑在脑间闪烁。
第11章 娘还是娘子()
“放开我。”不论柳无忧怎么使劲,都掰不开两只紧紧箍着她脖子的两只手。
“不放……娘……我不放。”泥人的双手缠着柳无忧透不过起来了。
“姐,你在哪里?”远处飘来柳无虑的喊叫声,担忧之色不必柳无忧之前的少。
“无虑。”柳无忧挥动双手救助,“我在这里。”声音被乌鸦的嘎嘎成撕成了碎片,变得支离破碎。
怎么办?柳无忧觉得自己深陷在泥里,加上身上挂着一个酷似男子的人,对,只能说酷似,因为除了能听出声音是男子的之外,根本分辨不出这人是白是黑,是圆是扁。
“姐……柳无忧……”
情急之中,柳无忧撕掉自己身上的罗裙,缠在手上胡乱挥舞着希望柳无虑能看得到。
功夫不负有心人,直到柳无忧手酸得抬不起来的时候,柳无虑终于赶到了。
“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真是急死我了。”
“废话少说,快点,把他给我拉开,姐快没命了。”
“好。”还好柳无虑的力气够大,柳无忧的脖子终于解放了。
“姐,这人……”柳无虑困惑地望着这个糟蹋他们家稻田的人。
“带……带上去再说。”柳无忧累得跟条狗似地,几乎是四肢着地地上了岸,这泥人不看不知道,一看真是吓得她嘴巴冒泡。
这个子起码一米八了吧!
“姐姐,这……”柳无虑还未来得及跟柳无忧抱怨,这厢泥人已经跳到她的身边,“娘,抱抱。”
“我不是你娘。”柳无忧起身整理了衣裙,擦去脚上的淤泥要往回走。
“娘,别丢我……”泥人拉着柳无忧的手打算来个形影相随,柳无忧想甩都甩不掉。
“大哥,二姐。”柳无愁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大喘着气说道,“家里出事了,你们快点回去。”
“出什么事情了?”
“张家又来人了!”
柳无忧一听张家人来找麻烦了,也不管手里还粘着个泥人,拔腿就往家里跑去,柳家门口聚集着一大群看热闹的邻居。
柳无忧扒开人群挤了进去,只见王氏被张家来的两个妇女说得抬不起头,“你啊,生了个断掌的女儿还自以为了不起呀,想要回大礼真真是痴心说梦了,我们没说你们将晦气带给我们已经算大恩大德了,你们怎么还有脸要回大礼?”
“毛家嫂子,你和大家说说,让大家评评理看。”
“是,张秀才娘。”毛家嫂子清了清嗓子,像宣布圣旨一般昭告道,“上次啊我找她们要回嫁衣,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了?”柳无忧站在毛家嫂子的身后,沉声问道。
“那个晦气的女子居然把秀才爷送的嫁衣丢进了狗窝,你们说说看啊,这女子哪里能这么没素养,没教养,是不是……”毛家嫂子得意洋洋地转身,瞧见站在她身后的人居然是柳无忧。
“哟哟哟……吓死我喽,你怎么不声不响地站在人家身后哟。”毛家嫂子被吓得连退了好几步。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毛家嫂子,你是亏心事情做多了吧?”柳无忧慢悠悠地踱了到王氏身边。
“忧忧。”王氏无助地拉着柳无忧的手,朝她摇头示意不要和张家人对峙。
柳无忧环顾了一圈,家中唯一的壮年柳三重不在家,难怪张家人会这么嚣张地过来叫嚣,“娘,你也忒没骨气了,女儿这么被人辱骂你竟然敢口不敢开?”
“哎呦,我说柳二姑娘,你娘怎么敢开口啊,我们可是照实说,你们说是不是啊?”秀才娘朝邻里大声地吆喝着。
“是个屁。”柳无忧朝地上啐道,“你们给我滚啊,再不滚我就放狗咬人了。”
“放啊,你放啊。”秀才娘得意忘形,摔着手帕跟个唱戏似的,“柳无忧,别怪婶婶说话难听,你再这么没大没小没规没距的,以后想要嫁人可就难喽。”
“娘啊!”
就在这个时候,从田里来的泥人朝柳无忧跑了过来,“娘啊,娘啊,你怎么不理我了呀。”
娘?
所有人都将异样的目光聚在了柳无忧的身上。
“哈哈哈……”秀才娘和毛家嫂子仰天大笑,“笑死我了,娘……哈哈哈。”
柳无忧却不急不躁,任由她们笑个够。
“囡囡,这人打哪儿来呀?”柳老太太十分莫名其妙,看到泥人出现在自家的院子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柳老太太,你还不知道呢。”毛家嫂子捂着肚子边笑边说,“这都还没嫁人呢,就当了娘,真是了不得哟。”
“什么娘啊。”柳老太太还不明白。
“娘,您先回去,别搀和。”李氏将柳老太太扶进了屋,免得碰着磕着。
“秀才娘,还好秀才爷及时退了婚,不然现在就成人家爹了吧。”毛家嫂子不依不饶地嘲笑道。
“毛家嫂子,你是耳朵出了问题吧?”柳无忧当着众人的面大声地问毛家嫂子。
“胡说,我耳朵好着呢。”
“好好的耳朵你乱叫什么。”柳无忧气定神闲地说道,“我们家的狗才乱叫呢。”
“谁乱叫啦。”毛家嫂子跟炸了毛的狗一样大声吼道,“刚刚大家都是听到了,这个人叫你做娘呢。”
“是么?”柳无忧悠哉地走到泥人身边,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眸,问道,“你是你娘子,对不对?”
泥人一听,头点得跟捣蒜一样,“嗯,娘子。”
看热闹的人一片哗然。
“娘子,娘子。”泥人兴奋地拍着手掌一阵乱跑,将脏兮兮的手都擦在毛家嫂子和秀才娘身上,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