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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快说,你有什么想法?”陈梦鹤焦急问道。
“大人,胡彬恶行累累,罪证确凿,想怎么收拾他就怎么收拾,无非是忌惮牵连到万镗,那您不牵连也就是了。”
“不牵连?别忘了雷七的案子可是因为财产而起,不牵连怎么说得过去。”
唐毅眼珠一转,笑道:“索性连雷七的案子也别管。”
“那,那还有什么罪证?”
“败坏伦常!”
陈梦鹤还没反应过来,可是魏良辅已经拍手赞叹,开怀大笑。
“妙啊,如此一来,胡彬是必死无疑啊!”
陈梦鹤抓着头,苦着脸看向魏良辅,“老大人,我还是没明白。”
“呵呵,让他和你说说吧。”
唐毅急忙笑道:“陈大人,胡彬的二子胡恍和胡氏本是亲堂兄妹,却搅在了一起,胡彬身为朝廷官员,治家不严,教子无方,出了此等丑事。大人把他拿下,打入大牢,等待朝廷处置,还有什么不妥吗?”
陈梦鹤想了想,点头道:“的确没什么不妥,可是,光凭这一条,可治不了胡彬的死罪啊!”
唐毅心中暗笑,这位陈大人还是太嫩了!
“大人,您以此罪上报,朝廷必定派人前来调查,到时候再把他买官、诬陷、行凶的事情借由调查的官员说出去,您不就撇清关系了吗!”
陈梦鹤一听,顿时也大喜过望。唐毅的办法把本来混在一起的案子给巧妙分开,尤其是先上报治家不严,胡彬的道德就彻底破产,胡家就变成了蛇鼠一窝,身败名裂,谁也不敢给他出头。
再把其他罪证抛出去,板上钉钉,万劫不复。而且假借其他人之手,陈梦鹤就不用承担后果,也不会引起党争,实在是再好不过。
唐毅年纪不大,出的主意竟然比起久历官场的老油条还要稳妥,简直就是天生玩政治的料!
不过这个主意有也漏洞,陈梦鹤想了半天,担忧地问道:“老大人,若是朝廷派来的是严党的人,包庇胡彬,岂不是白费心思了吗!”
“不会的。”魏良辅笑道:“老夫有个主意,你立刻给徐华亭写封信,顺带把东西送给他,令师足智多谋,他一定会把握好火候的,如果那位能帮忙,严党也会忌惮三分,到时候就等着看好戏了。”
对于身居高位的大臣,习惯用祖籍称呼他们,比如严嵩就被称作严分宜,徐阶被叫做徐华亭,至于唐毅,若是有一天也能进入内阁,则会被叫做唐太仓——好像还不算难听。
自从嘉靖二十一年壬寅宫变,伟大的嘉靖皇帝差点死在一群宫女的手里,嘉靖皇帝就避居到了西苑,除了少数亲信重臣之外,不见任何人。这些重臣里面,就包括辅严嵩,大学士李本,礼部尚书徐阶,还有锦衣卫太保6炳等寥寥几位。
徐阶还没有入阁,不过深得嘉靖宠信,给他在内阁值房的旁边也安排了一间,毫无疑问徐尚书在不久的将来,也会被尊为徐阁老!
在外人看来,红得紫的徐大人也是一脑门子官司,嘉靖皇帝一心修炼长生,祭天打醮,烧铅炼汞,一刻不停,对于青词的需求量大的惊人,这种专门沟通鬼神的狗屁文字,在几十年前,只有老道懂得,如今却成了在京官员的必修课,每天搜肠刮肚,大半的精力都用在了讨好皇帝上面。
徐阁老也不例外,到了二更天,他才写好了两篇青词,揉着酸胀的眼睛,正准备休息,突然房门大开,一个红脸长须的大汉,穿着蟒袍笑吟吟走进来。
“徐大人,还没睡呢,真是为国操劳啊!”
“哎呦,6太保,您怎么有空,陛下那边不用护法了?”
“哎,陛下这些日子因为财税的事情,闹得心绪不宁,没法打坐入定。这不让我过来,看看徐大人有什么高招。”
徐阶一听,不动声色,谦虚地说道:“理财无非是开源节流两途,我要是有好主意,早就献给陛下了。”
“呵呵,徐大人客气了,朝臣们都说你胸藏锦绣,可不要让陛下失望啊!”6炳起身,就要告辞,徐阶连忙笑道:“太保您等一等。”
6炳站住,徐阶急忙捧出了一个小坛子,送到了6炳的面前。
离着老远,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6炳为之一振。
“好香醇的酒啊!”
“太保好眼力,不过这东西不叫酒,而叫做酒精!”徐阶笑着把坛子打开,浓烈的味道弥漫在值房中,6炳探头看去,只见坛子里清澈无比,香气浓郁。
“徐大人,这酒精有什么神奇的,也能喝么?”
“太保,酒精之烈,十倍于烧酒,只怕一般人是承受不了。这东西还有更重要的用处。”
“什么用处?”6炳好奇地问道。
“可以用来清洗伤口,据说受了外伤之后,就会有毒素留在伤口,进而引起感染化脓,最终伤者丢了性命。如果能用酒精清洗伤口,就可以避免感染,功效甚是惊人啊!”
6炳闻听,突然把眼睛瞪大了。
“徐大人,你没有骗我吧!”
“老夫哪里有胆子欺骗6太保,这里有一封信,上面详细写着制作和使用的关键,太保一看便知。”
“哦!”6炳用力点了点头。
“徐大人,实不相瞒,锦衣卫有三个兄弟正好都受了伤,生命垂危。不管能不能救活,6文明都欠你一份人情!”
第48章 他们来了()
一个机构所在的位置,足见其轻重程度,象征着大明威严的承天门前,六部衙门居东,与其遥相对应的就是五军都督府和锦衣卫。甚至连大理寺,国子监这种衙门都要靠边,更别说其他的京卫。
自从锦衣卫创立的那一天开始,就是帝国最强悍,最令人恐怖的地方之一。而到了嘉靖朝,皇帝的奶哥哥,太保6炳执掌锦衣卫,更是把东厂狠狠踩在了脚下,有史以来最强悍的锦衣卫——没有之一!
“外人都以为咱们嚣张跋扈,陷害忠良,坏事做尽,殊不知,没有咱们锦衣卫,不知道多少百姓要死在俺答的屠刀之下了。”
说话的正是锦衣卫大太保朱龙,他一脸的愁云,不停地摇头叹息。其他几位在京的太保都不停搓手,七太保周朔更是脸涨得通红,激动异常。
“大哥,你说李太医到底成不成啊?他在太医院,名声可不好。”
“哼,不遭人妒是庸才,老七,要是李太医也没有办法,恐怕谁都救不了老三了。”
正说话之间,病房的帘子挑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瘦削的中年人,眼睛通红,遮掩不住的疲态。
见他出来,几个太保都冲过来。
“李太医,我三哥怎么样?”
“对啊,老三还有救吗?”
面对着七嘴八舌头的质问,李太医摇摇头,周朔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昏倒。
“庸医,你还我三哥命来!”
他劈手就去抓李太医,这家伙壮得和狗熊一样,和他比起来,李太医简直就像一只小鸡。幸好大太保伸手,拦住了周朔,还狠狠瞪了他一眼。
“李太医,老三真的死了?”
“谁说的!”李太医冷笑道:“在我手上还没有死人呢!”
“啊,那你为什么摇头?”朱龙吃惊地问道。
李太医又叹了口气,说道:“三太保中了箭,一路从宣府跑了回来,伤口已经化脓,在下把他的伤口清洗干净,重新包扎,可是难保不会再次化脓。如果……”
他没有说下去,那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如果再次感染,他恐怕就回天乏力了。在没有抗生素之前,感染对于所有病人来说,都是噩梦。
突然,病房里传来痛苦的**,几个太保慌忙跑了进去,只见病床之上,躺着一个中年汉子,肩头上缠着层层纱布,血水还是渗透出来。他眉头紧皱,牙齿几乎咬断,身体不时抽搐,显示极大地痛苦。
几位朝夕相处的太保看到了这里,全都眼圈红。三太保霍建功在半个月之前,奉命带领着十几个兄弟,深入草原,探查蒙古俺答汗的动向,结果不幸遇袭,只有三个人回来,还都受了重伤。
他们的牺牲并非没有价值,总算探查清楚,俺答率领着三万骑兵,攻击宣府方向。有了提前预警,想来明军可以早作准备,可以少死很多人。
锦衣卫虽然凶名赫赫,但是他们同样担负着侦查敌情的任务,别人不敢去的他们要去,别人不敢做的,他们要做。风光的背后,是斑斑血泪,还有深深的误解……
正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有人喊道:“太保驾到。”
一听这话,几个人都打了激灵,他们也被称作“太保”,不过是尊称而已,人家大都督6炳才是正儿八经的三公之一,一品太保!
几个人急忙跑出来,跪倒行礼。6炳随便摆了摆手,直接冲到了李太医面前,从披风下面捧出了一个酒坛子。
“李太医,你请看看这个。”
李太医眉头紧锁,不悦地说道:“我救人是因为三太保为国立功,若是想贿赂我,那就免谈了!”
恐怕这天底下,除了皇帝,都没人敢和6炳这么说话。但是偏偏面对着这位李太医,6炳就摆不出架子,试问哪个有权有势的不想多活几年,谁能和神医过不去呢!
6炳老脸红,从怀里拿出了书信,送到了李太医手里。
“谁不知道李太医的脾气,我是想让你看看,这个方法成不?”
李太医接过之后,有人又捧了几个蜡烛过来,屋子里亮如白昼。李太医仔细观察,当把所有的内容看完,他又迫不及待的拿起酒坛子,掀开封皮,舀了一点倒进了嘴里。
霎时间,就好像一团火焰,在嘴里燃烧起来,略显白色的脸变成了血红,要是唐毅在这里,保证给李太医竖起大拇指,这是真正的猛士!
感受了一下酒精的威力,李太医顿时眼前一亮。
“此物如此狂烈,想来可以克制毒素,我这就是试试!”
所有人重新燃起希望,李太医二话不说,冲进了病房。在书信上,唐毅特别交代了一些杀菌的常识,李太医小心翼翼,按照唐毅交代的过程,把每一样东西都清洗消毒。
然后再剪开霍建功肩头的纱布,用酒精小心翼翼清洗伤口,霍建功痛得浑身抽搐,几个太保,连同6炳在内,一起出手,死死按住了他。
足足用了半个时辰,才把伤口重新包扎上。李太医长长出了口气,疲惫之中,难掩兴奋。
“6太保,若是此法能有效,不知道要造福多少苍生啊!进献此法之人,功德无量!”
李太医口中功德无量之人,此时正一肚子怨气,在厨房里打转转。
自从唐毅露了几手厨艺之后,魏良辅干脆就赖在了唐家不走了,用他老人家的话说,是要对唐毅进行言传身教,防止他走歪路。实际上就是垂涎唐家的美酒美食。当然垂涎的不止他一个,王世懋也几乎天天跑到唐家混饭吃,偶尔曹大章也跑过来打牙祭。
不知怎么地,琉莹大家得到了消息,也跑了过来,美其名曰是向老师请教,实则也把唐家当成了免费客栈。
面对一大堆的白吃饱,唐毅的辛苦劲儿就别提了。
每天三顿饭,全都要色香味俱全,还不能重样,唐毅是挖空心思,把前世能想到的菜都搬了出来。
可是就算唐毅存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