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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乡试是誊录的,但是唐毅坚信,好的习惯会受用终生。
他把一切都弄好了,就等着交卷。
轻松的不只唐毅一个,坐在这一排末尾的一个考生也是如此,他年纪轻轻,才华横溢,恰巧三道四书题都做过,简直是如鱼得水,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把卷子都答完了。
怎么看怎么高兴,中是一定的,就看能不能抢到解元了,就算考不上解元,也要弄个五魁出来。
这位越坐越觉得无聊,正巧还给发了三支蜡烛,别浪费了。倒霉孩子就把蜡烛点着了,看着摇曳的烛火,喜不自胜。
哪知道一阵风吹来,蜡烛被吹落,恰巧落在了他的卷子上,霎时间火就着了起来,可把这个倒霉蛋吓坏了,又是扑又是打,总算把火灭了,结果卷子只烧得剩下一个角,倒霉孩子简直欲哭无泪。
冲着卷子凝眉瞪眼许久,提起笔在仅剩下一角的卷子上写下了八句诗:“铁马金戈战棘闱,文章有命是耶非。十年未售心犹壮,一赋垂成愿已违。少昊不闻行肃杀,祝融何事逞炎威。飞虹桥畔无消息,输与重帘燕子飞。”
恰巧考官路过此地,一见诗写的有趣,竟然张榜贴了出去。
倒霉蛋凭着诗才一举轰动江南,又过了三年,竟然顺利中举,也算是苦尽甘来……
第一场拿下之后。剩下的两场就无足轻重,唐毅打起精神头,应付完毕,等到走出贡院的那一刻。唐毅只剩下一个念头:“果然是万恶的科举考试啊!”
同他一样感慨的还有王二公子,早有马车把他们二位一起接了回去,唐毅到了住处,连衣服都没脱,直接倒头就睡。至于王世懋。更加凄惨,在马车上就打呼噜了,还是家丁把他背进了卧房。
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下午,在五脏六腑一阵阵鸣叫声中,唐毅才勉强爬了起来,家人把煮好的八宝粥送来,喝饱了之后,
唐毅总算是有了精神,活动了一下浑身的关节。距离阅卷结束,还有半个月时间。
该干点什么呢?
“这还不容易。去秦淮河啊!”王二公子脱口而出,见唐毅神色怪异,也明白了怎么回事,摇了摇头:“算我没说。”
唐毅想了想,突然笑道:“表哥,我有个好玩的点子,你想不想试试。”
“怎么不想。”王世懋好奇笑道,唐毅起身,拉着王世懋,直奔织造局而来。
小太监早就认识唐毅。一看唐公子来了,赶快往里面请,那个孝顺劲别提了,也不怪他如此。要不是唐毅,早在去年的时候,黄锦就折在了票券上面,哪有如今的潇洒。
嘉靖已经下旨意,黄锦做事勤勉,要调回京城。接任司礼监秉笔。对于太监来说,这就相当于入阁拜相,走上人生巅峰,黄锦哪能不高兴啊。
听说唐毅来了,他急匆匆跑过来,拉着唐毅的胳膊,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条缝。
“咱家早上就听到喜鹊叫,知道有贵人来访,没想到竟然是唐兄弟赏光,高兴,高兴啊!”
唐毅笑道:“公公太客气了,我听闻您要进京了?”
“是啊,还不是多亏了唐兄弟,这几年东南乱腾,咱家愣是没差宫里的挑费,皇爷恩厚,准许咱家进司礼监。日后啊,唐兄弟有用得着咱家的地方,只管开口,万死不辞。”
“公公高义,就冲您这句话,我有一件礼物要送给公公,请附耳过来。”
唐毅在黄锦耳边嘟囔了几句话,黄锦的眼睛光华四射,喜得连巴掌都拍不到一起了。
“哎呦喂,这要是做成,咱家感谢兄弟一辈子!”
黄锦激动地在地上来回走动,让小太监赶快安排,到了第二天,织造局后院的空地上,一丈见方的孔明灯撑了起来。
唐毅点燃了火油,霎时间火苗蹿起,热气升腾,不一会儿孔明灯就鼓得像馒头,小太监一松手,飘飘摇摇,孔明灯就往上飞。
在灯架的下面还挂着一只小黑狗,它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飞起了一人多高,四肢小蹄子不停乱动,汪汪叫嚷。
黄锦瞪着眼睛,看着小东西越飞越高,心里头都乐开了花,突然一阵风袭来,火焰烧到了纸张,小黑狗哀嚎着从天上掉了下来,黄锦的心忽悠一下。
怪叫道:“乖乖,这玩意还有危险啊!”
唐毅翻了翻白眼,心说容易我自己就弄了,何至于找到你。
“黄公公,原理你也看到了,只要找到防火的布,再把孔明灯做得足够大,咱们陛下飞升九天的梦想可就在你的手里实现了,到了那时候……不用我说吧!”
“嗯!”黄锦用力一拍大腿:“咱家就算拼了命,也要弄出来。”
接下来的日子,司礼监的后院就成了小动物屠宰场,从小猫小狗,一直到小羊小牛,不断被送上天空,经过无数次实验,总算是弄清楚了让一个人飞起来需要的大小,剩下的唯一问题就是防火布料,黄锦已经让人满世界找去了。
就在这时候,紧张的乡试阅卷也就结束了,该放榜了。(。)
。。。
第311章 小唐老爷()
等待乡试结果不比等待宣判好多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等着盼着,一天天过得贼慢贼慢,考试的时候,时间不够用,如今却是怎么也用不掉。
不少学子就聚集在秦淮河,喝酒赋诗,打发时间。
只是往日谈的都是风花雪月,天南地北,现在三句话离不开科举,谁是今科解元,更是成为大热门。
甚至开出了赌局,一时间押宝的人众多。
被众人普遍看好的有三个,第一是苏州的曹子朝,第二位是扬州的袁随,至于第三位,则是小唐同学。按理说这三个人当中,唐毅连中三元,成绩最好,但是却被排在了最后一位。
就听有人说道:“唐公子的才学无疑是极好的,只是他的心思杂,听说乡试之前,他还当了钦差,在南直隶和浙江走了一圈。科举虽然讲究才华,也离不开水磨工夫,用功不到,想要拿解元,难啊!”
他在这里感叹,另外一桌苏州的学子不愿意听了。
“真是狗屁不通,君不见多少人考白了头发,也拿不到功名,唐师兄,才华横溢,人所共知,又是小三元,他考不上解元,谁能考得上?”
又有一个学子摇头说道:“非也非也,童子试讲究心思机敏,乡试出的都是大题,要看经义本事,曹子朝师兄师出名门,用功苦读,文章诗词流传众多,不乏精品。依我看,他的希望才大!”
你说你的理,我说我的强,大家越吵声音越大,坐在二楼雅座的曹子朝听得一清二楚,就见有人说道:“诸位。咱们也别吵了,赌盘都开了,认为谁能中解元,就去下注,到时候谁赢谁输,一目了然。”
“对。就这么干了,我赌二十两。”
“区区二十两也敢喊叫,我赌一百两。”
曹子朝沉默一会儿,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扔给了小书童。
“去,我们也下注。”
“明白,我这就去买少爷赢。”小书童没走出两步,曹子朝就怒骂道:“站住,谁让∈style_txt;你买我的。”
“啊?少爷。不买您买谁?”
“还能有谁,唐毅唐行之!”
小书童挠了挠头,“少爷,您的文章做的那么好,肯定是解元……”
“不要废话了,我对自己是有信心。”曹子朝顿了一下:“不过对唐毅,我更有信心!”
……
看榜的日子转眼就到了,贡院外面聚集了无数的人。黑压压的脑袋一眼望不到头,里面有考试的学子。也有一堆指望着赌盘发财的的,还有好热闹的,大家伸长了脖子,翘着脚巴望着。
天刚蒙蒙亮,就人山人海,一个挨着一个。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唐毅无奈地摇摇头,只好找了一家临近的茶摊,坐下来等着。
本来不紧张,被这些人弄得唐毅的心里毛毛的。一世英名,可不能在乡试砸了,最关键的是他再也不想多受一次罪了,紧张地抓着衣角,不停用力搓弄。
好容易日上三竿,一阵铜锣响动,衙役们扛着一座彩亭,在上面贴着乡试的录取名单。刚一出现,就引爆了全场。
大家伙争先恐后,把眼珠子瞪得和灯泡似的,都不敢眨眼。
当衙役把彩亭抬到了贡院墙外,贴上之时,三年一度的人间百态再次上演。
有人中举放声狂笑,撒腿往外面跑,跑得鞋子都丢了,直到挨了好几个嘴巴子,才清醒过来,更有年纪大的,一见中举,立刻激动的手脚抽搐,昏了过去,喜事和丧事一起办了。
更惨的是那些没有中举的,一个个如丧考妣,低垂着脑袋,和死了老子有的一拼。他们痛哭,他们咒骂,骂主考有眼无珠,骂科举害人不浅,骂天气下雨,骂地面太潮,骂桌子不平,骂干粮难吃……
不过他们的咒骂只有自己听到,大多数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科举宠儿的身上。成功有一百个父母,失败立刻变成孤儿,世界就这么现实。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第一名上面,唐毅两个字,赫然在列!
“啊!又是第一名!唐解元太厉害了!”
如果说以往大家伙对唐毅还有所嫉妒,如今人家从最残酷的南直隶乡试脱颖而出,成为解元公,毫无疑问是实力的最好证明,对于大多数人开说,剩下的只有敬佩和崇拜。
不知道谁眼睛尖儿,指着茶摊说道:“大家伙快去看啊,唐解元就在那里呢!”
一听这话,众人比起后世的脑残粉还要疯癫,一窝蜂冲向了茶摊。果然唐毅坐在那里,不着急不着慌,云淡风轻。
这帮人都伸出了大拇指,还有人考试的时候坐在了唐毅的旁边。惊呼道:“这不是在考场煮粥的那个小子吗?”
啪!
重重的一巴掌,打在了他的头上。
“不想活了,敢这么说文曲星,人家是胸有成竹。”
“对对,是胸有成竹,胸有成竹啊!”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一个个看向唐毅的眼神就好像看到了宝贝一般,满眼的小星星,恨不得把他吞下去。
唐毅不由得一阵恶寒,他连忙抱拳拱手,和煦地笑道:“诸位朋友,在下侥幸中举,高兴的有些糊涂了,实在是不知所云。要不等我冷静冷静,咱们鹿鸣宴上再说。”
唐毅的自黑起了作用,那些想逼着他赋诗作词的都闭上了嘴巴,人群乖乖闪出了一条路,唐毅和王世懋落荒而逃,直到钻进了马车,唐毅才长出一口气。
“对了,表哥,你哭丧着脸干什么,不也中了吗?”
“中了,中了,又怎么样?”王世懋苦瓜一样的脸,写满了悲催,“行之,我收回以前的话,能考上小三也行啊,我认了!”
王二公子这一次排在了二十五名,唐毅安慰道:“表哥,不用担心,等到了会试的时候,你多加一个零,也是能中进士的。”
王世懋愣了一下,脸都黑了,尖叫道“你才是二百五呢!”
两个人打打闹闹,回到了家中。门口挂好了鞭炮,等到唐毅回来,管事的高声喊道:“恭请老爷回府!”
老爷?
我也是老爷了?
唐毅一愣,终于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一声老爷不光表明唐毅正式成年,可以不用活在老爹的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