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不,不可能!”
王怀义疯狂地摇头,大骂道:“你血口喷人,你栽赃陷害!”
看着二叔几乎狂,王道充心明眼亮,不由得给老娘竖起了大拇指,好几年前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不如就一口咬死了二叔一家,让他们翻身不得!
王道充说着站了出来,朗声说道:“启禀老父母,此事学生亲眼所见,当时我才十二岁,二叔刚被判充军的时候,路过二婶的房间,就看到了一个男子和她私会。学生情愿对天誓,有一句假话,苍天厌之!”
“吸!”
张守直最厌恶的就是这种家庭纠纷,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团乱麻,解也解不开。不过出于文人的本能,他更愿意相信王道充不会说假话。
“王道充,你要是说了假话,别说县考名次没了,就连以后的科举之路也断了!可要想清楚!”
“学生知道,学生所言绝没有半个字假话!”
张守直微微颔,果真如王道充所言,把二婶逐出家门,也未尝不可,他不由得看了看唐毅,问道:“行之,你怎么看?”
还好是行之,不是元芳!
唐毅同样笑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才七年的时间,人还没有死光,王家兄弟妯娌,谁是什么人,只要问问家人和邻居,便一清二楚。”
“嗯,也是个办法,来人,去把所有人家人宣上来,老夫要挨个过堂。”
正说着,突然从堂下传来一个颤巍巍的声音。
“大老爷,不必了,罪人愿意如实招供!”
人群分开,只见一个枯干如骨架的男子,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艰难地走上了大堂,跪在了地上。
“大哥!”王守义惊呼道。
王守恩不敢直视弟弟的目光,扑通拜倒地上,磕头作响。
“大老爷,罪民错了,罪民不该纵容妻儿,不该看着他们犯错!罪民对不起兄弟,也对不起弟妹,她的孩子是贱内下药弄掉的!”
什么?
王二婶刚刚被指责与外人私通,已经气晕过去,刚刚苏醒,一听这话,又痛叫一声,双目流血。
“我那可怜的孩儿啊!”声如啼血杜鹃,闻着无不伤心落泪。(。)
。。。
第229章 这就是府试()
虽然不敢说人心都是肉长的,但是也不是每个人都黑成了炭。??。?‘王守恩久病卧床,身体越衰落,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偶尔睡着了,就看到老爹和老娘颤颤巍巍到了他的面前,哭丧着脸问道:“小二怎么样了?你二弟还活着吗?让他给我们送给信儿啊!”
每到这个时候,王守恩就从梦里惊醒,浑身冷汗湿透衣襟。反复的折磨,他已经神思耗尽,突然听到二弟回来,王守恩是极为高兴,因为弟妹的被逐的事情,王守恩大喜大悲,又昏了过去。
直到周巡去捉拿妻子,王守恩又醒了过来。不顾家人的反对,拖着病体,来到了大堂之上。他泪水长淌,抓着弟弟的手,“小义,哥哥不成了,我不能把话都带到棺材里,今天就在这大堂之上,我把事情都给你说清楚,我对不起你和弟妹啊!”
田氏吓得脸色铁青,频频给丈夫使眼色,王道充也是攥紧了拳头,恨不得捂住爹爹的嘴。王怀恩晃晃头,苦笑道:“这些年的冤孽都怪我,都怪我无能啊!”
王怀恩又喘了两口气,用尽力气说道:“青天大老爷在上,草民自幼体弱,娶了田氏之后,便常常担心有朝一日我若早丧,家产就会落到二弟手里,她弄出了人命官司,惊恐之下,就想到用二弟顶罪,草民一时不察,私心作祟,也就答应了她。谁知二弟走后,她非但不履行诺言,照顾弟妹,还,还和那个小畜生一起欺负他的婶娘。”
张守直听着王怀恩的叙述,眉头紧皱。
“王道充当年不过十二三岁,又怎么会如此丧心病狂?”
“大老爷容禀,逆子虽然年幼,可是他娘总是说什么家产之类的,他早就明白。二弟被充军。本来家产都会落到长房一脉,偏偏弟媳怀了身孕,倘若顺利降生,就算若干年后。二弟死在外面,二房也可以分走家产。小畜生竟然偷偷买来堕胎的药,给他婶娘用了,致使没出世的堂弟惨死,弟妹也险些丢了性命!”
轰!
在场所有人都傻了。亲爹总不至于诬陷自己的孩子吧!王道充这家伙看起来人模狗样,温文尔雅,十二三岁就如此残忍,对婶娘下毒手,简直是衣冠禽兽。。?‘
坐在中间的张守直老脸一阵红,一阵白,王道充可是他钦点的第二名,如果没有唐毅,他就是案了。
一想到点如此丧心病狂之徒为案,张守直浑身冰凉。气得山羊胡乱颤。
啪!
惊堂木猛响,张守直怒斥道:“王道充,你可知罪?”
王道充荼毒的双眼冒出愤怒的火焰,任何辩驳都显得苍白无力,他死死盯着王怀恩,突然疯狂大叫,“你怎么不早点死啊!”
凄厉的叫声如同夜枭,堂口的百姓听闻,一个个只觉得不寒而栗,这是什么孽种。竟然咆哮父亲。
不知谁带头喊了一句:“不孝之人,死有余辜!”
“死有余辜,严惩不贷!”
“狠狠处罚,废掉县试名次!”
……
百姓们疯狂地喊叫。听在王道充的耳朵里,就好像一阵阵的魔音,他瞳孔灌血,突然向父亲扑过来,竟然要掐死王怀恩。
王怀义手疾眼快,抬脚踢在他的胸口。王道充摔出一丈多远,嘴角冒血,直接昏死过去。田氏不要命地扑过来,抱着儿子出凄厉的吼叫。
“王怀义,你敢打我儿子?”
“我打他怎地?子骂父,该万剐凌迟!”
“呸,那个病秧子根本不是我儿的父亲!”田氏疯狂地叫嚣,讥笑道:“王怀恩早就是废人,他还能生出儿子?我嫁给你们家,不过是想霸占你们的家产,只是可惜啊,你们家衰败的真快,白白浪费了老娘二十年的青春!王怀恩,你真该感谢我,不然你哪来的儿子!”
哇!
王怀恩一口污血喷出,霎时间脸色如同金纸,他瞪大了无神的眼睛,简直不敢相信,和他耳鬓厮磨二十年的竟然是一只蛇蝎!
他为了包庇野种,竟然让王家真正骨肉流产,他对得起王家的先人吗?
“二弟啊,大哥错得太离谱了!”
王怀恩又连喷了几口鲜血,扑倒在大堂上,到死两只眼睛都睁着,死不瞑目啊!
“大哥!”王怀义抱着兄长的尸体,仰面摔倒,痛得昏死过去。?。?‘
……
三天时间过去了,张守直的判决已经下来,田氏因为私通,诬陷被判斩。王道毒害婶娘,被判充军雷州,同时县试第二名被追回,后面的人依次递补。除了唐毅之外,都往前提了一名,只是大家伙并没有多少喜悦。
一个人要是心术不正,能害死多少无辜的人,造成多少悲剧!
从知州衙门回来,唐毅就把王怀义夫妻接到了家中,聘请大夫给他们调养身体,王怀义还好,武夫的底子,没有多大的事情。
妻子身体虚弱,又骤然得知孩子竟是被唐兄和伯母孩子的,情绪起落,痛极伤心,必须要仔细调理,才能恢复身体。
王守义可着急了,他要到苏州去报道,妻子又是这个样子,他割舍不下,急得来回乱转。
“王百总,你要是信得过我,就让夫人在我家中调养吧。”
王守义也知道了唐毅的身份,简直受宠若惊,忙推辞道:“怎好叨扰公子,小人实在是过意不去。”
“家父也是领兵之人,最是敬重英雄好汉,就不要推辞了。”
王守义见唐毅说的诚恳,终于点头同意。
转过天来,唐毅,王世懋,王绍周,沈林,徐渭,连同王守义一起动身,离开了太仓。几年的时间,王守义的骑术还真练了出来,一会儿顺风扯旗,一会儿镫里藏身,玩得极为漂亮。沈林和王绍周小眼睛满是小星星,别提多崇拜了。徐渭由衷叹道:“一直都说江南人文弱,要都如王守义一般,还用得着怕倭寇,怕鞑子?”
唐毅并没有做声,只是拳头攥得紧紧的,作为出过卫青和霍去病的民族,没有理由对蛮夷卑躬屈膝!
或许感受到了主人的豪情,小毛驴狂叫着,撒欢往前跑。小脑袋扬得高高的,只是小傻货,无论扬得多高,都比不上人家马匹啊,气得小东西一个劲的叫唤,惹得众人哈哈大笑。一路疾驰,竟然错过了宿头。
王怀义丝毫不担心,没走出多远,就找到了一座破庙。
“唐公子
,就在这休息吧!”
唐毅点头,王守义跳下了战马他先小心翼翼解下了护膝,塞进了怀里,生怕弄脏一点。见大家笑眯眯看着他,王怀义不好意思地:“这东西能护身,俺七年多都靠着它死里逃生哩!”
众人一副信你才怪的表情,王守义只能摸摸鼻子,掉头跑进了庙里。
他动作飞快,先是找了几块木板铺在一起,就是睡觉的床铺,然后把供桌踹碎,点上了一堆篝火。
唐毅他们把随身带着的干粮拿出来,在上面烤一会儿,渐渐出了焦糊的香味。切成片,塞上烤熟的碎肉,又涂沫了一点酱汁,吃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王守义连着吃了五个,还意犹未尽。
“唐公子,我们在草原和鞑子捉迷藏的时候,也经常吃干粮肉干,从没有这么好吃的。是怎么做的,能不能说说秘方,有机会告诉弟兄们,让他们改善点伙食。”
提到了吃,徐渭最是权威,抢先说道:“你还是别想了,这肉干是挑选最好的牛腱子肉,浸泡,煮沸,切片,而后进行卤制,光香料就不下七十几种,除了普通的香料,还加了人参乌等等大补之物,不但顶饿,还能消除疲劳,预防旅途疾病。一斤肉干,少说也值一两银子。”
“乖乖!我岂不是吃了二两多银子了!”吓得王守义张大了嘴巴,他年轻时候家里很有钱,可也没有把食物弄得这么精致啊!吓得他都不敢吃了,王绍周眼珠子来回乱转,怦然心动。
好不容易挨到了大家都睡了,他悄悄爬起来,把装满肉干的袋子放在面前,吭哧吭哧,吃得不亦乐乎,撑得肚皮溜圆,睡不着,只能挨着,到了后半夜才迷糊过去。
等到天光方亮,众人爬起来,才现王绍周趴在被窝里,一动不动。沈林好奇地到了前面,一摸脑袋,吓了一跳!
“啊,好烫!”
唐毅急忙跑了过来,只见王绍周小脸通红,半睁着眼睛,白眼球都成了兔子,昨天还欢蹦乱跳,怎么一夜功夫,就成了这幅样子?
沈林在一旁更是急得掉眼泪,“绍周,你可千万不要死啊,要不然谁和我斗嘴抢吃的啊!”
“别提吃的了!”徐渭气呼呼的声音响起,他抓着只剩下半袋的肉干,呼天抢地,“你小子太不地道了,这就是吃独食的报应!”
唐毅也弄明白怎么回事了,一口气好几斤的牛肉干,小小的身体哪能承受那么多的补药。真真该死,要不是徐渭嘴碎,王绍周也不会好奇偷吃。
“文长兄,就由你背着绍周吧!”
徐渭的胖脸一下子垮了,摸了摸鼻子,只能认倒霉,背起了王绍周。
多了一个病号,半天的路,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