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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臣-第4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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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当嘴唇轻柔地碰触在一起后,爱卿才发觉亲吻瑞瑞并不是一个“轻松简单”的解决办法!

    虽然吕太医说,想要心上人消气,只要亲他一口就好了,保准是药到病除啊。

    当然,爱卿并没有告诉吕承恩自己喜欢的人是谁,只是向他寻求帮助。因为吕太医不但医术高明,还是一个万事通,不管什么事都难不倒他。

    可是,当彼此的嘴唇紧紧地重合后,爱卿发现要保持冷静地“亲一口”,真得好难啊!

    脸孔热得几乎要烧着,心跳得就跟煮沸似的!

    “!”爱卿整个人都因为紧张和害羞而僵直着,竟然被自己的门牙咬到舌头,糗得他赶紧后仰。

    景霆瑞却伸手托紧爱卿的后脑,由被动改为主动,索性把爱卿压向墙面亲吻

    一旁便是一扇窗户,半开着一条缝。

    “唔嗯!”

    “嗯嗯!”只是一个“亲一口”,怎么就变成这样了?爱卿是欲哭无泪,吕太医还说,这法子能让对方消火,不再生气呢!

    好吧,他是不生气了,但另外一种“火”烧得未免太旺了!

    爱卿一头栽倒进景霆瑞的怀里,好半天都没能回神过来。

    有一处天井贯通着将军府的前后院,天井中间摆着一口大缸,蓄满着清澈的井水,缸口有木盖和葫芦水瓢,方便大家随时取水喝。

    田雅静就站在水缸旁,盖子已经打开,水瓢在上头像小船一般地漂浮着,她就像丢了魂似的两眼发直,面色惨白地盯着它发呆。

    她原本是要去请皇上和景将军的,因为诰命夫人准备好了茶点,为此,她还与守着道儿的宋将军攀谈了好些话,才得以通过。

    早知道就不要去了。田雅静的脑袋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但这丝毫不能减轻她此刻的惊愕。

    因为她没有一点点的防备,满心以为皇上和将军是有要事商谈所以才会撇开其他人,单独相处的。

    但该说她太过天真,还是世事本就无常?

    景将军竟然是皇上的娈臣?!

    这个充满污的词,田雅静在一些杂书上看到过,当时心底就充满了鄙夷,明明是一个男人,一个朝廷的大臣,却以色侍君,秽乱宫闱,祖宗的颜面都要给丢尽了!

    她还知道,皇太后柯卫卿当年也做过同样的事,因此受尽朝臣的耻笑,可是,太后至少还为自己正了名,只要能做到这般,倒也罢了。

    但是景将军不行啊!他又不是那巫雀仙族,能受到世人的另眼相待!

    田雅静的脑袋简直要炸开了,她一边很冷静地想着什么是娈臣,一边又在极力否认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那确实是热烈地亲吻,那难舍难分的样子,怎么看也不是突起的兴致,而是存在已久的私情!

    就好像天和地突然颠倒过来,田雅静觉得头晕心紧,魂灵都惊飞大半,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

    接着,她感到了口渴!喉咙里简直要冒出火来,所以才在水缸边停下,但是,她迟迟没有舀水喝,而是一直发愣。

    直到那无边无际的心痛戳得她浑身冒出冷汗,才双手扶着缸沿,失控般地掉下眼泪来。

    也很清澈,倒影着田雅静的脸。

    那是一张写满悲伤欲绝、不可置信、以及厌恶透顶到五官都扭曲的面庞。

    “为什么会是皇上?为什么您会和皇上在一起?!”

    田雅静简直哭成了泪人儿,从头到脚无一不在剧烈颤抖,她慢慢地跪下来,哭得看不见眼前的景象,也许是因为太痛苦了吧,有关那时的记忆,一下子跳跃了出来。

    蓉蓉,来这,娘今日上街给你买些漂亮的头花。母亲笑吟吟地,坐在敞亮的厅堂里,向她招手。

    蓉蓉,快看,爹给你从外省带回的小马,这会儿你可高兴了吧?

    爹爹抚须,一脸慈爱。旁边站着的是老管家、奶妈、丫鬟,不论何时何地,总有那么一大家子的人,热热闹闹的,好不欢乐。

    父亲与母亲原是大燕夏西省刘县人,父亲是母亲家里的长工,母亲家底富厚,长得又十分水灵,很早就和临县的一户富庶人家订了亲,可谓是门当户对。

    但母亲喜欢的是父亲,就和戏书上唱的那样,在母亲成婚的前一夜,父亲带着她远走高飞,私奔了!

    两人怕被截停,那父亲就没有活路了,便一直往北,甚至跑到了嘉兰国的玉兰村。

    然后,便在那儿落地生根,做着买卖布匹的行当,白手起家,夫妻和睦,虽然只生了她一个,却当掌上明珠一般疼着。

    如果不是嘉兰国君的昏庸暴虐,好大喜功,嘉兰与大燕也断然是不会起战火的吧。

    父母亲那样说。一份辛苦挣来的家业,在一夜之间就化为乌有,屋子、田地、牲畜全被嘉兰国君强行征用,家家户户的门上都是封条。

    三年的战争父亲、母亲相继病逝,管家、家丁被抓走充当兵丁,丫鬟为了救她,被嘉兰士兵欺凌,上吊自尽。

    等她独自一人走在街头时,才发现家破人亡、无路可走,是怎样地一种滋味!

    这感觉简直是生不如死!想大家为了让她活着,纷纷舍命护着她,母亲病入膏盲,还想着要把最后的一口粥,留给她果腹,现在却不会再有了。

    街上的疯子很多,她看着衣不蔽体的他们,深深觉得哪怕是疯了,也是一种解脱。

    然而,她才十四岁,想活的念头更超过于想死。

    她得了风寒,病得不轻,一同住在破庙里的一家人,怕她死后,会生出疫病,就连夜将她抬到山岗上,那是一座乱葬岗。

    周围有死人,更多的是只剩一口气、半死不活的人。

    在那里,她躺了三天两夜,身边的人,起初还有喘气,后来都安静了。

    眼泪止不住地从眼角滑落,她望着头顶的天,却已经分不清是白日还是夜晚,意识越发地模糊了

    就在这时,有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了,他的手是那样的有力,仿佛把她从生了根的地里给拔起来似的,浑身上下顿时注入了一股活气。

    她还活着!吕承恩!快过来救人!这句话,也是她这辈子听过的,最动听的声音。

    自从那以后,她的心里、眼里就只有景将军一个了。

第216章() 
为了他,她放弃了投靠外公家,兴许说出来的话,她还能恢复到小姐的身份。

    可是她情愿在亲王府里做牛做马哪怕被景世子轻薄备受委屈也不愿离开景将军太远。

    这份感情太炽热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无法隐藏。

    连诰命夫人也察觉到了,有意撮合可是将军偏偏不肯娶她连收为偏房都不愿意。

    田雅静一直以为是自己身份低微或者哪里做得不合适,精心梳妆努力学习,力求和皇城里的贵族小姐们一样哪知、哪知自己的对手竟然是当今的圣上?!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

    她是从死人堆里复活过来的人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有比痛失亲人更难过的事了。

    以为自己已饱受人世间的苦难不应该再遭受老天爷的折磨了。

    加上方才宋将军说的那番话让她满心以为,景将军喜欢的人是自己没有错!

    从万分欣喜到坠入地狱只在那匆匆一瞥中,她肠断魂销,心碎不已。

    “小姐?!您怎么了?”一丫鬟来打水,惊见田雅静匍匐在水缸旁,衣衫湿了大半,脸上不知是水是泪?总之整个人似痛苦得难以自制!

    田雅静虚弱地抬了抬手,似要那人不要声张,可是却止不住脸上的泪,不住地往下掉。

    “小姐,摔倒啦!”地面如此地湿滑,丫鬟便那样想,肯定是磕着哪儿了才会痛成这样,她连扶带拉地抱起田雅静,将她送到一旁的柴房里暂歇。

    诰命夫人闻讯而至,连声责问下人是怎么办事的?会让小姐摔成这样?又说要是惊扰到圣驾,几个脑袋都是不够砍的。

    这当然是吓唬人的话,皇上仁爱,岂会为了这点事就要人家脑袋落地呢?

    但这么一斥责,丫鬟、家丁倒都安静了下来,不再咋呼地到处嚷嚷了。

    诰命夫人问坐在圈椅里的田雅静,柔声地问,“乖丫头,哪里疼?”

    田雅静不言不语,只是摸了摸自己的左胸,神情凄哀。

    “心口疼?很疼吗?”诰命夫人愁眉紧锁,担忧不已地道,“难道是磕在缸口上了,唉,别是伤着骨头了”

    这时,管家进门禀报,皇上要回宫了,特来通报一声。

    “夫人,宋江军还说,皇上说了,他是微服出巡,您老人家不用出来相送。”管家又躬身说道。

    “这怎么行!皇上可以这么说,但我们不能那样做,太失礼数了。”

    诰命夫人让贴身丫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田雅静依然气若游丝,面色苍白得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似的。

    “扶小姐回棚内好生歇着。”诰命夫人说完,才走出去一步,又想起什么似地回头道,“走另一条道,别与皇上撞见了,会失了礼数。”

    “是。”丫鬟领命。

    可是诰命夫人才走,田雅静却不肯走另一条道,非要去到可以看到大门的廊子下。丫鬟拗不过她,只有干着急。

    田雅静扶着凭栏而立,眯眼望着门口,景将军也在,就站在皇上的面前,似乎与夫人一起在恭送圣驾。

    皇上上了一匹白骏马,面带微笑,全无天子威严,倒像是寻常人家的公子,来拜访亲戚家似的毫不拘泥。

    他在马上又与诰命夫人说了几句话,田雅静隐约听到,似乎是夫人注意身体之类的。

    然后,皇上才策马离开,他的身边跟着好些便衣的侍卫。当然,还有宋将军在。

    皇上的人马前脚才走,景将军就躬身对诰命夫人耳语了几句,便也上了一匹马,追了出去。

    诰命夫人在门旁待了一会儿,才在管家的搀扶下,往回走,与半躲在那儿偷看的田雅静,撞个正着。

    “雅静,你怎么还在这儿?”诰命夫人惊讶地问,还准备责问一旁跟随的丫鬟。

    “干娘。”田雅静却问道,“将军刚才跟您说了什么?”

    “哦,”诰命夫人略微一愣,便微笑着道,“你兄长心系着皇上的安危,说要送护送皇上回宫去,等晚上再回府。”

    “晚上?”田雅静的脸上突然露出十分诡异的笑容,“呵呵,怕是不能了吧。”

    “宫内事务繁多,他要是回不来也正常。”

    诰命夫人觉得田雅静有些阴阳怪气的,难道还撞到了头,不由更加担心地说,“你快去歇着吧,别在这儿吹风了,要再受了凉,可怎么办哟?”

    田雅静却皱起眉头,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诰命夫人看,似乎有话要说,却又紧抿着唇。

    “乖女儿,你可别吓干娘呀!”诰命夫人看着越发失常的田雅静,心下有些着急了。

    “干娘,女儿没事,这就回去歇着了。”田雅静这会儿又恢复了常态,一个优雅地欠身,就和丫鬟一起走了。

    诰命夫人寻思着她肯定有事,便让管家赶紧地去请大夫,虽说田雅静是义女,可在诰命夫人的眼里,她就和亲生女儿无异。

    况且,没能撮合她与霆瑞成婚,委屈了她一腔的情意,诰命夫人总觉得自己对田雅静有所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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