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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兄弟二人是有惊无险地穿过一片狼藉的大殿,来到较为开阔的御花园内,没想到天竟然这么黑,大块大块的乌云遮盖在头顶,风也很大,但震动似乎减缓了,侍卫们看到皇上,全都奔过来护驾。
小德子也在其中,抱着一柄大伞,已经哭得稀里哗啦的,连“皇上”二字都叫不出来。
而有的宫女还抱头趴在地上,有的则到处乱跑,还尽往房屋底下钻,爱卿看了着急,当即大声喝令侍卫,让所有人全都去空地避难,还让统领们各自带着人,去各宫各所维护好秩序。
“让大家冷静些,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能乱了阵脚!”爱卿面色肃然地下令,让那些似乎也从未经历过地震,而满面灰土的将士们都定了定神,各自领命去了。
此时,地震已然停止,但各种沙沙的声音依然不断,因为风很大,园内的树木被吹着几乎往一边倾斜,雨点子也跟着噼噼啪啪地下来了。
“是冰雹!”小德子赶紧把伞撑开在爱卿的头顶,其余的人纷纷把衣摆掀起,遮在头顶,谁也不敢冒然地回去屋檐底下,生怕再次震动起来!
“走水!!北苑小楼走水!”有太监敲着锣鼓,声嘶力竭地大喊着,爱卿又命内务府去灭火,这时,景霆瑞打横抱着手里撑着一把锈花凤伞的珂柔,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皇哥哥!”十一岁的珂柔已经是双眼通红,却没有哭出来,只是强忍着,但在看到爱卿的那一刻,再也忍受不住了地跳下景霆瑞的怀抱,直奔爱卿而去。
“柔儿!”爱卿心疼得要命,伸出双手迎接,珂柔一头扎进爱卿的怀里,也顾不得脸上的妆容,失声大哭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景霆瑞的身边还跟着好些个公主的侍女,一个个都惊魂未定,但总算都毫发无伤,其中一人,是珂柔的贴身侍女,一脸担忧地看着公主的背影。
爱卿很是感激地看了景霆瑞一眼,便低下头,温柔地哄着珂柔道,“没事了,柔儿,朕不是好好的吗?有朕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待珂柔的哭声逐渐变小,爱卿看到之前派出去的统领、侍卫长都回来了,冰雹也小了,变成了倾盆的雨水。
“你们速禀明各宫情况。”爱卿的声音在这急骤的雨点里,显得分外地镇定,就仿佛是在大殿内听政似的。
在场的人也都安静了下来,一个个地禀奏,目前来看,无人死亡,但伤者颇多,都已转移到空地上去,有三处年久失修的宫殿震塌了,所幸里面也无人。
“搭油布帐篷,暂且当躲避之处。”爱卿又下令道,一声声的雷鸣,让怀里的珂柔如受惊的兔子一般,忍不住地哆嗦。
侍卫都下去忙了,景霆瑞这才开口道,“请恕微臣不能再离开您的身边。”
爱卿却看着他,坚定地说道,“不,朕要你即刻出宫去,看看诰命夫人是否安好?”
“……”景霆瑞无法拒绝这样的旨意,他看了一眼炎,在这样的关头,似
乎只有炎是值得信任的,只有他才能守护好爱卿。
炎默默地看着景霆瑞,很显然,虽然他没说什么话,但铁定会寸步不离地守卫在爱卿的身边。
然后,景霆瑞离开太监们刻意为他撑着的雨伞,在雨中向爱卿单膝跪下,磕了一个头,再起身,
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来,柔儿。”炎对珂柔说道,“来二哥这儿。”
他担心爱卿太辛苦了。
可是珂柔似乎只认着爱卿一人,怎么都不肯撒手,爱卿拍着珂柔的背,说道,“她吓坏了,就由她去吧。”
不过,周围那么多侍卫在,珂柔也觉得不好意思,便放开了爱卿,但还是站在一旁,不敢离开太远。
文武大臣们冒着雨赶入皇宫,尤其是住得近的几位大臣,身上都湿透了。
“你们从宫外来,皇城内是何光景?尔等家眷又是如何?”爱卿不要他们跪拜,直接问道。
大臣们一个个争相发言,乱哄哄的,却在爱卿不悦地皱起眉头后,都冷静下来。
然后,户部的张大人领头说道,“皇上,睢阳极少地震,上一回有记载的,也是二百三十年前了,所以,城内已经乱了套!尤其北边那些平房,几乎全塌了,又下着大雨,车马完全进不去!”
“至于几条大街虽然不至于震塌了,但也因为碎石碎瓦,加上泥泞,和想要往外逃命的人拥堵成了一团,吾等是舍弃车马……才得以抵达皇宫,至于臣等家眷,多谢皇上的关心,逃得及时,均无大碍。”
“皇城尚且如此,那城外的百姓肯定遭受了更大的难!”爱卿的眉头越拧越深,不知是否感受到了皇哥哥那份无比凝重又沉痛的担忧,珂柔反过来轻轻拍着爱卿的背,还抬头看着爱卿道。
“哥哥,别担心,有柔儿在这陪您。”
“柔儿,”爱卿十分疼爱地摸了摸珂柔的头,温柔而又坚定地说道,“你的皇哥哥不会有事。”
然后,爱卿看着一个个都狼狈不已的大臣们,深吸着气地道,“朕是大燕皇帝,亦不会让大燕子民有事!”
在场的十数人都跪了下去,激动地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雨依然在下个不停,可没有刚才那样,让人觉得冰冷彻骨了,炎惊讶地看着神色镇定的爱卿,从以前就是这样,在国子学念书时,在那些个皇兄弟、表兄弟中间,爱卿虽然贵为太子,却不是最出色的那一个。
而且因为他长得漂亮,个头还特别娇小,总跟女娃似的爱哭,所以,其他的孩子,甚至包括天宇天辰在内,总是忍不住去“欺负”他一下。
至于念书,爱卿是三心两意的,一只偶尔路过的蝴蝶就能让他分神上老半天,所以总挨温朝阳的训。
可在紧要关头,弟弟们,甚至比爱卿要年长得多的大表兄,都会靠拢到爱卿的身边,总觉得那样就得到了庇护。
并不是因为爱卿地位最为尊贵,而是一旦闹出了事儿,爱卿就会主动出来挡着,替那些顽皮的孩子顶包。
‘因为我是太子啊。’爱卿以前还那样说过,当时,孩子们只当爱卿最讲义气,不知不觉的,这份义气已经融合为成为一种更重要的东西,成为大臣们得以信服的威信和感动!
炎和那些官员一样,心里暖和得不行,甚至连眼眶里都感觉到了热意,在心里默默地念着,‘卿儿,我知道爱上身为兄长的你是犯下大忌,可是,只要这辈子能留在你的身边,哪怕我无□□回,没有下一辈子,对我来说,都是无所谓的……只要有你在……我便能死而无憾。’
然而,这样与日俱增的浓烈情感,并没能传递到雨幕的另一边去,爱卿命宫女照看好公主,便和大臣们去看宫内、宫外的灾情去了。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某些用心险恶的老权贵,却利用这场突袭而来的天灾去散播谣言,说这是上苍对当今圣上有所不满,因为他是巫雀人所生……这事又引起好一番的暗潮涌动,那无形的利刃正在逼近爱卿的喉咙,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待续
第211章()
地震之后,便是连续了四、五日的余震皇城百姓是人心惶惶夜不能寐,还有穷凶极恶的死囚从破了洞的牢房里逃出,一边是积极救灾,一边是缉拿逃犯没人可以过上一个安稳的日子。
但对于诰命夫人来说只要有儿子在身边时刻照应着哪怕是再大的灾祸她也能支撑下去。
一张用大块的油布、粗径的竹竿和无数篾条搭建起来的棚屋就搭建在景将军府的大院子里分为两边由一道帘子相隔。
左边是诰命夫人和小姐田雅静住的虽然棚屋简陋,但里边的家具都是从府内搬出,且收拾得干净,一张供夫人和小姐一同睡觉的红木床成套红木桌椅当然没有了那些屏风、花架,只是在角落里放了两座不易倾倒的铜铸灯。
据说,皇宫里也是一样的处置,只不过帐篷更大、数目也更多。
在这座帐篷的右边,划分给了府中的女仆、女眷使用,也方便她们伺候夫人和小姐的日常起居,两边靠一道帷帐分隔。
至于府内的男仆、男丁,统统移居到院外的空地上,搭的帐篷又矮又小,为的是不阻着过往的路。
景霆瑞每日都要往返皇宫与将军府,两头奔波照顾,诰命夫人知道他很辛苦,便让田雅静在每日的早晨,熬上一碗皇上御赐的千年人参茶,给景霆瑞服用。
景霆瑞知道母亲的用心,所以也不推辞,每每都是谢过便喝了,这几乎成了这几日的惯常场面。
这会儿,田雅静刚奉完茶,景霆瑞对她说了一声“谢谢,辛苦了。”
而诰命夫人则一脸疼惜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田雅静知道自己该退下了,好让他们母子多聊一会儿。
但是田雅静并没有当真地走远,她不紧不慢地来到帐篷的另一边,现在,大家都忙着整理地震中损毁的家具,清扫屋子,所以,这一边并没有人在,有的只是桌上,还没有缝制完成的诰命夫人的衣物。
田雅静拿起一件需要镶上缎边的外衣,拿起一枚银针,再往手指上套上顶针,架势已然摆开,但那针头却迟迟没有穿透衣料,而是悬停在半空。
田雅静竖着耳朵,专心地偷听隔壁帐篷里的话,她很想知道,到底是哪一位的千金大小姐能得到景将军的一片痴心。
诰命夫人一直都很关心景将军娶媳妇儿的事,尤其最近出了这么大的灾祸,她老人家也就越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将军成婚,好让她早一点抱上宝贝孙子。
果然,母子二人没聊上几句,这话题就又兜转到“那位小姐”的身上。
“那么,她好着么?”诰命夫人声音轻柔地说,“为娘也知道有你在,她不会有事,但还是忍不住地想要问一问你。”
“母亲问的是谁?”
“你这孩子,都这种时候了,还和你娘来这一套吗?”诰命夫人似乎在摇头,都能听到她的叹气声。
“呵呵,孩儿不敢。”景将军轻声地笑了,这声音好听得让田雅静不禁心跳加快。
“唉,你还笑呢。”
诰命夫人的语气越发地幽怨起来,“你既然不要雅静这么好的姑娘,唯独喜欢上那位小姐,还把传家宝都送给人家了,那总该把她带回来,让我瞧瞧才是啊,俗话说,丑媳妇总得见公婆,你藏着掖着可不像话。”
“可是我担心,他会吓到您的。”这应该是景将军第一次松口吧,田雅静都忍不住站起身来,往帷幕的方向靠了靠,到底是哪家的姑娘,会把诰命夫人都吓到呢?
“你少拿那些话唬我了!她家的门槛再高,还能比皇上高?儿啊,你已经是骠骑大将军了,那话怎么说来着,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除非她是公主,等等……不会真是公主吧?!”
“母亲,看您都说到哪去了,如今皇宫内就永馨公主一人,您也是知道的,公主今年才十一岁。”
“也是……唉,我还不是被你气的,脑袋都晕了。”诰命夫人的声音顿了顿才道,“我原本以为你本事好,不愁娶不到好姑娘,也就没刻意催过你,但现在呢?你好不容易有心上人了,却不往家里领,到底是怎么回事?”
“母亲,等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