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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历代君王,对于太子,虽为亲生儿子,却是以压制为多,宁愿将权柄分给朝臣,也不愿太子太早掌权。因为权臣权利再大也只能为臣子,而太子一旦权重,那就会对自己皇帝的位置产生威胁了。
所以说,自古无情帝王家,其实也是被逼无奈,谁让这些最有可能威胁帝王之位的人,皆是出自于皇家呢?
叹息一声,田原将心中的无奈哀怨之意收拢于心底深处,他今日突然对三儿说了这么多心里话,除了三儿可信且有意培养之外,更多的还是因为这般思绪与忧虑已是积蓄良久,不吐不快。
沉默良久之后,田原收拢了心中思绪,但心底已是暗下决心,回京之后必然面见于楚灵帝,将自己心中所思所想所忧全部直诉于皇帝,陈诉厉害关系,必然将要让楚灵帝回心转意。
想到这里,田原又是暗暗叹息一声,准备挥手让三儿推下。
手微微抬起,田原却是想起了自己方才召唤田原的目的,却是突然问道:“那个人……你可有探查过他的身份来历?”
田原并没有说明他指的究竟是何人,但三儿常伴于田原身边,却知道田原所问的,正是今日他们所遇见的那名面貌俊美更甚女子、曾让城府深沉如太子田原失态、口称“银妃”的那名上元城青年官员。
事实上,田原虽然没有明确指示,但趁着接风宴的功夫,三儿已经把这个人的来历背景查探的清清楚楚,以备田原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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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宫廷秘史。()
第五十六章。宫廷秘史。
鲍杰桦,字立群,江浙会稽县人士,自幼便有神童之称,成年后更是风度翩翩,面貌俊美,更胜女子,颇为引人瞩目。才华颇佳,其博闻强记、书画歌赋,即使在楚朝文坛中亦小有名气。
三年前年仅十七岁之时,便已是考取了进士功名,位列二甲十七名,亦曾在京城之中造成小小的轰动。
科举之后,吏部看重其才华,也是有意培养,任其为上元城主簿,官居从八品。
而鲍杰桦到任之后,在职期间亦多有作为,思维敏锐、做事干练、为人谦和,又善于揣摩上官心思,一向多受历任上元城太守看重。
自萧漠来到上元城抵御蛮夷之后,这鲍杰桦虽身处后方未参与战事,但在搜集钱粮器具民力、安抚民心安定秩序等方面,也颇多功劳,助上元城太守刘行之良多。
事实上,萧漠这次呈现给楚灵帝的请功折子中,“鲍杰桦”的名字,亦位列文官第二十一位,以其功勋,升官之日,指日可待,考虑到他的年龄,说其前途不可限量也不为过。
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年来,萧漠和张衍圣这二人的名气实在太大、也太过耀眼惹人注目的话,像鲍杰桦这般才俊,早已被各大势力留意。
可惜,人无完人,这般才俊,虽有才干,但亦有让人诟病的地方,而且颇为不少。
最为惹人注目的,就是他为官期间虽然办了不少实事,但手脚一向不干净,雁过拔毛、顺手牵羊之事,这些年来做过不少。上元城的官场民间,对此也多有风传。
虽然无人能抓住实证,但这鲍杰桦性喜享受,作风奢侈,以他祖传的那点家产和为官的那点俸禄,是绝对不够用的。
当然,对为官者而言,这算不上什么大事,正所谓千里为官只为财,为官者收点回扣、挪用一下钱粮,以补贴自己私下所需,也就是官场惯例,见怪不怪,只要不要太过明目张胆或者数额太大,所有人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除非是失势了墙倒众人推,否则也不会有人拿这事来为难。
但这鲍杰桦错就错在他的才干在上元城中过于出类拔萃,为人处事又太过圆滑。
正因为其才干出类拔萃,远超同侪,所以他就算再如何为人圆滑,也免不了被小人所妒,关于他的那些风言风语,虽然大都是事实,但如今竟然人尽皆知,恐怕正是这那些妒恨者所传。
也正因为他为人处事颇为圆滑,所以他虽然在官场上左右逢源,让每位上官都对他颇有好感,但却绝不会轻易投靠任何一位,所以平日里虽然如鱼得水,但一旦遇到事情,大家忙着自顾,他这样的孤家寡人就爷爷不疼奶奶不爱了。
否则,以这鲍宏杰的才干,又怎会在上元城主簿的位置上一呆就是三年毫无动静?无他尔,无非就是历年来吏部评测时,这位人人讨喜的鲍宏杰,却被上元城的所有势力一同排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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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中,三儿已经退下,只剩下太子田原,靠坐的窗前,映着明月,默默的思索着刚才三儿所汇报的一切。
从三儿所汇报的情报来看,这个鲍杰桦亦算得上是一个难得的人才,收入门下,也算是一件好事,但以田原太子之尊,这般小事根本用不着他特意考虑,鲍杰桦再是如何人才难得,如今也不过是一个从八品的芝麻官罢了,想要招入门下,随便找个亲信去招呼一声,就已是十拿九稳。
只是,这个相貌俊美宛若女子的鲍杰桦,实在是太像一个人了。让田原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那仿若被谪仙子般的身影。
……
“银妃……银妃……”
往事不堪回首,静静流淌,总是让心绪变得低落敏感却犹不知觉。
银妃,顾名思义,她是楚灵帝的妃子。
亦是田原的初恋情人。
那时,田原是意气风发的皇太子,而她,则是一个才入宫不久、就已经被楚灵帝遗忘的妃子。
一个是不知愁滋味的少年,一个是顾影自怜的少女。
从一开始,两个人的身份就注定了结局。
但世事就是如此乐于玩弄世人,即使身为太子也不例外。
一次偶然的相遇,彼时尚不知情为何物的田原,竟是被那银妃深深吸引,那种思绪百结我见犹怜的气质,是田原从未见过的。
一个有意相近,一个寂寞孤怜,相交之下,两人心中竟是都留下了对方的影子。
那段时间,田原开始以觐见父皇母后的名义,频繁的出入宫廷,借机与银妃相见,虽然止于礼、守于节,但只是偷偷的说上几句话、暗暗的眼神相汇,但已是让两人心底变得莫名欢喜,心中对方的影子,再也挥之不去。
但从一开始,这就是一段禁忌的感情,不受世人所容。
可惜,初恋让人难忘,禁忌的感情更是刻骨铭心,仿佛罂粟般的诱惑,让人不能自拔。
那时田原虽然已是太子,但年纪尚幼,无甚心机也无甚势力,却贸然与银妃私会,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但他的所作所为,又哪里能瞒得住楚灵帝?
不久之后,楚灵帝就召见了田原,称银妃不淑,结交外臣,干预政务,有违祖宗法制,已赐下白绫令其自尽了。
田原永远无法忘记那时楚灵帝看向自己时的眼神,充满了警告的味道。
虽然并没有明说,但楚灵帝赐给田原的那十七卷《春秋繁露》(注一),就已是表明了他的态度和意思。
(注一:《春秋繁露》,董仲舒所著,在其中对孔子所提出的“三纲五常”制度进行完善。如今虽然少有人提及,当在古时却是必读书籍。)
即使现在回想起来,田原也是一身冷汗,幸好那时性子单纯,感情亦是纯净,虽然与银妃彼此有心,却从未进行男女之事,否则那时就不是简简单单的赐银妃自尽就可以了事了。恐怕自己的太子之位,也会不保。
时至今日,二十年的时光一晃而过,田原已是年近四十,自三十三岁时被楚灵帝允许开府建衙以来,田原渐渐有了权力、有了政务,亦有了妻妾,但总有某些时候,那银妃的身影会不期然间闯入田原的思绪之中,然后又是一晚彻夜难眠,
纯净,禁忌,愧疚。
或许楚灵帝早已经忘记那名被自己赐死的妃子,但田原知道,自己这一辈子怕都是忘不了了。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对那鲍杰桦如此在意。
这个鲍杰桦虽为男子,但眉目之间,实在太像银妃了。
再联想银妃二十年前被赐死,而这鲍杰桦如今又正好二十岁……
难道,转世投胎之说,竟是真的?
“只是,银妃,你为何会投胎为一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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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太子田原想着鲍杰桦的事情时,鲍杰桦也在太子的临时府邸门前,徘徊犹豫。
他不知道田原贵为太子,为何在今日见到他的时候,竟会如此失态,但他能察觉出,太子看向他的眼光,并没有恶意。
对鲍杰桦而言,不管其间究竟有着怎样的缘故,自己总算是在太子殿下心中留下了印象。
所以他来到了太子府前,想要进一步加深这般印象。
是的,鲍杰桦想要投靠于太子门下。
鲍杰桦在上元城为官时,即左右逢源又中立不倚,并不是因为他不想投靠于某位上官门下,而是这鲍杰桦的野心颇大,很清楚身在官场,一旦投靠于某方派系,就再难脱离干系,你所在派系的兴衰成败,决定着你的兴衰成败。
当然,一旦投靠了某方势力,好处也是极大的,至少遇事时多有援手,上下打点时也多有捷径。
所以,鲍杰桦并不是不想加入官场派系,而是他只想加入势力最大或者最有前途的派系。
上元城的诸文武大员,在京城中虽然多有靠山,甚至出自张谦王翰这般权臣门下的也有不少——当然,蛮夷入侵的消息传来后,他们大都找理由跑路了——但这些人的才干胸怀大都让鲍杰桦看不上眼,而且与他真正想投靠的张谦王翰这一层次的权臣,中间隔着好几层。
所以,时至今日,鲍杰桦依然无帮无派,孤家寡人。
年前,蛮夷入侵,鲍杰桦也如其他官员一般,想要找个理由逃离职守,避开这战乱之地,可惜没有靠山后台,开不出批条,无奈之下,只能心惊胆战的继续呆在上元城,但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一旦蛮夷靠近上元城,他就马上不辞而别,挂冠而去,逃离这生死之地。
与性命相比,其他的也顾不得了。
而后,萧漠来到上元城,诸般整顿,鲍杰桦却想逃也逃不了了,只能认命,并用心的为萧漠处理城中诸般事务,让萧漠在无后顾之忧的情况下应战蛮夷,这样他自己活命的机会也大些。
在那段时间里,刘行之面对蛮夷逼近,已是完全慌了神,而他的职责,事实上大半都由鲍杰桦在代为执行。
待战事结束,鲍杰桦知道萧漠已是前途不可限量,日后直入中枢、称宰为相已是必然,正是他理想的靠山后台,有心投靠,但身份低微、苦无门路不说,那时萧漠又有无数事务需要处理,又哪有功夫见他?
结果,鲍杰桦百般求见萧漠不成,反而让正忙着献媚于萧漠的刘行之得知,以为鲍杰桦想要分己功勋,大为不喜,其后诸般排挤自是不提。
其实,以鲍杰桦在上元城一战中所立下的诸般功劳苦劳,在萧漠的请功折子里,文官之中,他绝对能排入前五之列。
可惜,鲍杰桦平日里中立不倚的弊端再次显现了,待战后论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