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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没有如萧漠那般自创“萧体”,但笔下“颜体”却也中规中矩,初见神韵。
可以说,萧毅也完全有资格参加县试。最后成绩会比萧漠更好也说不定。
然而,听到萧漠的话后,萧毅却沉默了,他知道自己在萧家的地位,以他的身份,萧家是不可能让他参加县试的。
然而,虽不说话,但有时候沉默,却也是一种态度。
看到沉默的萧毅,萧漠脸上的笑容却似乎更浓了。
只见萧漠盯着萧毅,说道:“只要你说你想参加县试,那我就能帮你办到。”
声音虽轻,却无比认真。
萧毅豁然抬头,向着萧漠看去。萧漠的眼神告诉他,这并不是开玩笑,而且跟了萧漠这么多年,他也知道,萧漠绝不是那种会在这种事上开玩笑的人。
“我想。”
萧毅终于说道,如萧漠一般,声音虽轻,却无比认真。
萧漠终于笑出声来,却不再多说什么,低下头去,继续练习书法,而萧毅的眼神,却褪去的恍惚,变得明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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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萧慎言也回到了自己房中,开始兴致勃勃的为萧漠准备起来,虽然萧漠参加县试还是明年的事情。想到了萧漠即将要参加县试,却是心中兴奋莫名,竟是要比当初他自己应试时还要激动。
要知道,萧漠不仅是他的晚辈,更是他唯一的弟子。隐约间,萧慎言还将自己毕生的理想托付给他。
然而,就在萧慎言准备之时,一名下人来报,说刘府的刘清寿求见。
刘清寿是一名清瘦老者,年约五十,曾中过举子,是萧慎言在长治城中少有的几个能谈得来的文人之一,平日里多有聚会。此时听到刘清寿拜见,萧慎言自然亲自到萧府门外相迎。
“刘兄,昨日一别,怎的今日就又来我这里了?”
远远地,萧慎言对刘清寿拱手笑道,两人关系不错,却也少了许多客套。
刘清寿此刻却是兴奋莫名,见到萧慎言到来,连忙迎上,说道“萧兄你难道不知道吗?昨日司空巡察使来我寰州了!!我想我们是不是联合长治城内的读书人一同前去拜会这位前辈,萧兄不是经常夸奖你的族孙萧漠天赋异禀吗?也可以把他带着,能得到司空巡察使的一句夸奖,那你那族孙可就当真是前途无量了。”
萧慎言疑惑的问道:“司空巡察使?不知是哪位司空大人?”
这些年来萧慎言一心教导着萧漠读书,对外间的事情不如当年那般了解了。
“还能有哪位司空大人?”刘清寿愈加兴奋了,说道:“当然是我朝颜体第一的书法大家,司空敏大人!!”
然而,刘清寿说完之后,却没有得到萧慎言预期的惊叹与回应,抬头看去,却见萧慎言神情呆滞,似乎极为震惊。
良久之后,在刘清寿的呼唤下,萧慎言才终于清醒,却见萧慎言颤声问道:“那司空敏不是早在二十年前就被罢官了吗?”
刘清寿说道:“两个月前陛下将他起复了,任命为巡察使,他第一次出京,巡查的就是我寰州……”
下面的话,萧慎言却都听不到了,因为他此刻脑中一片空白。
恍惚间,萧慎言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是他还是三十多岁,年轻力壮,虽然科举之路偶有波折,却也顺利的考取了举子,赶赴京城,参加殿试。
所谓殿试,并非就是指举子在皇宫大殿内,皇帝面前,所参加的科举考试。在此之前,举子还要参加一次预选考试,通过者成为进士,其中成绩极优者,才能参加真正的殿试。
在预试中,萧慎言发挥出色,虽然成绩并未公布,但萧慎言几乎已经肯定自己一定已经通过,而且有很大可能会参加真正的殿试,心中兴奋,就找了一家酒馆饮酒自庆。
然而,在饮酒期间,他却听到了酒馆间所流传的一个故事。
大意就是当时管理户部的正议大夫司空敏(注1)与吏部尚书张谦,因为争夺礼部的权利,相互争执,最后竟是闹到了朝堂之上,在楚朝皇帝的主持下,定于在三天之后斗诗,以诗论成败对错。
司空敏虽说是楚朝首屈一指的书法大家,但在诗词上却不是以诗词而闻名的张谦的对手,然而两人本为政敌,即然斗诗,赌的是名望衰涨,自然不肯轻易认输,所以整日在书房内细心研究准备。
然而正好在那一日,河间府旱情突现,公文发到了司空敏那里,本来这个急件应快速传给皇帝,好让朝廷快速抉择,然司空敏当时为了与张谦斗诗,却是对此丝毫不顾,甚至对下人说:“旱情乃区区小事,而我所写,却是可流传三百年的诗词。”
当然,这些话是真是假早已不知,但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却是一夜之间传遍京城。
楚朝对文人诗词无比看重,类似的事情并不少见,本是官场常事,然而听到这件事之后,当时萧慎言得意之余,却是书生意气,竟然当场写了一首诗词对其进行讥讽。
“名扬天下所为何?冷眼旁观饿死骨?诗传天下数百年!只为恶名留人间!”
文人谈政,本也是当时的社会风气,即使司空敏知道了,估计也不会说什么。然而,事情的发展,却是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又是在有心人推波助澜之下,这首诗随着司空敏的那些话,一夜之间传遍京城。
依然是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楚朝皇帝在这一天微服私访,却听到满京城的人都在骂着司空敏只为自己斗诗争名,却不顾百姓安危,萧慎言的这首诗词更是被编成歌谣路人皆知,心中不由大怒,虽然这场斗诗会是他主持的,虽然楚朝最重文名,但也不能让老百姓个个皆骂呀?顿时司空敏在皇帝心中圣眷大跌,
待第二天上朝,因为张谦忙于公事而准备不足,司空敏斗诗获胜,然而在无数御史参奏弹劾下,其大部分职务却被皇帝剥夺,从此淡出了楚朝的政治中心,在一年之后更是因为一点小错被已经升任为参知政事的张谦罢免。
至于萧慎言,却是为此大大的得罪了司空敏。虽然再无官职的司空敏已经无力报复萧慎言,而且即使有什么想法,但在刘谦的监视下也根本不敢下手。但他的门人子弟却依然不少,那一年萧慎言并没有如期望般中举,原因不说即知。三年之后的殿试也一样。
后来萧慎言索性不再应试,走上官途,但无论萧慎言如何努力,在某些势力的暗中阻拦之下,却依然只能一县主簿上浪费着光阴。
时至今日,当时的年少轻狂已经消失,萧慎言在多年的压制下,反而明白了许多事理和人情世故,知道那时的自己肯定是被人利用了,然而无论是被罢官的司空敏,还是现在已经成为丞相兼太傅得张谦,都不是萧慎言能招惹的,索性辞官回家,一心教导着萧漠。
本来这些年来萧慎言对于司空敏,还是有些担心的,但随着多年来司空敏毫无动静,再想到司空敏已然被罢官,其门人子弟也在这些年中被张谦陆续排挤出朝廷,也就放下心来,渐渐忘却。
然而,此刻突然听到司空敏竟已起复,萧慎言如何不惊?
而且,司空敏担任巡察使之后第一站就来到了寰州,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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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本文所描写的楚朝设定为五代十国之后,官场制度、社会风气多有借鉴唐宋。而唐宋时期,官场一大特色就是官在其位而不谋其政,这点在上一章中已有解释,一个官员负责什么事情,凭借的不是本身官职,而是皇帝的命令和宠幸。事实上,这一点在中国官场上一直有所体现。
。。。
第十八章。暗流涌动。()
是英雄造就历史,还是历史造就英雄?
这个老套的问题,直到数百年以后,依然每时每刻都有无数人都在为这个话题辩论着。
但可以肯定的是,史书中所展现的英雄,并非是他们最真实的一面,有人一生清廉,但或许暗地里早已富可敌国,有人执政严酷,但或只是政敌获胜后所进行的宣传诽谤。
最为明显的例子,无疑就是在四个月前,那刚刚带头造反的李三了。
因为“李三之乱”是大楚近十年来唯一的一场农民起义,作为带头人,李三可谓是风头出尽,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然起义仅仅在两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就已经在楚军镇压下宣告失败,但在很多早已对楚朝心有不满的人或者许多绿林好汉眼里,李三无疑是一个义薄云天、大义凛然的英雄。如若再过数百年,那些历史学家们无疑又会给李三安插上“起义领袖”、“反抗封建统治的农民英雄”等等诸多称号,或许还会有人根据这个题材拍摄出一些电影电视剧也说不定。
然而,只有李三知道,他所做的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甚至到了现在,他依然没搞清楚在过去的几个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李三原本只是他家乡中一个游手好闲之人,父母操劳了一辈子,给他留下了一份不俗的家财,所以虽然家乡旱情严重,他依然能勉强做到衣食无忧。
但李三本人却不争气,在四个月前,与几个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聚众赌博,却手运不佳,短短一晚上得时间,就把父母辛苦为他积蓄了多年的家财送给了他人。
在这种情况下,李三的心情自然不能算是多好,在回家路上,更是不小心在村民平日里聚会的大槐树下摔了一跤,顿时气愤难当,扯着嗓子在那里骂起街来。
骂这个世道不公,否则自己为什么会输钱?骂朝廷对百姓不好,否则自己赌钱的时候朝廷也不管一下?如果管的话,自己又怎么会输光家财?
愚汉骂街,本是常事,然而,李三却是骂的太过专注了,却没有发现,不知何时,家乡的父老乡亲们已经将他围在中央,在旱情严重朝廷的援助却迟迟不到之时,在众人已经开始以树皮为食准备等死之际,听着李三那富有激情的谩骂,众乡民那已经麻木的神色间,竟皆是少有显出了激动气愤之色。
“朝廷根本不管我们,那些当官的吃香喝辣,而我们却连树皮都快啃完了,反正将来都是死,我们反了吧!!”
随着人群中有人这么一声呼喝,事情就此一发不可收拾。
而李三作为人们心中的带头人,也被晕晕乎乎的拥护成为了起义首领之一。
然而,毕竟是一时激愤,李三也不是什么军事政治上的天才,虽然刚开始起义极为顺利,甚至还曾一度占领了一座县城,但随着楚朝大军前来镇压,很快所谓的起义军很快就云散烟尽,而轰轰烈烈的“李三起义”宣告结束。除了贼首李三之外,所有反民全部被就地正法。
绿林传言,李三凭借着自己那高强无比的武功在官军围剿下突出包围,现在正在联系天下好汉,再议起义事宜云云。
只有自己李三知道,待造反失败后,自己早在第一时间就被官兵逮捕,但不知为何,朝廷竟然没有公布出来,或者说,抓了李三的那些官兵,根本没有上报朝廷。
被抓住之后,李三就被人蒙上了双眼,丢入了一辆马车中,混混沌沌的也不知被运到了哪里,十余天之后终于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