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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一切结束之后,步先根本想亲自将萧漠和邓尚全送到鲜卑营外,但考虑到双方合作之事需要掩人耳目,所以只是亲自将两人送到了大汗王帐外。
很显然,步先根对楚人的习俗很了解,在送别两人之时,以楚人礼节笑眯眯的拱手道:“两位使者一路好走,本汗就不远送了。此外,还请两位使者代本汗向上元城监军萧大人问好。虽然尚未见面,但之前种种,足可见萧大人的胸怀睿智,让本汗对萧大人颇为仰慕,今后如若有机会,必然要相聚一番,把酒言欢。”
邓尚全微微一笑,点头道:“多谢大汗,今后必然会有机会的。”
萧漠也是笑着点头示意,说道:“大汗放心,这次的合作,你我双方必然皆会满意的。”
见萧漠和邓尚全已是上马准备离去,步先根微微犹豫了一下后,突然问道:“对了,两位使者回去之后,还要向贵朝的萧大人请示一下,对于契丹、室韦两族,我等可否以同样的方法将他们拉入联盟共同抗狄?毕竟,如若狄族势力过大,对这两族而言也非好事,虽然现在是我鲜卑势力最弱,但实际上契丹、室韦两族和我鲜卑的处境,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如若本汗亲自前去游说。”
听到步先根突然的建议,邓尚全不由一愣。
实际上,今晚与步先根的见面,所有言语应对,之前萧漠都早有预料,而邓尚全只需照本宣科就可,所以虽然以下人之身扮为萧漠的上官,却是毫无破绽。
但步先根这突然的建议,却是萧漠之前没有提到的,又是事关重大,下意识的,邓尚全向着身后的萧漠看去。
虽然邓尚全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但这般细小的动作,却依然被步先根看在眼中。
看到步先根眼中闪过一道异彩,萧漠心中一惊,但神色间依旧保持平静,摇头肃言道:“萧大人在制定结盟之计时,并没有考虑过契丹、室韦两族。大汗切不可将我等的计划说与他们听,否则不仅无法增强我等结盟的实力,反而很有可能会暴露我等的计划了。”
步先根似乎根本没想到这一点,微微一愣,问道:“为何?”
萧漠摇头道:“敢问大汗,如若鲜卑一族之前并未受到如此损失,落入随时会被他族吞并的困境,对于我家大人的结盟提议,大汗可会同意?”
步光根沉思片刻后,终于点了点头。
如若鲜卑一族不是陷入如今之绝境,恐怕步先根哪怕明知道狄族的威胁,也会选择继续与狄族合作侵略大楚。
毕竟,劫掠大楚的财富人口,是草原民族增长实力最有效的方法。
“原来如此,萧大人深谋远虑,考虑周到,本汗佩服。”
步先根先是深深的看了萧漠一眼,脸上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无害笑意,点头钦佩道。
说着,步先根又看了看天色,见天际边缘已是曙光隐现,又点头道:“时间已是不早,本汗不好再留两位,两位使看好走。”
听到步先根的话后,萧漠和邓尚全也不再多说些什么,皆走向步先根拱手躬身,然后就再次藏身于一众换防的鲜卑骑兵中,离开鲜卑大营,向着鲜卑前哨快速奔去,没过多久,就已是隐入茫茫夜色之中。
待萧漠和邓尚全离去之后,偌大的大汗王帐内,一时间只剩下步先根和他的两名亲信,分别是他的义弟赫连良光,以及他的义子仇贲。
这两人在步先根与萧漠等人谈判时,皆只是执刀守卫在步先根的身后两旁,一直沉默不语。此刻在萧漠和邓尚全离去,王帐内再无他人之后,终于再也耐不住心中的疑惑。
仇贲当先问道:“义父,我们鲜卑族当真与楚人合作吗?他们的实力太差了,恐怕根本帮助不了我们。许诺的好处虽多,但大都只是战后之事,如若此战楚朝覆灭,那些许诺,根本不可能实现,我鲜卑一族岂不是白白承担了风险?”
步先根正在沉思不语,听到仇贲的询问后,微微一愣,摇头道:
“只要楚人能给我们足够的好处,为什么不合作?楚人的实力确实不堪一击,但只要能有一丝助我鲜卑一族摆脱困境的可能,我……又岂能放弃,更何况,这次合作,我们鲜卑并不用付出什么。即使今后上元城被破,我们也不会任何损失,至少,不会比如今的情形更坏。”
而赫连良光却是想着另一件事,也向步先根问道:“兄长,既然你已是决定要与楚人合作,为何在刚才又突然要提到契丹、室韦两族呢?
这两族根本不可能同意与楚人合作不说,他们的实力虽然不如狄族,但对我们的威胁也是不小,还不如趁此机会消耗他们的力量。如若他们也与楚人结盟,不仅实力会增长的更快,我等日后所获得的好处,也会大大减少。”
步先根微微一笑,神色间颇为自负得意,说道:“这点你都能想到,本汗又如何不知?哪怕这次结盟失败,我也绝不会把契丹、室韦两族加进去。这两族的实力固然远远不如狄族,但正因为如此,他们吞并我鲜卑之心却是更加迫切,对我鲜卑的威胁也是更大。”
见赫连良光和仇贲两人神色愈加疑惑,步先根微微一笑,缓缓说道:“只是,如若我不如此询问,又哪里能知道,那两名楚人使者,究竟是谁正谁副?”
赫连良光微微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迟疑道:“兄长你的意思是……?”
步先根摇头道:“你们没有发现?那名叫做邓尚全的楚人使者,虽然看似地位更高,衣着,但气质风度,却是与那个王霁睿的使者大大不如,之前的诸般谈判,虽然邓尚全的话语更多,但每到关键时候,却皆是那个王霁睿在接话。我心中怀疑,恐怕两人之中,王霁睿才是真正的正使。所以才出言一试,却发现果然如我所想。诸般大事,最终还是需要那个王霁睿来决定。说不定,那个王霁睿,在楚朝会是一个了不得的大官呢。”
如若萧漠看到步先根此时的神色,必然会在步先根的评价中,加上“老狐狸”这一条。
仇贲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义父,你说那个王霁睿,会不会就是上元城的监军萧漠?”
步先根似乎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听到仇贲的猜测后,不由一愣,接着失笑摇头:“这些萧漠,从之前的种种布置和应对、以及那两名楚人使者的言语来判断,应该是楚人中少有的聪明人,但从古至今,越是聪明人,就越是贪生怕死。那个萧漠虽然略有智谋,但绝不会有如此胆略。按我猜想,那个王霁睿,应该是上元城的太守、或者防御使之类的官员。”
仇贲不可思议的问道:“既然如此,义父您为何不将他留平?”
步先根摇头道:“将他留下,除了加深楚人对我鲜卑的猜忌之外,可有任何好处?这种无用之事,做它干甚?”
见两名亲信皆是明白了自己的想法,步先根略略沉思片刻后,下令道:“仇贲,你去找些楚奴,自他们口中询问一些关于上元城监军萧漠的事情。既然是我们的盟友,我们总不能毫不了解。赫连,你去把那些与其他三族暗中联络的叛徒全部秘密处死,从现在开始,鲜卑大营,必须要被我们完全控制在手中,不能再示弱了。”
“是。”
听到步先根的命令后,仇贲和赫连良光皆是脸色一沉,躬身领命,然后快速的退出大汗王帐。
而步先根则独自留在王帐内,闭目沉思,谁也不知他此刻究竟在想些什么。
另一边,待萧漠和邓尚全在鲜卑骑兵的押送和监视下,终于离开鲜卑前哨,进入上元城的范围之内后,皆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悬了一夜的心终于回归了原位。
而待离开鲜卑骑兵的视线后,邓尚全却突然从马上滚下,跪伏于地上,埋首道:“少爷,小的有罪,一时不察,竟是险些暴露了少爷您的身份,还请少爷责罚,尚全绝无怨言。”
想到在离开步先根的大汗王帐前的那番情景,萧漠也是眉头紧皱,缓缓说道:“恐怕那步先根已是对我的身份心有怀疑了。”
听到萧漠这么说,邓尚全身体一震,抬头看了萧漠一眼,满脸羞愧,再次埋首道:“小的万死,请少爷责罚。”
萧漠看了邓尚全一眼,想到这次邓尚全自甘代自己冒险,且虽然出身于嵩山书院,但这些年来一直用心做事,却也不忍责罚,摇头叹息道:“这件事情并不能怪你,只是那步先根的狡猾,超乎我等的想象。
更何况,我们现在已是安全离开,所以这次的事情就算了,但今后行事,务必要更加小心。”
见到邓尚全依旧跪在一旁,似乎依旧在等待着萧漠的责罚,萧漠不由摇了摇头,说道:“起身吧,我们还要赶回上元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来处理。”
听到萧漠这么说,邓尚全终于起身,默默的上马,跟在萧漠身后一路疾奔,终于来到了上元城下。
在上元城的城墙之上,一众文武官员却是通宵未睡,只是在这里焦急的等待着萧漠的归来。
毕竟,萧漠如今是上元城的监军与核心,且其受楚灵帝的宠信程度,更是世人皆知,如若萧漠出现了什么意外,即使上元城最终能抵御草原联军的侵袭强攻,楚灵帝也绝不会轻饶他们。
待见到萧漠终于归来之后,上元城的城墙上,马上出现了一阵轻轻的欢呼。
很快的,城门打开,萧漠进入到上元城内,而刘行之、蔡达、赵英等人,已是在城内等待多时。
“大人,那鲜卑一族可同意与我大楚合作了?”
萧漠点头,沉吟道:“恩,鲜卑在今后一段时间内,可成为我等的盟友,不过这件事却是在我原先的计划之外,虽然因此我等的胜机大增,但我原先所制定的计划,却也需要改变一些了。”
听到萧漠这么说,一众官员脸上喜色大甚。
虽然不知道萧漠的确切计刮,但能在敌军中找到自己的盟友,总归是好事。
然而,一众官员还没有来得及恭贺,萧漠已是下令道:“从我自步先根处得到的消息,草原各族联军会在两天之后对上元城正式发起攻击,各位大人闲话少说,还是各自去准备为好。”
而就在众官员脸色一沉,向萧漠告别后各自散去之时,萧漠却突然对刘行之和赵英命令道:“刘大人、赵将军,你们马上从官府和军中,挑选五名能言善瓣的官吏、以及五十名武力出众的军士,必须要胆略足够才可,务必在今晚三更之前准备妥当。”
刘行之和赵英微微一愣,虽然不明白萧漠为何会如此做,但依旧是躬身应是,匆匆离去准备了。
而萧漠则在回到自己房中之后,将楚达找来,问道:“楚达,现在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这件任务关系到上元城的生死存亡,虽然我已有应对之策可保你安全,但依然颇为凶险,你可愿意接下?”
楚达眉头微微一皱,但并没有太多的犹豫,跪在萧漠面前,沉声说道:“楚达的性命是少爷您救下的,少爷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楚达必万死不辞。”
萧漠点了点头,说道:“其实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如若你能一切按照我的计划行事,这次的任务虽然凶险,却不会有性命之忧。”
说着,萧漠对着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