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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帆没有离开,他在等陆原下来。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陆原下场了,他撩起背心的前襟,擦着汗。
江帆站了起来,小狗听到动静后,也直起了身子,冲着陆原摆着尾巴。
陆原在几步开外就说道:“是江市长吧?”
江帆笑着迎了上去,伸出手跟他握。
其实,陆原早就认出了江帆,他也看到了小狗在跟他亲热,无疑,小狗是认识江帆的。
陆原看了看小狗说道:“它还认识你?”
江帆说:“是啊,真想不到。”
陆原弯腰拿起地上的矿泉水,拧开,几口就喝完了,说道:“这狗受过正规的训练。你支边结束了?”
“是的,结束了。”
陆原坐在了儿子留下的球上,撩起上衣扇着风。江帆也重新坐在了球上。
陆原继续问道:“回省里来了?”
“是的。”
“哪个部门?”
“发改办。”
“安排职务了吗?”
“副主任。”
“哦,那真不错。五年了吧?”
“不到,五个年头。”
陆原打量了他一眼,说道:“刚才那个是我岳父,你们应该见过吧。他在政府工作,现在是秘长。”
“哦,我刚回来没几天,很多人还都不认识。知道名字,不认识人。”
“妹妹知道你回来吗?”陆原问道。
江帆笑了一下,眼睛看着前方,说道:“不知道,她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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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8。第233章组织部长单独教练()
陆原看着江帆,说道:“没有,估计要到年底,那边的学校再三恳请我继父再留任一年,估计妹妹不会陪他要单独回来了,电视台已经催了她两次了。
江帆点点头,沉默。
“你们联系过吗?”陆原问道。
江帆苦笑了一下,摇摇头。
陆原看了一眼江帆,说道:“你没什么变化,还是那样,就是黑了。”
江帆笑了一下,说道:“你转业了吗?”
“今年转。部队不养老,趁着现在年轻,到了地方还能干点事,如果等老了再转业,就什么都轮不上了。”
“这倒是。”江帆也拧开了手里的水瓶,抬头喝了一口。
这时,杜蕾从那边走了过来,陆原站了起来,大声说:“小虎呢,你怎么不看着点。”
杜蕾说:“他要喝水。”
陆原转身从树上摘下塑料袋,递给了杜蕾,说道:“别让他去深水区。”
杜蕾说道:“放心,就你儿子那胆子,你不跟着他,他是不敢去的。”杜蕾说着,拿了水就走开了。走了几步回头冲陆原大声说道:“你要是不打球了,就陪他去游泳吧。”
陆原冲她说道:“好吧。”
陆原起身,弯腰拿起篮球,跟江帆说道:“我明天才走,岳父家就住在这个院里,晚上要是没事的话,出来打场?”
江帆笑了,说道:“好几年都不摸球了,今天是第一次,手生。”
陆原看了一眼他的新球,就点点头。往前走了一步又回来说道:“妹妹尽管善解人意,但有时候也是非常执拗的,她的心里一直有你。一一,走。”
小狗不情愿地站起身,颠儿颠儿地跟在陆原的身后走了。
陆原几步就追上了妻子。
妻子回头问道:“那个人你认识?”
江帆听到陆原说了两个字:“球友。”
【254】省委组织部长单独教练
江帆看着那个小狗,像白色的雪球一样跟在他们的身后,迈动着四肢向前挪动着,他有了片刻的出神,心里有些酸酸的难受……
知道了省政府秘长在这里打球,江帆没了打球的兴致,他站起身,双臂有力的伸展了一下,感觉到了腹肌的力度,然后,伸出右脚,脚尖轻轻地放在球的最底部,脚下一用力,就将篮球稳稳地勾起来,大手一张,球就稳稳地落在了手上,他边走边拍着球,就离开了操场。
刚走到校门,兜里的电话就响了,是樊文良。
江帆赶紧说道:“樊部长,您有什么指示?”
樊文良一贯的慢条斯理:“小江啊,你在哪儿?”
“我在物探学院。”
“你有事?”
“呵呵,没有,我刚从学院的操场出来,打了会球。”
“哦,晚上有事吗?”
“没有。”
“那好,我让司机去接你,咱们去锦江饭店聚聚。”
“好,我回家换身衣服就来。”
樊文良开玩笑地说:“你现在没穿衣服吗?”
“哈哈。穿了,是球衣,从上到下都是半截的。”
“没关系,又是休息时间。你等在原地吧,我马上让司机去接你。”樊文良的口气语调尽管很绵柔,但却有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力。
江帆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如果樊文良认为自己这样出席酒宴,就说明没事,他说道:“好吧,我就在学院大门口处等。”
挂了电话,江帆想看看表,才发现自己没有戴,他就掏出了电话,看了一下,自己来时戴的那瓶矿泉水已经喝完,就在路边又买了一瓶冰镇的矿泉水,几口就喝了下去。
十多分钟后,樊文良的车停在了他的面前,司机他认识。
上了车后,司机直接将他送到了锦江饭店十六层餐厅,来到了事先预定好的房间后,司机就又出去了。
江帆趁这个功夫,来到了洗手间,把能洗的腋下、胸脯、脖子,胳膊,包括两条半露在外面的腿都擦洗了一遍后,撩起衣服闻闻,还好,汗味还没有挥发出来。他就拿起梳子,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梳着梳着就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就想起了刚才球场上生龙活虎的陆原和那只可爱的小狗,他不知道陆原会不会将遇见他的事告诉丁一……
他还没来得及感慨,就听到了开门声,樊文良说道:“江主任哪儿去了?”
江帆一听,赶快就从洗手间走了出来,樊文良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衣,走了进来。
看到一身短打的江帆后他不由地愣住了,故意夸张地打量着江帆,说道:“不错啊,你蛮青春的吗?而且还活力四射。”
江帆笑了,说道:“本来想回去换身衣服,您说不用,我也就懒了。”
“换什么?今天没有外人,呵呵,小江,你这个样子,分明就是一个青春小伙儿,都把我们比回去了,显得我都老态龙钟了。”樊文良说着,也晃动了一下双臂。
江帆笑了,说道:“哪儿呀,我还担心我衣冠不整人家不让我进呢,结果看我这打扮,可能会误认为我是球员没好意思把我拒之门外吧。”
“哈哈。”
“要不,我回去换一身衣服,来得及吧?”
樊文良说:“呵呵,不用,今天没外人。”
江帆没好问都有什么人,就说道:“您没回北京?”
樊文良说:“刚回来。”
江帆给樊文良倒了一杯水,坐下
樊文良问他:“怎么样?工作环境熟悉了吗?”
江帆笑着说:“呵呵,环境熟悉了,工作还不太熟悉。我看,整个办公室,就我一个人游手好闲,周五老申跟我说,差不离就让我下去,抓一下小城镇建设的事情。我跟他说,我对这块工作还不太熟悉,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指导我去做就行。”
樊文良笑了,半天才说:“那天,廖记的秘关昊找到我,要了你的简历,另外我把你在党校和内蒙期间发表的一些理论文章给了他。”
“噢——”江帆不知道关昊要这些干嘛,但是可以肯定,廖记知道了有他这么一号。无论如何,都是件欣慰的事。
樊文良用手拢了一下头发,说道:“小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看到你这身打扮,我也想去活动活动了。”
说着,就站了起来,摇晃着腰身。
江帆笑了,说道:“我也是叶公好龙,好多年不摸篮球了,现去买的球,到了体育场后,光看别人打了,都没敢上场。对了,我看见政府秘长也在玩。”
樊文良说:“是老杜吧,他家就住在物探学院里,他老婆是学院的领导,他一直都住在学院的家属院。我看过他们的简历,最早在体校当过篮球教练,也是一个篮球运动爱好者。”
江帆说:“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所以我们也没有说话。”
“你也有这篮球?”
“还是在学校时的基础,早就不玩了,生疏了,我回来这段时间都长肉了,就想着运动运动,减减肥。”
樊文良看着他笑了,说道:“你哪儿肥呀。不过运动运动不错,我现在回家就是跟梅大夫早上散散步,有的时候,不回家就在这里写写字,几乎没有运动的时间和爱好。”
“呵呵,您现在忙,我不是现在没有事吗?”
樊文良又坐下说道:“那个申广瑞喜欢说些怪话,你跟他交往多注意自己的言行。”
江帆说:“是的,我发现他有这个毛病了,总是喜欢提阆诸过去的事,有点当年好汉的感觉。”
樊文良点点头,说道:“客观地说,他当年的确在阆诸做了大量的工作,怎奈和市长不合,天天吵架,那个时候我还在关岛,就听说他们吵得不可开交,还多次闹到了省委。后来省委就对他们俩各打五十大板,把他和市长都调出了阆诸,他当时被调到了建设厅任党组记兼副局长,那个市长被调到了农业厅任副局长,排名很靠后的副局长。再后来省委为了照顾申广瑞的情绪,又调他到了省发改办当主任。这个人的工作能力是有的,就是脾气大,不容人。身为班长,不能容人怎么行啊,这是班长最应该具备的素养。可他倒好,甚至公开在常委会上和市长拍桌子吵架,当时省委也是出于爱才的考虑,才提他当了发改办一把手,也想让他发挥余热,干点事。不过现在看来,他的牢骚比他的工作方法还要多,我看,他也是不求上进了。”
江帆笑了,说道:“呵呵,您说得的确是这么回事。”
樊文良继续说道:“申广瑞的毛病除去不能容人这个大毛病外,他还事无巨细、事必躬亲,喜欢过问具体事,也可能和他精力充沛有关,但再怎么精力充沛,你一个人不可能干了大家的事情。所以,就有些抓小失大,全局失调。要知道,在一个地方,党委一把手其实也是一个地方上事实的一把手,当好记这个角色,权力与威信是缺一不行的。但是不可否认,纯粹地以权力支配他人,得到的只是被动、消极的服从,而且这种外在影响力将随着权力的消失而迅速消亡。威信则不同,有信则威。它是对领导者发自内心的信任和钦佩,是一种征服人心的力量,能有效地调动被领导者的积极性,效果比强权威政显著而持久。因此,一把手在领导过程中不能仅仅依赖于权的支配力量,而应注重取信于民,从而树立威信,并借助于这种优势,更好更有效地行使职权。”
江帆静静地听着,在他的印象中,这是樊文良头一次这么跟他高谈阔论,以前,很少听他谈论政治,更别说谈论如何当好一把手的事了。
樊文良继续说道:“记,在班子成员中是第一位的,是上级组织赋予的权力,但是,上级可以封你的权力,却封不出你的领导威信,威信这东西,靠权力压不出来,靠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