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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文良在亢州的时候,他没去过一次,樊文良走了,他就经常路过亢州了,明里暗里的没少去,可是后来又不怎么去了,为什么?是江帆让他失望了,江帆和樊文良的死党王家栋打得火热,这是他最忌讳的,本来钟鸣义走,就该是江帆接班,但是江帆没有接班,甚至其它市县调整的时候也没上一步,江帆家庭不和,翟炳德似乎在替老首长教训江帆,其实不是,他是在为江帆背叛自己而教训他。韩冰去了亢州,随后又去了两个副市长,江帆的权力在缩水。你看,年底,亢州就要大动,江帆必走无疑,王家栋肯定要离开副记的位置,不离开亢州也会到人大靠边站,他肯定要清算樊文良的余毒。你们可能不理解,他为什么这样做?归根到底,就是他掌握不了亢州,亢州曾经也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选掉周林,挤走钟鸣义,之前还有个检察院是法院的院长,也差点没别选掉。尽管这些人都有明显的毛病,但是翟炳德的脸往哪儿放?这些人说是组织派去的,还不都是他翟炳德派去的?由此可见,江帆当了市长,没有起到翟炳德希望看到的作用,所以,亢州的记不会让他当,让他当,很大程度上就是让王家栋当,那样就又是一个轮回了,翟炳德是不会让这样的轮回出现的。挪开江帆,让江帆上一边凉快去,这是翟炳德最后要走的棋,剩下王家栋就是小菜一碟了,你毕竟是个副记,再派一个市长,以后的亢州,就是翟炳德能随时掌控的亢州了。”
葛二黑眨巴着眼睛,不明白这和眼下的三源有什么内在的联系?
邬友福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你们可能会问,这和三源有什么关系呢?表面看,是没有关系,但是有借鉴作用。他既然不能容忍亢州不听话,势必也不会容忍三源不听话,其实,三源这么多年,他更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应该比亢州还让他头疼。但是他不会轻易动三源,不会轻易向三源开刀,这里有个问题,那就是他眼下不动三源,并不是我邬友福有多么的了不起,而是咱们背后有那么多的老首长们了不起,这也是我多年来注重跟他们维持关系的原因所在,但不能代表他永远都不会拿三源开刀。”
“为什么?”葛二黑不解地问道。
“因为,没有一个领导,容忍下边的人不拿他当回事。”邬友福说道。
“那您赶快拿他当回事呀?咱别等着他办咱们再拿他当回事呀?”
邬友福看了一眼二黑,说道:“许多事情,一旦形成惯式,就不好改变了,我可以马上拿他当回事,但是他未必就能放下芥蒂,因为你突然的变脸,会吓坏他,以为你不安好心,尽管你的确没安好心,兴许会促使他马上就收拾三源呢。”
“您的意思是彭长宜就是他安插在三源的眼睛?”葛兆国毕竟比葛二黑有政治头脑。
“何止一个彭长宜?徐德强,还有以前的县长们,一个比一个不好惹,但是他们到了三源又怎么样了?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被咱们挤出了三源,你想想,翟炳德心里舒服吗?你要是不让领导舒服了,领导能让你舒服了吗?整完亢州,接着就会是三源,这一点可以肯定,因为樊文良走后,锦安,几乎就是翟炳德一人说了算了,他也放开了手脚,也游刃有余了,所以,回头就该收拾一些不听话的人了。我为什么开会完就来找你们了,就是想跟你们商量一下,答应他这彭三条,积极配合,然后看看风向再说。”邬友福说道。
葛兆国想了想说:“翟炳德现在能掌握咱们什么情况?”
“目前应该是怀疑,情况他到未必掌握。郄老来,我没搭理他,彭长宜还提示我了,我估计彭长宜有可能告诉他了。”
“肯定,要是这样说来,咱们就是放个屁,锦安也很快会知道的。”葛兆国说道。
“不得不这样想。”邬友福点点头说道。
“矿难的事翟炳德一直没说什么吧?”葛兆国问道。
邬友福看了一眼夜玫和黑云,不说了。
葛兆国说:“你们先过去吧,把我那30年陈酿找出来了,我今晚要跟大哥好好喝几杯。”
黑云说:“咱们走吧,他们男人的话题咱们不懂。”说着,就和夜玫出去了。
邬友福说:“以后你当着夜玫她们说话注点意。”
葛兆国说:“没事,她走不了手。”
邬友福说:“我看这个夜玫不简单。”
“目前没事。”
“目前没事不够,目后也要没事才对。”邬友福叮嘱到。
“嗯,以后我注意。”葛兆国说道。
邬友福说:“矿难的事,锦安目前到是没人说什么,主要也是没有证据。”
“咱们做得周密,再说,山高皇帝远,他想管也未必能管得了。”葛二黑说道。
邬友福看着他说:“周密怎么还让大水冲出来了?”
葛二黑说:“谁知道今年的雨水这么大,爆发山洪了”
葛二黑想说什么,葛兆国却说:“即便大水冲出了尸体,但是现在尸体腐烂的无法辨认,他就是成立专案组,最后也得按无名尸处理。”
邬友福说:“尽管无法辨认,但是可以通过死亡时间来推断,谁都不傻,肯定会和那场矿难联系在一起的。”
葛兆国说:“这个您放心,我已经跟周连发说了,局里鉴定他能控制。”
“局里的他能控制,锦安市呢?”
“这个也安排好了。”葛兆国胸有成竹。
邬友福突然问道:“那个褚小强最近有没有异常活动。”
“据老周讲,他刚回来时间不长,最近倒是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活动。”
“又接触那个工头着吗?”
“没发现。”
“我就是说把那个工头做了,你们都不让,现在留这么一个活口,弄得我整天提心吊胆。”二黑说道。
“做了,就会惹怒一些人,那样你肯定会更倒霉,小不忍乱大谋。”邬友福说道。
葛兆国想了想说:“您看这样行不行,把那个工头的孩子控制起来,他就不敢乱说了。”
“具体怎么做那就是你们的事了,我就不要管那么细了。我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商量怎么应对彭长宜的这三条。”
葛兆国说:“我看专案组可以答应他,我把老周叫来,布置一下?”
邬友福点点头,葛兆国就给周连发打了电话。
葛二黑说:“他的第二条我可不能接受,如果同意他罚,肯定我们又要出血,大哥,这可不能答应他。”
“该答应就得答应,这里,就是这一条最好做到,出钱就可以解决的事,是目前最好做的事。”邬友福说道。
葛兆国说:“大哥说的极是,如果他非要成立矿务局怎么办?”
“我是这样的想的,矿务局是众矢之的,你就不要过去了,你还在土地局,让姓褚的过去……”
葛兆国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姓褚的去当局长,跟我当这个局长一样。”
“那怎么会一样啊?”二黑说道。
邬友福看了他一眼,站了起来,打着哈欠说道:“唉,困了,不想吃饭了。”
“别呀,这可是我特地从村里买的小羊,鼓捣好几个钟头了,您怎么也得吃点呀”葛二黑说道。
邬友福边往出走,边跟二黑说道:“你少让我操点心,比吃什么都香。”说着,居然又连着打开了哈欠。
葛兆国看到他的神态,说:“是不是最近两天累的?”
邬友福说:“是啊”
进了北屋,一股肉香味就扑鼻而来,邬友福情不自禁地说道:“真香啊”
北屋餐桌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厨师,正在分割烤好的羊肉,邬友福低头闻了闻,说:“快坐下,吃,吃完我得先去睡会,这两天总是困。”
葛兆国说:“小云,那甲鱼汤还坚持熬吗?”
黑云看了看邬友福,说道:“在喝,就是夏天了,我怕他上火,减了一些药材。”
“我看这两天大哥精神比较疲惫,也可能是累的原因吧。”葛兆国说道。
黑云注视了一下邬友福,说道:“改天做一下前面体检吧。”
邬友福便吃菜边说:“春天刚体检的,没事,就是累的。”说着,便夹了一块肉,沾了一点调料,说道:“不错,不错,这肉非常嫩,你们快吃。”
葛氏兄弟和黑云以及夜玫就坐了下来,二黑就开始倒酒。
这时,厨师把最后一盘烤肉端到桌上,就推着餐车出去了。
葛兆国说道:“大哥,你看这样行吗,明天先让公司出钱,买一些化肥、籽种,或者是买些生活用,送到牛洼村,先意思一下?”
邬友福喝了一口酒,说道:“当然好了,这样可以堵住别人的嘴。另外还可以做做那两户死人家属的工作,也可以私下表示一下意思。总之非常时期,别让他姓彭的抓住辫子就行。”
葛兆国说:“小玫,这件事你明天出头去做,从账上先支十万块钱,去买这些东西。”
夜玫皱了一下眉头,说道:“账上钱不多了,眼下又是淡季,我想从S省进批煤囤积,今年冬天煤肯定要涨钱。”
“账上没钱了,不会吧?”二黑就瞪开了眼珠子。
夜玫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没说没有钱,是说钱不多了。”
邬友福咳嗽了一声,他们便不说了,这时,就听周连发在院子里喊道:“吃什么好吃的呐,这香味都飘到院子里来了。”说着,嘴里叼着一根牙签就进来了。
二黑就起身,给周连发拉过一把椅子,说道:“周哥,喝杯酒吧?”
周连发把牙签吐出,看了看桌上那瓶茅台,说道:“我吃过了,三十年?还有烤全羊,我可以陪着你们再喝两杯。”说着,就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二黑就给他倒了一杯酒,他端起杯,恭恭敬敬地跟邬友福碰了一下,一口干了,二黑就又给他倒了第二杯。
邬友福说道:“今天彭长宜去河谷现场了?”
“是。”
“还有什么人去吗?”
“没别人,对了,还有报社那个羿楠。”
“这个羿楠,真是多事。”葛兆国说道。
“是啊,我听彭长宜说锦安晚报已经登了这条消息了。”
“哦,我还特地留意了一下,没有发现呀?”葛兆国说道。
“咱们这里看不到当天的报纸,何况是晚报。”
“你晚报登,会不会日报也会登?”
“你抓紧给日报的熟人打个电话,跟他们说一下,如果没登,千万不要登了。”
葛兆国说:“登这类的稿件,是需要咱们跟咱们当地核实的呀,晚报登咱们怎么不知道?”
“羿楠是三源报的记者,固然就会是锦安日报和晚报的通讯员,她写的稿子啊不需要跟你当地核实的。”邬友福说道:“你即刻给报社打电话,以公安局的名义告诉报社,这种稿子目前不宜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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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4。第9章正面交锋()
周连发连忙掏出电话,给三源日报社编打了个电话,这位编辑说,羿楠的确有这样一篇稿子在他这里压着,他准备请示后再发。
周连发这才松了一口气,告诉他不要发。
葛兆国说:“那个小娘们会不会往锦安日报投?”
邬友福说:“你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