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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帆点点头。
丁一说:“我不要了,要不把你们旧的给我。”
“怎么了?”江帆问道。
“前几天我看见……看见雅娟也用了一个跟这一模一样的手机,我在用就不合适了。”
彭长宜说:“嗨,原来为这个呀,人家电信局进了一批这款小手机呢,都没往柜台上摆,就被提前预购出去了,在市场上卖疯了,用的人有的是,跟她使一样的能说明什么问题?”
江帆知道丁一的顾虑,就说道:“长宜,打听一下,这款手机有没有别的颜色的,如果有就换一个。”
“应该没有,到目前为止,我还没见过有其它颜色的呢。”
江帆跟丁一说:“这样,先放你这儿,等你认为可以使用了,再拿出来使用,好吧?”
彭长宜说:“就是,你平时可以关机,回家什么的再开机,放你的包里谁能看见。”
丁一想了想说道:“那好,我彻底收下了。再次感谢两位市长。”
彭长宜笑了,说道:“给你送礼怎么比给市长送礼还难?”
“呵呵。”丁一开心地笑了,说道:“不难,我喜欢有人送礼给我。”
彭长宜说:“把你的身份证给我,我让老顾给你去办电话卡,要挑个好号,我给电信下边的经理打个电话。”
江帆说:“长宜,别挑什么好号,女孩子用,那些带好多‘8’的号不好,只要没有‘4’没有‘7’就行了,就要普通号,不要有特色含义的号就行了。”
丁一从钱包里掏出自己的身份证,也赶忙跟彭长宜说:“是,是,就要普通号,不要‘8’”
彭长宜笑了,点点头,接过身份证,边拨电话,边走了出去。
江帆侧过头,看着丁一,目光里包含深情和喜爱,他很想伸出自己的手,去握丁一放在盒子上的那只小手,但是他抑制住了自己的冲动,说道:“喜欢吗?”
丁一冲他点点头,“嗯”了一声。
“喜欢就好,像长宜说得的那样,平时放在自己包里,女士的包不都是有里层吗?放那里没人会看见,不用担心。”
“嗯。”
“那你等长宜吧,我还有事,办回卡后想着告诉我号码。”说着站起身。
丁一也站起来,看着他,点点头。
江帆伸出手,跟丁一相握,他紧闭了一下嘴唇,使劲地握着她柔软的小手,他知道,只要自己一用力,面前这个小人就会落入自己的怀抱,但是他克制住了自己,用力地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说道:“好,我先走,再联系。”
丁一抬头看了他一眼,知道他目光里的含义,她说不出话,再次使劲地点点头。
江帆不舍地松开了她的手,转身出去了,门被他轻轻带上,似乎还试了一下是否关上。
听着江帆的脚步声远去,随后传来他办公室的关门声,丁一这才坐了下来,手心里还留着他握自己手时的力度和温度,她不由得把右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该来的总是要来,贾东方被海关通缉的消息不胫而走,由海关和当地政府以及司法部门共同组成的清算小组,对东方公司进行清查清算,所有的账目被运到了海后基地一个两层招待所里,就在清查小组正式开展工作的第二天,那些和东方公司有订单关系的农民听到这一消息后,互相传告,再次涌进了东方公司的大门,这次他们可不是围堵门口,而且直接进去,见到什么抢什么,见到什么拿什么,一时间,四周老百姓蜂拥而至。钢材被抢走,办公桌被抢走了,就连公司院里运奶的两辆厢式货车都围满了人,拿着家伙,谁都想把车开走。他说该他的钱最多,他说该他的更多,几个人凑了个大概数,就敲定了这辆车归他们所有。一时之间,哄抢发生了。
留守的东方职工,面对着蜂拥而至的老百姓,束手无措,那些被贴上封条和没被贴上封条的、无论是否属于东方公司的财产,只要在东方公司的院里,就被哄抢一光,就连屋里的桌椅板凳都被抢走了,能搬走的东西都被搬走了,搬不走的都被砸毁了,人们以他们所能的方式,发泄着自己的怨气。又有老百姓瞄上了牛棚上面的钢板,于是,人们找来工具,上去卸那些钢板,很快,牛棚的顶上就见了天。
牛棚都可以被拆卸,许多人就瞄准了冷库,冷库要是想进去就不容易了,有人找来了冷库保管员,让他交出钥匙,这个保管员说:“我就是交出钥匙,给你们打开,里面什么也没有,冷库自从盖上那天起,就没有投入运营过。”有人不信,愣是逼着这个人用钥匙打开了冷库,果然,里面空空如也。这时,就听有人说道:“这个贾东方就是个大骗子,政府给我们引进了一个大骗子,害苦了我们,走,去区政府,请愿去。”
等到公安民警到达后,东方公司院内的东西所剩无几,人们自发组成的请愿团,沿着国道,向北城区政府走去。
彭长宜知道这一消息时,他和沈芳正在参加王圆和卢雯雯的订婚仪式。订婚仪式很简单,媒人高铁燕宣布他们正式订婚,并择良辰吉日去民政局领取结婚证,然后互相交换信物,王圆给雯雯的是一枚精致漂亮的订婚钻戒和一份有着吉利数字的聘金,雯雯则给王圆买了腰带和领带,雯雯小声跟王圆说:“我要把你上下都拴住。”
尽管声音小,还是被两边的大人们听到了,彭长宜带头起哄闹道:“怎么栓,要不要演示一下?”
高铁燕捅了一下彭长宜,说道:“为老不尊,有你闹的吗?”
彭长宜故意眨巴着眼睛说道:“我跟小圆是一辈,怎么了?”
高铁燕说:“就是一辈的话,你是大伯子,也是为老不尊。”
卢辉笑了,说道:“那个,长宜啊,既然你跟小圆是一辈,别忘了雯雯可是跟我叫叔。”
彭长宜说:“嘿,居然还有捡便宜的,这样,我叫你一声叔,你甭多给,一块钱就行,我这人便宜,干不干?”
卢辉笑了,跟沈芳说:“弟妹,整个就是个无赖。”
沈芳说:“你才知道呀,还好朋友呢?”
高铁燕说:“好了,安静,你们俩别喧宾夺主,今天主角不是你们。”
大家都开心地笑了。
按照乡俗,雯雯要在这天改口称呼未来了公婆为“爸爸”和“妈妈”,亢州当地对男方是否改口没有要求,一般愿改就改,不愿改就不改,王圆倒是也改口称呼雯雯的父母为“爸爸”和“妈妈”,雯雯的父母很高兴,尽管王圆有点小残疾,但是他们仍然认为高攀了,老实巴交的父母一听王圆也改口了,一时间窘得手足无措。因为女方改口有改口费,男方一般的都不改口,所以,他们也就没有预备红包。
王家栋笑着替雯雯父母解围,说道:“大小伙子,改口也没有奖励。”
雯雯父母只好尴尬地笑笑,没有说话。
高铁燕说:“这个奖励一定要给,但不是你们老俩给,让雯雯给。”
大家就都笑了。
王圆的父母给了雯雯两份同样是吉利数字的礼金。
就在所有仪式进行完后,双方家长和媒人便赶往金盾宾馆用餐,彭长宜是吃到一半的时候,接听了一个电话,得知了农民哄抢了东方公司这一消息,与此同时,王家栋也接到了电话,他指示尚德民,派出警力赶往出事地点,但切记不可和老百姓发生冲突,只要老百姓不放火就行。
王家栋做完指示后,跟彭长宜说道:“长宜,你出来一下。”
彭长宜起身就跟部长走了出去。来到了旁边的一间会客室,王家栋说道:“又出事了,老百姓把东方公司抢了。”
彭长宜说:“我也知道了,刚才接到了电话。”
王家栋说:“长宜,我有一种预感,取缔基金会是早晚的事,我感觉有可能将来让你牵头做这事。”
彭长宜说:“不会是我吧?因为这不合套数,我又不分管这块工作。”
王家栋说:“完全可能,钟鸣义做得出来。”
“那怎么办?”
“怎么办也得办,你提前要有个心理准备,千万不能陷进去。我也只是预感,也有可能不会是你。”
彭长宜点点头。
王家栋又说:“东方公司的神话破灭了,想必会牵出许多是非,你从北城出来的,怎么做自己心里要有数。”
彭长宜说:“您放心,我和东方公司和基金会没有任何瓜葛,保证清白。”
王家栋说:“这个我倒不担心,我担心的是你容易冲动,尽管泡沫破裂,但是牵扯到钟鸣义和任小亮,有些事还是尽量避嫌。”
彭长宜说:“部长,我感觉他不会让我去,因为基金会有着他们太多的秘密,我去不就全都清楚了。”
王家栋说:“他们固然有许多秘密,但是钟鸣义不会在基金会留下任何证据的,就连任小亮我估计都不会,这么大的亏空肯定会有人被问责的,这个人有可能就是师小青。你说不会让你去,只是从这个方面考虑了,但是追缴欠款,我感觉会让你去,因为这是块硬骨头,别人可能会耍奸不去,有可能会落到你头上,当然不是你更好,什么事早作打算,免得事到临头自己心慌。”
彭长宜点点头,说道:“我记住了。那您说,眼下老百姓把东方公司抢了怎么办?”
王家栋说:“抢就抢呗,真是让那些吃了亏的农民抢了不怨即便是清算,也省得被海关清算走强,所以,最好能搬走的都搬走才合适。”
“哈哈,我感觉您怎么这么自私呀?”
王家栋也乐了,说道:“这话可是不能到外面说,在外面要说全力配合海关。哎,这两件事可是够任小亮喝一壶的了。”
正说着,王圆从外面进来了,他说:“出了什么事了?”
王家栋站起来,说道:“怎么你也出来了,都出来就不合适了。”说着,他就起身回屋去了。
王圆说:“彭叔儿,怎么了?”
彭长宜说:“老百姓把东方公司哄抢一空,这会又有许多老百姓把北城区大门围住了。”
王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贾东方还没有消息吗?”
“嗯,据说还是在逃。”
王圆笑了一下,流露出和他年纪不相符的深沉笑意,他说:“警方的人都是废物加废物,善于搞虚张声势那一套,这么一个大中国,通缉顶个屁用,只能用刑侦的手段。”
彭长宜把身子转到王圆这边,说道:“小圆,据你推测,他有可能在什么地方藏匿?”
王圆看了一眼彭长宜,说道:“彭叔儿,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公安的人。”
彭长宜笑了,说道:“但是我感觉你比公安还了解贾东方。”
王圆笑了笑,说道:“回去喝酒吧彭叔儿,别让这个人坏了我今天的兴致。”
“好,喝酒。”彭长宜说着就站了起来,走出会客室。
第二天,王圆和卢雯雯,来到了民政局结婚登记大厅,领了结婚证,走出民政局大门的时候,王圆看着自己的奔驰轿车停在一片自行车和摩托车的中间,尽管很显眼,但是很孤独,他感慨地说:“雯雯,今天没有鲜花和掌声,还比不上黄美英他们呢,他们领证那天,是我下令让手下人布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