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云忠掏出本,在本上边画边说:“这个院,最外面这排房子,正数第四排就是他的家。”
“他家都有什么人?”
“目前只有他自己?”
“他自己?”
“是的,他辞职的时候就离婚了,有一个女儿判给了妻子,他只给抚养费,他的妻子现在已经结婚了,嫁给了她的初恋。”
彭长宜早年间只是听说董福生晚他一年考上的大学,后来就被分到阆诸棉纺厂,后来,他便没了董福生的消息,更没有见过他,没想到命运将注定他将以这样一个身份和方式跟昔日老同学见面。
“这是他的电话。”李云忠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塞给了彭长宜。
彭长宜看了一眼,塞进口袋里,他说:“这样,你们在这守着,把车开远点,我一个人进去。”
梁航一听就急了,说:“不行,我跟您去。”
彭长宜笑了,说道:“放心,他怎么不了我,我跟董福生是故交。”
车里的人瞪大了眼睛。
彭长宜说:“但是我以前并不知道他在这,是前几天一个同学偶然看见了他,才知道他也在阆诸,而且就是棉纺二厂之前的厂长。你们都不用下车,我去对付这个结巴。”
李云忠一听就放心了,因为董福生的确有点口吃。
彭长宜下了车,就走进了旁边的家属院,他没给董福生打电话,既然他在家里,用不着打电话。来到李云忠说的院子,彭长宜抬起手,咚咚地敲着大门。
半天不见院里有动静,彭长宜就加大了力度,连邻居家的狗都叫了起来。
彭长宜一边敲一边大声说道:“董福生,出来我知道你在家,你看看谁来了。”
半天,院子来才传来说话的声音,说道:“你谁……谁呀,是不是刚吃饱有劲没地方使呀?敲坏了门你……你赔得起吗?”
彭长宜说:“我赔你个头,敲坏直接卖废铁”
“土匪呀你?”
“我是什么东西你还不知道吗?快点开门不然我踹了”
彭长宜说着话,果真抬脚踹了一下,两扇破铁门被踹得就是一阵烂响。当他还想揣第二脚的时候,开了,彭长宜的脚落了空。
董福生开开门的一瞬间,看到是彭长宜,他一点都不惊讶,面无表情地说道:“就知道是你这个土匪。”
彭长宜却是无法抑制住见到老同学的惊喜,他狠狠地给了他一拳,说:“知道干嘛不快点开门。”
董福生说:“什么风把你这个大市长吹来了?”
彭长宜说:“是妖风,我是闻着妖味儿来的,就知道是你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兴风作浪坏我的好事。”
“你的好事,你的什么好事?”
董福生表现的很从容,他大概知道彭长宜干嘛来了。
彭长宜说:“你少跟我打马虎眼,我来找你就两件事,第一,你马上跟我走,到药厂奠基现场,把工人给我劝回来;第二,就是跟你没完。”
董福生看着他,说道:“你……你在说什么,我……我听……不懂?”
彭长宜站在他跟前,瞪着他说道:“你少跟我装蒜,我彭长宜还不知道你是什么变的吗?”
“我……是什么变……变的?”
“狐狸,你是狐狸变得。”
“我说,你都当了这么大的官,怎么说话还这么不讲究,动不动就骂人?”董福生似乎逮着理,有理做底气,他居然不结巴了。
彭长宜说:“我骂屈你了吗?你躲在暗处,扇阴风点鬼火,是不是?”
“你……你血口喷人……”
彭长宜走到他住的房门口,指着放在窗台上刚泡好的方便面,说道:“血口喷人?恐怕我没喷错吧,你幸苦了一晚上,而且成功策划了今天这次事故,就吃这个垃圾食啊,怎么也得下饭馆弄两个菜犒劳一下自己啊?”
“彭长宜,你他妈的来到我家,就是讽刺挖苦我的吗?我是没你混得好,但是我不羡慕你,不巴结你,你来阆诸这么长时间,我找过你吗?”董福生理直气壮的时候,说话果然不结巴。
彭长宜当然不会被他的气势震住,指着他的鼻子说道:“所以我才说你跟狐狸一样阴险,把自己藏得那么深,有用吗?你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甚至可以装作不认识我,但是你完全可以正大光明地以工人代表的身份站在我的面前,跟我谈判,没有必要躲躲藏藏在背后瞎鼓捣,这第一步你就让我看低你了。话说回来,你认识我怎么了?我彭长宜不配你认识吗?上学的时候你就是这副德行,让我看不起”
董福生生气了,他指着门口说道:“你……你他妈的给我滚”
哪知,彭长宜冷笑了一声,伸手拽过放在房檐下的一把破椅子,一屁股坐下去,哪知,他没坐稳,险些栽倒。彭长宜赶紧站起来,回头一看,原来,这把椅子一条腿烂到一截,在椅子的原地,有两块砖支撑着,彭长宜没看清,把短了一截腿的椅子挪了地方,他坐上去,当然不稳了。
“哈哈哈。”一旁的董福生忍不住得意地大笑。
彭长宜一脚将破椅子踢翻,指着椅子跟董福生说道:“你瞧瞧你混得,椅子都缺一条腿。”说着,他环视着这个毫无生气的院子。
:
第十章 化解危机()
董福生的院子的确没有生气,杂草丛生不说,墙根处一堆陈年的垃圾散发着腐朽的气味,窗不明几不净,屋子里暗无生气,彭长宜都懒得进他的屋子看。%
董福生听彭长宜这样说他,神情有些黯然,他默默走过去,扶起被彭长宜踢倒的三条腿的椅子,将椅子放回原处,地上的那两块砖头,正好支撑着半截椅子腿,然后稳稳地坐上去,翘着二郎腿,抱着双臂,看着彭长宜说道:“我混得好不好跟你有关系吗?”
彭长宜笑了,他不再跟他斗气,说道:“董福生,咱们不斗气了,说正事,你要维护工厂和工人的利益,我不反对,相反我还敬重你,说明你心里装着工厂,装着大伙儿。我现在就跟你打包票,你们这次增加了什么条件我都接受,但前提是你马上去现场,劝工人回家。你在家不凉不热的吃方便面,那些现场的人们都还饿着肚子呐——”
董福生听他这么说,没吭声,而是转身从窗台上端过方便面就要吃。
彭长宜一见他一副死猪不怕烫的劲头,就气不打一处来,走到他跟前,说道:“你要是敢再吃,我就敢给你扔了你信不信?”
董福生果然没敢吃,他抬起头,看着彭长宜,说道:“你他妈的还真土匪啊,我吃我的面碍着你什么事了?”
彭长宜一听,拽起他的胳膊,说道:“今天你就是碍着我了,走,我给你找个地方吃去。”
“我去……去哪儿吃?”
“拘留所”
董福生一听,猛地甩开彭长宜的胳膊,瞪着眼睛说道:“你想拘留我?现场那么多人,你能把他们都拘留起来吗?”
彭长宜说:“现场那些人我一个都不拘留,就拘留你一个。”
“你凭什么?”
“我有的是理由拘留你。”
“你……你给我滚蛋,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彭长宜说:“董福生,你真想把事闹大呀?我告诉你,如果事情真的闹大了,对工厂和工人都是不利的,尤其是对你。”
董福生将手里泡好的方便面连盒带面扔到了一边,说道:“彭长宜,好几十年不见面,刚一见面你就给我耍威风,我告诉你,上学的时候我就没怕过你,现在我仍然不怕你。”
彭长宜从上到下看了他一眼,说道:“就你,细腿细胳膊的,上学的时候你打不过我,现在你仍然打不过我,不信咱俩就摔一跤。”
董福生说:“我知道你会摔跤,你刚见着吴冠奇时,不就把他撂倒在你的办公室吗?我告诉你,我才不给你逞能的机会呐”
彭长宜说:“呦呵,你了解的情况还真不少啊?吴冠奇还跟你汇报了我的什么情况?”
“他跟我汇报?呸这年头,谁不扶旗杆扶井绳?要不是他告密,你能找到我家?恩将仇报,他就是一个小人”董福生骂道。
彭长宜恍然大悟,原来吴冠奇是有意给自己透露的这个信息,可惜,这个信息没有引起他足够的重视。
他笑了,火气减了一半,说道:“董福生,你才真是小人哪,吴冠奇要是给我点破这层意思,我能让你兴风作浪吗?能让今天的奠基仪式出事吗?还人家是小人,我看你就是一个小人,你看看你的所作所为吧?我真怀疑你是怎么当上的厂长。”
“我……我怎么小人了?如果我不给你来这一手,你彭长宜能尿我吗?能到我这个贫民窟来……来吗?”
董福生又开始结巴了。
彭长宜说:“你少来这一套,这里我来了无数遍了,就是不知道你住在这里,要是知道你在这里,我早就把你的妖精洞烧了,还容你兴风作浪”
“你……”董福生用手指着彭长宜说:“你看看你今天这……这做派,不是踹人家的门,就是耍野蛮,这哪像党的干部?吴冠奇还说你水平如何如何高,如何如何会干工作,如何如何受到上级和老百姓的欢迎,原来你就是这个样子啊,除去野蛮外,你他……他妈的也……也比我强不到哪儿……哪儿去呀?”
董福生翻着白眼说道。
彭长宜“噗嗤”笑了,说道:“我给你提个意见,别老是他妈的、他妈的,我妈妈走了十多年了,你小子一点孝都没尽不说,还一口一个他妈的?就不怕我妈夜里把你的魂儿叫走?”
董福生怔了一下,赶紧双手合掌,望着天空说道:“是……是我不对,老……老太太你……你千万别……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儿子,都是他耍……耍混蛋,惹……惹我生气……”
彭长宜见他那个滑稽的样子就给了他一拳,说道:“好了,你别装神弄鬼的了,快点走吧,再晚就出人命了。”
“我……我不去,这事跟我一点关系都……都没有,你要我去干……干什么?”
彭长宜站定,看着他,严肃地说:“董福生,今天这事跟你到底有没有关系,你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清楚,但是我跟你说,不管有没有关系,我都不追究了。我刚才说了,你跟我去现场,让工人们回来,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当然也不能狮子大开口,只要是你们新增加的条件有理由,哪怕勉强说得过去,我都会努力去做外企的工作,这一点你放心,我说到做到。”
董福生说:“那个药厂又不是你们家的,你干嘛向着他们说话?”
彭长宜说:“不是我们家的,但却是阆诸的,你狮子大开口不行,万一把人家要跑了,真正受损失的是你们这些人,我还告诉你,就是没有这个药厂,你们企业也是要改制的,早就纳入今年的政府工作中了,是政府必须完成的事项之一,如果是政府负责改制的话,你们捞到的好处只能比现在少,不会比现在多,因为上级文件都有规定,我之所以把这个药厂建在这里,就是想让你们得到更多的实惠,今天我这话可是跟你说到家了。”彭长宜直接断了董福生的后路。
董福生想了想说:“那你去现场跟工人去说不就完了,干嘛让我去,我好几年前就辞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