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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大主任孙玉龙这时说道:“我看不行就把吕华放到北城吧,年轻有为而且又是我们比较了解的干部。”
吕华,是樊记以前的秘,在这次调整中就任南城区党委记。
“不行,他不熟悉经济工作,北城是亢州经济中心,这里的记一定要懂经济才行。这个人选我们下来再议,任何一项工作都不可能一步到位,何况是人事工作。”几句话就驳回了孙玉龙的建议。
孙玉龙的马屁没拍好,拍到马腿上了。
范卫东和往常一样,依然在找王家栋的毛病,他说道:“总体方案我完全拥护,就是方莉去南城当政府一把手是不是弱一些,女同志又没有基层工作经验,我的意见是不是到一个规模小一点的乡先锻炼两年再往上调,那样是不是要稳妥一些。”
王家栋没言语,范卫东如果不出来质疑那就不是范卫东了。
樊文良说道:“方莉也是正科,出任南城主任属于平调,再有,上面三令五申强调要加强基层女干部的比例,南城相对于北城和东城来说,规模本来就小了许多,另外把她安排到南城也有照顾女同志的意思,放到偏远乡镇有些不方便之处。”
樊文良这样说,范卫东就是有充足的理由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他恨恨的看了一眼王家栋,心想这老小子用的什么招儿,把记迷惑成这样,居然看不出他的私心。
会议最终顺利通过了组织部的方案。会上,樊文良又强调了一点:由于这次调整面广,涉及人多,不再搞组织谈话,集中开会,集中宣布,并且即刻到任,不服从组织决定者就地免职,回组织部报道。
就像一场酝酿许久的暴风雨一样,在掀起波澜后,又迅速归于平静。每次干部调整,都像厨师做菜,再有经验的烹饪高手,也烹饪不出让大家都满意的饭菜来。这次干部调整一样,有人欢喜有人愁。但是这次反响最大的还是范卫东在会上提到的方莉,另外一个就是黄金。黄金这次回城任建设局局长,尽管这个位置没有党委记那么显赫,但却是个肥缺,早就有人盯上了这个位置,因为前任局长徐保国年龄到限,他本来四处活动想再干一届,但是市委不同意,你占着这个位置,就会有许多人在仕途升迁过程中受阻,除非你有特殊贡献,显然徐保国没有,这几年建设局工作平平不说,而且接二连三出现黑劳工的事,被人举报,弄的亢州很被动,无论如何这个位置他是不能呆了。在一个就是柳泉,柳泉似乎横空出世一样,许多人都不知道亢州还有这么一个人,都认为她得到了王家栋特殊的“恩惠”,不然不会坐到北城副主任的位置上,甚至有人说是王家栋培养的第三个谷卓。只有当事人知道王家栋是多么的冤枉。
和每次完成干部调整工作一样,樊文良和王家栋轻松了许多,尤其是王家栋觉得又卸掉了一个沉重包袱,就像又一次走完二万五千里长征的感觉一样,忽然清闲了。头调整时,他是最不清闲的,一个干部调整方案,往往耗去他好多的精力,因为要考虑到方方面面的关系,别人羡慕他有这样的权力,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差事隐藏着怎样的凶险。一旦完成了这项工作,他就会有几天特别清闲的日子,因为这几天没人找他,下边的人都在忙着交接夸官和接迎送往,会乱上一段时间,这是每次调整都会出现的局面。
这天,赵秘来到王家栋办公室,说是记找他。王家栋赶忙掐灭了烟,使劲漱漱口,吐掉后擦了擦嘴,这才走进了樊文良的办公室。樊文良笑着说道:“这两天没人堵在你屁股后面了,也没人请部长吃饭了吧,是不是很闲?”
“呵呵,这就对了,但是下边不闲。”
“走,今天我请你,谁让你劳苦功高。”
“呵呵,您请我?我怎么听着没虐。俊蓖跫叶肮室馑趿艘幌虏弊铀档馈�
“你以为我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吗?不是。咱俩找个地方去泡温泉,梅大夫去锦安会诊去了,我又成了孤家寡人了。”
“呵呵,要不我找个人陪您?”王家栋声音里有些暧昧。
“得嘞,别找事了。”说着,就往出走。
王家栋说道:“就咱们俩人?”
“又不是打狼,要那么多人干嘛?”
“得找个人伺候咱们呀?”
“有赵秘和司机还不够吗?你是不是想叫彭长宜?”
“说真的,你那个秘就的给我使都不够格,我是真看不上。”
“我的秘伺候你都不够格,那你就叫够格的吧。”
王家栋就知道樊文良不会反对,自己就率先走了出去,王家栋注意到他并没有叫赵秘。于是他赶快给彭长宜打了电话,说道:“你小子在干嘛?”
最近,王家栋一直是用这口气跟彭长宜说话。彭长宜笑了,说道:“我刚刚从拆迁现场回来,您有什么指示。”
“彭大记够忙的,你的愿望我都给你达到了,弄的大家都以为那个柳泉是我什么人,你小子让我背黑锅了。”
彭长宜赶紧捂住了话筒,他看了一眼办公桌对面坐着的人,说道:“柳主任,就这样吧,我现在有点事。”
对面坐的不是别人,正是柳泉。
柳泉尽管这次只是被提了一个副科,但引起的轰动却不小。因为以前科技副乡长尽管当副科使用,但却是不在编制的,说白了只是一个虚名而已,这次任了实职并且正式纳入组织部干部序列,恐怕无论是她还是马登科,想都没想过的结果,在这次干部调整大喜过望的人中就有柳泉。
她已经来彭长宜办公室三次了,要求请他吃饭。彭长宜知道,尽管是自己出面跟部长说得这事,柳泉也是做了一些功课的,所以一再说:“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今天看起来请彭长宜又要泡汤,柳泉站起,脆声说道:“那好,改天我在来请彭记,您忙吧。”说完,就走了出去。
彭长宜这才把手从话筒上拿下,说道:“老爷子,您说话也不注意点,知道刚出去的人是谁吗?”
“那个姓柳的人?我告诉你,你可给我注意,别整出什么花边新闻来,到时你吃不了兜着走”
“怎么会哪,我怎么敢碰她?”彭长宜委屈地说道。
“好了,限你三分钟赶到市委门口,我和一把出去。”王家栋说着,习惯的往下望了一眼,看见了高铁燕跟在樊记的后面,正在往车里走去,他一看赶忙说道:“你别来了,估计我今天要充当你的差事了。”说着,放下电话一路小跑就出了门。
既然高铁燕跟了出去,那么再叫彭长宜就不合适了,王家栋和樊文良关系再密切,也要给领导注意形象的。
当他下楼的时候,正好看见苏乾往外搬东西,旁边没有任何人帮他忙,只有曹南在给他张罗着叫车。
苏乾见王家栋下来,老远就点头哈腰的打招呼,王家栋站住说道:“老曹,咱们办公室没人了吗?叫人帮着苏主任搬一下。”
曹南赶忙说道:“我来,我来。”说着就将苏乾放在地上的大纸箱搬了出去。
苏乾在办公室拉帮结派,弄的好多人怨声载道,办公室换了曹南,许多人早就倒戈过来了,这会儿不可能有其他人出来帮忙。人就是这样,如果苏乾不是去政协,而是去了一个显赫的位置,这些人肯定又是另外一个态度。王家栋不由的摇摇头,感叹世态炎凉。
苏乾参加集体人事会议后,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跟曹南交接完后,他敲开了江帆的门。江帆很客气的请他坐,他没有坐,而是说道:“市长,对于这次组织对我的安排我什么都不说了,我也的确有不对的地方,还请市长念在我们共同工作的份上,对我弟弟苏凡多加关照。”
江帆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一抹沮丧和无奈的忧伤,头发更稀松了,白发也没有染,一下子显的老了很多,更主要的还是精神上的失败。就说道:“老苏,放心,我会的。”
一句“老苏”的称谓,结束了政府办“苏主任”的时代,苏乾心里有些悲凉,但又是很无奈,如果他不保持沉默,而是和江帆对立的话,也就是和市委对立,那么他不但得不到好果子吃,还会殃及到弟弟的前途,这次弟弟在调整中,显然是受了他的影响,不但没有进步,还被平调到一个离家很远的乡镇任副记,本来这次准备争取弄个乡长当的。所以他只有接受和保持沉默。权力有的时候是个魔杖,如果从来没有得到过到也罢了,如果有了再失去的话,无疑是致命的一击,即使你是一个精神强大的人,也难免内心受伤。
苏乾转身走了出去,江帆不由的有些感慨:许多时候,我们都老的太快,而聪明的却太迟
江帆感到,这次的人事调整王家栋的痕迹比较大,除去几个乡镇党委记外,他敢说其余的都是王家栋的主意。无论樊文良再怎么信任王家栋,他也是断不可以忽视一把手的选派的,从政治因素来看,乡镇党委记是一方大员地方诸侯,决定着几万人的稳定和发展问题,因此,在全市的位置是举足轻重的。市里往往把那些政绩好、能力强、经验丰富、阅历全面的干部放在党委记位置上,在选人时是非常严肃和慎重的。做为乡一级党政一把手,是“上面千条线,下面一根针”,能力必须全面。这些是只负责一个部门领域里的县直单位一把手无法比拟的,也就是说,县直部门往往是线上的工作,比较专门单一,在全县政治格局中的地位远不如乡镇重要,其一把手的权力和资源也比不上乡镇党委记。所以,每次在调整的时候,乡镇级党委记的人选是不容儿戏和掉以轻心的。
苏乾的弟弟苏凡,本来是卯足劲想在乡长这个位置上晋升一步的,可是这次居然没进一步不说,反而被平调到一个经济条件不太好的乡,这里面就很有意味,如果你苏乾继续闹的话,不但自身不保,兴许弟弟都会得不到晋升,要知道一个人的有效的政治生命就那么几年,耽误了这一步就有可能步步赶不上了,作为苏乾来说,反思,是眼下最需要做的事。
江帆越来越感到,樊王联盟的确存在种种迹象和得到的消息表明,樊文良在运作自己的下一步,那么这次班子调整也是他留给王家栋的最后一份礼物。一个具有高超政治智慧的领导人,在头离去的时候,都会把身后的事夯实,以免离去后被人清算,或者“人走茶凉。”茶凉还有情可原,只要有人不往他的茶杯倒脏水就行了,如果他留下的茶杯还能继续起到作用那就再好不过了。
每一个领导离去都会给自己留后路的,这个后路最直接的表现就是提起一大批自己的人,选自己最信任的人放到关健部位,以使日后这个地方还能保持一段相对稳定的时间。这也是樊文良注重跟江帆保持一个轻松友好合作关系的用意所在。
想到这里,江帆笑了笑,不知为什么他会感到樊文良在运作自己的下一步?就跟他有天在周林落选的前几天晚上嗅到三楼的烟味一样,可能这种敏感是天生的,也可能是他本身具有的忧患意识使然。
其实,江帆有这样的想法也不是主观臆想,他从前些日子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