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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悍微露讶色,示意管亥与夏侯兰一同出去看看。
一掀帘,就看到施彦脸色铁青,身后一群甄氏族兵也是一脸怒容。而在他们对面,同样是一群身着戎衣的袁军,为是一个一脸胡渣子的瘦高汉子。正将一把尺刀上下抛飞,冷冷盯住施彦。
士兵入营,除非值守,是不能带兵器随意走动的。不过匕这些小刀子倒不在限制之内。
此时那群军士正不断向施彦鼓噪,甚至有人用木碗里的蒸豆掷砸施彦。施彦那张还算白净的脸,气得更白了。
马悍走近,略略提高声音问道:“怎么回事?”
施彦一向对马悍敬畏有加。更感激他曾救自家性命,纵然是在愤怒之中,依然强压怒气。答道:“这些腌臜军卒,自家吃食粗陋,却眼红我们甄氏的伙食,叫嚷着要均分,岂有此理!”
哦!马悍明白了,军营普通士兵的伙食,确实不咋地,基本上吃的就是黑豆参粟米。也就勉强只够裹腹而已。纯谷粟米饭,只有开战时才能吃上。而甄氏族兵不愧是大族私兵,不但只是承担后勤辎重辅兵的工作,而且吃得那个好:汤饼(类似面条)、粟米、羊肉,甚至还有羊骨汤……人比人得死啊!
循着骨汤香味而来的军士们愤怒了,在一个队率的挑头下,强硬要求分一杯羹。施彦哪肯答应,一边急派人去寻他们的临时上官甄仪,一边与袁军军士对峙。
弄清事情原委之后,马悍就待掉头离开,这事交给甄仪处理就好,没他什么事。但就在这时,他注意到对面那闹事的袁军队率,眼睛直直瞪视着他,手中的尺刀都忘了抛甩,不断用手指点,倒吊眉高高竖起,皱成一团,似在苦苦回忆。
马悍咯登一下,不好,这家伙似是认得自己,可是,自己却一点印象也无……
就在此时,人群中分,甄仪一脸愠怒,冲那袁军队率吼道:“许成!又是你!怎地每次有世家族兵吃食,你们总要插一腿,分一勺?莫要以为你曾是故吕军侯的扈从,某就不敢动你!”
那许成困惑的目光从马悍脸上收回,显然一时还想不起在何处见过马悍,当他眼睛扫向甄仪之时,立即变成愤然:“甄仓曹,大战在即,我们吃好点,杀敌也更有劲些,多砍几个黑山贼的脑袋,有何不可?”
跟在身后的军士也在大声鼓噪,群情激愤。
马悍低声问施彦:“故吕军侯是谁?”
施彦摇头不知,马悍道:“去问问。”言中自有一股久掌生杀予夺之将的威严,施彦竟不敢有违,径直去了。过得一会,回报道:“是部曲军侯吕翔,去岁曾在追杀敌军时被射杀……”
原来是他!
马悍记起来了,跃马溪畔,一箭穿心,就是那个吕翔。当时追杀自己的骑兵约有三十余骑,被自己干掉三分之一,剩下的人,曾隔河相望,印象必定深刻。只是对方一时不敢相信,一个敌对阵营的悍卒,竟然会出现在自己一方的营帐里……
这时双方的火气越来越大,已经有动手的趋势。军营之中,小打小闹,只要不动刀兵,上官多半不会管。从古至今,哪有不闹事的兵痞?哪有温良恭谦让的军营?正相反,保持士卒的好勇斗狠,正是任何一个将军所希望的。
马悍向管亥勾勾指头,等管亥凑过来之后,低声道:“揍那个许成一顿,要达到两个效果。第一、让他说不出话;第二、让他懵几天。”
管亥点点头,自信满满拍拍胸脯,然后大吼一声:“敢从中山甄氏嘴里抢食,他娘的活不耐烦了!大伙跟我冲,揍他奶奶的!”
管亥吼罢,如野猪出林,横冲直撞,扑向许成。
许成这些人全是兵痞,也可以说是悍卒,一向骄横惯了,一般的家族私兵,对上这些打杀惯了的悍卒,胆气总是不及,多被压制。怎都没料到,这甄氏族兵,竟然说打就打。
许成一愕之下,狞笑道:“找死……”
一刀刺出,却被管亥粗大的手臂横架住。许成只觉如击坚木,手臂咯得生疼,尺刀根本刺不下去,顿知不妙。正想后退,来不及了。嘭!一拳打在下巴。因为正张嘴说话,结果牙齿咬住舌头,差点没咬断。
许成痛极而呼,低头吐血水。砰!第二拳打来,正砸在他后脑壳。许成就象被一根木棒重击,当即失去意识,直挺挺倒下。
马悍暗暗点头,管亥不愧为打闷棍好手,很好地贯彻了自己的意图。打破舌头,对方一段时间是说不了话了,打后脑会造成一定程度的脑震荡,思维至少混乱好几天。
以管亥动手为端,甄氏族兵与袁军兵痞瞬间打成一团。
在这乱哄哄地场面中,几个始作俑者却悄然溜得影子也无。(。。)
第九十四章 【临 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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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二,大战开场。
天色微明,马悍正在军帐里细心擦拭、调整魔瞳弓,就听帐外传来施彦的声音:“马兄弟!”
马悍没改姓,但编了个假名。一听施彦呼唤,当下将弓插入弓囊,两头密封套牢,挎在肩上,掀帘而出。
天边暗紫色的层层鳞云,已镀上一层金边,象一条条亘空飞舞的金鳞。带着淡淡腥味的晨风从军营上空吹过,激得旌旗猎猎。军营里到处充斥着纷乱杂踏的脚步声,以及牛马牲畜的嘶叫。辕门方向,不时腾起一股股烟尘,那是一支支袁军正在出发。整个军营,透着一股浓浓地肃杀之气。
晨曦之下,施彦与甄仪并肩而立,望着一脸沉静的马悍,轻叹道:“你真的要出战?”
马悍点头,尚未说话,身后已有一人接口道:“是我们要出战。”
回头,夏侯兰、管亥及一众飞骑,已是人人负弓挎刀,一字排开。
原本甄氏族兵只是辎重辅兵,负责留守大营,并不参与野战,主要是帮个人场,同时也代表着甄氏的一种态度。袁绍要的其实就是这个态度,同时还有钱粮支持,至于家族私兵这块,有则最好,无则也罢。反正袁绍也不指望这些互不统属、号令不一的杂兵真帮得上忙。
甄仪见马悍等人其意已决,无奈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尽量安排你们到一员悍将麾下,真打起来,可以最大限度保障你们的安全……跟我来吧。”
甄仪带着马悍一行,穿过一队队向辕门行进的士兵。来到一个大帐前,先让马悍等一会,自行钻出帐内。不一会,帐帘掀起,两个人走出来。一个是甄仪,另一个则是一身黑漆甲胄,腰畔挂着一支手戟的军将。
这军将身高近八尺,加上头盔,看似与马悍差不多身高,眉毛浓粗。压着眶下一双威棱棱的环目,胡须猬张,脸肌粗横,肩膀宽阔,两臂筋骨结实,给人一种孔武有力的强悍感。
马悍一见此人,微微一愣,这人他认识,当日公孙瓒与黑山联军兵围袁绍之时。就是这个军将,手持大枪,指挥数百军士,拚死保护土屋里的主公袁绍。
河北四庭柱之名将高览。
不过。初平年间的高览,与颜良、文丑、张郃一样,尚未扬名,军职也并不高。眼下不过是一个骑督而已,大至相当于骑司马,但远不及白狼营骑司马。为什么这么说呢?对比!白狼营骑司马目前只有两人:赵云(尚未定职)与太史慈。而白狼营却有一千骑兵,也就是说,最少每人可分五百骑加五百卒。而袁绍军不过三千骑,其中有五百余骑是吕布的并州骑兵,不属袁军序列。也就是说,袁军只有二千五百骑。袁绍手下叫得出字号的武将不下十几个,大半都是骑督或比骑督更高的军将,僧多粥少,怎么分?
所以眼下这个骑督高览,手下骑兵不过二百之数,但步卒却有一千多,真不知道是骑督还是步督。
高览出帐,面露不豫之色。他手下真正的兵力,其实不过五百,二百骑兵加三百战兵。其余七八百人,或是骑兵扈从,或是辅兵,跟着大部队打顺风仗可以,真碰到硬仗根本指望不上。如果不是怕得罪中山甄氏,高览根本不想接这种家族老爷兵。但是,高览一出来,看到比自个还高几分、雄姿英武的马悍,眼睛一亮。再看到铁塔似地管亥,手长腿长的夏侯兰,还有一个个精悍的狼牙飞骑,暗暗点头:这批私兵,还真是精锐。
高览心头暗赞,却面无表情:“既入某营,某自当一视同仁,便如关照自家麾下军士一般拂照尔等。但某也将丑话说在前头,临阵之际,军令为先,一声令下,虽千万敌亦往矣!敢有畏敌退缩者,军法无情!”
马悍正容道:“既入军伍,临阵自当听从上官调遣,敢不从命邪?”
高览见马悍谈吐不俗,又一表人才,顾盼之间,凛然生威,心道十有**是某个世家的公子,倒是一副好皮囊,就不知是否真料子。当下上前赞许咧咧嘴,算是笑的意思,举掌重重向马悍肩膀拍下,嘴里道:“好,高某就喜欢这样的兵……嗯!”
嘭!高览一掌拍下,只觉得犹好似打在裹着皮革的石块上,手掌震得生疼,而眼前少年面露微笑,巍然不动。
高览真正吃惊了,他这一下至少用了五分劲,只道会看到这少年呲牙咧嘴的苦楚表情,却不曾想……甄氏百年积威,果然不虚,族中果有异才。高览终于露出了真正的笑容,点点头:“好!很好!只望尔等临战之际,戮力杀敌,不堕中山甄氏美名。”
马悍笑笑,语带双关:“我从不负帮助我的人。”
……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钲鼓如雷,令人心跳加剧,气血下沉。下曲阳西南二十里,一片丘陵与平原交替地带,两支万人大军,陆续进场。旌旗招展,人呼马叫,烟雾蒸腾,声震十里。
马悍一行这时才刚随高览的右翼第三梯队千余步骑,沿长桥渡过漳水北支流,进入预定战场。一看到这里的地形,马悍就明白,为什么袁军与黑山军会选择此处做为合战地点。
丘陵低缓,平原广阔,树林稀少,利于步骑突击,又不易于埋伏。最重要的是,此地被漳水南北两条支流,切割成一条纵径不过五十里的狭长地带,只需一卒登高望远,左右两条长河尽收眼底。如此地形,根本不可能派奇兵实施侧翼突袭,只能硬碰硬正面决战,这是没有半点花巧的硬实力的较量。
“跟上!快跟上!谁落在后面,就把他扔到漳水里喂鱼!”高览的二百骑兵。分驰于队伍两侧,一是可以保护步卒不受黑山军突袭;二是可以起到督战作用。毕竟这些步卒大半都是战力薄弱的辅兵,列阵而战尚勉强,一旦在行军时受到突然冲击,很容易就放羊了。
马悍等人都在辅兵序列当中,这也算是高览力所能及的照顾了。
烟雾腾腾中,马悍脸上蒙着黑巾,低头叮嘱身边的夏侯兰、管亥:“如果要冲锋,我们三人打头,但不要随大部队出击。看准机会先占据高地,然后围成一个圆阵,以箭矢拒敌自保。敌若不攻我,我亦不攻敌。切记,我们只是来打酱油……嗯,来进行战场观察的,不是为袁本初卖命的……尤其是生德,不要打发了性,忘了自己的职责。”
夏侯兰与管亥等人频频点头。身后十个狼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