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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地方官学学制,设于郡国为“学”,设于县为“校”(这也是学校的由来),设于乡为“庠”,设于村聚为“序”。蔡琰的私学已正式为朝廷所承认,故为“序”。
有人证明,那就没事了。马悍挥挥手,示意骑卫放松。而此时骑卫也已问明,原来两个童子是从上游一路戏水,慢慢潜泳下来的。恰好此时发生了王越与祝公道厮杀之事,骑卫们注意力分散,而且负责这一地段的骑卫刚好离开围捕祝公道,结果一时不察,等到发现时,赤兔势如奔雷,已来不及阻止。
“你的学生,你领回去。”马悍扬鞭欲行,这一耽搁,只怕领先的优势会被拉平。但当他的目光从蔡琰脸上掠过时,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嗯,是那个磕破头的童子,他望向女先生的目光,不象是一个童子,反象成人……
马悍霍地扭头——
与此同时,那童子飞快蹲地,掀开草皮,下面竟是一个预先挖好的浅坑。然后,他竟然从坑里掏出一具早已张弦上矢的手弩。
取弩、转身、瞄准,板机,一气呵成。
马悍此时刚刚扭头,他只来得及耸肩、偏首——原本射向脖颈的弩矢,射中了左肩。
那童子一击得手,在骑卫们还来不及反应前,张嘴吐出一根细若牙签的铜针,两指捏住,抵在已经懵住的蔡琰颈动脉处,整个身体隐于其后,以不似童声的粗声道:“谁过来,一起死。”
这才是真正的刺客,而祝公道竟只是辅刺!
马悍抬手制止骑卫们的怒吼欲扑,拔出钉在左肩弩矢。尖镞隐然有血,阳光下,矢尖乌光闪动,是毒箭!
马悍将毒矢插入箭囊,缓缓摘弓取箭,紧盯那隐于蔡琰身后,只露出一只眼的“童子”,冷冷道:“你是侏儒!”
“童子”嘎声道:“好眼力,可惜,你还是中招了,那是一支见血封喉箭。嘎嘎嘎嘎!”
蔡琰一听自己这学生,竟是一个侏儒,或许年龄比自己还大,差点没吐出来。突然后领一紧,脖子微痛,竟被侏儒强扯后退。简直难以想像,这看上去不到十岁的“童子”,竟有这般力气。
马悍开弓的手依旧很稳,丝毫不为对方的言语所扰。
侏儒刺客此时已退出二十步外,身后就是一片荫郁的树林,树林尽处,就是邙山。
“不想她死的,就别动!”侏儒刺客眼睛从蔡琰肩头探出,狞笑道,“当然,马将军也可以将我二人一箭双穿。能有一位学富五车的佳人,还有一位大汉骠骑将军陪我一介身残之人共赴黄泉,死也值了!嘎嘎嘎嘎……”
此时周遭已围上越来越多的骑卫,个个张弓瞄准,但未得将军允许,谁都不敢放箭。而且二十步外射一只眼睛,还不能伤了那位女先生。在场骑卫都是驰射好手,却无人有把握做到。
侏儒刺客笑声未歇,就听马悍冷声道:“你只管下地狱,没人陪你。”
咻!一支如电,宛若追寻流逝千年的时光,当声音入耳,一切已终结。
侏儒刺客仰面栽倒,眼窝处深深扎入一支狼牙箭。
蔡琰浑身一软,坐倒在地,一双明眸泛泪,死死盯住马悍,红唇咬得发白。
马悍下马、走近、俯首,嘴里热气几乎吹进她的耳朵:“我不会失手,就如同你鼓瑟,绝不会拨错弦一样。”
蔡琰脸蛋一热,偏脸闪开,正欲嗔责,却见马悍后退一步,以手按臂,身体晃了晃,蓦然向后栽倒……(未完待续。)xh118
第三百四十章 【雒阳乱象】()
(感谢大盟!谢谢赵无恤2014、ufgw、水映云、犯错、誰是度我的佛、跑得快老王、明镜有尘、z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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骠骑将军马悍遇刺,中毒垂危,一时间引起轩然大波。谁人是幕后指使?朝野议论纷纷,各有猜测,流言四起。
天子刘协当时正在宫中与张神仙论道——其实当初刘协召张神仙入宫,炼丹服散,只为解决不举问题,但是……现代人都知道,这些神秘玄虚的东西,除非不接触,或者人生观足够强大,否则很容易被洗脑,深陷其中。
刘协时年不过十七,遭遇坎坷,本就对天命之事深信不疑,再被张神仙一忽悠,整个人五迷三道。张神仙的虎狼之药效果不咋地,但嘴皮子功夫一流,巧舌如簧,说修仙本应禁欲,而天子不举,正暗合天意,可潜心修行,心无旁骛,事半功倍。
刘协深以为然,于是不举之事被扔一边,修仙问道成为主业。至于后代之事,刘协根本不操心。两汉四百年,有近三分之一的皇帝子嗣不旺,寿命不长,薨后连个直系继承人都没有,结果不得不从各封国旁系中选任。这种事早有先例,而且张神仙也说得好,得道之日,上天入地视若等闲,何况御女乎?
骤闻骠骑将军遇剌,身中毒矢,刘协差点没从榻上栽倒,当场就淌汗——马悍不仅仅是他的姊夫、国戚,更是整个京畿的兵马元帅,他若有事,整个雒阳,不,整个三辅地区。必将陷入动乱之中,当日董卓身死之后的乱局极有可能重演。
当年雒阳及长安的炼狱经历,历历在目,刘协再也不想重来一遍。定下神后,旋即下达了两道旨意。
“着御史大夫、司隶校尉、廷尉、执金吾、御史中丞,联合严查,搜捕刺客余孽。”司隶校尉马悍已躺下,则由从事史担起缉拿之责。
“摆驾骠骑将军府!”修仙之事已扔一边。赶紧探望大汉顶梁柱要紧。
刘协赶到将军府时,正碰上杨彪与张喜联袂而至,这下好了,帝国中央三**oss齐聚,共同探望boss中的boss。
出来迎接的是代行一府之责的万年长公主,还有她的姑母、阳安大长公主刘华。这时期还没有后世朝代那么多的繁文缛节,君臣之礼也远没有那么等级森严,什么天子驾到,摆案相迎一概没有。来就来了,当是到姊姊家串个门。
刘协一见长姊。就抛去天子架子,急切上前,差点执住姊姊的衣袖:“皇姊,马卿如何?”
因为伴驾而来的还有两个当朝重臣,万年公主自然也不宜做出唠家常的样子,当下敛衽致礼:“多谢陛下关心,他……”眼圈一红,声音哽咽。
刘协也顾不上什么了,抬脚就往里走。杨彪与张喜互望一眼,面有忧色。赶紧跟进。
雅室内药气刺鼻,门外岗哨林立,仆役进出都是蹑手蹑脚。而贾诩与郭嘉则如两大金刚,坐于外堂。代为接待。万年公主与阳安长公主则垂帘于耳室作陪。
刘协终于看到马悍,但也只是隔帘远远看了一眼,因为贾诩说得明白,主公毒素方清,已昏迷一日夜,尚未脱离危险。不宜惊动。刘协看了好一会,不得要领,于是提出派宫中医侍前来助诊,却为万年公主拒绝:“此次夫君遇刺,在未查清主谋之前,除龙狼军医之外,任何医工都不会接受。”
刘协无语,他也知道,自己对朝廷,甚至内宫的掌控力都不行,的确也不敢保证,宫中医侍会否被人收买。
杨彪最关心的还是军队,对龙狼军二号人物贾诩道:“文和,请务必倾尽全力,保障龙狼军的安稳,保障雒阳安定,拜托了。”说罢深深一礼。
贾诩急忙回礼:“太尉言重了,为大汉、为天子、为将军,为黎庶,诩安敢不尽全力。”
张喜沉吟一阵,终于还是开口:“喜有一言,若觉冒犯,尚请海涵。”
贾诩顿首道:“不敢,请司空直言。”
张喜直视贾诩眼睛,一字一顿:“文和能掌握多少龙狼军?”
帘后的万年公主凤目一厉。
郭嘉双眉一扬,旋即缓缓放下。
刘协先是皱眉,一转念,目光也热切起来,望向贾诩。
而作为焦点人物的贾诩,默然一会,伸出一根指头。
“才一成?”张喜皱眉捻须,犹不死心,“不能再多了?”
贾诩笑了:“不是一成,是一点都没有。”
满座皆惊。只有万年公主淡笑,这笑容,有对夫君的骄傲,更有对从辽东走出来的龙狼军的信心。
张喜拧眉紧盯贾诩:“乐文谦、徐公明,难道都不为所动?”
贾诩摇头:“龙狼军只服从一个人,从普通士卒,到低级军佐,再至中级军将,都是白狼营出身,他们也只认可同样出身的军将。而乐文谦、徐公明都不在此例。而似周仓、乌追、韩希这些,才是真正得军心之人,但他们却不是吾等可以掌控之辈。”
贾诩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在有军令虎符的情况下,龙狼军会服从任何一位将领,但大厦将倾,若让军队做出选择,反倒是周仓这些龙狼军中层军将更得人心。
万年公主清冷的声音从帘后传出:“诸君未曾到过辽东,绝不会明白,吾夫在辽东之盛名威势。只要吾夫一日尚在,龙狼军,谁也带不走。”
刘协很有些小郁闷,不过在汉代,外戚专权统军,是一个根深蒂固的传统。所以刘协也只是小郁闷而已,不至于太不爽。重要的是,这支军队,一定得在姊夫手里,否则,雒阳必定乱套。
……
事实上。这个时候雒阳已有乱象,各种暗流涌动。
马悍发生意外,直接引发雒阳危机,三辅动荡。
三日后。突然传来白波军韩暹余部侵扰雒阳的消息,这伙贼军从河东渡河,突袭孟津关,差点得手,旋即被西郭门守将周仓率五百龙狼步骑击溃。而白波残部的袭扰。也引发了雒阳新军部分白波出身的军卒及一些原西凉军羌人的哗变,但很快被乐进率蛮子营铁血镇压。
隔日,一群司隶假佐与缇骑,突然涌入永和里(雒阳高官府邸聚集区),逮捕了羽林中郎将伍习,罪名是煽动叛乱。伍习旋即被投入廷狱,在这里,他惊讶地发出,有不少原白波将领及西凉宿将,甚至还有好些朝廷大臣。如王子服、种辑、吴颀等人都在这里……
军队将领的罪名自然与他伍习同罪,而那些大臣们的罪名,则是密谋暗害骠骑将军!
京师动荡,一日数惊,乱象频频。直到这时,许多朝臣,尤其是平日里对这位年轻而位高权重的外戚心怀不满的官员,才猛然发觉,没有这镇山铁塔、定海神针,他们就连基本的生命权都难以得到保障。更别提什么权势地位。别到时候又回到兴平二年那兵慌马乱,吃树皮嚼草根的噩梦岁月……
这一下,所有朝臣都坐不住了,纷纷上骠骑将军府探望。个个表情诚恳,语出真心,都是希望骠骑将军早日醒来,重振雄风。
这世界就是这样,危机不至,就无人念你的好。就如同不到战争临头。就无人真切感受到军人的重要。
若大雒阳城,数日之内,上演了人间百态。有人愁苦,有人绝望,有人惊惶,也有人开怀。譬如袁熙、许攸、辛评等河北使节团。
此刻,在雒阳城南的驿馆内,袁熙笑得嘴巴都合不拢,正高举酒爵,向许攸致意:“子远大才,连环巧计,放翻辽东之狼,更以区区千余白波残兵,便搅动了雒阳。当真是举重若轻,四两拨千斤啊!”
许攸最大的缺陷,就是但凡是自己的功劳,从不谦让,更恨不得挂在嘴边,历史上他就死在这副德行上。故此袁熙一夸,许攸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