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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都尉身上。”
管宁抚须沉吟一会,道:“不如这样,宁修书一封,由都尉转交公孙太守,说明事件原委,看在某之薄面上,公孙太守量必不至令都尉为难……”
“不用那么麻烦,修书何如锋镝?”马悍淡然对管、邴二人道,“悍只求二位高贤一事。”
管宁与邴原互望一眼,道:“都尉请讲?”
“若公孙太守问起,请勿言悍已知悉公孙康之身份。”马悍说罢向管、邴二人长揖一礼,“今日有幸得见二位高贤,惜乎未能长谈,他日有缘,必可再会。”说罢牵过大青马,翻身而上,拔弓一挥——所有狼牙飞骑,无论受伤与否,伤轻伤重,俱齐上马,纷纷拔弓,呼啸而驰。
管宁愕然半晌,摇摇头:“这、这也太莽撞了,我先前还道此子目光清亮,行事有度,没想到……”
邴原却捋须笑道:“幼安兄没听出此子所求之事真意么?”
管宁一怔,想了想,似有所悟:“莫非……”
邴原呵呵笑道:“雄主自有处世之道,非我辈所能揣度,你我只合松林听涛,月下手谈。去也,去也。”大笑声中,扬长而去。
管宁闻言也是洒然一笑,携仆僮登山自去。
马悍率狼牙飞骑全力追逐之下,没费多长时间就追上公孙康一伙。
远远看到那帮家伙愕然驻马回首,马悍只下了一个命令:“射马不射人!我要所有的人都是活人,所有的马都是死马!”
狼牙飞骑轰然而应,拔弓扣矢,二十骑张开如雁阵,向目标放蹄飞奔。战士们一个个憋着一腔怒火,浑然忘却周身的疼痛,他们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让锋利的箭矢,洗刷耻辱。
一百五十步外,马悍就已率先发射,第一箭就贯穿公孙康座骑的脑袋,这位辽东太守的长公子被死马压住半边身体,动弹不得。然后,就骇然看见天空中箭矢交错,咻咻之声不绝于耳。蓬蓬蓬蓬!一匹匹战马浴血栽倒,激起漫天黄尘。
公孙康一伙万万没想到,来人在“明知”他们身份的情形下,竟然还敢不管后果,发动突袭!猝不及防之下,完全陷入狼牙飞骑战士们所编织出的漫天箭网,毫无还手之力。
公孙康只觉一条腿被沉重如山的死马压得失去知觉,身边全是凌乱奔跑的马腿,骇得他不得不蜷缩成一团,以减小身体面积,避免被踩踏。即便如此,还是有几次差点被踩到……当马腿渐疏,烟尘渐消之时,明知这代表着手下已经差不多全遭殃了,但公孙康却莫名松了口气。偏生就在这时,最后一匹马轰然栽倒,身上插着十数支箭矢,马头正正砸在公孙康耳边尺许处,生生将公孙康的脑袋震得弹离地面半尺,重重磕下……
烟尘散尽,马悍一手执魔瞳弓,一手挽着银箭的缰绳,望着一地马尸,血流成溪,漠然道:“公孙康,我的赔礼,你受不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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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三个骑都尉】()
猎击三国;第一百二十三章 【三个骑都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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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一,本是辽东太守公孙度的喜庆之日,因为这一天正是其次子公孙恭与中山甄氏三女的大喜日子。濠奿榛尚但这桩喜事却被一件意外事故冲淡不少——他的长子公孙康,脑部受创,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才醒,到如今还头晕头痛,时不时犯迷糊。放在现代,那就叫脑震荡后遗症,古代没这种说法,也没当太大问题。
公孙度脸色一整天都是黑着的。这个儿子,闹得太不像话!抢马、放狠话、然后被不识其身份的马悍率骑追击突袭……这都叫什么事!
表面上看,这件事是一个误会,但公孙度可不这么想。尽管没有确凿证据证明马悍已知悉其子的身份,公孙度却可断定,马悍知道这就是他公孙度之子,否则为何只射马不射人?这摆明了是打脸而不伤命,打掉你的牙还要你自个咽下去。这马悍想干什么?要证明谁动了他的东西,他就不管不顾地下狠手么?
倘若当真如此,此人的心机与手段未免也太狠了。这件事的不良后果很快显现出来,原本公孙度已安排好了几个公孙家与阳家的子弟,让他们随马悍一行回辽西,到广成赴任,出任丞、尉之职。结果公孙康一出事,这些家族子弟都被这个不安常理出牌、手段狠辣的家伙吓坏了,纷纷请辞。
公孙度甭提多窝火了,他也发了狠:这广成丞、尉,我公孙度还真派遣定了。不信有官没人敢当。马惊龙!不管你使什么手段,都不过是螳臂当车,辽东一统,此乃大势所趋!
日前马悍也前来请罪了,表示愿意双倍赔偿百匹上好军马。并且送了不少黄金珠玉,说是给大公子压压惊。但令公孙度气歪鼻的是,这些财物全是前些日子自己赏赐给马悍的,等于是过了一遍手,又传了回来,人家压根没啥损失。
恼怒归恼怒。表面上公孙度还得表示出太守的大度,毕竟只是损失了几十匹马,虽然自儿子以下,个个带伤,好歹没出人命。身为一郡太守。总不能因为几十匹马,与手下高级将领翻脸吧?正相反,为了笼络住下属,公孙度还自责一番,表示管束不严,令子拔扈,惹出事端,咎由自取。
结果马悍啥事没有。照样出席婚礼,公孙家阖府上下,还得笑脸相迎。当然。此事传开之后,辽东上下俱知这位骑都尉的前程只怕到此为止了,今后只能在那个群狼乱舞的辽西穷蹙之地蹉跎余生了。
当然,所有这样想的人,都高看了公孙度的气量,也小看了马悍的野望。
大婚当日。马悍也见到了新郎公孙恭。这是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年,长得并不太像公孙度:一张圆饼脸。一双倒吊眉,眼睛鼓出。鼻圆唇厚,身材矮胖。令人怀疑公孙度娶妻的审美观,因为这公孙恭虽是次子,却是正妻所出的嫡子,而公孙康只是妾所生的庶长子。难道真的是娶妻娶贤,纳妾纳色?
马悍一见此人,目光很自然地瞟向其下身——当然,在色彩艳丽、层层叠叠的新郎服下,什么都看不到。马悍不由心里嘀咕,郑高你可别蒙我……
汉朝新娘还没有红盖头,只着凤冠霞帔。从华丽的轺车下来后,在一众侍女仆妇的扶持下,款款入府,艳丽的新娘引来诸宾客的赞赏的目光。
新娘的眼帘一直低垂,只在经过一条长长曲廊时,蓦然似有所感,剪水双瞳一撩,与廊外满院宾客中一人碰触,顿时绞缠在一起,再不舍分开。直到那身影没入人群,新娘才痴痴收回视线,身不由已浑浑噩噩向前走着……
这幽怨的目光,一直缠绕在马悍脑海,令他在席间边喝闷酒边扪心自问,如果公孙恭不是天阉,他会任由甄沁嫁入公孙府吗?答案是如果只是他马悍,他不会;如果是白狼城守,他会——会在公孙二公子成亲之前,寻机打废他的子孙根。不是太监,我也要让你变成太监!
一个人喝闷酒容易醉,不过以马悍能一口气灌下半瓶xo的酒量,汉朝清酒的酒精度数实在不够看。以至那手持长勺,立于巨大青铜酒鼎旁,负责舀酒的侍女都为之惊呆:这人的酒量竟如此之宏,足足喝了三斗了,竟无半分醉意?
感觉差不多了,面子也给了,马悍向左右案席的宾客拱拱手,也不管认不认识,打了招呼之后,走出堂外。
马悍当然不是一个人来的,周仓、乌追及一众狼牙飞骑都有出席,只不过他们的身份低微,不能与马悍同在正堂宴饮,只能在堂外的侧院里与一些普通宾客或商贾同席。
从正堂到侧院之间,要经过一座九曲小桥,桥下是一湾池塘,若在日间,可以清楚看到水底有大群游鱼。不过在晚间,又是晦月之时,那基本上什么都看不到了。
马悍刚走到桥的中间,就见前面有两个黑影勾肩搭背,摇摇晃晃走来,隐隐还可听到断断续续的嘟囔声。
多半是喝醉的人,马悍避让过一旁。这种曲桥桥面并不宽,最多可容五人并行,马悍避让到栏杆边,足以让两人通过了。
但马悍在避让的一瞬间,蓦然心生警兆,因为他侧身靠边时,目光无意回扫,竟然发现身后也有两人,正疾步走来——这桥什么时候那么受欢迎了,同一时刻走了五个人?
马悍不算是多疑的人,但长年行走在危险边缘,使他事事小心,处处留心。果然,他才刚刚提起戒备,前方两个黑影在与他擦身而过的瞬间,呼一下散开。四臂齐张,一左一右抓住他的两臂。
夜色虽浓,但距离如此之近,几乎可听到对方的粗浊呼吸声,马悍一眼便看出竟是两个高大雄壮的乌丸人。每一个都不亚于当日与周仓角牴的蒙兀儿。换言之,如果此时是周仓被执,十成十是被掀翻下桥落水的命——很不幸,这两个乌丸人碰到的是一个变态的家伙,而且他们抓的不是地方,一人抓铁臂。一人抓石臂,结果……
马悍身体一沉,双臂猝抡,两个牛高马大的乌丸人像稻草人一样被抡飞而起。噗通!噗通!难兄难弟,同时落水。
身后那两人已扑近。本想帮忙拽个手脚什么的,没想到却目睹了大抡活人。两人骇然之下,脚步踌躇。但他们不上,马悍上!
马悍箭步突前,两臂分张,一手抓一个,拎起来就往池塘里扔。这两人也是军中健卒、角牴好手,但被马悍钢铁般的大手……不。就是钢铁之手扼住脖子,任是死命挣扎,却全然无法挣脱。只觉呼吸困难,像离水的鱼……然后身体一轻,啊!呼吸顺畅了……噗通!
马悍将四个袭击者扔下池塘,但并不认为事情就这么完了,他飞快开启热源扫描。果然,在前方曲桥尽处。幽暗的林荫里,有两个红点正不断向后移动。他们移动的速度并不快。除了黑灯瞎火不敢走快,更因他们笃定马悍找不到幕后指使。
但是。他们错了。
马悍犹如一只发现目标的黑豹,划过一道黑色闪电,扑向那两个被锁定的目标。
那两人完全没料到会遭到突然反袭,仓促迎击。一人刚拉开架势,就被马悍一个飞踹踢出十步之外,挣扎难起;另一人双手交叉成十字,生生架住马悍纵身跃起,左臂由上而下一击。
马悍用的虽然是左臂,但变异强化后的左臂,无论力量、坚韧,都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那人被压得腰弯如弓,浑身骨骼咔咔直响,终于扛不住,脚一软,单膝跪地,嘶道叫道:“住、住手……我是公孙模。”
马悍手臂一顿:“哪个公孙模?”
“辽东骑……都尉公孙……模!”
“另一人是谁?”
“公孙……康。”
公孙康?嗯,这就对了,动机合理。马悍终于放手,那人气喘吁吁,双臂发软,摇摇欲倒。马悍掏出火熠子,划亮后一照,但见是一个年约三旬,身材高壮,满面横肉的家伙。
马悍从对方腰间拽下其佩囊,打开一看,果然是一方铜印“辽东骑都尉”。
辽东有好几个骑都尉,马悍算一个,不过他并不直属辽东,真正直属辽东的骑都尉只有两个:公孙康与公孙模。
公孙模是公孙度的从子(侄子),投身军伍多年,颇识习战,是公孙度颇为